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阿雉自然是个好的,”季凌霄侧身而立,“若他不负我,我定然不会负他。”
贾太师微微颔首,心里却叹息不止。
——若是在别的方面,太女自然可以做到这番话,然而,在男女之事上,那就不一定了,可惜了他家阿雉……
“本宫也不打扰贾太师休息了。”她踢了踢监狱的木栅栏,笑着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她却在不远处的一个牢前停住了脚步,这里关着的那位正歪倒在潮湿的地面上,方才那声粗重的喘息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殿下?”
狱卒小心翼翼试探太女殿下的心思。
季凌霄两手搭在一处,眼神逡巡过室内,突然在一点定住。
那人身下堆着零星的稻草,那稻草中散落着一只用稻草编成的小狗,若不仔细瞧,恐怕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季凌霄咂舌。
这人身处死牢居然还有此闲情逸致?真是少见。
“你是何人?”
旁边有狱卒一脸红晕地凑上来,低声道:“他是个江洋大盗,杀人劫财,寸草不留。”
季凌霄打量着蓬头垢面的此人,摇了摇头。
那人似乎对她的视线很不满,直接挪动屁股,一屁股压在了那只稻草小狗身上,乱糟糟的头发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简直是在明晃晃的嘲讽她。
“混账东西!”身旁的狱卒“啪”的一鞭子抡了过去,“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可是太女殿下!”
他任由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反倒更向上扬了扬,有种肆意的邪气。
季凌霄不免又多看了他几眼,出声道:“行了,看你抽了他这么多下,他仍旧一声也不吭,倒也是个汉子。”
“莫不是殿下看上了我?”
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一种粗嘎的沙哑。
季凌霄脸色发冷。
那人拍了拍腰际,朝前一顶胯。
“你倒是不怕本宫断了你的子孙根?”
那人懒洋洋地侧身躺在地面上,粗声粗气道:“怕什么?老子连天皇老子都没怕过,不就是两个鼻孔一张嘴,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凌霄笑容温柔,点头道:“你很好。”
话音刚落,她就一把夺过身旁狱卒的鞭子朝着他两腿之间挥下。
那人目光一闪,举起手,轻轻松松地握住了她力道可碎整个核桃的鞭子,他握着鞭子的手臂呈小麦色,鼓鼓囊囊的腱子肉上伤疤密布,却充满了一股雄性迷人魅力。
如果人类如同动物一般,雄性靠着性~能力和战斗力来争夺首领的位置,那这个人说不定就会是整个天下的王了。
季凌霄试着拽了拽鞭子,那鞭子却纹丝不动。
她脸上的表情越发高深了。
因为李琼热爱鞭子,她便专门找将军学过鞭子,她的鞭子可不仅仅是闺房娱乐的,甚至还可以破开整个核桃的,力发千钧而着于一点,即便她换了身体,放眼天下,真正能接住她这一鞭的也屈指可数。
他究竟是何人?
“喂,你究竟是谁?”
“不过就是个江洋大盗而已!”
他轻轻一拽,季凌霄顿时觉得手下力重泰山,她掌心一麻,整条鞭子都被拽走了。
“大胆!”
“放肆!”
“快来人进去把鞭子拿出来!”
周围的狱卒拿着刀跃跃欲试地要为太女殿下出力,抢这头功。
季凌霄一挥手,“不用了,他想要拿着就拿着好了,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
季凌霄转身就走,那人却在她走后抬起头,若是她此时回头便可看见,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有着一双寒星双目和灰尘污垢也掩不住的英俊面容,明明是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偏偏周身皆是潇洒邪佞的气质。
季凌霄从天牢中走出,重新踏在阳光下,身上的寒气被驱走,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一抬头却见崔歆正站在门口,笑望着她。
她展颜一笑,“你怎么会来这里?”
