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怎么样,查到了吗?”
“回皇上,已有头绪。”公孙淼把羊脂玉佩呈上,“臣已经抓住了下毒的御膳房小厮,但他不肯供出幕后指使之人,但这玉佩是在他屋子里搜到的,臣觉得玉佩上的花纹很眼熟,好像是皇室专用的花纹。”
皇上仔细打量桌上的玉佩,“这的确是皇族专用的花纹。”
皇上招来孙公公,“你把这玉佩送到尚工局,让司宝查查这是送到谁府上去的。”
“奴才这就去。”孙公公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碎玉,恭敬地退下。
“皇上,那小厮最后还把脏水泼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臣以为,参茶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他若是要下毒,应该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
“但你也说,离魂草溶解于水中,便无色无味,用银针是绝对验不出的,先皇也是无声无息地死于离魂草。”皇上忍不住想,“若是太子自视过高,若是他就是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嫌疑,那……”
皇上这般想,公孙淼是不敢插嘴的。
……
……
东宫。
“你说什么?有人在我给父皇的参汤里下毒?”太子乍听闻御膳房之事,拍案而起。
“正是这样,那小厮当场被公孙大人抓到,可恶的是,那小厮还把脏水泼到您这来,说什么,这都是太子殿下吩咐他做的。”来传信的小太监也是一脸气愤,毒害皇上这是死罪啊,太子殿下要是遭罪,这整个东宫的人都活不了。
“那小厮人呢?”
“被关进暗牢了,公孙大人回宣勤殿复命去了。”
太子殿下心烦意乱,“不行,我得亲自去趟宣勤殿,不能让人随意抹黑!”
太子殿下来不及整理衣冠,就急忙去了宣勤殿,但又被告知皇上不在此。
……
暗牢里,那小厮已经被打得褪了一层皮,鲜血淋漓地被挂在刑架上。
皇上满面倦容,但又想到自己正处于被人毒害的境地,这气得他啊,连茶杯都端不稳了。
公孙淼偷偷地打量了皇上一眼,明明已经特意嘱咐过孙公公,皇上的一切饮食都要先用火金藤验过的,可皇上中毒的迹象还是越来越重了。
“还不肯说出你的幕后主使吗?”执鞭的狱吏问,说着又是一鞭。
小厮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酷刑,连连求饶,求到最后都没什么力气了,眼泪鼻涕一起下。
“说……我说……”
小厮喘气的声音混合着鲜血砸在地上的声音。
“快说!”皇上随手把茶杯丢在桌上,因为手上没劲,茶杯就倒了,茶水洒了一桌,“谁让你在参茶里下毒的?”
“是……”鲜血糊住了小厮的眼睛,因为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他的声音也弱下去,“是太……”
“谁?”公孙淼上前一步,仔细去听。
“太……太子殿下……”
皇上猛地站起来,因为身子贫乏,止不住眩晕,好在孙公公及时扶住了他。
“太子,你是说太子给朕下毒?”皇上被孙公公扶着,心里一阵阵地泛起寒意。
小厮喘了几口气,正要回话,守门的狱吏就进来了,半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刑架上的小厮听到后,发出了凄厉的尖叫,猛烈地挣扎起来,但没挣扎多久又成了奄奄一息的样子了,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好啊,让他进来,当面对峙!”皇上发话了,明明是怒气冲冲的样子,但声音又显得中气不足。
太子殿下进来后,正要向皇上请安,就被那小厮打断了——
“殿下,我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真的,你不要难为我家人……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小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喊起来,神色异常紧张,“我娘她年纪大了……妹妹和弟弟年纪还小——”
“混账!”太子怒喝,“我与你并无恩怨瓜葛,你为何要污蔑我?”
小厮像是被吓傻了,连连点头,甚至不敢去看太子,只能低着头,“没有,我们不认识,奴才没有污蔑……奴才不敢污蔑太子殿下……奴才是无辜的,奴才不想死啊!不想……我不要死,不要……”
可越是这样,越是加重了皇上心里的猜疑。
“父皇,儿臣既然特意吩咐御膳房煮参汤,自然不会傻到在参汤里下毒,这怎么查都能查到儿臣头上,先不说这是死罪,单说儿臣对父皇的孝心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皇上认真地打量着太子,没有说话,这反倒让太子慌了神,额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皇上没发话,太子不敢起身,就这么跪着。
“皇上,尚工局的司宝大人到了。”守门狱吏又进来禀告。
“快宣。”皇上终于把目光从太子身上收回来了,司宝来此肯定是羊脂玉佩有了消息,且先听听司宝怎么说吧,这么一想,皇上便先让太子起来了。
“谢父皇。”太子起身后,就恭敬地站在了皇上的左手边。
狱吏带着司宝大人进来后,就退下了。
“臣参见皇上。”司宝见礼,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锦盒。
皇上已经站不住了,脸色发白,佝偻着身子,孙公公赶紧扶着皇上坐下。
皇上喝了口茶,缓了缓神,才开口,“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这是永熙十一年,晋王殿下大胜姑射立下战功,赏赐的金银玉器中正有这枚羊脂玉佩。”司宝将手中锦盒打开,露出那枚摔碎的羊脂玉佩。
司宝大人说话时,公孙淼一直注意着小厮的神情,在司宝提到晋王殿下的时候,那小厮明显慌乱了,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刑架上,瑟瑟发抖。
“晋王?”皇上突然笑了,“很好,这件事居然还和朕的三皇子有关!”
孙公公想,这件事牵扯到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必有一伤!
“你是晋王的人?”公孙淼站在小厮面前,咄咄逼问,“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出实情,还能少受些罪!”
“不是,玉佩……不是我的,我没见过……”
“还敢嘴硬!”边上的狱吏又甩了小厮一鞭子。
公孙淼退开了几步,但血还是溅到了他身上,他倒也没恼怒,只是制止了狱吏,“别打了,万一死了呢。”
“是。”狱吏悻悻然收了鞭子。
“你要是没见过这玉佩,在御膳房摔它做什么呢?”如今事情已经明了许多了,公孙淼也就不着急了,问话时也悠闲了许多,像是在逗弄一只老鼠,“你垂死挣扎,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觉得那人能放过你家人吗?你不如招了,让那人给你陪葬啊。”
小厮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他摇着头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不,怎么会怎样……”
“是谁指使你给皇上下毒的?”公孙淼突然拔高了声音。
小厮吓了一跳,眼神涣散,“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指使我的,是太子——”
“荒谬!”太子出声怒喝,他被人如此诬陷怎么能不怒?
“你住口!”皇上一掌拍在桌子上,“朕让你说话了吗?你心中无愧,你着急什么?”
“父皇……”太子声音里明显带着委屈的味道。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皇上这话太重了,骂得太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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