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大概在两年前,在襄阳城内我的确用法术招来鬼怪杀害过阳人,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姚翔道:谢兄!地府现在已经把你当时的所为在判官册中记了一笔,阳寿折了整整八年。
“哦?我哭笑道:八年!随它去吧,我道家弟子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区区八年阳寿又如何。
姚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发现谢兄你的所为有点极端,这对你的心性有极大的影响,虽说你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但一切自有天道惩罚,谢兄日后尽量还是不要独断专行的好。
我道:我向来就是这样,你学奇门遁甲的,那你能不能算到你多久会死?
姚翔道:谢兄说笑了,我虽然是主修奇门遁甲,但天道有天道的规律,算我倒是能算得出来,只不过代价太大了而已。
什么代价?我道。
妄自揣测天机,阳寿最少会减二十年,你说值不值?姚翔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管这些,行善就行善,只不过我的做法跟你们有些不同而已。
谢兄,你如果在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日后恐怕难以善终啊。姚翔道。
“善不善终又能怎么样,我下山为的是师傅临终前的遗愿,这些东西与我无关。说完我甩手就往半山腰下走去。
姚翔见状赶忙带着自己包袱快步跟来,边跑边喊道:谢兄!等等我……
这次,我走得很慢,穿过鲁家屯的黄泥路后,两个时辰内我便跟姚翔彻底的走出了鲁家屯的范围。
关键是山路太难走,再说此时又是黑夜,我跟姚翔虽说都是学道之人自然是不会惧怕山中精怪,但深山里的豺狼虎豹时不时的还是会出现对着我两嘶吼两声。
姚翔学的是奇门遁甲,又是步入紫境的术士,随时都可以借力飞行,只要一见到猛兽出现当场捏出指决踏空而行。
我可就惨了,道行没别人高,姚翔在一旁我又不好使出术法,每当我心中怒气难平之时,姚翔总会在上空对着我喊道,谢兄!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随意残害生灵。
一路上烦得我差点使出天师赦令把他从空中打了下来。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得在深山内遇上猛兽就躲,模样狼狈至极,引得上空的姚翔捂着肚子笑了好久。
三天后,我跟姚翔终于成功的走出了深山,这三天可把我害惨了,深山中的荆棘划得我手臂满是血痕,只要稍稍触碰到手臂,便会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挽着的道髻也尽是杂草,跟个逃荒的没什么两样。
姚翔要比我好得多,那小子一路上根本就没在深山中走过,三天有两天半都是借力飞行在我头顶百来米处欣赏着沿途风景。
姚翔见我蹲在溪水边,打趣道:谢兄!这三日我终于尝到了走江湖的滋味,都是谢兄的功劳啊。
我用双手捧起一把溪水洗了把脸,道:借力飞行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这几天哪会这么惨啊。
说完我还在溪边捡起一块石头仍往水里,石头在水面上点了三下后便沉入了水底不见踪影。
姚翔取下包袱,拿出两份干粮,一份仍给了我,另一份则是自己吃了起来。
吃过干粮后,天色已经逐渐接近傍晚,我见状道:老姚,这里有水,我推测这附近两里内肯定有村子,咱还是赶紧的走吧,我可不想在像前两天一样使用乘风步法了。
姚翔吃完手里最后一口干粮后便在溪边喝了口水,道:你确定?
我道: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啊,我在山里面呆了整整二十几年,没人会比我更清楚山中建村的风水局。
首先,要建村的前提必须得是接近水源的地方,这点在我们那个年代只要是个农村人几乎都明白,也不知道星宿门的弟子这二十几年是怎么活的。
姚翔瞪着双目问道,谢兄,你说的这是真的假的啊,不会真有你说得那么玄吧。
我吹了口气,在溪边摘了根狗尾草含在嘴里装模作样的说道,我说老姚同志啊,亏你还是学奇门遁甲的,真不知道你们星宿门这些年是怎么培养弟子的,居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姚翔闻言双手背负在身后,嘴角挂着淡笑说道,这跟我们星宿门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我告诉你,关系大了,你们星宿门是不是主修奇门遁甲?我打趣道。
“是,那这又能代表什么?姚翔道。
闻言我吐掉嘴里狗尾草,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咳咳!那个啥,首先,学奇门遁甲得先懂天干地支及九宫八门的变化,其次便是风水堪舆也有涉及,地理位置如果没选好….