崔歆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手,眉头紧锁,“殿下的手怎么如此凉……”
他用双手捂住她的手,低声道:“这种地方殿下还是少来为妙,阴气太重,对殿下的身体不好。”
他松开了她的手,将自己的双手揉搓了一番,又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这才宛如蒸笼一般将她冰冷的柔荑拢在掌心。
季凌霄的目光如流水从他的双眸流到他的手上,低声道:“我知道你肌肤温凉如玉,让我爱不释手,却没有想到你还有这般热情如火的一面。”
崔歆被她说得耳根发红,眼睛里湿漉漉。
他垂下头,突然又抬起头,板着脸横了季凌霄背后那几个偷听的人一眼。
那几人一哆嗦,退后了好几步。
“玉郎,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季凌霄扯着他的袖子,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面若桃花,眼中春水连波,既甜蜜又无奈,“殿下……”
“玉郎……”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扯着他的袖子跟他撒娇的模样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这样子的太女殿下,真是让他去死也甘愿。
崔歆的心已经飞进她凝望着他的眼眸中,神思不属地轻声道:“殿下可真是要臣最后一点名声也败坏掉了。”
“难道玉郎不是心生欢喜吗?”她依偎进他温凉适宜的怀抱中,骄纵道:“正是有了本宫的存在,才让你有了一个可思可想可念可心疼可无奈之人。”
“殿下这张嘴,实在太能说会道了。”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眼神徘徊在她的双唇上。
季凌霄垂眸一笑,舌尖儿滑过自己的下唇。
即便他是一块凉玉,此时此刻也腾地一下燃烧起来了。
崔歆掌心发烫,忍不住捏了她手掌一下,又担心再拖下去会丑态百出,就立刻蹲下身,将季凌霄打横抱起。
季凌霄笑眯眯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却将脚上的金缕鞋甩飞出去。
有眼尖手脚麻利的狱卒去捡,等捡回来,崔歆却早已经抱着太女殿下离开了。
那狱卒抱着那双被美艳的太女殿下亲脚穿过的金缕鞋,整个人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恨不得抱着舔一舔。
“那双鞋……”
季凌霄眼波一荡,笑眯眯道:“我觉得玉郎还是不知道为妙。”
崔歆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殿下知道陛下命您来看望贾遗珠的原因吗?”
她侧着头,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
他脚步一顿,呼吸都快了几分。
“相信不久之后,长安便会兴起这样的言论,太女维护贾太师,与陛下据理力争,甚至不惜触怒陛下,前来天牢关心贾太师。此后,贾太师的友人、学生,必然会对您存有好感,只要您善加利用,定会将贾太师的势力收归囊中。”
季凌霄阖上双眼。
“陛下对待您真可谓不薄,连这些都为您想到了,一一打算到了。”
“陛下有二子一女,却唯独宠爱您,有些时候……”崔歆不太好意思地垂下头,低声道:“……让我也嫉妒。”
——我无法给你这些。
季凌霄猛地睁开了眼睛,崔歆心肝一颤,抱着她的怀抱收紧几分。
“玉郎……”她抬起手,抱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道:“你说……若是我并非陛下亲生又该如何是好?”
崔歆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立刻抬头四处张望,见周遭无人,才低下头重复道:“殿下说的是真的?”
季凌霄笑盈盈地回视。
崔歆考虑片刻,低声问:“此事除了我与殿下之外,还有几人知晓。”
她望着他眉宇间浮出的杀气,笑道:“大概就只有贤妃娘娘和本宫真正的爹知晓了。”
他眼中沉浮着碎冰,凉薄道:“第一件事,便是杀。”
“即便您并非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只要这件事无人知晓,您便一直都是。”
季凌霄握住他衣襟,望着她咬住下唇。
崔歆喟然长叹,实在按捺不住,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用柔软的舌头舔舐着她唇瓣上的伤口,心疼道:“无妨,我会为殿下安排好人选,若是殿下不忍心杀父弑母……”
他哑声道:“便让臣来干就好,事后,殿下将臣千刀万剐,臣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你是本宫的玉郎,本宫怎么忍心呢?”
她捏着他的下巴,将柔软的舌头探进去,搜刮着他的城池。
“殿下信任我,我自然也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
“我竟然不知道名满天下的崔歆居然是个傻的。”
她动作剧烈起来,崔歆站不稳,后退几步,倚在一棵树上。
他声音含混又沙哑,“我只在面对殿下的时候才是个傻瓜。”
他就像是一滩凉水,季凌霄这块热铁滚进去,骤然激起无数水花,激得心神皆荡,魂飞魄散。
季凌霄直接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将他推到在草地上,这里处在湖边,地上还有些湿,可她早已经顾不得了。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手掌从他的衣摆下钻了进去,在他如美玉一般的身体上游走,而这位高高在上的崔家玉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眼中满是痴迷与恋慕。
这种眼神她从不少人的眼中都看到过,却只有他的眼神让她油然而生一种征服感,她的动作更加激烈了,甚至都将他的衣服扯坏了。
“抱歉,不过我这可不是故意作弄你。”
“嗯,殿下是在作践我。”
季凌霄脸上飞出两朵瑰丽的云霞,期期艾艾道:“你……你居然都听到了?”
