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根本就不是北牧奸细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污蔑我苍奡清白忠臣是不是?”
“你们还不算笨,的确,沈家被我陷害的,那些罪证,一半是我捏造的,一半是我的罪证,比如那份被烧毁的信。”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竟然陷害我苍奡忠良——”
“我陷害?”王伯庸又从龙椅上站起来,这椅子冰冰凉凉的,又硬邦邦的,坐久了实在是难受,“你们不也信了吗?是我杀了沈氏夫妇吗?不是,是你们的皇帝,你们拥戴的皇帝杀了他忠心耿耿的大臣,这怨不得我。”
“满口胡言,你处心积虑地毁我苍奡社稷,妄图窃取我苍奡天下,天理不容!你这贼人,不得好死!”
“太吵了!”王伯庸皱眉,“你们于我,不过是蝼蚁,我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可你们也别挑战我的耐心啊!”
“我们今日站在这金銮殿上,就没打算苟且偷生!”
“哟,真是有骨气。”
有个大臣突然出声质问,“是你用离魂草毒害了皇上,然后嫁祸给太子和晋王?”
王伯庸笑了,笑得挺爽朗的,“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大理寺牢里还关着太子和晋王呢,斩草除根,他们也不能活。”
“你敢!”被逼至绝境,他们的愤怒也显得过于苍白。
“大理寺卿。”王伯庸拿出玉玺,放在手里把玩,“传皇上旨意,立即处死太子和晋王,不得有误!”
“臣遵旨。”大理寺卿如今是唯王伯庸马首是瞻,立马上前领旨。
“那是太子殿下,你怎么可以帮着这个北牧奸细处死我苍奡的储君!”
大理寺卿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瞪着说话的刑部尚书,“我的命可比太子的命金贵多了。”
大理寺卿也不管那些老顽固在骂他什么,急急忙忙去办事了。
“王伯庸,先皇病逝于班师回朝途中,这是不是也是你……是不是你给先皇下毒?”
“是啊。”王伯庸大大方方地认了,“我记得你是两朝老臣,看在我们算是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我送你去见你的先皇吧。”
利剑出鞘,金銮殿中银光一闪,剑气还存,礼部尚书已经断气了,鲜血溅了一地。
“你,你……”其他大臣都被震慑住了。
“别指望巡防营了,就让他们冲进来好了,我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王伯庸怎么会把小小巡防营放在眼里,他安插在皇宫里的都是北牧的死士,那些巡防营的人还不够他们打牙祭的呢,“不过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们冲进来,看来是被我的人团灭了,真是……可惜了。”
“王伯庸,你不得好死!”
“我怎么死,你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你怎么死,我是知道的。”王伯庸瞥了一眼殿里的守卫,“赶紧杀了这些人,这苍奡马上就是我们北牧的天下了!”
“王伯庸,瑞王不会放过你的,瑞王会匡扶我苍奡天下!”
“对,瑞王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死士出手很快,出剑更是精准,有些大臣话还卡在喉咙里就断了气。
“其实,你们于我来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王伯庸看着那些缩在角落里的苍奡的叛臣,“若是你们能像他们一样,铁骨铮铮,忠心耿耿,虽然也难逃一死,但我多少会敬佩你们一些,不像现在,觉得看见你们,都污了我的眼!”
“不,不!不,相爷饶命啊,相爷饶命啊!”那些个大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屈服于王伯庸后,还是难逃一死,“饶命啊,相爷,我们是忠诚于您的,我们愿意大开城门,迎接北牧大军,相爷饶命,求相爷饶命啊!”
王伯庸不想看这些连蝼蚁都不如的人,死士领会了王伯庸的意思,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其中不乏王伯庸亲手扶植的大臣,唯他马首是瞻,以前王伯庸需要在苍奡朝堂上立足,所以需要他们,可如今皇城已被他封锁,苍奡大半国土都在他掌握之中,这些大臣还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有些人能背叛自己的君王和百姓,也终有一天会背叛他的。
王伯庸真正倚仗的是各地的太守和守城将,包括他派遣出去攻伐炎凉的将军海安,这些人才是他暗中培养的、真正属于他的势力,这些人的身体里流淌着北牧的血液,才是真正忠于北牧的人。
所以,朝堂上的这些蝼蚁,死了也罢。
“王伯庸!”
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长公主踏进金銮大殿,王默轩走在长公主身侧,单手提着大理寺卿的后衣领。
“相、爷。”大理寺卿惶恐不安地看着满地的尸首,生怕自己是下一个,“长公主她……”
王伯庸看向长公主的时候,有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慌乱,“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要将苍奡交给谁?”长公主看着这个高台之上、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我以为你是为自己要这天下,可我不知道,你是为北牧谋苍奡!”
“你知道了?”王伯庸明明不准任何人把消息、阴谋带进右相府的,他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但他只是希望长公主能慢点知道,他还贪恋和她相守的快乐日子,“谁告诉你的?”
“你是北牧先丞相之子?”没听到王伯庸亲口承认,长公主就无法真正说服自己。
王伯庸默默地红了眼,长公主会这么问,是因为她还留有一丝希冀,王伯庸知道,只要他否认,她会信的,她会自欺欺人地过一辈子,可这样太痛苦了,于她而言是煎熬。
所以,王伯庸宁可她恨自己,“我的确是,北牧先丞相王茂行之子。”
“那我父皇,是你下毒害死的?”长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这满腔的愤怒和怨恨的。
王伯庸攥紧了双拳,有些事若是承认了,他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在奏折上抹了离魂草的粉末。”
长公主其实早就知道了,可是当王伯庸的声音响起时,她还是觉得有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在她的头顶,耳边有刹那的轰鸣,她站不稳,险些摔着,王伯庸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上前,想要去扶。
“母亲。”王默轩把大理寺卿丢在地上,上前一步扶住了长公主。
长公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侧着脸的时候,眼睛里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了,藏进王默轩的衣裳里,不肯让王伯庸看见。
“右相,那那,太子和晋王已经逃走了……”大理寺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闭着眼,因为只要睁眼就能看见那些死不瞑目的人。
“夫人放走了太子和晋王。”王伯庸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一声夫人,又差点让长公主的情绪崩溃。
“夫人?”长公主冷笑,笑得眼里都是泪,“王伯庸!你毒害了我父皇,杀了苍奡满朝文武,如今你还能腆着脸唤我一声夫人?王伯庸,我父皇对你如何,我待你如何,难道你就从不动容吗?”
“我如何能不动容?”
“那你为何要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长公主怒喝,眼里的泪水掉下来,她扯了袖子胡乱地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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