姚翔打断道:说重点,奇门遁甲我比你专业,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敢肯定两里之内就一定有村庄存在?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一个字,“悟“说完我便背着包袱大步往前方走去。
姚翔在原地愣了楞,嘀咕道:悟?跟这有什么关系啊?谢清那小子不会是故意框我的吧。
姚翔提起地上包袱快步往前追去,边追边喊道:谢清,你小子居然敢框我,你给我等着。
我见计谋被拆穿,于是赶忙使出乘风步法使劲往山路前方飞奔而去,乘风步法身形如鬼魅般片刻后便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姚翔见状捏出指决,奇门遁甲瞬间便带着他急速往我这边赶来。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我便被甩在后面老远。
看来奇门遁甲的威力还真不是乱盖的啊,光看姚翔的身形,此时如离弦的弓箭,只见一道紫气掠过,路旁的草木皆随风而动,要说能清楚的看到他本人还真有点困难。
半刻钟后,两里外果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姚翔此时已经在村口停下,我近前问道:老姚,怎么不用奇门遁甲了啊,继续啊。
姚翔笑道,你要是不怕被这个村内人当做妖怪的话就继续用吧。
说完,姚翔抬脚缓慢的走进了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到了村内后,姚翔疑惑的问道:谢兄!你说这村子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是不是咱来错地了?
我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村内家家户户都开着房门,而且有几家屋内灯火都还未熄灭,这没理由会没人啊。
就在我找不着头绪时,一边的姚翔焦急的说道:谢兄!快看,你身后的法剑是怎么回事,怎么剑柄突然自己闪起光了。
我转头看向剑柄,皱眉道:不好!这地方有妖邪,走!
说完,我便飞速往村外跑去,姚翔一时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跟在我身旁边跑边问道:怎么回事啊。
我焦急的道: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了,这两把法剑是我在师门学道之时师傅传给我的,师傅说,只要剑柄闪出光芒则就代表我周围存在阴邪之物。
姚翔惊讶道:看不出来啊,你们天师道居然还有这么好使的东西。
我此时内心无比惊慌,总感觉这村子会有大事发生,当我跟姚翔二人跑出村尾半里地后,我二人才看见了把河岸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不过,奇怪的一点是这些村民都只站离河岸十米开外,十米内空无一人,家犬都未敢上前一步。
我加快脚步,抵达河岸时百来个村民齐齐的转头看着我跟姚翔,气氛无比的尴尬,幸亏有一位年纪稍大点的老先生看出了我跟姚翔是个道士,于是率先打破尴尬,问道:不知两位道长从何处而来?
我对老先生作了个辑,道:老先生,方才我跟同门进入贵村,见贵村空无一人便往这边走了过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有这么多村民站在这里。
老先生咳了两下,回道:造孽啊,我们村内今天有两个孩童来河里游泳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一个都没回村,所以我才召集父老乡亲来这里看看,看那俩孩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先生刚一说完,便让村内几个水性好的村民下了水,说是下河看看那俩孩童是不是溺亡了。
村民得到老先生的指示后,当场就在河岸边脱了鞋袜,紧接着一头就栽进了水中,眼前这条河宽约二十几米,长度无法估量,河中水流揣急,我担心的是这些村民下去后能不能平安的上来。
老先生见村民已经下水,于是便走过来招呼我二人道,我叫刁字,两位道长看样子应该是云游到咱村的吧,咱村叫刁家村,村内全是姓刁的没有一个杂姓,两位道长要是饿了的话待会我会让村民留二位在家中吃些东西。
姚翔率先接过话,对老先生抱出太极印和气的说道,刁老先生,我跟谢兄二人刚来此地,有打扰之处还请刁老先生多多担待。
刁字笑道,道长这是哪里话,咱刁家村好多年都没外人进来过了,今天一来居然是两位云游的道长,真是三生有幸啊。
就这样,姚翔便一直在跟刁字聊着天,我站在河岸上看着喘急的河水心中硬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姚翔见我站在河岸边发呆,于是走过了拍了拍我左肩后说道:谢兄!我看你师傅传给你那法器好像没什么作用啊,你刚刚不是还说这里有妖邪存在吗?怎么我站在这半天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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