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楚歌与若河
亓楚歌确认了他说的话是真的,便在纸上写道,“儿臣恳请父皇将兵符与御林军统领之职收回!”
亓楚歌“收回”两个字写得比前面的字都要用力。
皇帝见此,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为何?”
“儿臣志不在此!儿臣只想去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皇帝看着那洋洋洒洒的四个字,想起身边的人从那些将军那里听来的那十二个字,“你当真对皇城没有一丝留恋?”
亓楚歌愣了愣,写道,“对儿臣来说,乌然比皇城更值得留恋。”
“罢了罢了!”皇帝摇摇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亓楚歌听到了皇帝的话高兴没一下,便知道,但是前面的都是无用之语。
“你能被人称为白衣军师,我相信你能看懂现在的朝堂之况。”皇帝用着上朝时的语气对亓楚歌说。
亓楚歌点了点头。
“我要你等这些安定下来后才可以离开。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挂着这两条就行,等这一切结束,你可以以王爷的身份去游历。”
亓楚歌走出了御书房,看着身后,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至少不用再像今天这样这么早起床上朝了。
亓楚歌在路上慢慢溜达着,想起之前在乌然城与一位将军约定好,要去他家拜访来着,但是那位将军却没有回来。多亏那位将军一直唠叨着他家从出宫后怎么走,让亓楚歌记了下来。
亓楚歌便回忆着路,在沿途买了许多的东西,不知走了多久,亓楚歌突然想不起接下来的路了。
亓楚歌正在挠头,便听见了有人唤他。
“墨王?”六皇子亓柏舟惊讶的看着亓楚歌,看了看眼前高挂的“玄王府”几个字,原本他还不确定,远远的只看到前面有个带着半边面具的人。
亓楚歌回头一看,正是她在上朝是看到的亓柏舟,亓楚歌回头高兴的看着他,这下应该有救了,这六哥应该知道那位将军的居所。
亓楚歌笑着对亓柏舟招手,拿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写着那位将军的名字。
“你这是要去这位将军的家吗?”
亓楚歌想,这六哥真靠谱,便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点点头。
“往前面。。。。。。”
亓楚歌将手中的一个包子塞到了亓柏舟手中,便往他说的方向走去。
亓楚歌在那里呆了许久,直到那老夫人一直要叫她吃饭才离开。
亓楚歌刚走了几步摸摸正在叫的肚子便后悔了。
“小七?”亓若河半个身子已经到了马车里,看到了亓楚歌便退了回来,下了马车,走到亓楚歌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亓楚歌正想着这附近哪里可以找到吃的,没有注意到亓若河是在喊她,直到亓若河走到她面前才发现。
“你怎会在这里?我正好有事想要问你。”亓若河看着看着亓楚歌,温润的脸上有些惊喜。
亓楚歌本也想问,便发现那停马车处的大门匾上俨然写着“玄王府”三个字,这二皇兄不正是玄王吗。
亓楚歌这是听到了一个尴尬的声音,她的肚子竟在亓若河面前叫了起来。
亓若河笑着道,“你刚回京城,应该还对京城不是很熟悉,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听闻你可是很喜欢这个。”
亓楚歌眼睛都快放光了,但亓若河方才应该是想去什么地方才是,亓楚歌便指了指马车。
亓若河看了看马车,“我本就想乘着马车去吃饭。”
亓楚歌听这话,立马拉着亓若河往马车跑。
亓楚歌到马车面前,手一撑,脚一翻,便上去了,亓楚歌拍拍手,才发现自己这动作似乎有些失礼。
亓若河也上了马车,摸摸亓楚歌的头,无奈的笑着,“看来你是饿着急了。”
两人坐在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食居。亓若河就带着亓楚歌,两人走进了一间单独的客房。
亓楚歌看着房内的布置,觉得十分的别致,看得十分喜欢,心里想着等自己的府邸建好也要这样放置。
亓楚歌不知道的是,这房间正是那天亓若河看她的那一间。
两人刚坐下,便有一人敲门。
亓若河知道亓楚歌在边关待久了,这里的许多吃食都未曾尝过,而且她还对这方面十分的有兴趣,便直接问,“可有什么不能吃或不喜吃的吗?”
