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从木屋里跑出来,略有歉意地扶起他们,朝木屋里骂道:“臭道士,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
“将他们煮了吃,别爱心泛滥。”
无情,冷酷的话,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道士服的男人从木屋走出来,如马削长的脸上还有一撮胡须,眼里不含半点感情,似没有焦点般,木然看着他们。
“这是老子的朋友,你想吃再去抓就行了。”大汉忿忿不平。
“沙漠那边除了这两天刚来的人被我们煮了吃,之前那些人都不见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而两个人。”道士指着她们两个:“一看便是在这里留了很久,赶紧煮了吃,以免生祸端。”
左边的木屋慌急传来阻拦声,飞燕快步至前道士跟前,叉着腰说道:“不行!”
道士显然比较听飞燕的话,挥了挥手上的拂尘,转身进屋不再理这件事。
飞燕奔过来,斥大汉走开,大汉多看了两眼,也灰溜溜走开。
自那日后,扶桑身子太弱便生了大病,每日发烧胡言乱语,道士那一脚是铁心要了人命,飞燕急得团团转,找了木屋的其他几位过来看,他们都不识医术,自然无能无力。
竹屋里共住着六位人,皆是男性,除了大汉和道士,还有三位都不怎么出屋,每次出去都扛回一个新人或动物。
帝羽在扶桑经常背着的布包里翻来覆去,干草只剩六七根,她根本不认识哪种可以退烧。
泄气的守在床前,望着扶桑苍白的面孔,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很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也跟着纠痛起来,他还是个少年,有着美好年华,未来日子还很长。
如果今天找不到药,扶桑真的没救了,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扶桑生命在流逝,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就和她有缘,她想要救他。
咬咬牙,似下了什么决定,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手上多了把刀。
试试吧,生死由命。
刀落,她倒吸一口气,嘶地一声,忍痛将手心冒出的鲜血滴在扶桑嘴上,鲜血慢慢渗入他惨白的唇里。
心,坠入谷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扶桑依旧脸色苍白,鲜血似乎对他没有用。
对不起,姐姐救不了你。帝羽怅然低叨一声,抓紧腰间的葫芦,将这里的其余六个人收了,尽快找到出口带扶桑离开这里,至少将他尸身还给他的师傅。
屋外,飞燕六人都在坐那里,等待好消息,一见她出来,留意到她手上还残留着血迹,焦急问道:“妹子,少年可好?”
她摇摇头,飞燕眼眶顿时溢满泪水,边落泪边用手绢擦拭,大汉和道士几人低声安慰着,飞燕却恍若未闻,梨花带雨簌簌落下泪水。
谢谢!她很感激他们,飞燕是真心喜欢扶桑,只不过扶桑也因道士而死,再者扶桑不在,她没有顾虑,将这些人的灵魂收入玉葫芦,势在必得。
如果不曾看见他们,他们就不会有这种境地。
暗自叹了口气,趁他们围在一起安慰飞燕,手迅速将玉葫芦解开,拔出了盖子,玉葫芦释放出极其厉害的强风,吸取着他们,道士率先回头,大惊失色用拂尘挡住。
飞燕等人也惊觉这变故,立马使出灵力抵御狂风。
“妹子,你这是何意啊?”飞燕十分不解,自问他们待她们二人不错。
帝羽轻轻抬起手,作了一个扭脖子的动作,杀!浑身散发令人窒息的冷酷,仿佛将世间万物拖入绝望的深渊。
这个女子不是常人,飞燕六人此时才感觉到这个默默躲在一旁的女子不是个善茬。
狗咬吕洞宾,他们不该犯有慈悲心,容了这二人,将自己陷入这等地步。
飞燕内心怒火直升又十分委屈:“妹子,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们?”
他们六人来自不同的州,却志同道合,那些人会沦为他们口中食物,皆是自作孽,倘若不是鄙夷他们,怎么会死,九州人待他们残忍,驱除到暮沙,暮沙里的人哪个不是十恶不做,他们不杀他们,也会被他们所杀。
但那个明媚少年,笑起来很是温暖,一点也不惧怕他们,还与他们交好,令他们动了恻隐之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竟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
灵力再大,也只是凡人,抵不过仙家之物,飞燕没有等到帝羽的回答,只剩惨叫,就连同其他五人被吸取葫芦之中。
她将玉葫芦的壶口盖上,摇晃几下葫芦。
“姐~~姐,你好生残忍!”
身后传来一句带着颤抖和恐惧的话。
帝羽震惊回头,不可置信望着倚靠在木屋门框边的扶桑,他眼里满是泪水,悲切的与她对望。
血发挥效果了?该如何向他解释,她度步上前,见他还很体虚,想要搀扶他,却被打掉了手。
“我虽迷糊着,可也知飞燕姐姐他们待我真心,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们?”
扶桑吼叫着,心痛难抑,沙漠里那些是该死,姐姐替天行道本无过错,可是寒地这里的几个人没有害心,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他们,这样的姐姐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实属无奈,不顾他身子虚弱,她将他拉出屋子,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找了一处白净的雪地划着字。
你会明白的。
这五个字也许包含太多意思,但扶桑不明白,不管任何理由,姐姐这种做法天理难容。
扶桑转身就走,她急着想去拉他,源于扶桑太生气,不注意就将她的手甩来。
惊觉一股剑气直袭扶桑,她快速推开扶桑,剑气直击在木屋上,木屋瞬间崩塌,化作碎片与地上白雪融合在一起。
“那是谁?”
扶桑震惊抬头望着从空中降临的男子。
云烬!他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她面前,明亮闪烁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双眼冷冰冰怒了扶桑一眼,敢对帝羽这种态度,是谁给这个小少年这般胆大!除了他,谁都不能欺负她。
剧烈跳动的心脏,在彰显着什么!帝羽不敢往深处去想。
推开了他,他却笑了起来,如万千年未开的雪莲,突然绽放,令人挪不开眼,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已经有两次失神。
“想出去?”
她点头。
云烬瞥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空色已接近夜晚:“今晚子时到冰湖来找我。”
她皱眉,已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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