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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

姑姑咕咕叫 步虚子令 4296 2021-03-30 09:45

  先帝丧期的八十一日内, 民间都不得举行庆祝活动, 家家户户皆着素衣, 门前挂上白布头以示哀悼。

  汤新台闻得封太傅的死讯, 心下震撼不已, 想不到他的忘年老友竟然是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 为封家挣了一片光明前途。

  愧疚于自己无法回京吊唁, 只得私设了一个灵堂,唤来了汤妧楚漪两人一起祭拜。

  汤妧自不必说,她小时候还曾坐在太傅的膝上听他念书, 那个在她的印象中和蔼可亲的爷爷便忽的这样没了,一时之间只觉伤感,当下为他恭敬的磕头上香, 保佑来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楚漪却直直的站着, 看着桌案上的那方牌位,眼里只泛着冷光。

  “一个杀尽我父母亲族, 一个墙头草作壁上观, 这两人竟能让天下万民为之敬仰, 真是可笑!”

  她回想起那一日, 昔日和善的皇帝突然举刀做了刽子手, 将她的父王母妃并一众亲族尽数斩杀。斩首的那一日, 封太傅将她与明渊囚禁在郊外的别院中,派了无数护卫看守,竟然连让他们为父王送最后一程的机会都不能。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楚漪哽咽道, 看着汤新台皱着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她气愤的转身跑了出去。

  汤新台叹了一声,转身向着牌位一拜,“老友莫怪。”

  为什么?为什么即然救了她,他却能如此平淡的对待她的仇人,既如此,那又为何将她带回来!

  愈发的想不通,心中便愈发的委屈,多年来一直挤压在心中怒与怨一同爆发,叫她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汤妧寻到溪边时,便见平日里一直注重体面礼仪的楚漪此时却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跪坐在石头上狼狈的哭泣着。

  她慢步走近,在楚漪身边坐下,见她伤心哭泣的样子,汤妧只觉得手足无措,她……不会安慰人啊!

  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来一句,“我也不喜欢之前那个皇帝。”

  楚漪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止住了哭泣的声音,却仍不停的抽泣着。

  “当初因为我爹在朝堂上反驳奸臣向皇帝谏议出兵的主意,同皇帝吵了起来,爹便被他剥了官职,全家也被他赶出了京城,我娘也因为身子虚弱受了风寒,无法进京救治,早早的逝去了。”汤妧低垂着头,说着那段往事。

  这事楚漪有过印象,当初明渊曾对她说过,先帝当时想出兵攻打北方蛮族,可是那时天下还处于休养生息之中,虽国力渐胜,却也没有一击即胜的把握。

  但先帝一意孤行,都快要下旨了,却被一个言官反驳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后来此事不知如何了,先帝倒是打消了出兵的念头,没想到这个言官便是汤新台。

  “那他们……”楚漪其实想问汤妧她娘的事,临了开口却又将疑问吞下了肚,问这些作甚,与她何干!

  “你别伤心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人总要向前看的。”汤妧为她灌了一份上好的鸡汤。

  楚漪已经缓下了方才激动的情绪,她看着汤妧一脸的安慰之色,迟疑着点了点头。

  由于正处国丧期间,这个年倒是过的十分冷清。

  如同往年般,两家人在一处吃着团圆宴,因着不能放爆竹与烟花,他们便也不决定守夜了,宴后两家道了声新年大吉,便各自散了。

  汤妧躲在暖暖的被窝里,只觉得舒适极了,覃州的冬天不比京城,是那种骨子里透着寒气的冷,平日里得时不时抖三抖才能发热。

  她眯着眼,将将要睡着,床畔的窗户忽然响起了“叩叩”声。

  瞬间便被惊醒,抬头看了过去,见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打算接着睡。

  “叩叩”的声音再次响起,汤妧忽的警惕起来,脑子里闪过各种恐怖片惊悚片悬疑片,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揪着被子紧紧缩着。

  忙拿过枕头挡在自己身前,死死的盯着窗户。

  “妧妧?”

  熟悉而又带着醉意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而后又传来“叩叩”的声音,汤妧这下确定是谁了,噌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忙打开窗户。

  “妧妧!”少年双手搭在窗沿,脑袋枕在胳膊上歪着头迷蒙着眼看她。

  “大半夜的,你来我这做什么?”汤妧凑近压低声音问道,

  “妧妧。”段锦也学着她压低声音,凑近道。

  少年因为的声音压低,不似往常的清冽,他一凑近,汤妧便觉得迎面便扑来一股酒味,却不是很浓,淡淡的一股酒香,还有,一股少年儿郎身上特有的阳刚气息。

  汤妧一下子便红了脸,她不想让段锦瞧见,忙捧着脸往后一退,瞪了他一眼道:“醉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

  段锦却忽的伸手覆上了她的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摇了摇,迷蒙着眼嘿嘿一笑:“你满十三了!”

  “唔,”汤妧横了他一眼,忙将他的手拍下,这才发现他的手竟十分冰冷,“你什么时候来的?手怎么这么冷?”

