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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嗅蔷薇(三)

满山的植物都成精了 听柳 12045 2021-03-30 09:45

  松子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蔷薇, 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巫瑶,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巫瑶正在给蔷薇换包扎伤口的纱布:“她被冰冻了快三个时辰, 晚些醒来是正常的。”

  松子忍住碎碎念的冲动, 走到桌边用喝水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流光怕她担心, 等第二天才告诉她, 但她现在更担心啊:一大早的他就和桑齐、暮鸣去了将军府, 连跟她说下事情经过的时间都没有,让她怎么放心的下?

  -

  将军府内,正厅之中。

  祈仓站在堂上, 居高临下望着堂下的三名后辈:“太子殿下和暮鸣将军,还有这个……不是昨天被我儿抓住的命犯吗?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桑齐上前一步道:“将军,你儿子呢?”

  “放肆!”祈仓一声怒喝, “我这将军府岂容你一个命犯撒野?”

  流光忙拉住桑齐, 祈仓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 他是桑齐, 昨日想必是一场误会, 昨夜他在您府上看到一个举止怪异的女子, 且那女子荼毒妖命, 将活生生的同族制成玩偶, 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命犯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祈仓包庇命犯了?”祈仓一掌将旁边的椅子击的粉碎,“想我祈仓驰骋沙场,为妖族效命多年, 如今却要被你们几个后背无端指责, 当真是羞煞我也!”

  “有与没有搜一下不就知道了?”桑齐忍不住翻白眼,发脾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将军府岂是你一个命犯说搜就搜的?你们若是就此离去,此事便作罢,我祈仓既往不咎,但倘若你们不识相,那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们练练。”祈仓活动着手腕,“纵然前些日子在战场上受了点小伤,但对付你们两个个毛头小子还不在话下。至于太子殿下,臣请你在一旁观战,不然伤到了你无法同妖君交待。”

  “将军!”暮鸣单膝下跪,“暮鸣有话要讲,还请将军允许。”

  祈仓冷哼一声:“亏你还记得军中之礼,就是这么对待你上级的吗?”

  暮鸣抱拳道:“将军,桑齐说他在府上见到命犯,倘若就此赶他出去,不免被有心之士诟病,传出去对将军府的声誉也有损。但倘若由他搜查,又查不到命犯,那便是他信口雌黄,也还了将军府一个清白。”

  “呵,你倒是长的一张巧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今日允了这个命犯随意搜查,那明日来个阿猫阿狗的,我是不是也要放他们进来溜达一番?如此我这将军府的威严何在?”

  “阿猫阿狗?”桑齐忍不住显出了虎头,“本虎乃林中之王,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呢?

  流光悄声对桑齐道:“把你的虎头缩回去,倘若他愿意,他能像拎阿猫阿狗一样把你拎出去。”

  桑齐将虎头缩了回去:“你既如此在乎你将军府的威严,不如你派你信得过的亲信同我们一起搜查,派你儿子也可以,只是为何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连你儿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我儿统领数万妖兵,又不是守城门那么清闲的活,自然不如你这般清闲来我府上生事。”

  桑齐看了一眼暮鸣,他倒是对这般说辞显的很无所谓。

  “城门乃一城安危所在,整座城乃至王宫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上,怎么会是清闲活?将军莫不是打仗打傻了吧?”

  “牙尖嘴利。”祈仓下逐客令,“倘若你们没其他事的话,就离开吧,若真的要搜将军府,请太子殿下持搜捕令再来,恕不远送。”

  说完,祈仓便离开了。

  不多时,便有下人来请他们离开。

  三人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出了将军府。

  桑齐不服气的双手叉腰:“神气什么?流光,让你老子来灭了他。”

  流光恨不得将桑齐一脚踹到天上去:“你有没有长脑子啊?他可是妖族第一战将,我老子灭了我也不会灭了他,更何况此事我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暮鸣比较冷静,站在一边道:“其实可能搜不搜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说不定那女子早就被转移,更何况昨天英纵故意将你带到流光的面前,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在的。”

  “管他什么阴谋呢。”流光道:“我想……要不我们伪造个搜捕令?”

