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于瑛不可能真的在祠堂跪上六个时辰, 赵氏心疼儿子, 在于瑛去祠堂的时候看汤妧的面色便不好了。这厢汤妧与于妍于姝在董老太太面前求情了许久, 汤妧更是再三言明她是自己不小心走散, 与于瑛无关, 终于求得了董老太太松口。
如此, 赵氏的面色也稍霁了些。
她们姐妹三人亲自去祠堂将于瑛拉了出来, 他本是不肯,倒是被于妍一激,气的当即不肯在祠堂再待, 汤妧同于姝一齐对于妍表示佩服,向她竖着大拇哥。
于瑛听着后头女儿家的调笑声,缓过了劲来, 他无奈的挥手让于妍于姝散了, 转而颇为严肃地看着汤妧。
“你是如何回来的?那人可有对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他把她亲了,她把他衣服给扒了?汤妧想起之前的情景倏地红了脸。她好像在段锦光着身子的时候就扑进了他怀里, 忽而她觉得周身满是段锦的气息。
“没, 没做什么。”她含糊其辞, 眼神闪躲。
她这模样这一看便觉得有问题, 这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同于姝没什么两样, 于瑛虽说心大, 可此时却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与那位段兄相识?”
“啊?没,没有。”汤妧支吾着,不敢看他探究的眼神, 见他还要再问, 汤妧忙道:“我先回屋歇息了,表哥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未等于瑛反应,她已匆匆跑走了。
不对劲,于瑛眼珠子骨碌一转,他得查查。
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夜里用饭时,他便从于毅那里得知了段锦的身份。
于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平日里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用饭,着实热闹。
于毅便在这热闹气氛中,缓缓道出了他今日回城,马儿中毒发疯,在街上狂奔为人所救的事情。
董老太太听了吓了一跳,急忙拉着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伤处才放下心来,而后又气恼得骂了车夫几句,于毅一番将她好生安抚。
一旁慢饮慢食的于修芳问道:“爹可问了那位恩人是谁?咱们好上门道谢!”
于毅捋着胡子笑道:“自然问了,说来也巧,他正好是罗小将军麾下的校尉,姓段名锦,瞧着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听了他言,汤妧与汤新台手上的动作同时一滞,汤妧暗暗有些激动,正想问出口,对面的于瑛突然“噌”地站起,大声道:“段锦?”
于毅见他反应疑惑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咳,祖父,今日我的钱袋被人抢了便是他替我拿回来的,但……”他说完,朝汤妧看了一眼,却没有再开口。
“呵呵,巧了,这恩人做善事全叫咱们于家撞上了,”于毅眯着眼笑道:“那可得将他请来府上好好谢谢恩啊!”
“请来?”于瑛诧异失声道,他又看了汤妧一眼,见于毅疑惑地看着他,又咳了一声,“是,是该请来,我还未同他好好道谢呢!”
汤新台凝神细思,问道:“他可是年岁不过二十,武艺不错,生得很是高大,面容俊朗?”
“系辞也识得他?”于毅惊呼。
“那便是了,”汤新台失笑道:“他是我段家侄儿,他爹同我是至交,想不到竟在京城见着他。”
想不到啊!这个勾引他女儿的臭小子居然也在京城。
他转头见汤妧兴奋的模样颇为严厉地瞪了一眼,汤妧见状顿时老实下来,不敢再表现得十分兴奋,老老实实得喝着汤。
“那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更得将他请来府上好好招待才是啊!”
于毅拍板决定,于瑛有口难言,只得愤愤地看着汤妧,还说不认识!亏他那么操心!哼!
是夜
众人皆准备歇息之时,汤妧披着外衫单手撑着头倚于妆台前,一旁的灯台烛火明明灭灭,在她的面容上洒下了淡淡的烛光,她另一只手摩挲着一只银钗,杏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的身后的窗柩突然一声“吱”响,汤妧还没反应过来,正要转过身去查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直凑到了她身旁来,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汤妧吓得忙要大喊。
那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唇,低声道:“妧妧,是我。”
汤妧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段锦,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精炼地勾勒出身形,看着像是个做贼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段锦蹲在她身前,伸手轻抚着她的脸,笑道:“我想见你了,在这于府里寻了好久,才寻见了你。”
暖热的闺房内,昏暗的烛光下,汤妧失神地看着他,白日里初见的震惊之感已经稳定,二人之间慌忙失措的情绪也散了,她终于开始仔细地将他打量。
他没有了白日的凌厉与凶狠,烛光灯影之下,他显得十分沉稳而又温和。近四年不见,他已没有了当初的青涩与莽撞,他成功地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了一个男人,沙场的洗礼让他变得更为坚毅成熟,却也叫汤妧觉得陌生无措,她同他许久未见,再见面时二人已是另一番模样,恍惚还停留在昨日的青涩面容与现在的沉稳之人相重叠,相似却又不同,让汤妧无端生起一股退却恐惧之意。
她还不能适应他的改变。
汤妧瑟缩着,慌忙站起到了屋子的另一边,不自在道:“这,这里不比清溪村,我舅舅们是官家,你要是被发现了会被扭送官府的,你还是……”
她还没说完,便被人拦腰搂住抱进了怀里,段锦坐于床头,将汤妧置于自己腿上,他紧搂着她,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你怕我?”
