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言二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她。
白灵觉得，这眼神和他们山头还没化形的小犬妖特别像……
“可是，是他想要我的命，难道还容不得我反抗不成？”白灵一身正气。
承言在里面听着，摇摇头。
有些事，不过是立场问题，与正义与否无关。
说起来，罪魁祸首应该是他。
为了他的病，才有了找蛇妖蛇胆的事。
虽是那个细作的提议，可他没有立刻拆穿，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任了这些，他看白灵没有怪他还很诧异。
偿命，不过是借口，找个心里安慰。
顺便，再要些好处。
楚国，也不过如此了。
“蛇妖，受死！”
言二几乎是用尽全力，将所有的法力汇聚剑尖，一击而上。
就在那一刹那，在一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言二停住了，在剑尖几乎要触到她咽喉的那一刻。
白灵不可避免地被剑气伤到了，一口浓血涌上喉咙，又被咽下去。
可她却没有在意这个，而是诧异，一个练气中期，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力，这样的速度。
言二僵了片刻，在言一反应过来，要上前看看他时，径直地倒在了地上。
“阿永哥！”言十七惊慌地跑上来，跪在地上看他的伤势。
言二着实是得人心的，到了很多人都与他称兄道弟，并且打听他的真名，喊他永哥永弟。
“抬走。”书房里冷冷的声音传来，教人心凉。
“白灵，进来。”承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伤药。
“这个言二有问题。”白灵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他身边。
“我知道，你先吃药。你有护身甲，应该用不到外伤药。”
白灵穿了护身甲，家里人给的，因而没有外伤，但言二的剑气竟能穿过护身甲，给她造成内伤。
她被承言扶到塌上，靠着他吃了药，然后有些别扭地轻轻别开他的手。
承言坐到一旁，有些愧疚地看着她：“我也没想到这种情况，竟让你受了伤。”
“我没事，只是，言二是怎么回事，是你……”她迷惑地看着他。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用管，安心养伤就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毕竟是没刺上，养什么伤。”她有些撒娇的意味，但其实是相当担忧眼下的。
“我是你的侍卫，要保护你。”她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你没有法力了。我知道的……”
言二的不寻常，也许与其他府的渗透有关。
承言挽挽她一旁的散下的一缕头发，柔声说：“是，先休息，你还要护卫我啊，只有你了……”
楚淞虽然很想说还有我，但还是转过了头，不如看公子那充满情意的眼神……
“父王……”承语此时完全没了一个公子的模样。
满身灰尘，披头散发，脸上青紫，狼狈的样子教中山王看着就心烦。
这个儿子，往常看着还不错，虽没有承言那样的韬略，但也还是可堪用的，甚至他也想过让这个儿子继承王位，可这一次，就这么一次，真的教他失望了。
幸亏，承言好了，他也不用太过担忧。
只是，他就两个儿子，都倾注了不少心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压住怒火，想弄清来龙去脉。
“这……儿臣也不知……”他十分心虚。
其实，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他去喝花酒，然后，和谁吵了起来，也不知道动没动手。
当他再次清醒时，身边的人告诉他他杀了人，杀了楚国的一位公子，使馆被包围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杀了人，还是有谁陷害他，只知道天子一向只是个和稀泥的，真相不会被知道，他会被当做杀人者交给楚国，然后……
吓出一身冷汗后，他立刻想办法逃了出来，庆幸自己带了不少强者，也庆幸他的便宜哥哥给自己弄来的关于镐京的情报，他得以出逃。
可这一逃，就真的没了真相了。
他还是胆小了些，没有魄力。毕竟中山不是弱国，中山的王子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拉去当替死鬼的。
如果他没杀。只要他能查清真相，反客为主，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么多强者带着，可不是吃素的。
“君上，承言公子求见。”
“宣。”
承语也听说了承言被治好的事，甚至是最早的，他的人打听到了。
此时他觉得，自己八成是要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风水轮流转，不知会怎么嘲笑自己。
承言一进宫就被母亲缠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所幸他也从她口中弄明白了这件事。
“承语的事，父王就交给儿臣好了，由儿臣查出真相，给父王，也给楚国一个交代。”
“这……”
“父王不必忧心，儿臣定让承语毫发无损。只是这过程……父王一律不要过问。”
“不可！父王！王兄他……”承语觉得自己要真的落到她手里……
“准。”王很信任承言，相信他的能力，也信他的品行。
“承语，就先和王兄走吧。”他微笑着看向跪着的承语。
而承语就看着他的王兄带着邪恶的笑容向他伸出了邪恶的手……
“怎么查？这事情可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白灵看着一觉不爽的承语，也心下抱怨，但还是很欢心这件事，弄不好可就连累了承言了。
“首先，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人，大约是不可靠了，至少知道真相的那几个是。孤已吩咐了对你当时身边的那几个施法，寻回他们的记忆。”承言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很不解。
楚国的威胁，不是一个真相能影响的。
“让我们来看看真相是什么吧……”楚淞玩味地笑着，他真想知道，那个从小就天分高人一等，文采法术样样不差，且时时刻刻贬低他的哥哥，是怎么被一个几乎等同于草包（在楚淞心里是这样）的邻国公子杀死的。
下人呈上的纸上，写着承语虽在场，也完全不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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