  “伪造搜捕令?”桑齐很是惊讶。

  王族贵胄玩的就是不一样。

  暮鸣将二人拉到角落处:“你们不要命了?尤其是你流光,身为太子你竟然伪造搜捕令,还嫌凝羽的事闹的不大吗?”

  “你们听我说。”流光瞧瞧四周警惕的道:“虽然说伪造搜捕令罪大恶极,但倘若我们真的搜出什么,这事绝对会被祈仓压下去的,到时候我再求求我父君,定会不了了之。”

  “真的……可以吗?”桑齐看向流光,“不过也是,自己人好办事。”

  “如果没搜出什么……”流光阴测测的望向桑齐,“我就拒不认罪,把伪造搜捕令的罪名安在你头上。”

  桑齐满脸冷漠:“王室果然无情。”

  “不过我有信心。”流光抬手就拿出了一个搜捕令,“其实这个是真的,早上特地去我父君的寝殿偷的,不过盗取与伪造也是没什么区别。”

  “流光你个小长虫。”桑齐忍不住给了流光的天灵盖一巴掌,“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

  “你个小虫子,老子是龙好吧?刚刚进去的时候,一开始就没说搜捕令的事,后来拿出来你信吗?有没有脑子?”流光伸手拍了回去,“放尊重些,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太子殿下。”

  “哎哟哟……”桑齐撇着嘴,揶揄道:“那又如何?祈仓还不是把你赶了出来?”

  暮鸣伸手挡在二人中间:“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去?”

  桑齐翻个白眼道:“那我们现在再进去,给祈仓那老儿杀个回马枪,吓死他!”

  流光也翻了个白眼:“你们老虎都不长脑子吗?我去找我父君要搜捕令不需要时间嘛?就算是伪造的,也需要时间吧?”

  暮鸣淡淡道:“我们老虎是有脑脑子的,只是极个别没有。”

  桑齐翻个白眼道:“我要去威风凛凛,你们去不去?”

  “去。”流光率先表态,“听说那是唯一一个没有客人还一直开着的客栈,我还真想去看看。”

  暮鸣只得点点头道:“那走吧。”

  -

  老黑正站在“威风凛凛”的石头前张望,看到桑齐带着暮鸣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时,手心里不禁出了汗,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桑齐喊出:“老黑,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的时候,才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流光冲着老黑点头笑道:“你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啊?一直听说却没有来过。”

  “请进,请进,不知公子听说什么?”

  流光讪讪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老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再追问,转而望向暮鸣:“将军今日不忙吗?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

  暮鸣道:“不忙。”

  老黑看向桑齐,忍不住使眼色:这是谁?蔷薇呢?

  桑齐如梦初醒般忙道:“老黑啊,忘了跟你说了,蔷薇没事了,已经安置妥当。这个穿着华丽一看就很有钱的公子哥呢,是太子。”

  “太子殿下?”老黑忙行揖礼,“老黑眼拙不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流光慌忙将老黑扶起:“我跟桑齐是朋友,平日里从没行过君臣之礼,你也不必这样,不然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老黑笑道:“太子殿下真是随性,你们要喝什么,我这里好酒管够。”

  “不必了,我们只是来小坐片刻,稍后就走。”

  老黑看向桑齐:“你们有什么事吗?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桑齐道:“我们去找将军府的麻烦,你在这里备上好酒好菜等我们凯旋归来。”

  “将军府?”老黑缓缓道:“听说祈仓刚回来,他可不好惹,你们小心些。”

  “怕什么?”桑齐看一眼流光,“我们这里有妖君的儿子,有他顶着呢。”

  “有太子殿下固然是好,但还是要小心些,想当年祈仓那暴脾气一上来是和妖君都打架的主。”老黑似是想起一些往事,叹气道:“他若疯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认识祈仓?”流光向老黑投去疑问的目光。

  “道听途说,年纪大了不免听的多些。”

  暮鸣看向老黑:“我听手下一名老兵讲:自他在时,你这客栈就在了,而那名老兵已经七百多岁了。”

  桑齐惊讶道:“老黑,原来你都七百多岁了,你不是说你六百多吗?”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在情理之中。”老黑拿起茶壶往后厨走去,“我去给你们添茶。”

  流光问桑齐:“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桑齐眨巴了几下眼睛道:“生死之交。”

  “那你也七百多岁了?”

