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她的高渐离
阿珂手覆盖在他的伤口上,灵力输送的速度赶不上血流的速度,却没有放弃这么做,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想放过。
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那张脸的一如既往的冷艳于此刻全然土崩瓦解,没有杀手的漠然,只有悲戚不舍的哀伤。
高渐离伸手触碰她的泪水,道:“这是,灭国以来,我第二次见你哭,还差一个笑,就……就完整了。”
阿珂道:“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那张妖艳的此时苍白如纸,说话都很吃力,却想再多说几句,怕眼睛一闭上,便再无机会了。
他道:“对不起,我没有拿到七重纱衣,我救不了你,这是我唯一遗憾的事……”
阿珂责怪道:“方才你不必挡那一击,太自以为是,一直如此!”
高渐离扯开嘴角笑道:“我的阿珂啊,你知道,我的灵力跟你比起来,差远了,你一直保护我,我才得以苟延残喘活了这么久嚣张了这么久,我无能,原以为这件事上,我能真正为你做点什么,没想到,呵,又劳烦你笑话我了。”
阿珂颤抖道:“你不要再说了。”
高渐离道:“可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那年,阿珂还是燕国大夫家族庆封的千金,天真烂漫的少女,看到人会脸红害羞,手足无措。
春日野悠,杨柳依依,有一少年溯流而下,停在河边拨弄琴弦,清莞柔和旋律优美,使听者如沐春风沉溺其中。
她恰好路过,凭琴声细细寻找,看到那琴声的出处挡着一个背影,斜坡下苍翠欲滴的草地上的背影。
小心翼翼,不知站了多久,待一曲终再一曲起,那微微的笑容始终不散,竟忘了归家,直至琴声戛然而止。
睁开一双囧囧漂亮的眼睛,目瞪口呆,恨不得马上钻地逃跑,竟然被发现了,自己在做什么,偷窥吗?一时脸红到了耳根,烫得可以煎鸡蛋。
他过来了,向自己走过来了,怎么办?
跑,只能跑,越快越好,不要让他发现才是,就算让发现了也要咬定自己是路过的,不是故意的,事实上她真的这么做了。
“慢着。你等下,不要跑那么快。”身后的少年边跑边喊道。
她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叫喊,拔腿就跑了,不小心绊了一下,滚了下坡一段距离,干脆爬起来顺着河边跑,头都不敢回,后面那人扯开嗓子喊:“你别跑了。”
后来听不到他的喊声,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脚却是没停的迈开,就一眼,她便紧张得慌了脚,磕绊了下就要往水里扑。
他反应过于敏感还是怎么的,大叫一声“小心”便扑过去要把她拉住,谁知她踉跄了下站稳了,倒是他一头往水里扎了进去。
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有错,不会游水,只会弹琴,掉河里便是等死的节奏,能扑腾两下再挂已经算不错了。
她也没想太多,跳河里三两下便把人给拖了上来,对视他一眼脸又热得跟开水一般,扔了句“我回家了”就真的走了。
话没说上几句,但心跳的声音已经替自己说了无数,那时不懂,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叫情窦初开。
再次见面,便是在一家大酒馆,为了谋生,他给别人弹曲作乐,就坐在楼上那临风游廊上。
她听到熟悉的琴声,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再次驻立在下面呆呆看着上面。
也许是感觉到她目光的缘故,他分了下神,眼睛往楼下看一眼,结果曲子便跑了调,一调子乱后面全偏了,接下来都再无心神去弹好,变成了活生生的噪音。
客人纷纷嚷嚷吵着要走,难听事小,影响胃口事大。
结果是他被尖酸刻薄的女掌柜让人拖下去痛打了一顿扔到街上。
那掌柜挺着几圈晃荡荡的肥肉扯开嗓子让他滚蛋,一个子也没给他,看他还护着那把破琴那么紧,牙酸的很!跺着脚要上去给他坏了那破东西。
谁知道他爱琴如命,抱紧护着那琴,宁愿自己挨打。
她忙上前让那掌柜勿要欺人太甚,并取出一锭银子扔给她:“这人我买了。”
看她年纪轻轻的便如此大手笔,想必来头也不简单,这男的反正没用,这个价,她可是赚大了。
拿着金子在嘴巴上哈气擦拭,一张油腻淌油的脸便映在上面又肥了一圈,扭着屁股走了。
他起身道:“谢谢姑娘出手相助。我无以回报……”
她道:“谁说无以回报了,我买下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愣在原地。
她道:“跟我回家吧!你琴弹得好,我爹爹会喜欢的。”
他低头道:“可是我……”
她打断了他:“没有可是,总比你在外流浪,没人慧眼识珠强吧?我可是付了钱的!”
他道:“那好吧,你不嫌弃我……”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豹子胆,一下抓住他的手腕:“跟我来吧。”
那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兴许是感激,兴许是开心,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是少年初长成,怦然心动。
他成了她家的琴师,不仅为了她家作曲,还经常出席各家族的邀请,人人称赞他的琴艺,从此声名鹊起,平步青云。
弹再多的曲子,那首河边相遇时的曲子,他始终没有在外对别人弹过。
白驹过隙,他们都长大了,一个英俊温文,一个亭亭玉立,一个弹得一手好琴,一个练得一手好剑。
可是好景不长,燕国被灭了,来者,是月烬国。
那晚的杀戮,烽火,至今历历在目,带头的有宣恩王,还有曹操,燕国的王亲国戚,杀得连条狗都不剩。
若不是他在暗处死死按住她不让她出声,怕是她已经杀出去了,可杀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如此说,眼里是发了红的恨看着外面。
之后,她脸上失去了笑容,不会哭不会笑,眼睛一直都是杀人的锐利,那是一种怪异的病症,多年来,他问医遍地,却无果。
两人辗转到了东州,这个繁华无比的东州,用别人血肉筑城的繁华城市,他们到了。
听说,这个国家有一件圣物,叫七重纱衣,它是强大的象征,可医世间一切病,可预测未知,可解除身上的一切束缚,可呼风引雨救旱灾亦可引阳救雪灾。
那明明是,燕国的东西,燕国皇室世代相传的东西,是他宣恩王强抢而来的!
七重纱衣需要有强大灵力的人方可驾驭,所以便由太师保管了,但已经注入过宣恩王的血液,没有他,太师要打开它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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