亓楚歌摇摇头,示意亓若河来就好。
“按我常点的来就行。先来些点心。”门外的人听此,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那点心便来了,“吃吧!这点心很容易消化。”
亓楚歌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嚼着嚼着眼睛都咪了起来,仿佛是吃着美味的小猫,让亓若河很想去揉揉她的头。
亓楚歌吃了好几块,正想再那一块,那碟子便被亓若河拿了开,“虽是易消化,但也不宜多食,菜一会儿就来了。”
亓楚歌刚叹了口气,便有人在敲门,亓若河道,“进来吧!”
一道一道的菜被端进来放在桌上。
当最后一道菜放好后,亓若河看着亓楚歌似魂被勾走了般,这和那白衣军师扯得上什么关系?“吃吧。”
两人吃了许久,亓若河不时的对亓楚歌说着菜的名称与食材,亓楚歌听得津津有味。
饭罢。
这是春季中旬,此时的太阳并毒辣,两人并没有坐马车,慢慢的走着。
两人皆白衣,十分的赏心悦目。
玄王府与这食居相距并不远,更何况此时两人走的是小路,亓楚歌反应回来自己应该回去时,已经走到了玄王府门口。
亓若河看着亓楚歌这反应慢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是怎样变成白衣军师的!”
“都到了门口,要进去坐坐吗?”
亓楚歌想起方才亓若河说有事想问她便随他进去了。
亓若河直接带着她往书房去。
亓楚歌想起玲珑曾去打听过京城中几位王爷的近况,这位玄王二皇兄比自己大十岁,但至今府内无妻无妾。
“这里笔墨。。。。。。”亓若河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看着亓楚歌的脖子。
亓楚歌摸了摸脖子,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亓若河带着亓楚歌进了书房,一进门便看到了一把琴摆在。
亓楚歌看着琴,走了过去,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发出了“铮”的一声,看向亓若河:你会弹琴?
只是一个疑问的眼神,便让亓若河懂得了她想要说什么?
“略懂,没有你精通音律。”亓若河将亓楚歌拉到了自己平日的位置,按着她坐下,“你坐这里。”
亓楚歌坐下,将方才在外面想到的事写在了纸上:“你说有事问我?”
“正是,那日话还没说完,你便走了!”亓若河将自己的位置给了亓楚歌,便站在了一旁。看着亓楚歌的字,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飘逸与洒脱。
亓楚歌听此,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在纸上写着,“我在乌然野惯了,是我没有好好与你打招呼。”
“乌然,很美吧!”亓若河看着书房内挂着的那一幅山河图。
亓楚歌看着亓若河那向往的眼神,想起这二皇兄已经二十多岁了,在那太子和几个皇兄的斗争中似乎没有听说过他的参与,亓若河又提起了笔,“皇兄未曾去过吗?”
“未曾,那日听你的箫声,仿佛置身其中,所有才。。。。。。。”
亓楚歌听此,便拿起了箫,放在唇边。
亓若河看着亓楚歌的手指在那些小洞上,想起了那天那手指在他手上写的两个字。
亓若河仿佛又置身于那片平原中,牛羊在奔跑。。。。。。“这曲子是你作的吧!”
亓楚歌像小孩子得到了表扬似的猛点头,在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
亓若河看着纸上那慢慢漫开的墨,“感觉。”
“你想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吗?”亓楚歌又写道,亓若河对这曲子的兴趣似乎很大。
“乌然?”亓若河看着亓楚歌激动的样子,淡定的道。
亓楚歌一动不动的看着亓若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写道,“你怎么知道?”
“秘密。”
亓楚歌想起当初楚妃教她吹箫时对她说的话,“人是最难看透的,把自己弄得复杂,也把万物弄得复杂。”
亓楚歌顿时将对这二皇兄那一小小点的防备给扔了。
“你有琴,定是会弹的!我们合奏一曲如何?”亓楚歌写道。
亓若河受宠若惊道,“小七可是真的高看我了,我买此琴不过是无聊时消遣,学艺不精,怎能与你合奏!”