  啪!

  桑齐一巴掌打向流光:“我有那么老吗?”

  流光整整衣领道:“你没那么老,你看起来像七千岁的。”

  暮鸣还在回想老黑的表情,他大概有什么痛苦的经历吧?

  “时间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吧?越晚越对我们不利。”

  “好,出发。”桑齐对着后厨的方向大喊,“老黑,我们先走了,一定要备好酒菜啊!”

  老黑在后厨不禁摇头:“后生可畏啊……”

  有这么不管不顾的性子,也是极好的。虽然可能会吃些苦头,但是不会有遗憾。

  -

  再度站在将军府前,三人脸上无比郑重,他们知道这不是件开玩笑的事,除了流光剩下的两个会因此丢掉性命也说不定。

  流光手持搜捕令,一路闯进将军府。

  早有眼疾手快的小妖跑去向祈仓告状。

  三人刚走到昨晚的结界处,祈仓便赶了过来:“且让老夫看一下搜捕令。”

  流光将搜捕令交给他:“将军请看。”

  祈仓将搜捕令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愠怒道:“老夫看着你们搜!”

  桑齐冷笑一下,手上发出微光寻找结界口。

  祈仓看到后道:“北冥城中,谁家不设几个结界?但是你们上来就破我府中结界,是不是不合适?”

  流光道:“将军,得罪了。”

  “今日若搜不出什么,那便是真的得罪了。”

  “好了,我们进去。”桑齐已将结界撕出个口子,“将军要不要同我们一起?”

  祈仓冷哼道:“怨桐,你随他们进去。”

  “是。”一直站在祈仓身后的男子应道。

  一行人刚进去,便感觉到寒意袭来。

  因为早做了准备,流光从怀里掏出了三颗夜明珠分给桑齐和暮鸣。

  桑齐啧啧道:“不愧是太子,这么大的夜明珠随手一掏就是三颗。”

  怨桐跟在后面,并不言语。

  流光道:“别废话了,带路。”

  昨晚,他们是察觉到了结界的口子才得以进来,如今从正门进来反倒不知道怎么走了。

  桑齐走在前方,找到昨天晚上的暗门,将之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铜镜、妆奁盒、桌子都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张石床孤零零的放在角落。

  暮鸣问怨桐:“你们府上这里是给谁住的?”

  怨桐摇摇头:“小的不知。”

  桑齐看了一眼怨桐,道:“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敢说?”说着他推开另一扇暗门。

  怨桐俯首道:“委实不知。”

  桑齐看着空荡的石室,不禁感叹道:“转移速度是真快啊。”

  流光和暮鸣环顾四周,道:“除了这些带不走的石床,其余的竟都不在了。”

  “既是没搜到什么,怨桐恭送太子殿下。”

  “别急。”桑齐拍拍怨桐的肩膀,“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怨桐向桑齐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块沾满血的料子。

  桑齐将料子捡起:“总不能这样了,你们将军府还视若无睹吧?”

  怨桐伸手去拿料子:“许是……”

  “唉?”桑齐将料子藏到身后,“这可不能给你,万一你销毁了赖账怎么办?”

  “怎么会?”怨桐讪讪的笑着,“阁下真会开玩笑。”

  “怎么不会?”桑齐指着怨桐,“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

  怨桐无奈道:“好好好,我不动,但是你们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这里就这么大,我们跑不远。”桑齐将流光拉到一边,“暮鸣你看着他。”

  暮鸣点点头。

  桑齐将血布递给流光,悄声道:“你看这能骗的过祈仓吗?”

