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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重生之良婿 求之不得 7724 2021-03-30 09:45

  === 第069章小青沟(今日照旧有两更哟~) ===

  (第一更, 小青沟)

  小青沟在京城南郊。

  从方府过去, 大约要个半时辰。

  郭钊心有旁骛, 走错了许多路, 等到的时候, 都快将近两个时辰了。

  阿梧全程脸色煞白, 早前也同二公子和三小姐来过小青沟, 早前并非这么颠簸的,遂又想起怀安侯先前说的郭大侠原本想的是飞檐走壁,结果非让人家驾马车!许是, 郭大侠将这马车当飞檐走壁来用了。

  阿梧自幼在方家长大,见多的簪缨世家,对这样的江湖大侠本就畏惧, 眼下, 更觉个性独特。相比之下,怀安侯倒显得正常的多。

  方槿桐也这般觉得。

  至少这一路过来, 近两个时辰, 同他呆在一处也不觉得别扭了。

  或许, 是一连几日熟悉了, 也或许, 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同他单独相处(请忽略阿梧, 她全程在苍白脸),听他说些怀洲的趣闻,还有, 同南蛮斡旋的惊心动魄之事。

  也唯有听到这惊心动魄处, 阿梧才聚精会神,没有双手抓着扶拦,旁的时候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郭大侠颠出去一般。

  好赖,小青沟算是到了。

  这里并非名胜,也非天露园这般出名了园林,其实偏僻,故而知晓的人也少。由得如此,小青沟也以清净得名。

  每到三四月,柳絮漫天,别有一翻画意。

  早前就说来这里看棋谱,下棋。

  沈逸辰没有落下。

  郭钊甚至连棋座都带了,置在青草地上,棋座两边各铺了一团蒲垫。

  小青沟在峡谷里,久坐寒凉。

  沈逸辰想得周全。

  阿梧带了点心和茶具,无论三小姐看棋谱还是对弈,阿梧总习惯备着。

  阿梧会煮茶。

  听清澈的水声自悬壶灌入茶具中,淡泊宁静,仿佛同这周遭的鸟鸣声融为一体。

  两人先是摆了一局棋谱。

  而后对弈了一盘。

  不斗嘴了,时间却也过得飞快。

  点心用了不多,茶水却煮了三两壶。

  只是对弈的时候,你言我语,竟也显得十分和谐。

  仿佛熟识已久。

  不止方槿桐,就连郭钊和阿梧都有错觉,若不是知晓二月在元洲城方槿桐和沈逸辰才认识,倒认识是在一起久处的恋人。

  郭钊和阿梧便都默默看着,也不出声。

  临到快晌午的时候,天忽然阴了起来。

  阿梧仰头望了望,提醒道:“似是要下雨了。”

  方槿桐正好执子,便也跟着抬头望了望,天似是一瞬间阴沉下来的,想起昨日去见爹爹的时候,爹爹说的怕是有雨。

  眼下,果真阴天了。

  “下不大,也需避一避。”沈逸辰转眸看向郭钊:“去寻处地方。”

  郭钊轻功了得,这事儿交予郭钊做并无不妥。

  槿桐却道:“我知晓一处地方,不远。”

  ****

  她早前同二哥常来。

  小青沟在山谷里,多是阴晴不定。

  她同二哥寻了一处好地方,在高高的岩石举架下,又层次错落,不仅能挡雨,还能见到雨点如瀑布一般,在不远处的岩石上低落下来。地方宽阔,容得下几辆马车,四人呆在这里并不打挤。

  这岩石隔开的地方,自成一体,既不担心被雨淋湿,也不担心错过小青沟的好景致,倒是处闲情逸致的好地方。

  “三小姐,布棋吗?”阿梧问。

  方槿桐指尖敲了敲石桌,眼睛却看向沈逸辰:“继续?”

  沈逸辰从善如流。

  她先前赢了沈逸辰一局,这一局要不要下,是要听沈逸辰的意思。

  棋品看人品。

  早前她便时常挂在嘴边,沈逸辰唇畔弯了弯。

  棋刚过二分之一,空中一个闷雷。

  继而天空便急剧阴沉下来,乌云密布,雨势湍急,似是天都要榻下来一般。

  两人心照不宣停了下来。

  起身,并排行至岩石最近处。

  “看走了眼,这雨怕是要下些时候。”沈逸辰纠正,他环顾四周,又伸手敲了敲身侧的岩石,声响沉闷坚固,不会塌方。

  郭钊也朝他点头。

  言外之意,他也确认过了。

  槿桐叹道:“幸好没带狗蛋出来,它最怕打雷,雷电交加就往人怀里钻。”

  阿梧点头,表示赞同。

  沈逸辰看她:“不是叫辰辰吗?”

