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迷团困扰着我,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比如说,虽然我自小就体弱多病,但我从未曾想过那是因为我身怀“仙瞳”。
再比如说,虽然我深深记得十岁那年的那场大病,但我从未曾想过,在上天所给出的、最正确的轨迹当中,我早应该死于那场大病。
而在这背后,是否还有更多的秘密,我无从得知,也从没有去怀疑过?
有句话说的好,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他就会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其实更多,我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变得成熟了,变得能够冷静地处理一些事情了,所以即使我的脑海里尽是疑惑,但我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一种不知不觉之间的变化,仿佛就是在这短短一瞬间,我仿佛对成熟,有了新的体会。
成熟,就是在学会了说谎,学会了自我保护,自我敏感,自我阉割;成熟就是知道了什么应该说,什么绝对不能说!
最终我们学会了将真实的东西,说得像假的一样,也懂得了将假的东西,说得像真的一般。
我不知道,如果自己在“成熟”这条路上一路狂奔,最终会不会为自己披上一件件冰冷而无趣的外衣,然后在这外衣的遮掩之下,深藏着我们真正的想法。
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很多年前,在我在习惯了一个个网页上的显示出404的同时,我就已经开始变得成熟,开始习惯了去骗别人,也习惯了自己骗着自己。
带着虚假的冷静,还有被掩藏得深深的疑惑,我跟在钟馗他们的背后,继续往前走着。
我们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但这恶鬼栈道好像无穷无尽似的,我们少说都走出四五公里了,可那长长的栈道却依旧看不到终点。
但是,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走在前面的钟馗停了下来,在右边的那些柜子里其中一个往下一按,与之前同样的一幕出现了,两边柜子先是往外一突,然后往两边移动。
紧接着,又是出现了一个门洞在我们的眼前。
门洞之后,那是一个十分荒凉的空间,不像是室内,反而更像一个荒郊野外的石洞一样,只不过这个石洞十分大,起码有数千平方。
在石洞的中间有一个高突的石做高台,离地面大概四五米高,至于多大,在我的角度也看得不全面,不过少说都有七八米高,这高台,就是传说中的封司坛了。
据说,这个封司坛来历十分不凡,它是由地藏王亲手打造而成的,那坛上有奇特的力量,能让在坛中接受洗礼的灵魂得到提升。
我们一行四人走到那封司坛前,钟馗对我说:“小封,你跟我上来。”
我看了看这没有台梯的高台,刚想问他怎么上去,他就已经捉住我的手,原地往上一跳,接着,我就出现在高台之上了。
要是平时,我一定会吃惊,就这弹跳力,要是拿到奥运会比赛场上,那还不横扫千军?
但是这一刻,我的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我甚至没有余力去好奇,钟馗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心情有点沉重地问钟馗:“日游巡大人,我应该怎么做?”
钟馗看了我一眼,语气有点奇怪地对我说:“躲下上衣,然后躺下。”
虽然有点疑惑,但我却没有发问,照他的话将我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丢在高台上,自己就平躺了下来。
那石质的高台传来刺骨的凉意,这地府之中所有的东西都是偏向阴冷的,连我们纸扎的“出租车”也不例外,但这石台,却是比我所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冷!
如果坐在那“出租车”上面的感觉是衣着单薄地走在冰天雪地里,那现在躺在这里的感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中**着身体泡在冰水里一样,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如果不是我现在只是灵魂状态,单单这一躺,可能背上就是三级冻伤了。
不过虽然没有身体,但这种极致的冷,却直入我的灵魂,冷得我一阵哆嗦。
这个时候,钟馗却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的,你要救你爷爷,就需要承受这一切,懂吗?”
“我知道!我能承受得住!”
我用那乌黑的嘴唇吐出这几个字,双目坚定地望着钟馗,只见他微微一笑,便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我却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至于具体怎么奇怪,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我能感觉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比我想像中要好,按理说,我成为阴司之后,他就是我的上司,但是话说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好的上司?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钟馗是古代人,为人一向古道热肠。
但隐隐的,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联想到他之前的那句话,我更是感觉自己的这个直觉是对的。
“你要救你的爷爷,就要承受这一切。”
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那是以我的角度去看的,但凭我之前跟他说的一切来看,我是为了帮助爷爷才成为阴司的,所以他不应该用一个“救”字,而应该用“帮”字,但他却用了,这当中,代表着什么意义呢?
我可不认为他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伙会用错词,他用这个词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知道我心中所想,在给我一个暗示,而第二,他也知道我心中所想,但他不想给我暗示,只是说漏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死簿一事对我影响太大了,让我一时间所有事情都想直接想到最深处,但无可厚非的是,我已经再次被迷团笼罩。
钟馗,这个与传说中那个钟馗简直相差个十万八千里的美男子,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吗?可是如果是阴谋的话,他们到底所图为何?
如果说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张的,那就只有一样东西了,两仪之眼。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对!两仪之眼!
如果为了两仪之眼,他的确有骗我的必要,爷爷说过,这是不应该出现在凡人身上的仙瞳,很多人都想得到,但却扛不起这宝贝。
但他钟馗不同,他不是人,是阴司!而且不是一般的阴司,是堂堂的地府十大阴帅之一,如果连他都扛不起,那还有几个人能够扛得起?
如果这样的话,那连毛易亘,都是坏人,自我告诉毛易亘,我身怀两仪之眼的时候开始,我就落入了一个局,而这个局,是针对我身上两仪之眼而设的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好像变得顺理成章了。
我为什么要来到地府成为阴司呢?因为凡事皆因果,两仪之眼是我的因,而扛不起这仙瞳而死就是我的果,而毛易亘跟我说,换一个方式存在,那就不用再扛两仪之眼种下的果,那就是成为阴司,因为成为阴司,我就跳到另一个果的身上了,那就是四舍二劫,还有一旦死去,就永不超生。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毛易亘跟我说的一面之词!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为什么爷爷之前没有告诉过我,用这个方式可以挽救我的性命?
爷爷不知道还可以用这个办法?不可能!一个连命都能续的人,会不知道这个方法?很可能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毛易亘在知道我身怀两仪之眼后才设的局!
虽然在阳间的时候,他还一再提醒我要征求爷爷的意见,但是我却一直没有联系上爷爷,现在想起来,这可能也是他的手段之一!
他要做的,就是要把我骗地地府中来!可能在那之间,他已经用了特殊的手段联系了钟馗,告诉他这件事情。
李莫愁也知情人,因为当初在听到我名字后,她曾经向毛易亘确认似地问了一句:“乌家后人?”
那可能就是他们的暗号,李莫愁确认了我的身份,然后就执行她的任务:使计让我在三生石上看不到来生与前世。
在这件事情当中,唯一一个有可能是局外的人,就是那个叫流星阴司,我记得他在知道我是毛易亘徒弟的时候,刚想说什么,钟馗就出现了,钟馗就是怕流星不知道内幕,将事情暴露了,所以才提前开口的。
而接着发生的一切,就重新回到了两人的掌控之内了,那什么生死薄,上面的字我一个都看不懂,他们所说的,我会死于十岁的那一年,可能都只是骗我的,因为毛易亘认识我的爷爷,那就很可能知道我十岁的那场大病,他们为的,就是让我更相信他们?
一切,仿佛如此地顺理成章,我就这样,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步地步入了他们早就编织好的陷阱,可笑的是,我进入这绝境,还一心奢求着美好的未来。
想着想着,我的心也开始变得冰冷,就像身体底下那石台一样,绝望得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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