  流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骂人但又强忍着憋了回去,撩开外袍,将中衣撕下来了一块:“用这个。”

  说罢,便准备割腕。

  “别。”桑齐忙阻止流光,将他给的那块布料握在手中,用力握了一下再度打开便是血布。

  流光惊讶的望着桑齐,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疑问,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桑齐道:“我们在这里多磨蹭一会儿,我施法让血凝固,尽量看起来像是昨晚的。”

  流光点点头,假装四处寻找,伸手在墙壁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怨桐刚将腿抬起准备活动一下,便被暮鸣瞪了一眼。

  他无奈道:“此处寒冷,站的久了腿麻。”

  暮鸣这才继续搜查,希望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物证。

  桑齐觉得血布差不多了,便道:“我们出去吧,只看这个将军怎么解释?”

  怨桐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是。”

  倘若再待下去,他怕这三位一不开心就将他杀了,毕竟一个太子一个将军他惹不起。

  祈仓见三人出来,问道:“可查出什么了?”

  流光将血布交给他:“发现了这个,此乃天云丝,很是金贵,流光记得父君只将此物赏给了几位将军,如今浸染血迹出现在您府上,怕是不妥吧?”

  祈仓瞧了那血布一眼:“不过是一块血布,能说明什么?”

  “若是别的料子也就算了,可这是天云丝,证明血布的主人不简单,而这血布又出现在将军府,难道不应该彻查吗?”

  “这血布固然可疑,但是臣有一事不明,还望太子殿下解答。”

  “不敢,愿听教诲。”

  祈仓将血布握在手里:“臣为妖族效力数百年,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要屡屡与我过不去?凝羽之事我已答应妖君不再计较,也将那些流言蜚语压下去,但为何太子殿下要次次找我麻烦呢?”

  单听这话,似乎流光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将军言重了。”流光忙行揖礼,“流光之所以对此事如此看重,正是因为在意将军府的安危,从府中查出血布,便证明府中有危险,倘若对危险视若无睹才是真正的与将军过不去。”

  “太子真是长大了……”祈仓笑的略显凄凉,“吾儿不如你啊……”

  流光道:“将军过奖了。”

  “既如此,太子殿下想怎么查?”

  流光抱拳道:“不知英纵在哪里?流光不才,有几个问题想向他请教。”

  “吾儿有事外出,午时回来,你们若是等得及,便去偏厅等着罢。”祈仓转身离开,“怨桐,你帮我招待太子殿下。”

  “是。”

  怨桐将三人请到偏厅,俯首道:“太子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怨桐。”

  “不用了,你下去吧。”

  “是。”

  等到怨桐离开,流光才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要打起来。”

  桑齐拍拍流光的肩膀道:“不错,对答如流。”

  暮鸣狐疑的望向流光:“那血布……是不是做了手脚的?”

  桑齐忙捂住暮鸣的嘴:“嘘,此事过后再详说。”

  暮鸣打掉桑齐的手:“君子动口不动手,话说你这手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桑齐将双手摊开,无奈道:“昨天晚上为了不被寒霜冻到失去意识,自己拿指甲扎进去的。”

  流光道:“昨晚来晚了,难为你了。”

  “还说呢。”桑齐将手收回去,“你俩去的那么晚,我差点就被做成玩偶了,说不定就成了流光的样子。”

  暮鸣神色凝重:“我还是觉得凝羽有很大的可能,对流光这般恨之入骨且有能力吞食魔物的大概也只有她了,兔子曾经在这里见过魔物,但这次我们却没发现,说不定就是被她吃了呢。”

  “可她不是死了吗?”

