第二百七十九章 万马堂中沈三娘
晚宴已经开始。酒已上齐,菜已上齐。
可是客人却只有两个,一个叶开,一个傅红雪。
一个主人,两个客人。
在一张至少能坐三百个人的长桌上,可偏偏,却好象已经很很挤。
叶开忽然开口道:“其他几位客人呢”
“该来的自然已经来了,没来的自然不会再来。”
“好答案”叶开大笑。
这的确是个好答案。
晚宴还在继续。
大厅里灯笼照的很亮,只是大厅外。却到处都是黑暗。
其实有些宴会,应该在黑暗中。因为只有大家假装看不到彼此,才黑的下心,做的出事
黑暗里从来都有人。
边城并不大,可边城外的地方却很大。万马堂外的地方更大,在这片大大的黑暗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没人知道。
可今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却有人知道。
这里离万马堂并不远,也不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惊动,却也绝对不会离开。
这是一个平时无人的小山坡,可此时,小山坡上却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他没有蒙面,空着双手背负着。一身蓝黑色的劲装。他站在那好象无所事事,可你要靠近了,才会听到他在说话
“万马堂中,本有公犬二十一条,母犬十七条,共计三十八条;饲鸡三百九十三只,平均每日产卵三百枚,每日食用肉鸡约四十只,还不在此数”
他居然好像账房里的管事一样,报起流水账来了。
只可惜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计,也好象没人听他汇报。
“此间的三十八条猛犬,三百九十三只鸡,都已在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他好象已经说完,却好象才刚刚开始:“鸡犬不留,真是好手段”
他好象的确在自言自语,可无论谁听他说话,都相信他绝对不是在自言自语。
他竟然低唱起来:“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他唱的并不好听,语调却让人很熟悉。难道那个在叶开去万马堂的路上,就是他在唱吗
竟还是没人回答,所以他只好再唱
“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天皇皇,地皇皇,鸡狗斩,人烟散,万马堂中沈三娘。”
站在山坡上的人的目光已经移向了一个地方,可那个地方该出现的那个人却依旧没出现。
他只好皱眉,再次开口
“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
天皇皇,地皇皇,鸡狗斩,人烟散,万马堂中沈三娘。
天皇皇,地皇皇,素白衣,桃花扇,三十年恩情今日还。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神刀堂里沈三娘”
他目光注视的地方,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却不是他以为的沈三娘,而是一个男人。
“你是谁”站在山坡上的男人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皱眉开口询问
“你又是谁”出现在他本不该出现地方的男人,笑着看着站在山坡上的男人开口:“说实话,你唱的真的很难听。”
“是吗”站在山坡上的男人看着出现在那穿着一身蓝衣服的人冷笑:“唱歌难听,难听不死人,说话难听却是要死人的。”
蓝衣人叹气:“没错,找死这种事情,本来就有很多种办法。”
站在山坡上的男人却懒的跟他多说,直接开口道:“沈三娘在哪”
“与你何干”
站在山坡上的人也不愿再问,而是直接矮身,握拳。
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他吸气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出现了一条虚幻的龙。
“降龙十八掌,你是丐帮的人”
站在山坡上的人冷笑,却没有开口,他已跃起,伴随在他身上的龙影已经怒吼,朝着蓝衣人扑去
飞龙在天
他一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里的杀招。
听说过这一招的人不少,可见过这一招的人并不多,因为学会的人本来就不多,值得这一招出手的人,更少。
若不是有些激动,他也不会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招,死在他这一招下的人并不多,因为值得他动用这一招的人真的不多。
只可惜他刚使出这一招,站在下面的蓝衣人脸上就浮起了微笑:“飞龙在天,这一招被你使成这样子,真是丢人”
从山坡上越起的人脸上的惊讶还没出现,就看见站在山坡下的蓝衣人笑着出手,一样的拳头,从下而上。硬碰硬的撞上了他的拳头。
没有什么影子出现,代表的意思,就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一拳。可打在他拳头上的时候,他感觉的却是瞬间身体的炸裂。而后眼前一黑
蓝衣人收回拳头,却是再也没看死在地上的人一眼。他转过身体看着他出来的方向慢慢开口:“沈三娘,现在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
他并没有什么借口,也不需要什么借口,甚至没象那个人一样的唱着歌,一身白衣的沈三娘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要谈什么”她的声音近乎疲倦而又空冷。
这个蓝衣人笑笑开口:“能谈什么,当然是谈万马堂。”
“要谈万马堂,去找马空群谈。”
“关东七省,都在万马堂的旗下,横霸关东数十年,万马堂的财富有多少,三娘你肯定明白,直到今日。万马堂已经没有了任何回生之力。数不尽的江湖人,想要从即将灭亡的万马堂里,枪一些财富。”
“这与我何干再说,你不也是那些人里的一个吗”
“没错,我也是那些人里的一个,而且是最大的一个,因为他们想的不过是一些财富,而我想的,却是万马堂”
“你的口气真的不小。”
“这与三娘你无关,我也不用三娘你做什么。只想要你在事情定下来后,让关东少一些杀戮。毕竟关东,也曾经是你的关东。”
沈三娘已经在冷笑,她见过口气大的,却还真没见过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蓝衣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冷笑,直到她脸上的冷笑散去,才慢慢开口:“三娘,你可以走了。最近不要出来了,外面太乱”
“你是什么人”
“夜不皈,万马堂堂主,夜不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