汤妧只觉得脖颈间发痒,炙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肌肤上叫她羞赧不已,她连忙挣扎,扭动的身子想要挣脱。
段锦“嘶”了一声,声音愈发低沉,“别动。”
有什么东西硌住了她的大腿,汤妧轻声道:“段锦,你的挂刀能挪挪吗?”
段锦抬头看着她懵懂无知的眼眸,顿时觉得自己龌蹉极了,可是又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见她那清澈的杏眸里染上娇媚之色,不知那会是何动人模样。
他低头凑近她,见她惊恐地闭上眼不敢看他,他柔声道:“你为什么怕我?白日里不是还那么厉害的把我踢下了河吗?”
“我……”汤妧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确实不应该怕他,可是他突然改变的样子叫汤妧又惊又惧,她突然抽泣起来,“我不知道。”
“妧妧,别怕我,我还是段锦,还是你熟悉的段锦。”
段锦心疼的一一吻去她面上的泪珠,见她只是闭眼承受着,并没有害怕到躲闪,段锦的胆子又大了些,“妧妧,我只是长大了,你也长大了,可我还是段锦,你还是汤妧,咱们没变。”
他轻轻地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鼻尖,见她眼睫轻颤,轻轻地“嗯”了一声,段锦忽的吻上了她的唇。
汤妧身子一僵,却仍是闭着眼承受,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心慌,不要畏惧,她告诉自己,他是段锦,哪怕是四年的分离,他们之间也没有改变,他还喜欢着她,而她,也是。
段锦的动作愈发温柔,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异物的侵入让她觉得不适,可是他却只是轻轻地触碰着,缓缓的试探,一点一点让她慢慢适应,之后便是尽情地纠缠。
他开始用力地吸吮,尽情地品尝着她的甜美,汤妧嘤咛了一声,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她感觉手脚在无力的发颤,一种奇怪的感觉涌至她的全身,让她莫名地感觉到燥热。
汁液尽被他吸吮而去,汤妧觉得口干舌燥,她的心开始快速跳动着,全身都已经无力,只得任由他抱着,她胸脯亦快速起伏着,轻轻抵在了段锦的胸膛前。
段锦突然停了下来,唇齿分离,勾出一缕银丝,他看着她,见她清澈的眸子里尽是娇媚之色,见她面容已是粉红一片,见她手脚轻颤只得无力地倚靠着自己,段锦知道,她这是情动了。
不行!
段锦闭着眼喘着粗气,努力地平复自己,忙将脑海里她娇媚的面容挥去。
他不能那么混蛋的对待她,无名无分,无媒无聘,那是将她置于何地!
汤妧也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只怕是……她紧咬着唇,前世看过的小黄书的内容突然涌入了她的脑海,汤妧突然间明白了那硌着她的硬物是什么了,想起自己方才还傻乎乎的叫他挪开,天哪,真是没脸了!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动,一动便……她懊恼着,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不敢见人。
气氛一时之间无比暧昧,无比尴尬,汤妧羞赧又尴尬,她努力地找着话题想要摆脱这一切。
“你……我今日听我外祖说他回京的时候马中了毒发疯,在大街上乱跑,是你将马制服了?”
段锦回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个老人是你外祖?”
“外祖说要好好招待救命恩人,想他不日便会下贴请你来府上,你……到时候表现好点。”
“还有我爹也知道了,他一直恼着你,还有我表哥,就是白日你帮忙抓贼拿回钱袋的,你后面将我带走,他也气着呢,到时候估计会刁难你,你可得小心点。”
汤妧已经把这场恩人见面会想成了男方见家长了。
段锦被她说得莫名也有着紧张,努力地咽了咽喉,“我明白,不表现好点怎么把你娶回来!”
“呸!”汤妧握拳轻锤他胸口,“夜深了,你什么时候走?”
段锦紧拥着她不动,“四年没抱过你了,让我多抱抱。”
汤妧唇角微弯,在他怀里蹭了蹭,不多时,她缓缓睡了过去。
段锦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眼中情意愈发地浓,还好,还好,他们还没变,四年的分离也没能叫他们有隔阂。
他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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