  “或许她的葬礼只是掩人耳目呢?没有谁亲眼见到她的尸体,看到的都是棺椁而已。”暮鸣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和凝羽被诛心所伤,你能活她就也有活的可能,虽然你说她刺的是心脏的位置,但倘若偏那么一两分,再加上魔气强大,不是没有活的可能。倘若她活着会因为伤了太子殿下而获罪,但倘若她死了,此事便会一笔勾销,将军府也会因此得到最大的体恤。”

  “暮鸣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桑齐摸着下巴道,“但如何确定凝羽是否真的死了呢?掘墓吗?祈仓那老儿还不把我们生吞了?”

  暮鸣摇摇头:“掘墓无用,将军府完全有能力找一个替死鬼。”

  “那还说什么呢?等抓到那诡异女子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桑齐摸着手心的伤,“我这伤也不算白受。”

  正说着,英纵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找我何事?”

  “英纵。”流光起身道:“你说实话,凝羽是不是没死?”

  英纵原本不屑的脸上骤然间变色:“你说什么?凝羽她就死在你的手上,如今她死了你还不放过她。”

  桑齐颇为嚣张的走到英纵跟前:“小子,你昨天把我抓进去的时候没想到我会跑出来吧?”

  英纵冷笑一声道:“跑出来了就再抓进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抓进去?”桑齐一棍子砸在英纵身边,“你试试?”

  “当我怕了你?”英纵手中大刀显现,“就让我看看你是如何从结界里逃脱的?”

  流光和暮鸣没想到他二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站起一边很是无奈。

  二人从房内打到房外,又从房外打到房内,依旧没分出个胜负。

  流光不禁笑道:“不错,居然不落下风。”

  暮鸣横了流光一眼:“倘若是你,这会说不定已经输了。”

  流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输赢乃兵家常事嘛。”

  棍子与刀终于停了下来,英纵满脸怒气:“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桑齐将棍子提在手里:“过奖,还来吗?”

  英纵也将大刀收回:“今日到此为止,先说你们找我何事?”

  流光将茶杯放下,招呼道:“先过来喝杯茶,我们慢慢细说。”

  英纵走进屋内,将茶一饮而尽:“说吧。”

  流光道:“凝羽葬在哪里?我回来的晚想去拜上一拜。”

  “不必。”英纵一口回绝,“她不会想见你。”

  “那说另一件事,我听说你养魔物?”

  英纵等着流光:“是又如何?这些难道不是公开的秘密吗?但凡有点权势的,谁不喜欢养点魔物?”

  流光莞尔一笑,甚好,承认就好。

  “那魔物现在呢?我们能看看吗?”

  英纵挑眉道:“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我看你是没有吧?”桑齐拿起空空的茶杯做个喝茶的动作,“就像这样,没有了。”

  英纵不理桑齐:“若是没其他的事,我便告辞了。”

  流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桑齐拦住:“请便。”

  流光不明所以的望向桑齐:“为什么让他走了?”

  暮鸣道:“我猜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聪明。”桑齐对着暮鸣竖起了大拇指,“我在他身上种了幽寻。”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就算英纵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的东西。”

  暮鸣道:“上次你找到天夷山,也是用的这个吧?”

  桑齐点点头:“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聪明。”

  “多谢夸奖。”

  -

  三人回到威风凛凛,果然老黑早已备好了好酒好肉好菜。

  尤其是那盘肉,色泽红润,外焦里嫩,一看就特别好吃。

  “看样子你们此行挺愉快。”

  桑齐道:“还行,反正祈仓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老黑叹口气道:“来喝酒吧,我一直温着。”

  正大快朵颐间,砰的一声,邱光出现在了桌前。

  流光吓了一跳,手里的肉都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邱,邱广。”

  暮鸣见是邱广,忙离席行揖礼:“暮鸣见过邱侍卫。”

  邱广回礼道:“暮鸣将军也在。”

  流光看着掉在桌子上的那块拳头大的肉,垂涎欲滴,想了半天还是捡起来吃了,一来桌子干净的很,二来只吃了一口不能浪费。

  “太子殿下。”邱广不禁挑眉,“妖君让邱广带太子殿下回去。”

  流光便吃肉边嘿嘿道:“有什么事吗?”