  额,方槿桐咽了口口水,佯装淡然道:“大名叫辰辰,小名叫狗蛋,小名取贱些好养活些。”

  一套一套的道理,沈逸辰想笑出声,却又忽然忍住。

  这一刻宁静温馨,他不忍打破。

  见他不再问了,方槿桐也舒了口气。

  毕竟是人家的狗,人家取的名字是辰辰,她就背地里叫狗蛋,理亏的人是她。

  沈逸辰不计较了,她也不主动提。

  过了稍许,更大的一团乌云压了过来,天瞬间变成了黑色。

  郭钊随身带了火星子。

  阿梧去帮忙。

  马车里常备了灯盏,点燃了,映出一片昏黄婉转。

  “雨下大了,回去坐吧。”沈逸辰伸手,将好替她挡住横飘进来的雨点,她听话照办。

  只是岩石洞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两人都没有心思再继续下棋。

  阿梧忧心:“会不会一直下,今日都不去京中了?”

  毕竟从府中来这里就花了两个时辰,雨下得这么大,路肯定不好走,即便雨停也免不了低洼和泥潭,更需小心谨慎些。

  “保不准。”郭钊拢了拢眉头。

  阴晴之事向来不由人定,郭钊说得不无道理。

  沈逸辰宽慰:“既来之则安之。”

  槿桐颔首。

  洞外吹进来的风大,沈逸辰取下外袍递给她。

  槿桐微怔。

  “春捂秋冻,山谷里天寒。”声音虽轻,不容置喙。

  方槿桐接下。

  她本就有些冷,披在身上,顿觉带着他体温的暖意。

  “给。”郭钊照做。

  他好歹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岂能输给沈逸辰?

  阿梧错愕接过。

  “多谢郭大爷。”阿梧半是惶恐,半是感谢。

  郭钊瞥了她一眼,依旧双臂环抱,右臂和胸膛之间夹了一柄剑,标准的大侠做派。

  阿梧受宠若惊。

  槿桐掩袖笑了笑,而后问向沈逸辰:“你同郭钊是如何认识的?”

  郭钊身上有大侠义气,这样的人鲜有会为权贵折腰的。

  郭钊不是这样的人。

  阿梧和郭钊都看向沈逸辰,想听他怎么说。

  沈逸辰一本正经道:“他是我义兄。”

  啊?

  方槿桐和阿梧的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郭钊瞥了他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

  方槿桐和阿梧又齐刷刷看回向沈逸辰。

  沈逸辰两手一摊,奈何道:“你也看到了,他不认我,我有什么办法?”一脸无辜模样,浑身上下写满了诚恳。

  方槿桐和阿梧又齐刷刷看向郭钊。

  郭钊面无表情,连“吱”都懒得“吱”一声。

  沈逸辰凑到槿桐耳边,悄声道:“他小时候救过我,我爹让我认他做义兄,那时候瞿山派上下断粮,我爹一口气资助了瞿山派十年的伙食费,门主感恩戴德,就让郭钊以看护我为己任,借此将瞿山派发扬光大。”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沈逸辰轻咳两声:“后来瞿山派还是散伙了,门主忘了通知他,他连散伙饭都没吃到……”

  “……”方槿桐额头三道黑线。

  沈逸辰继续:“再后来,南蛮骚扰我怀洲边界,我带兵去边界驱逐,郭钊同我一道。那场仗打得异常激烈,郭钊一人身披瞿山派的令旗,浴血奋战,杀红了眼,三次单枪匹马闯入南蛮的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气势汹汹的进去,而后安然无恙的回。等南蛮退却后,什么都没记住,就记住了瞿山派几个大字。”

  “后来呢?”方槿桐已然摒弃了嫌弃脸。

  沈逸辰拢紧了眉头,沉声道:“后来,江湖上一夕之间就多出了十来个瞿山派。”

  “噗。”方槿桐笑出生来。

  阿梧也赶紧伸手捂住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郭钊脸都绿了,却还是忍住没出声。

  “你继续。”方槿桐好奇。

  沈逸辰摇头道:“这些江湖门派各个都自称自己就是那个令南蛮闻风丧胆的瞿山派,郭钊气不过,就去逐一单挑……”

  呃,方槿桐额头再次三道黑线。

  沈逸辰轻叹道:“后来,所有的瞿山派都合并成了一个瞿山派,郭钊就是瞿山派门主。”

  方槿桐和阿梧的下巴都险些掉下来。

  “那,既然郭钊是门主了,还跟着你做什么?”方槿桐费解。

  阿梧接道:“定是郭大爷是念旧的人。”

  “不。”沈逸辰笑出了牙齿:“我付了瞿山派上下三十年伙食费。”

  (第二更,纰漏)

