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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西卒本人长得真不赖

重生之链西卒 奚花 3719 2021-03-30 10:34

  57中桐渚,我之墓

  李西卒被看门狗在身后抱着。

  看门狗被甲一按住肩膀。

  三人成了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局面。

  可司土官也就是看门狗再不让李西卒进中桐渚上去,大家就要被后边已经突破拦截、上了船来的追兵,一锅端了!

  心腹乙一迅速放倒几个追兵,白眼都没时间翻,直接偷袭心腹甲一。

  将他放倒,对看门狗大喊:“司土官,快带淮姑娘进中桐渚。”

  司土官两三下把香烛纸钱等全收进小宝箱里,把李西卒甩到背上,道一声“淮姑娘,你可抓好了”,而后往前一飞。

  片刻冲破了中桐渚的结界,到了结界内。

  李西卒在司土官背上的时候,已然觉得自己身处十八层地狱,被上万恶鬼同抓,只觉背后瘆人恶气袭身,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却因他时刻谨记自己是个男儿,强撑着没有闭眼。

  如此,才将那尽管是片刻,却如同一个世纪的难时光刻给挨了过去。

  一入结界内的中桐渚,他顿时感觉到新世界的气息,舒爽的清新空气自上灌下,从他的领口往下涌,一直钻到腹部,凉悠悠的,很舒服,便庆幸自己总算是活下来了。

  他回头去看,见外边的追兵,个个红皮青筋,披头散发,破烂衣裳,指甲尖利,像极了妖怪。

  又听胡丸主用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解说:“外边那些眼仁小,眼白多,熏死鬼一般的追兵,就是万劫道场里的献罪罪犯。按规矩,你也应该进入万劫道场给千销献罪,变得跟他们一样的。可你却是个例外,现在也还是好端端的。”

  说到这里,胡丸主像是想起来他吐槽千销对李西卒并不怎样好的话,顿了顿,说:“呃……我收回我说千销对你不够好的话。”

  “好了,就是这儿了,本看门狗要出去赶人了,淮姑娘,祝你祭拜愉快。”

  看门狗猝不及防地松手一放,李西卒立时朝下坠落,连忙抓住那小宝箱,死死抱在怀里,不让箱盖飞出,急急喘了一口气。

  他从云端坠落,底下一层一层,都是厚而软的云。

  云层像是棉花糖,他从上贯穿至下,将白白的云层落出一沓大窟窿。

  初时有些惊悸,不解底下是什么,玩得多了,就像一个耍开了怀的幼童,不去计较未来,只专注那云朵,自然咧嘴而笑,畅快神安。

  云层大概只一百层,末了是空气层。

  他终于落入气层。本以为接下来要摔个狗吃屎或者腰椎断裂,却被悬在半空停止运动,还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像温柔翻了个面——面孔朝地,脊背朝云。

  他那双因为玩云而欣喜弯弯的眼睛,慢慢夸张地放大。

  一直放大到眼眶都要龇裂,这才如紧绷已久的弹簧,缓缓收回原状。

  小鹿眸般漂亮的眸子里,缀足满意的星辰,他笑:“太美啦。”

  ***

  直到李西卒安全着陆,踩在松软的草坪上,他仍然觉得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虚幻的美梦,眼中所见并非真实。

