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那本册子是地府的东西。”见蝉衣还紧紧地抓着册子不放手,风长渊只得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地府!!”蝉衣看着册子封面上的三个字符,一下子想起了传说中的生死簿,脸色不禁一白。
“放心,这个不是生死簿。”风长渊一眼看出了蝉衣的担忧:“这本册子是地府的最高成员资料集。孟姑娘只是想告诉你,你师父是地府的鬼差,又或许说,是曾经的地府鬼差。”
“鬼差?”蝉衣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戏台上看过的那些黑白无常的样子,实在没办法把他们和自家那位整天不着调的师父联系在一起。
“怎么?不信我说的?”风长渊见蝉衣仍是没有松开册子,挑眉问了一句。
蝉衣摇头,看着手上枯黄的册子,慢慢道:“我只是在想你们口中的药老和我师父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风长渊说着,从蝉衣手里接过了册子,闭目掐诀,右手食指在封面上轻轻一点,一阵白雾腾空而起。少时,白雾缓缓化成了一副画卷,画卷之上,一位红衣男子,侧着身子,双眸微合,坐在乱石之中。在他的身后,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红色花海,花海之中,一只巴掌大小的橘猫正跳跃着,扑向一个黑色的倩影。
“是师父、孟姑娘,还有古尘!!”蝉衣半跪着,指着画卷中的人影惊讶出声。
“嗯。”风长渊点点头,凝视着画卷中的红衣男子,神情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师父的身份了。”看着风长渊毫不吃惊的样子,蝉衣慢慢坐了下来,小声问了一句。
风长渊低头一笑:“只是猜测罢了,如果知道你师父是他,我…”
“你怎么…”蝉衣见风长渊忽然抬头看着自己笑而不语,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身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没白费而已。”风长渊说完,从自己身边拿起了一只铁匣子,递到蝉衣面前:“这个是你的吗?”
铁匣子外面贴着一道金符,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所以蝉衣也没有贸然伸手去接,只等着风长渊自己打开了匣子,一只猫眼耳坠出现在她眼前——正是蝉衣在那只小万骨兽身上发现的那只耳坠。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带你离开神隐之地的时候,你手里一直攒着这个,就一起带出来了。”风长渊将匣子拿远了一些:“不过,这上面还有魂染之术的余毒未清,暂时就放在我这儿保管吧。”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除干净?”这个是母亲的遗物,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蝉衣自然不舍得一直放在别处。
风长渊默默估算了一下:“最多三天吧,怎么?怕我卷了你这坠子逃了?”
“不,”蝉衣飞快地摇头:“只是这个是家母的遗物,所以…”
风长渊微微一怔,垂眸看了看匣子里那只残缺不全的耳坠:“需要我帮你补一补吗?”
“不用了,就这样吧。”蝉衣倒不是不相信对方的手艺,只是觉得不好再多麻烦对方。
风长渊也没有强求,给蝉衣再把了一次脉,确定她的身体没被不死鸟的火焰和魂染之术所伤之后,就让她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白堕进来的时候,风长渊已经收拾好了满地的书籍,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闭目养神。
“蝉衣看过了,万俟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已经服药休息了。”白堕以为对方还在等着万俟岚的诊脉结果,便快速汇报了一声。
“哦。”风长渊不甚在意的模样。
“是她吗?”白堕走近,问了一句。
“嗯,是她。”风长渊慢慢睁开了双眼,眼神里暮色沉沉,似疲惫,又似夙愿得偿的满足。
“你有什么打算?”白堕又问了一句。
“暂时还没有,”风长渊缓缓摇头,而后发出一声低笑:“不过,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她锁在这儿,哪儿都不让她去。”
“病得不轻。”白堕皱着眉,点评道。
“是啊,”风长渊抬手捂住半张脸,叹息了一声:“我是病得不轻。”
白堕拉上了风长渊身前的窗帘,提醒道:“与其在这儿胡言乱语,还不如赶紧上去解了扶桑身上的咒语,不然等蝉衣发现异常,你可就有理说不清了。”之前在芦苇地,风长渊好不容易想到可以借离魂之术进入了神隐之地。在进去之前,为了防止扶桑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找麻烦,他提议趁着对方打坐的时候,给他下了安神咒,让他沉睡至今,不然此时,他这忘忧坞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下来。
风长渊动也不动:“不急,蝉衣在神隐之地那么久,现在应该也很累了,让她先休息一下,再去管这些闲事。再说,栖瑶也还没醒,现在解咒,今天晚上谁都别想休息了。”
“那可不能如你所愿了,”白堕低头一笑:“你忘了还有一个甘遂了。”
果然,白堕话音未落,楼上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风长渊愣了一瞬,捂着脸,低声笑了起来。
大概是不想和扶桑起冲突,当天,万俟岚三人就连夜离开了忘忧坞。彼时,蝉衣正坐在房间,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听着甘遂讲着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她也是到这时,才知道自己在神隐之地的这段时间,外面已经过了小半个月。
“…小桑一直在…在睡觉,白堕也不让我找他…他玩儿。”甘遂紧紧地挨着蝉衣,十分不安的模样。这段时间,白堕接替扶桑教他念书,还去找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他吃,让他说话结巴的毛病已经好了大半。
“一直在睡?”蝉衣喝了一口冷茶,强打起精神:“从我走后就这样吗?”
“嗯嗯,睡了好久。”甘遂顺手将蝉衣放在手边的茶盏往旁边移了移,怕小师妹不注意泼了自己一身。
“那我们去看看吧。”蝉衣有些不放心,站起身来。
“看什么?”风长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手里捧着一碟精致的点心,正吃得津津有味。
“看看小桑,听说他最近一直嗜睡不醒。”蝉衣快速解释了一下。
风长渊走进房间,将点心碟放到了桌子上,拦住了蝉衣:“放心,他的情况我刚才听白堕说了,已经请人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最多明天早上就会醒。”
“我还是去看看吧。”蝉衣想到扶桑的特殊情况,哪放心别人的诊治。
“我这儿有重黎的新消息,你不想看了吗?”风长渊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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