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出事了!你们去看看皇榜,说沈家其实是北牧安插在我们苍奡的奸细!”
“沈家是奸细的事已经被证实了!皇上要忠义侯女去抄家了!”
“怎么会是忠义侯女啊?一个女流之辈……”
“你不知道,那沈家是北牧的人,十六年前苍北大战就是沈老将军通风报信,才导致季家军全军覆没,忠义侯战死沙场!你说,除了侯女,还有谁有资格主理此案呐?”
“对,只有忠义侯女有这资格!”
“当年忠义侯壮烈殉国,我还在疑惑呢,忠义侯骁勇善战,力挫北牧,怎么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啊!”
“听说,是右相家的公子在寻访茶马古道的时候,在被查封的府邸里找到了还没有被烧尽的信纸,那地方之前就是沈家的府邸,当初皇上不是让沈老将军主管茶马古道吗!”
“哎,我和你们说啊,我家侄儿在刑部当差,听说皇上抓到了一个账房,当初是给沈家管钱的,还没用刑呢,什么都招了,说是沈家从茶马古道的生意里吞了很大一笔钱呢,更重要的是,账房先生握有沈老将军私自从北牧低价购买马匹的铁证啊!”
“啊?这么说,沈家真的是奸细啊?”
“这还有假啊?你瞧大理寺都出动了,后面跟着的是侯女的马车,是去抄家的!”
“沈家大逆不道,活该如此,何止抄家,应该满门抄斩才对!”人群中,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一石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地呼喊,“大逆不道,满门抄斩!大逆不道,满门抄斩!”
瑾兮放下窗帘,但是怒骂声依旧不绝于耳,瑾兮手里拿着大理寺卿呈上来的沈家罪证,厚厚的一叠,包括账本。
“能够潜入苍奡三十余年,立下赫赫战功,瞒天过海,连先皇都器重于他,这样的人肯定是沉稳、隐忍、缜密、谨慎之人,三十余年如履薄冰,怎么会大意地留下与北牧往来的信件呢?连信都烧不干净吗?茶马古道荒废了十多年,王家还能从那里得到这封没烧完的信?这信被烧了大半,可是怎么就这么凑巧,留下了最关键的几个字——将军……里应外合,共谋我北牧大业……”瑾兮看着手里这封支离破碎的信,满腹疑惑,“就凭将军二字,就可以断定是沈老将军吗?十六年前,沈老将军还是皇上的心腹,和皇上一同压下调兵令,拖死季家军,如今却翻脸无情,虽然命我主理此案,可是同时放皇榜定沈家北牧奸细之罪……难道说,皇上害怕沈老将军反咬他一口,抖出当年他和皇上一同压下调兵令的事情,所以才这般心急地给沈家定罪?”
“未鸢,请瑞王去将军府!”瑾兮撩起窗帘,吩咐同行的未鸢。
“可是小姐,你之前当众悔婚,落了王爷的面子,王爷还肯帮我们吗?”
“大局为重,瑞王他……会来的!”苍寂桐是君子,绝非小人,不分轻重、不顾大局!
“好,我这就去。小姐自己当心!”
未鸢停下脚步,转身离开队伍,往瑞王府而去。
……
瑞王府。
“王爷,忠义侯府的未鸢求见。”管家匆匆来报,提起忠义侯府,他还有些气愤。
“何事?”其实,苍寂桐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沈家之事,侯女说此案疑点重重,怕到了将军府后会有变故,所以希望王爷前去坐镇。”
“她对沈疏狂的事情很是上心啊。”沈老将军间接害死忠义侯,以瑾兮的性格,本可以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但因为一个沈疏狂,因为四年的情分,她就不忍心袖手旁观。
“王爷,沈家之事的确有太多的疑点,皇上这次下手太狠了。”落影知道王爷终究是放不下侯女的,“巡防营已经包围了将军府,侯女手握圣旨,但是巡防营和大理寺受命于皇上,不一定听从侯女。”
“备马。”
“穷奇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管家这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侯女对王爷来说有多重要呢,即使侯女悔婚,王爷都不曾怪过侯女半句,这次侯女传音,王爷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苍寂桐抬眼看着管家,“本王的心思这般好猜?”
管家不畏强权,点头。
……
镇国将军府。
皇上一早就让巡防营包围了沈家,不准任何人进出。
将军府门缓缓打开,沈老将军站在大院里,看着瑾兮踏进府门,看着瑾兮步下台阶,看着瑾兮走到他面前站定。
“沈将军。”瑾兮恭恭敬敬地给沈老将军行礼,“许久不见,沈老的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多日不见,侯女也成了这般客套的人了。”沈老将军已经苍老了许多,就在巡防营包围将军府的时候,他预感到了什么,“不知道侯女此来,所为何事?”
“我今日前来,身负皇命,要得罪了。”
“不置可否问一句,皇上今日包围沈府,又派了大理寺前来,老臣究竟做错了何事?还请侯女指明。”
“皇上有旨,沈家是北牧奸细,说是证据确凿。”
“敢问,是什么证据?”
“茶马古道中有未烧尽的信,上书将军二字;皇上抓了当初替沈家打理茶马古道生意的账房先生,证实沈家从北牧低价购买了几千匹良马;锦衣卫查实,沈家私自养兵……”
“这、这——”沈老将军笔直地跪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忠君报国,绝无二心啊!这都是诬陷,都是诬陷啊!”
这一瞬间,沈家上下齐齐跪下,大呼冤枉。
“搜。”瑾兮没有去扶沈老将军,不管沈家是否为北牧奸细,她和沈老将军之间都隔着忠义侯的命、季家军的命,她如何去扶?
大理寺的人涌入将军府,踹开各个房门,大肆搜查。
“老臣冤枉,老臣要见皇上!”
“可是……皇上不肯见沈老啊。”皇上既然下旨让她主理此事,又说证据确凿,怎么可能给沈家申冤的机会,“沈疏狂呢?”
“你还惦记着他?”
“情份在,不敢忘。”
“情份?可笑啊,可笑,沈家蒙冤,可以说是大难临头,你应该极力想要和沈家撇清关系吧?”
“我有忠义侯撑腰,不怕这些。”
“他替太子做事,不在府中。”
“那,挺好的。”瑾兮真的很怕在这个时候看见沈疏狂,“沈老不如起来,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人怎么查案,免得他们做手脚。”
瑾兮率先而去,沈老想了想,起身跟上。
孙公公落在后面,对巡防营统领嘱咐了几句,“等会不管能不能搜到证据,杀无赦!尤其是沈老将军,绝不能让他活着!”
“是,属下明白。可是沈疏狂昨日就离开了皇城,不知去向,如何是好?”
“沈家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沈老将军和沈夫人在这里,沈疏狂就一定会回来。等人一到,不需要废话,直接拿下,皇上不需要活口。”
“侯女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她是来给沈家定罪的,不需要向她交代什么。”
“属下明白了。”
沈老的书房是重点搜查对象,十个官兵挤在一间屋子里翻翻找找,也就免不了磕磕碰碰,有人撞到了书桌,笔架子摔下来,毛笔落了一地,官兵赶紧去捡,一不小心又踩到了其中一支,笔管碎裂,官兵慌忙去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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