他撑起上半身,如同膜拜女神一般从她的脖颈吻上她的额头,沙哑道:“我都听到了。”
“那你也不说我?”
“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早就知晓了吗?”他凝视她,笑容温软,“可即便这样我还是选择滚上了殿下的床榻……”
他喉结一动,动情道:“实在是因为我爱慕殿下。”
他歪着头,舔舐着她的唇角,“每日都能见到殿下,我却仍旧想的揪心,殿下听我一言……”
“嗯?”
他叹息着埋进了她胸前,闷声道:“若是要作践我,就一直作践下去好了。”
待一切事了,崔歆的嘴边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渍,季凌霄羞得脸颊绯红,拍着他的后背道:“你还不快擦一擦。”
崔歆随手拣了一块布料擦,擦了几下却发现不对劲儿,低下头一看原来竟是一只大红的肚兜。
“你……你可……”
崔歆温柔一笑,一副温文尔雅正人君子的模样,却将她的肚兜往袖子里揣去,笑道:“殿下,这可不怨我,如此宝物当是谁捡到就算谁的。”
季凌霄被他一通歪理说的无语,抬脚踹了他大腿几脚,斥责道:“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他嗅了嗅刚刚接触到肚兜的手指,眉眼楚楚,满是深情,“臣知道了。”
季凌霄不理他,他则凑上前,半跪着为她整理衣衫,口中却提起了正事,“臣的提议,殿下考虑的如何?”
“你先找人帮我查一个人。”
“殿下请说。”
他为她系上腰带。
“贤妃身边有一位得宠的宫女,她们两人总会避开众人做些什么,你去查一查,那个宫女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了这等宫闱秘辛,崔歆却脸不红气不喘,低声道:“宫女进宫都要验明正身,这里倒是有些古怪。”
季凌霄捏着他的肩膀,任由他用袖子擦干净自己的脚底,“这些脏活,我本是要交给唐说的……嘶——”
崔歆抬头,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殿下是认为我堂堂世家第一人还比不上一个乡野出来的状元小子吗?什么脏活累活,但凡跟殿下有关对我来说便是再好不过的活了。”
“世家第一人?你这样夸自己都不脸红的吗?”
她捏着他的脸颊,盯着他看。
崔歆微微一笑,傲然道:“事实不就是如此,殿下还能从世家中找出哪一个能比得上臣的?”
所谓五姓七望,便是指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和太原王氏,这么多世家子弟,好像也只有崔歆和李家的那位将军有些名气,其他人都真正的泯为众人了。
可见,世家沦亡之快,人才凋零之快。
季凌霄故意逗他,“我见那李家的将军就不错。”
“殿下何时见过他,他早年便与家中闹翻,独自一人出走去边关从军了。”
面对着崔歆狐疑的视线,季凌霄立刻警醒过来,李神爱确实没有见过李斯年,见过李斯年的是当年的季凌霄,他就是押解她入宫的那个士兵。
季凌霄摇了摇头。
崔歆也不再追问,重新将她抱了起来。
“殿下太过瘦弱了。”
季凌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和屁股,坏笑地抹了一把他的腰,“还不是你让我吃的太少了。”
“是我的错,以后,我定然会让殿下满意的。”他抿唇一笑,清俊异常。
崔歆在没有提起季凌霄身世一事,可是他心里却早早下了定论,决心无论杀多少人,罪孽都由他一人来背负,只要殿下最终能够登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即便当时他埋在土里也能够安心闭眼了。
两人回到东宫的时候,唐说和郭淮正在争论什么,看到太女赤裸着双脚被崔歆抱回来时两人都吃了一惊。
“这是发生了什么?”
