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再一次炸开了锅,这封家大公子为何送瑾兮回醉生梦死?
听风阁里,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就讲起了姑娘路救公子,公子深情交付的故事,显然是改编自瑾兮和封梓卿的相遇,偏生人们爱听,口口相传,于是瑾兮和封梓卿的交情人尽皆知。
等瑾兮听说这事后,当下换了身衣裳,就要去听风阁找说书先生四六分账,只是刚一踏出房门,就听见吴妈说沈疏狂回来了,正在酒楼的雅间等她,瑾兮的身子僵住,叹了一声,便叫吴妈带路。
醉生梦死的酒楼,上三层都是招待贵客的,名叫“醉疏狂”的雅间是瑾兮特意留给沈疏狂的,“拟把疏狂图一醉”,语出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瑾兮带了一坛葡萄酒放到沈疏狂面前,“给你酿的。”
沈疏狂看着瑾兮亲手酿的葡萄酒,心里百味杂陈,“你还记得我最喜欢葡萄酒。”
“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要在军中待上大半年吗?
“你不希望我回来?”沈疏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希望与不希望。”
“也是,你的目的达到了,等的人也等到了。”
瑾兮知道沈疏狂说的是苍寂桐,也知道沈疏狂是怨她的,“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来皇城是为了寻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你。”
“是瑞王,呵,我早就猜到了,可是又不敢去想,瑞王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亲近任何人,高居云端,我以为,就算你有心,瑞王也是无意的。”
“我既然来寻他,就有寻他的资本。”
“为何不是我?”
瑾兮的手指一颤,没有说话,只是拿过那坛子酒,替他开封,为他斟酒。
“四年,你就没有动摇过?”沈疏狂又问。
“没有。”
“要是瑞王看都不看你一眼呢,要是他让你等上十年、二十年呢?”
“我不会等。”瑾兮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来找我。”
“所以瑞王夜探死牢是你告的密?”
“将军说笑了,王爷没有夜探死牢,是南陵的探子。”
“你见过沉香阁的月瑟姑娘。”从沉香阁得到瑞王要夜谈死牢的消息,告知皇上,让瑞王受伤,瑞王无奈之下只能找到瑾兮,“我能查到的事,瑞王难道就查不到吗?”
“沉香阁没有神通广大到知晓有人要夜探死牢。”
“沉香阁是首屈一指的情报组织,瑞王一直在追查十六年前的事,怎么会不与沉香阁打交道?死牢里究竟关押着谁,能够让瑞王以身犯险,而瑞王又是如何得知此人的下落,这里面难道没有沉香阁的手笔吗?”沈疏狂喝得醉醺醺的,可是神志却很清醒,“醉生梦死富可敌国,有用钱买不到的情报吗?”
“沉香阁的规矩你难道不知?沉香阁再需要钱,也不会出卖雇主的消息,做买卖的,尤其像沉香阁这样的,更是看重信誉。退一步来讲,那人真是瑞王,沉香阁真的出卖了瑞王,以瑞王的心性,沉香阁就该被灭门了。”
“以你的手段,足以开出让沉香阁心动的条件。”
“那好,就算夜探死牢的事,是我告的密,你想到的,瑞王自然能想到,可是他却由着我,不怪罪,也不说破,你说这是为什么?”瑾兮承认,沈疏狂这人看事通透,的确,苍寂桐夜探死牢的事,是她泄的密,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苍寂桐靠近她的契机,她让沉香阁将季夫人身陷死牢的消息告知苍寂桐,又将苍寂桐夜探死牢的消息透露给皇上,同时她在死牢附近做了手脚,务必要苍寂桐受重伤,不然苍寂桐绝不会冒险来醉生梦死。
“为何?”
“因为他可以容忍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小心机,我虽害他夜探死牢失败,可是我救了他,更重要的是,我有被他重用的资本,我能带给他的好处、利益远比他损失的要大,大得多,所以他容得下我。”同时,瑾兮也在赌,赌苍寂桐的气量和远见。
沈疏狂苦笑,他不得不承认,瑞王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可是,“为什么不是我?我不需要你费尽心思地靠近。”
“你无心争斗,不过是为了兄弟义气,才替太子做事。你是为了太子而监视我、接近我、拉拢我,可惜我不看好太子。”瑾兮这话是大不敬啊,可是她知道沈疏狂不会卑劣到把她的话传出去,而且这里是她的地盘,没有隔墙有耳这一说,连暗五都不在这里,“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女为悦己者容?”前面三句都可以理解,这最后一句是为何意。
“瑞王生得好生俊俏,不是?”瑾兮的见色起意是人尽皆知的。
“瑞王看似闲情寡淡,实则重权势,他背负太多,一生为此所累,不会真心待你。”
“我不用他的真心,逢场作戏也成,我开心就好。”瑾兮笑得风情万种,她喝着血色的葡萄酒,红唇润泽,“男人嘛,用过就丢了。”
沈疏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瑾兮聊天,不管聊什么最后都会以带颜色的话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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