  真是,信了他才出鬼了。

  方槿桐恼火,分明是件正紧事,却偏偏被他说成了不正紧的模样。

  郭钊的脸色都紫了。

  但由得这番话,时间竟不知不觉间过去许久。

  先前灯盏的油没了,阿梧去添油。

  槿桐托腮道:“要是世上有这么大的夜明珠就好了。既不怕黑,也不怕刺眼,还不用添油。”

  她手中比划的能有一个灯盏那么大。

  沈逸辰笑笑:“那寻起来有些难。”

  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槿桐还是槿桐,一刻都没有变过。

  那时的槿桐就说过同样一翻话,而且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想法绝顶聪明。

  他那时真的遣人四处寻过。

  其实在弘景七年,沈括真有带回过夜明珠的消息。

  他安排了怀洲的亲信去办,原本,等他从彤郡回来,就可将这颗夜明珠拿到槿桐面前,一搏美人笑,谁想到会在彤郡遇见了暗卫和南蛮细作,槿桐抱着小宝离开,他和槿桐最终天人永隔

  “沈逸辰,你有听我说吗?”槿桐说到第三遍上头,有人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笑盈盈看她。

  方槿桐扯了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一处:“我是问……”

  方槿桐有意敛了声音,阿梧和郭钊自觉收了耳朵。

  “我是问陆昭宇那边怎么样了?”沈逸辰出面处置陆昭宇的事,便是怀安侯府的手段。这样的手段旁人能牵联想到戴诗然这里来的几率最小。但沈逸辰处置得如何了,她心中还是好奇。

  沈逸辰敛了笑意:“陆昭宇这样的人最怕什么?”

  见他忽然严肃,方槿桐心中顿觉有些异样。

  她鲜有见到这样模样的沈逸辰,一时有些不习惯。好容将心思放在“陆昭宇最怕什么”上,又觉无果。

  名声?虽说棋士最在意名声,可若是陆昭宇真在意名声,就不会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棋。

  家眷?若真在意他的妻子和儿子,也不会想到用欺骗戴诗然的下/流手段。

  生计?这样的人连颜面和道德都不顾的,还会在意生计吗?

  方槿桐摇头,她实在想不出来。

  沈逸辰俯身看她:“这样的人,最怕他自己的利益得失。”

  方槿桐蹙眉,似是听懂了半分,又似是一知半解。

  “他是棋士,棋士用一双手下棋,旁的于他都是身外之物。”沈逸辰起身,看着岩洞外淅淅沥沥大雨,凉薄道:“打蛇七寸,于人来说也是同样道理,我找人同他说,他若是敢透露半句,或是时候借此生事,便剁掉他的十根指头。”

  方槿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如此,就真的有用吗?”

  沈逸辰唇畔微牵:“无用。”

  嗯?方槿桐莫名看他,说得这么恐怖,无用?

  沈逸辰敛眸:“有用的是,我找人告诉他,从今日起,怀安侯府会安排眼线日夜跟着他,怀安侯府捏死一个名声败坏的棋士,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大可挑战怀安侯府的耐性……”

  方槿桐咽了口口水。

  沈逸辰是连南蛮一族都险些追到灭族的人,被他告诫,的确如坐针毡。

  方槿桐轻声问:“你……真会派人跟着他?”

  沈逸辰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她的头:“陆昭宇若像你这般想,我至少省一半功夫。”

  方槿桐恼火。

  恰好郭钊转身,难得听到他开口:“雨势减缓了。”

  果然,岩洞上的滴水声都舒缓了许多。

  槿桐才发现原来光顾着同沈逸辰说话,都忘了下雨这件事。

  阿梧也踱步到岩洞前,大朵大朵的乌云已然散开,不再是黑压压的一遍,天边微微亮,雨声从先前的湍急到眼下逐渐缓和。

  “路能走吗?“阿梧还是担心,小青沟在山谷里,先前这么大的雨,怕有不必要的麻烦。

  郭钊已出了岩洞:“我去看看。“

  他素来决断。

  他本事负责沈逸辰安全,小青沟里既无仇敌也无猛兽,侯爷的安全无需担心。

  郭钊心底澄澈。

  阿梧支吾道:“还在下雨……郭大爷能在雨中飞檐走壁吗?“

  方槿桐也想问。

  沈逸辰艰难道:“郭钊,拿伞。“

  话音刚落,郭钊已折回。

  阿梧将伞递给他,赫然是一把画着白玉兰的油纸伞。

  郭钊手颤了颤,还是接了下来。

  正欲转身出岩洞,身后,方槿桐轻声叹道:“若是被旁人见到,瞿山派掌门人撑着白玉兰的油纸伞……“

  郭钊背后一僵。

  想也没想,就伞还给阿梧,一头砸进雨中。

  方槿桐咬了咬下唇。

  沈逸辰笑不可抑:“你果真回回克他。”

  回回克郭钊?方槿桐和阿梧面面相觑,既而都看向沈逸辰。

  回回?方槿桐总共见过郭钊才几回。

  沈逸辰哪里觉察?