  “属下不知,只知道祈仓见妖君不多久,妖君便命我把太子殿下带回去。”

  老黑将筷子放下:“怎样?我说依祈仓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吧?”

  流光一阵狼吞虎咽:“桑齐,暮鸣,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这趟回去怕是没个把月出不来,你们一定要争气啊,尽早把我救出来。”

  桑齐拍着胸脯,想把卡在嗓子眼的那块肉尽早顺下去:“你出不来我们能进去吗?蔷薇还在里面呢?我们总不能连探视的权力都没有吧?”

  流光摊手道:“你可以等她伤好了,自行出宫。”

  桑齐继续吃肉:“也成,她在宫里也安全写,松子还能陪她说说话。”

  “既如此,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邱广笔直的站在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流光无奈起身:“老黑,你这里有没有食盒,我带一块肉回去给我老子尝尝,他一吃的开心说不定大发慈悲放了我呢?“

  暮鸣看向流光:“你是自己吃?还是给妖君吃?”

  流光翻了个白眼道:“多放几块吧,母后、松子,还有蔷薇,你说对吧?桑齐。”

  “对对对,你不如将这一张桌子都搬走吧?不对,你将老黑请进宫里好了,想吃什么直接让他做。”

  老黑笑道:“说什么呢,灶屋里还有很多,我去拿。”

  流光对邱广赔个笑脸:“也分你一块。”

  邱广道:“属下不敢。”

  老黑将食盒递给流光:“剩的也不多了,倘若以后有缘,再做给太子殿下。”

  流光谢过之后,便提着食盒同邱广走了。

  暮鸣望着流光远去的背影道:“桑齐,你那幽寻不会被英纵发现吗?”

  “不会。”桑齐斩钉截铁,“就他那两下子还不行,吃完了你就回去歇会儿,我感觉那英纵一时半会儿不会暴露,我先去探下风声,有消息了就立马通知你。”

  “也好。”暮鸣眉眼含笑的望向老黑,“老黑啊,肉还有吗?我想带回去两块,两块就好。”

  老黑看着桌子上仅剩的两块,将桑齐伸过来的筷子打了回去:“我去帮你装起来。”

  桑齐哀嚎:“我的肉啊……暮鸣,你院子里不就一个小老虎吗?你都吃过了还吃!撑死你!”

  暮鸣将酒杯里的最后一滴酒饮尽道:“我院里还有一条小黑蛇呢?一块肉怎么分?”

  “小黑蛇?就是那条把你和兔子带到这里的小黑蛇?”桑齐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倒是挺利索的,那天为了抓住她,没少摔我的东西。”

  暮鸣道:“她最近修成了人形,天天缠着暮安吓他,倘若我带回去的不是两块肉,那便没有暮安的份儿了。”

  桑齐哎哟一声:“暮安也太没出息了,一只老虎被一条小黑蛇吓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先修成人形的啊。”

  老黑将食盒递给暮鸣:“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喜欢吃,下次我多做些,保管你们吃个够。”

  暮鸣接过食盒,道了几声谢才走了。

  桑齐望着光光的盘子,不住叹气:“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

  暮鸣刚推开院子的大门,便看到两双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哥哥,有好吃的吗?”

  “哥哥,有好吃的吗?”

  一声是暮安,一声便是生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小黑蛇。

  暮鸣将大门关上,道:“小黑蛇,你刚修成人形,需要勤加修炼,今日的功课做了吗?”

  小黑蛇乖巧的点点头:“做了,哥哥,你带什么好吃的啊?”

  “没有,她没做。”暮安一本正经的拆穿小黑蛇的谎言,“她一觉睡到午时才起,什么都没做。”

  “我做了!”小黑蛇凶巴巴盯着暮安,舌头嗖的一下便伸了出来。

  暮安便委屈巴巴的道:“你做了,你做了。”

  暮鸣不禁觉得好笑:“这里面是两块肉,不许抢,知道吗?”