  方才,上演了时光轮转、某花盛开的视觉盛宴。

  地面起初是开垦过的漆黑细腻的松散黑土,散发着土壤特有的气味。而后,有雨水润物,有普光照芽,再然后,红种破壳,挺腰射芽——天黑月出,清辉曳地。

  而后,无限生机迸发,芽长却是不长叶。

  只长嫩嫩花骨朵——铺地如毯,蔓延遥远。

  地毯般的花骨朵,一直很安静。

  它们长啊长,直长到方圆千里,都是花骨朵海了,太阳才总算出来,破除黑暗,与月亮交接了班次。

  随即,阳光暖花,炸出细弱不可闻的欢快的“噼剥”破花之声,敲响了花绽的下课铃。

  于是,桐花开了,一朵接一朵,一浪高一浪,挑空而衅,张扬舞爪,肆欲自由。

  足足几个日月轮回,一宿接一宿,一昼接一昼,从夜幕沉沉,到朝霞漫东。

  亿万花儿,争分夺秒,争先恐后,争夺高位,终于睁眼瞧见了天空之上,正也瞧着它们的李西卒。

  花开,不可蔓地开,要延空而展,方有雍容大度。

  遂花开则抽枝,抽枝乃无叶,无叶且黑亮,是乃独独漂亮的油黑怜枝。

  油黑怜枝发亮,却不如点缀其上的花萼靓。靓花萼不大,不很红且偏硬叶黄,片片托着白花底部,像是定制的紧身裙,把白花的曲线,勾勒得正好。

  却不仅仅是凸显曲线,更是充当了盔甲的角色——任尔八风随意来,或劈砍,或折断,皆是坚持岗位,牢牢锁住花底,扣在油黑怜枝之上,不叫一朵白花枝头飘零。

  白白花片,花之三二,一目了然,花海为白。

  去海觅花,捞单独赏,唯见此花清丽,立在油黑怜枝上,二者黑白分明,其桐带着疏离与倔强——是也,那花正是春末的桐花。

  桐花的五片花瓣,轻敞翘瓢儿状,呈出雨后新白,饱满而具有元气。

  偏偏每瓣花片,缠绵血丝,如妃子泣血。白白花片一见啼红,再难洗去离怨痴怒,更添别样哀愁。其蕊丝分明,尖有蜜黄,点点滴滴,割人心头最嫩至纯之血——若引去酿酒,直教人惊鸿一瞥,却醉如溺海。

  因花不落,致香益馥,使血愈浓。

  遂,西卒醉。

  谁叫那桐花,妖娆似灵动的火,落入忘川白水,丢了蕊黄,变成了只得眼睁睁见得岁月流走,无能为力的曼殊沙华?

  李西卒觉得存在于清明左右、暮春时节的朴野桐花,并不像它那白白花片一般无害,而是隐隐潜藏颠倒众生的惑意,能叫众生迷醉、沦陷却不自知。

  但这桐花,虽然携带忘川曼殊沙华的气味,却并不是那曼殊沙华,而只是桐花、仅是桐花。

  它不开则已,一开则定要惊艳时光,乱人心境,淋漓灵台。

  迅速流动的时光,进展到某夜。

  这一夜,月影穿过花林亲吻黑地。

  浓香沉沉,暗中一股激流躁动不安,划破圆而高的黑林白海,引来一场暴雨。

  暴雨稀里哗啦,断断续续,一阵接一阵,一直下到次日正午,给大地挠痒痒,挠得地与风都爽快之后,欣然退去,却留下七彩虹桥,挂在李西卒的下边。

  不知是否受了七彩虹桥的潮引,那被花萼紧紧保护的桐花,终于窸窸窣窣动起来,借纱白雾风摇荡,接二连三,屡成一条外白内红的花带,如千龙探珠,百首齐聚,来望西卒。

  西卒早已被花的惑香迷醉,此时近近被千条花龙朝拜,更是难承其情,难受其朴野之美、元气之力。

  身子酥软,颓然不力,弯着眼睛盈盈笑着,双手一松,小宝箱从七彩虹桥上率先滑下,而他也一屁股顺着七彩虹桥,由参差的千龙接着,一落一落又一落,终于轻轻站立在草地之上。

  “啊……雨恩花情,桐思惑,醉难醒。”

  好半晌,李西卒才从这桐花开的视觉盛宴里边缓过劲儿来。

  他还想再看桐花,但他此时抬头看天,却看不见一条飞龙,亦瞧不见那彩虹桥,连一片桐花也没遇上。

  而他四周,也没了助花离地的油黑怜枝林,只有连绵开去的低矮草海。

  “嘻,真是做了一场幻梦啊。”李西卒自嘲地一笑,见小宝箱就落在不远处,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提起小宝箱,检查它有没有摔坏。

  正当他伏腰检查之时,余光忽见前面一丈开外,有好大一朵桐花隆地而起,还在桐花前面有一块浸着红丝的白玉墓碑,上书:“我之墓。”

  那个“我”,真的是太大了,极为醒目,李西卒不得不立时抬头去看,并感到奇怪:“我之墓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我’指的是谁?是我还是大罪人?”

  “铮铮。”高山流水曲音转,桐花隆墓墓门开。

  一个穿着略略泛黄的白袍,袍上红丝似血绵连,黑发如瀑的高个桐花美男,从墓门里转了出来。

  他超凡脱俗,手抱古琴,修长指拨,弹出悦耳的觅得知音的曲子,未扎的黑发随琴声飞扬至远,露出眉心一枚红丝印记。

  李西卒眼前一亮,只觉这桐花美男简直就是桐花的化身,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罕见的绝世佳人,心扉再一次乱了。

  比那淮景搅乱得还要彻底,仿若这桐花美男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良卿。啧啧,红白桐花声音之主,原来一见可误终身,如此这般撩拨人心。

  旋即,他仿佛见到一缕软无形,柔逸的红白香气,随着音符流荡,从那桐花美男的红丝印记中飘出,顿时又有些微醺了:“这就是你的墓?敢问你……可是中桐君?”

  桐花美男没有回答,只是拨、捻、排、擦,将一曲高山流水弹毕,方才抬眸看了过来。

  只一抬眸,李西卒便骤生被雷电击中的麻骨之疼,微醺的酒意烟消云散,不敢与之对视,立即将脸垂了下来。

  那桐花美男将古琴往眉心红丝印记里一收,再用白净的手指按了按印记,止住那惑香,踢滚白袍,走路带风,越发像一个仙人,往李西卒踏步靠近。

  李西卒的心,不受情根遏制地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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