“你弹了多久?”
“四年了。”亓若河看着亓楚歌那认真的小表情,脱口而出。
亓楚歌拿着箫,走到他身旁,拉起亓若河的手腕往琴那走去。
亓若河隔着衣服的手僵了一下,顺着亓楚歌走过去。
亓若河无奈的走过去,将双手的衣袖捋了捋,手放在了琴上,看着亓楚歌。
两人的手一起动了起来,这首曲子亓若河只听过两遍,但两人的弹奏却是十分默契,两种声音交缠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一箫一琴的合奏着,许久之后才结束。
亓楚歌现在明白自己这个二哥为何不在朝堂了,许是与自己是同样的人。世间万物,所求自不同,身在皇家,并不是都是想着那个位置。
亓楚歌从一进书房便隐隐觉得自己闻到了一种味道。现在这种味道又出现了,亓楚歌凑着鼻子嗅着,这种味道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亓若河见亓楚歌这动作,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近日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前面有几棵梨花树,你想去看看吗?”
梨花!竟然是梨花!亓楚歌就见过几次,难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双眼又发亮的看着亓若河。
“跟我来吧!”亓若河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小孩子”,有点后悔自己错过了这个可爱的七皇弟这么多年。
亓楚歌看着满园的梨花,这叫只有几棵?
两人走近梨花林时,一阵微风吹过,亓楚歌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随风而下的梨花在落下时留了几瓣在她的手中。
亓楚歌看着手中的梨花,想起了当初的易初宫,想起了里面的梨花树,想到了当初自己和母亲一起在梨花树下。。。。。。
亓若河站在亓楚歌身后,隔得很近,一片白白的花瓣在她乌黑的头发上,亓若河轻轻的伸了过去,手指碰到那戴面具的绳子时愣住了。
亓楚歌转过身,亓若河才回过神来,将亓楚歌头上的花瓣拿下。
亓若河看她脸上没有以往的笑,知是可能触景生情了,想起了什么,“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又想到了一样好东西!”
亓若河说完这话就走到了一棵树下,捡起一根树枝,开始刨土。
亓楚歌见状也蹲下学着他的动作还是刨土,两人的白色衣服上都沾上了泥土却毫不在意。
慢慢的亓楚歌看到了一个坛子似的东西,顿时脑中出现三个字“梨花酿”!
亓楚歌看到这东西,想到了自己的秘密,还有玲珑每天在她耳旁的叮嘱。
亓若河将土用手刨开,出现了好几个坛子,一手拿出一个,“我都快要忘记这酒的存在了,更不记得埋了多久,今日你来,也正好想起来,也算你运气好!”
亓楚歌看着亓若河这样子,对他谦谦温润公子的感觉顿时消失,也将玲珑的话忘在脑后。接过了一坛。
两人直接就着白色的衣袖擦去坛子的泥土,看着白色衣服的一块块泥土,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摘下酒封,猛喝了口。
亓楚歌小脸被呛得通红,片刻才反应过来,向奇怪的看着她的亓若河竖起大拇指。又小喝了一口,咋了咋嘴,就地躺下。
亓若河看她这样子,笑了笑,也喝了一口,躺下。
亓若河两人就这样肩并肩的躺在地上,白色的花瓣随风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一片花瓣从亓楚歌的鼻尖滑过,惹得亓楚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亓若河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亓楚歌冲着亓若河做了个鬼脸
亓若河看着亓楚歌,看着她脖子上的白绫,脑中开始幻想她的声音是怎样的。亓若河看着亓楚歌的笑脸,好像除了刚才,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为什么经历了这怎都还能笑得出来呢?亓若河不禁想,若自己是亓楚歌,还笑得出来吗?
“小七。”
亓楚歌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便笑转过头,看着亓若河。
“为什么你可以一直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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