  “妧妧。”他看着她傻兮兮的叫道。

  汤妧不由翻了何白眼,她想到了一年多前,段林成亲时,他喝醉了抱着她爹的大腿也是“妧妧,妧妧”的喊个不停。

  “我的名字很好听吗,你总是喊个不停。”

  段锦看着她愣了许久,对着她灿烂一笑,“喜欢,妧妧。”

  汤妧一愣,虽明白那句“喜欢,妧妧。”是回答方才她的问题,而后又唤了她一声,可是心里却一下生起了一股慌意,连带着轻易不曾察觉的甜意,“你,你,你别瞎说。”

  她还未支吾完,忽的听见寂静的夜里,她屋子的对面响起了动静,那是她爹起夜了。

  不知怎么,她心里一慌张,忙打开窗子,扯着段锦的手,“快进来,别被我爹发现了。”

  段锦也是灵活,不复方才的呆愣,丝毫不像醉酒的样子一下就翻了进去。

  进了屋来的段锦正要开口说话,汤妧忙捂住了他的嘴,她扒在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她爹出去起夜,过了一会儿才回了屋,待屋里再没动静时,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手上有着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喷在她的掌心,让她觉得烫极了,汤妧这时才反应过来,气的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她疯了吗?怎么把段锦给拉进屋子里来了。

  她忙去点了灯,却用了纱罩罩上,还在外头围了一圈纱布,叫屋子里的光不至于太亮。

  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段锦正坐在地上,两手扯着自己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袖子烂了。”

  她一看,果然,应该是方才翻进来时不知勾住了哪里,被勾出了一条有她一掌长的大口子。

  她无奈的扶额,将他从地上拉起,让他坐在了椅上,而后去寻了针线来,将灯移到一旁,便扯着他的袖子开始缝补,“等下我给你缝好,你便赶紧回去,这大冬天的冷死了,我可不跟着你闹。”

  “嘿嘿,”段锦醉意熏熏的看着幽暗灯光下,那张娇媚可人的脸蛋,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捏了一把,“好看。”

  汤妧被他冰冷的手一激,当即一个哆嗦,朝他冷冷横了一眼,见他安分了,才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过了好半晌,她终于缝补完毕,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便决定要赶人了。

  “我缝好了,你可以走了!”她抬头一看,却见段锦脑袋正靠着椅背,不知何时睡着了。

  “醒醒,”她伸手拍着他的脸。

  “死猪,醒醒!”

  又是拍脸,又是摇脑袋又是捏鼻子,就差一杯冷水泼他面上了,也没将他弄醒。

  出了被窝许久,汤妧身上的暖意早已散了,她冷得发抖,恼的不想再管他,忙扑到床上裹着被子便打算睡过去。

  睡了没一会儿,她又烦躁的滚动起来,想着方才段锦双手的冰凉,她便郁闷的抓头发,“冷死你算了!”

  她烦闷的哼唧了几声,连忙下了床,费力的将早已睡熟的段锦拖到了床上。

  “怎么,那么,重!”

  她拖着段锦,到了床边便站立不稳的倒了下去,一下扑在了他怀里,段锦仍闭着眼,却是嘟囔着,她仔细一听,还是“妧妧,妧妧。”

  她气恼的往他胸膛上一锤,发出一声闷响,“妧你个头!”

  帮他将鞋袜脱了,将整个人随意往被窝里一滚,推着他滚进了床的最里头,扯个被子将他全身裹住,便不再管他。

  好在她屋里还有一床被子,不然今天晚上她不得跟段锦一个被窝,想想就发晕,她裹着被子占了大半张床,终是满意的睡了过去。

  村子里常打鸣的大公鸡又开始了它一天的职责。

  段锦迷迷蒙蒙的将醒未醒,总觉得有一股气息时不时喷在他面上,甜润清香,让他觉得发痒,伸手挠了挠仍不解其痒意。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便看见面前一张俏丽的脸蛋,正是他梦里常梦见的。

  是做梦啊!他不由的搂紧对方的腰。

  等等,触感怎么那么真实?

  他连忙睁开眼,看着面前真真实实存在的人,昨夜的意识忽然回笼。

  他喝了酒,他在汤妧窗户下蹲了许久,然后敲开了窗子,然后汤妧将他拉进了屋,然后给他缝袖子,然后他便不记得了,再然后,醒来便见妧妧被他抱在怀里。

  他屏着呼吸,僵着身子看着面前的姑娘,视线从她的脸上绕了一圈渐渐往下,是她有些散乱的领口,他能看见里面露出的湖绿色的布料,还有那深藏在布料下的,白花花软绵绵的一片。

  十三岁的少女已经开始发育了,这一年汤妧的身体似抽条般开始长高,身子愈发玲珑纤细,胸前亦开始变的鼓囊,曾经他疑惑的现在便呈现在他眼前。

  似触电般他忙撇开眼,身体也忙弹起,同汤妧分开的远远的,鼻子上有一股湿濡的感觉,他连忙伸手捂住,呆愣的看着面前这个衣衫凌乱的姑娘。

  禽兽!段锦往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汤妧早已被他的一番动静闹醒,她揉着迷蒙的眼看着呆愣的段锦,困道:“你终于醒啦!”

  汤妧打了个哈欠,又接着道:“醒了就快走,现在天还没大亮,要是叫我爹发现了,他一定打死你。”

  段锦连忙下了床,他脚步不稳是跌下去的,快速的将鞋袜穿上,他局促的看着倒在床上的少女。

  他紧握着拳,将那个又要陷入梦乡里的姑娘捞了起来。

  “我会负责的!”

  少年的面色是如此的郑重严肃,叫还陷在困意里的汤妧一时愣住。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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