郭淮眉头紧皱,满眼心疼,甚至不顾众人在前,上手握住了她的脚。
“这么凉……崔歆!”郭淮怒视他。
崔歆低眉道:“怪我没有照顾好殿下。”
唐说的视线从太女和崔歆的身上滑过,虽然他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毕竟没有经验,也觉察不到发生了些什么。
崔歆轻声道:“我先把太女殿下送回房间,你们两个若是讨伐我,一会儿再说。”
唐说和郭淮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又相看生厌。
崔歆将季凌霄送进寝宫的床上,又吩咐一旁伺候的宫人准备好沐浴用品,才顺手摸了摸她沾惹上湖边水汽和汗水的发丝,俯身落下一吻。
“我会跟他们两人商量着来,殿下无需担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季凌霄摸着他俊美的眉眼,低声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并非不信任他们,只是,不想更多的外人知道这些事。”
崔歆眉眼盈盈,竟像是泡进了蜜水中一般,满是湿哒哒的甜蜜,他傻笑着,擎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既然殿下当我是内人,我便会让殿下安枕无忧。”
满怀爱意的崔歆简直太甜了,让她忍不住想要将他拐上床,三天三夜都不放他下去。
季凌霄摸了摸他因衣襟太大而裸露出来的锁骨,万分不舍道:“去吧。”
崔歆笑了一下,俯身凑到她的耳边道:“最近火遍长安的消火图,我可全都买了,我这就好好研习,定然会让殿下乐不思蜀的。”
季凌霄的双眼腾地一亮,手掌在他的肌肤上滚了一圈,才笑盈盈道:“那我可就期待着了。”
她沐浴的时候,照旧是由那位一见就想要让人抱上一抱的宫女伺候,罗巢则站在屏风外向太女殿下禀告东宫事项。
禀告完后,太女却没有给予回复,他垂手而立,恭敬地等候指示,耳边却传来阵阵水声。
“罗巢。”
“奴婢在。”
即便太女看不见,他还是躬了躬身子。
“你是不是还在为了幺儿一事怨怼本宫?”
罗巢一愣,心里一阵发酸,哑声道:“奴婢未曾怨怼过殿下,奴婢只是……只是……”
他一狠心,闭着眼睛吐露真言:“只是想到了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痴心妄想。”
“你下去。”太女的声音传来。
罗巢心里一凉,几乎站立不稳,但是他依旧将太女殿下的吩咐当作天底下第一重要的事情,他正要出门,却见那位丰盈的宫女从屏风后拐了出来,与他打了个照面。
那宫女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住了。
罗巢抹了一把脸,张开嘴……
“罗巢,你进来。”
他忽而转悲为喜,脸上五官都要变换失常了,脚下面更像是抹了油一般,飞快地朝她的方向跐溜过去。
那宫女一脸惊异,摇着头离开了。
罗巢转过屏风,正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香~艳的场面,即便他已经是无根之人,还是忍不住手脚酥麻。
“过来……”
季凌霄慵懒地依靠在浴桶边缘,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如大珠小珠的水珠。
罗巢腿发软地上前几步。
她一睁开眼,他突然忍不住捧住心脏。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
罗巢垂下眼睫,“郭先生、崔先生和新来的唐先生都来找过奴婢。”
“唐说也找过你?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季凌霄眯起眼睛。
“奴婢已经知道幺儿并不是个好东西。”
“嗯。”
“可是,奴婢在收拾幺儿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他最喜欢的一根发簪不见了。”
“什么样的发簪?”
“是殿下亲手打磨的,再送给幺儿的那一只,奴婢记得幺儿每次得到了殿下的赏赐都恨不得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唯独那次他只是飞快地将那枚簪子收拾起来,再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季凌霄往身上泼了泼水,“会不会是被别人拿走了?”
罗巢低下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幺儿死后,奴婢就把门上锁了。”
“那么你觉得是什么情况呢?”
罗巢低声道:“幺儿果真是个坏的,故意假死逃离。不过,奴婢想,幺儿未必不恋慕殿下,若是能够再见幺儿,但凡殿下……”
他抬头咬了咬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凌霄轻笑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幺儿针对她有情,但凡她蓄意勾引,幺儿就能够为她所用对吧?
“爱慕啊……”
季凌霄笑着,整个人却都沉浸水中。
罗巢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太女殿下,心脏难受的厉害,就好像现在沉浸在水中的那人不是太女而是他一般。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爱太女殿下呢?
季凌霄猛地从水里钻出,湿淋淋的美艳从头到尾地流下,她双手绾着头发从水中跨出。
妖莲出水,魅惑苍生。
罗巢的心里突然升起这句志怪传奇中俗套的不行的话,但在他看来,事实确实如此。
“罗巢!”
罗巢立刻回过神,眼观鼻鼻观心,为殿下穿上衣物,又用了好几条帕子将她的长发绞干。
“殿下今晚要传人侍寝吗?”
季凌霄想到了白日的那碗汤,笑得意味深长,“不,本宫要与慧心大师秉烛夜谈,你们都离远些好了。”
罗巢低声应是,看着太女殿下明明一身雪色锦衣,却穿出了媚骨天成的风姿,潇洒地拎着一盏灯笼拐去慧心大师所在的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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