  小黑蛇接过食盒,迫不及待的将盖子打开:“哇,好香啊。”

  暮鸣自天夷山回来后,发现小黑蛇已经修成了人形,也就住了下来,每日里同暮安打打闹闹的也甚是热闹。至于青葭那里,他也问过她的意思,小黑蛇既已修成人形,便可自主决定去留,不会强求。

  小黑蛇的身量与暮安差不多,就这么望去倒是一对好玩伴。

  只是暮安对于蛇的恐惧,根深蒂固,恐怕短期之内要一直被小黑蛇压在头上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流光回到宫中,看妖君正一脸严肃的坐在上座,却是不见祈仓的身影。

  “父君找我?”流光将食盒放到妖君的案子上,打开盖子,“父君,你闻闻,可香了。”

  “下去,站好。”妖君瞟了一眼食盒,将盖子盖上,“本君若再不找你,你是不是要把这北冥城给整个翻过来了?胆子也太大了,祈仓将军府是你能随意查的地方吗?查出来什么了?”

  流光赔着笑脸,一脸的谄媚:“没查出什么。”

  妖君将血布扔到流光脚边:“就查出这块血布是吧?把你的外袍给我脱了。”

  流光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襟:“父君,在这大殿之上,脱衣不雅观吧?”

  “这里就你我父子二人,脱。”

  流光只得磨磨蹭蹭将外袍脱了。

  “将那血布放在你腰间少的那块上。”

  流光揉揉眉心,撒娇道:“父君……”

  “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你不能仗着你是太子就为所欲为啊?信不信我跟你母后马上再生出来一个,把你给废了?”

  “好啊,好啊。”流光点头如捣蒜,“求之不得。”

  “想得美!”妖君随手拿起案边的毛笔砸向流光,“把你偷的搜捕令还给我。”

  流光乖乖的双手奉上。

  妖君接过搜捕令,顺手就又用搜捕令敲了一下流光的额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给对方留了一晚上的时间去收拾残局,第二天还能查到什么?我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什么事情都不能拖,要快刀斩乱麻,你知道吗?”

  流光喜道:“这么说父君不怪我了?我们本来准备一窝端的,但是蔷薇危在旦夕,桑齐又受了伤,倘若我们贸然出手,万一被灭了口,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妖君摆摆手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禁闭三个月。”

  “啊?这么久?”

  “再喊就半年。”

  “……”流光识相的闭了嘴。

  流光被关进寝殿,内心极度的不平衡,听父君话里的意思,他是对此事有所察觉的,且也并不反对他如此做,但为什么还要关他紧闭呢?

  因为他没有办好?

  也就这么一个原因了。

  流光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桑齐那幽寻靠不靠得住,如果靠不住,我是不是要被关道天荒地老去?”

  “念叨什么呢?”

  流光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松子,你怎么来了?守门的让你进来吗?”

  松子笑道:“是娘娘让我进来的,谁敢拦我?”

  “也是。”流光一把抱住松子,“也就母后能制住父君了。”

  松子拍拍流光的背:“好了,知道你委屈了,放开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流光看着食盒有些眼熟:“这不是我刚放在父君案上的那个食盒吗?”

  “对啊。”松子席地而坐,将盖子打开,“恰好娘娘去了,尝了一块感觉挺好吃,说你现在肯定郁闷的不行,就让我带来给你。”

  “那我父君呢?没说什么?”

  “嗯……”松子捡了一个肉块道:“我觉得妖君馋的不行,但是娘娘在,他也没说什么。”

  流光也不管了,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算了,不管我父君了,这肉是在是太好吃了。”

  松子变出一壶酒道:“蔷薇醒了,但她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有酒有肉,你给我讲下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好,你有酒有肉我有故事,你我当真是绝配。”流光噘着嘴靠在松子面前,“亲亲……”

  松子离的老远:“油死了,快讲故事。”

  流光坐直身子道:“娘子,你且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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