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
她点头。
云烬瞥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空色已接近夜晚:“今晚子时到冰湖来找我。”
她皱眉,已示不明白。
云烬满脸笑意,可见他今日心情极好,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喉咙处,她便感觉喉咙有一股热气直冲出嘴巴,不禁令她咳嗽好几声。
“你干嘛?”帝羽大声斥道。
云烬一副玩笑意样双手抱拳,调侃似地望着她。
扶桑换上惊喜的表情,开心地说道:“姐姐,你能说话了。”
话?这下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神与人的区别,稍加法力,便能使人说话。
帝羽指着瘸腿道:“继续。”
“不了。”云烬一拂袖,消失地无影无踪。
扶桑双眼发亮地看着云烬消失的地方,少年心性就是少年心性,全然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拉着帝羽袖子问道:“姐姐,那是什么人啊?”
“神仙。”
扶桑第一次看到别人长挂口中的神仙,眼神绽放异样光彩,兴奋非常:“姐姐好生厉害,竟然识得神仙。”
帝羽睨了他一眼:“你不恼姐姐了?”
啊,扶桑这才反应过来,放开她的袖子,脸色不佳,傲娇地站着,在等着她的解释。
帝羽拿出玉葫芦,指着它说。
“此乃仙家之物,专摄人魂魄,我非凡人,来这里是要收取一千个灵魂。”
一千个灵魂代表一千条性命,扶桑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姐姐收集灵魂要拿去干嘛?”
“幻妖灵弱华你可知道?”
“这当然,这几年来我和师傅东奔西跑,就是因为她残害六界生灵,此事与她有关么?”
“我收集灵魂是为了得到法则婆娑枪,消灭弱华。”
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扶桑心中恼意渐渐散去,扶着帝羽坐在木屋台阶上。
“姐姐能消灭弱华吗?我听说神族都拿她没有办法。”
帝羽目光如炬:“自然。”
“方才那一位是你的情郎吗?”扶桑燃起了八卦之心。
是?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回应。
她的不回应在扶桑看来却是默认,他瞬间觉得自己腰板挺了起来,姐姐的情郎是个神仙,不得了,以后他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子时一到,帝羽拿了木屋上挂着的灯笼,朝冰湖走去。
路上银装素裹,雪纷纷扬扬地下着,那一朵朵雪花好似一只只洁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思绪细碎零乱,她来之前想了无数次不来的理由,但也抵不过迫切地想知道出口在哪里。
冰湖上,云烬倚靠在堆积的雪块下,惬意地看着远处那踱步而来的女子一身红衣,手执灯笼。
“我来了。”她淡淡地道。
云烬站了起来,站至她面前,不复以往清冷,反生一丝邪气。
“出口在哪里?”她后退一步,尽量和他拉开距离,哪知云烬又往前一步,满怀笑意地样子令她琢磨不透。
“吻我!”云烬开口。
啥?她没有听错吧,帝羽惊掉下巴。
“我想让你亲我。”云烬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她听到了!只是云烬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这人和云烬不太一样!
“你和心魔共生一体?”她声音如寒冰。
云烬似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点了点头,一点波动也没有。
“你疯了吗?”她扔掉灯笼,揪着云烬的衣领,愤怒的问,与心魔共生一体,假使有任何心神不定时,都会被心魔所反噬。
就在一瞬间,帝羽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她完全被云烬的气势所惊扰,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瞬间被定格。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冰封的心骤然崩塌,她反射性伸出手抱住他的身躯,回应着他的亲吻。
冰天雪地中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深情而又炽烈地相吻,这一吻,迟了几万年,相爱的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相处过。
直至两人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离开对方的唇。
云烬低头看着她脸颊升起一片红晕,心里不甚欢喜,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如沐春风。
帝羽却正在心里恼怒,暗恨世间怎无改变时间的法术,方才真是脑子抽了。
“告诉我,出口在哪?”整理好思绪,她佯装镇静地问道。
伸手指着冰湖,手指关节莹白如璧,白皙修长,棱角分明:“下去就可回到九州。”
“谢了。”
道完谢,她转身离去。
手骤然被抓住,她回头不解的问:“还有何事?”
“你我之间还有大把的事,岁月长久,我都不急,你老急着问什么!”揶揄神情不明而喻,分明是在调戏她。
.........
“你是神,我是魔。”神魔禁忌,不可能跨越,天君不允许,神族不允许,六界更不会允许。
“我从不理会。”云烬此刻双目深邃沉敛,白色的衣袂飘舞,雪花漂浮在他身上,好看得不知道用什么话形容。
他做事随心所欲,一向心无旁骛,不在乎清律戒规,他此生不沾凡尘,不惹凡事,若要说起来,他只有那唯一的执念,和那个站在九天云端,俯瞰天下的紫衣女子共同游历山川,携手度过未来岁月。
帝羽何尝不知云烬性格,但,她和他不同,终究是两条平行线,不会交叉。
三生石上,并没有她和云烬的名字不是证明他们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都不可能在一起么?
“如果我还活着,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假使她击散弱华后还能安然活着,那就让她去面对这一段孽缘吧。
云烬眼底浮起一丝喜意,欣喜若狂:“真的?”
她不禁也被他的笑意传染,扑哧一笑:“比真金还真。”
他拥她入怀,一颗跳动的心终于平稳,前路光明,他们一定可以走过千千万万年。
——
帝羽回到木屋,扶桑已经在床榻上入睡,冰天雪地里没有盖棉被,整个人卷缩在一块,瑟瑟发抖,也许是等她等到困意席卷,睡着了吧。
她拿下挂在竹竿上的棉被轻轻盖在扶桑身上,扶桑突然惊吓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嘴里不停念叨着。
“姐姐,姐姐别怕。”
一股暖流流淌心房,她伸手轻拍着扶桑的手,给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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