  早前在怀安侯府,方槿桐就时常三言两语气得郭钊跳脚,怒发冲冠,要和怀安侯府不辞而别。

  在槿桐来怀安侯府前,郭钊是侯府的冰山一座。

  槿桐来之后,就连石伯(侯府的管家)见到槿桐打趣郭钊,都觉得欢喜,俨然成了府中的调剂。

  家中便要热闹才好,沈逸辰觉得并无不妥。

  小宝自幼同郭钊也亲,小宝认了郭钊做义父,郭钊的冰凿脸终于在槿桐的牙尖嘴利和小宝的糖衣炮弹下沦为摆设。

  而这一日终究会来,来日方长。

  沈逸辰握拳笑了笑。

  方槿桐正悄悄瞥眼,恰好看到这一幕,又赶紧迅速正了回来,怕沈逸辰发现。好歹她是姑娘家,他若是见到她偷偷打量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夸张得表达来。

  阿梧问:“三小姐,棋子收起来吗?“

  这棋座和旁的虽是沈逸辰带的,这白玉棋子和棋谱却是槿桐的。

  眼看着要大雨初霁了,应当是要捡这个时候走。等郭钊回来还要些时候,提前收起来,便不会耽误返程的时间。

  好,槿桐应声。

  岩洞口就剩了沈逸辰和方槿桐两人。

  阿梧隔得远,郭钊又去探路去了,雨声不如早前大,一切都似是刚刚好。

  方槿桐轻声开口:“是你告诉爹爹,今日我们要来小青沟的?“

  是,沈逸辰也不隐瞒。

  槿桐眼中闪过些许诧异,不知他这么做的意图。

  沈逸辰双手撑在岩石壁上,正好将她固在近旁,他口中平淡道:“若是不同三叔说,便成了私相授受。槿桐,反正我日后都要明媒正娶,何必隐瞒三叔?”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

  正紧了将近一日,终于在临着尾巴恢复了原貌。

  方槿桐咬唇:“起开!”

  沈逸辰立即照做。

  “沈逸辰,你!“方槿桐欲言又止。

  刹那间,“嘘,别让阿梧看见。“

  方槿桐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一吻,轻描淡写般点在她的眉心额间。

  方槿桐僵住。

  她的脸如同忽然被煮熟的螃蟹一般,红得通透!

  “郭钊回来了。”沈逸辰顺势起身。

  绵绵细雨中,一道黑色身影掠进岩洞。手中持了一柄大的如荷叶一般的芭蕉叶,头顶和脸上,衣裳上留了稍许雨点痕迹。

  郭钊又不傻。

  “寻到路了,可以走。“郭钊言简意赅。

  “再去找些芭蕉叶来。”沈逸辰从他手中接过芭蕉叶,又看了看一侧的马车。回京中还需将近两个时辰,他是担心马车顶棚漏水。

  郭钊会意去做。

  “沈逸辰。“方槿桐开口。

  沈逸辰转眸看她。

  她脸色绯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处,语气娇嗔:“沈逸辰,你若是再……“

  话音未落,他再吻上她额头:“唔,亲了。“

  方槿桐石化。

  阿梧恰好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利索得放到了马车上,正好转过身来:“三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先前摘的果子还带吗?“

  槿桐想死的心都有了。

  ****

  这一路回京,除了假寐,方槿桐也似是找不到更好的佯装方式了。

  只是这假寐实在是件费心思的活儿,还需得定力好,忍得住。

  沈逸辰这头就要轻松得多。

  马车上有书卷,他可以打发时间。

  好在郭钊这回去的一路就忽然平复了心态,又长了记性,来时的两个时辰,也不过一个时辰出头便回了京中。

  马车缓缓停下,月上柳梢头。

  阿梧唤醒她。

  方槿桐先是假寐,可到最后是真的睡着了,等到阿梧唤她,她才迷迷糊糊起身,揉了揉眼睛。

  马车里除了阿梧并无旁人。

  “沈逸辰和郭钊呢?“她问。

  “到恒拂别苑先下了,侯爷说别吵醒你,马车明日等郭钊来取。“阿梧扶她下马车,马车停在风铃小筑门口。

  *****

  恒拂别苑中,沈逸辰刚至后园,便见暗卫的身影。

  “出了何事?“

  暗卫拱手:“方寺卿的人前日寻到了朱翁,知晓孟锦辰死讯了。”

  沈逸辰怔住。

  若是方世年知晓了孟锦辰的死讯,那假的孟锦辰就不能混入方府。

  沈逸辰错愕,是期间出了何种纰漏,和前世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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