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麒麟又如何?也会有欲望。
然而,听麒麟这话,他五百年都没……
苏祈觉得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
麒麟刚出生不久,家族便遭血洗,族人为了保护他,将他封印在地下,前不久才重见天日。
他五百多年的记忆里,除了复仇,便只剩下黑暗,又何来的空闲去满足自己最基本的欲望?
苏祈暗暗叹息,却也只能淡淡地开口:“你去吧。”
这种事,麒麟终有一天会自己弄明白,她还是不要瞎引导了。
于是,麒麟继续往飞天所在的方位跑,没过多久,便真把飞天叼了回来。
被麒麟叼到苏祈脚边的飞天,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湿哒哒的翅膀:“都是口水啊……脏死了。”
麒麟喷了口气以示抗议,然后变回人形,走到苏祈身边。
苏祈看着飞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些新奇。
但是很快,飞天恢复了他惯常的温柔,疑惑地问苏祈:“怎么了?这么着急寻我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好好在花月身边守着,去哪儿了?”苏祈出声质问,语气有些冷。
飞天平静地回应:“花月是妖,可以不进食,却断不得水,我自然是为他寻水去了。”
“这样?”苏祈的神情稍稍缓和,沉默片刻后,决定不追究飞天的“失踪”,转身踏进木屋,“你进来,看看花月,他情况有些不对。”
“嗯。”飞天温柔地应着,见苏祈进了木屋,便趁她不注意,猛地展开双翼,一翅膀糊麒麟脸上,糊了他一脸他自己的口水。
麒麟:“……”
没有给麒麟反应过来的机会,飞天收起翅膀,进了木屋。
他走到花月床边,用神力探知了一下花月的情况,脸上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担忧。
果然,没多久,他便轻描淡写地回应了苏祈:“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下子损耗了太多的修为,还没缓过来。”
“就这样?”
“嗯,就这样。”
苏祈一脸狐疑,显然不信。
她带小杂毛去云裳山讨回公道前,花月不还好好呢嘛?怎么休息了一段时间反而变得痛苦起来?
虽然不知道花月究竟怎么了,但绝不可能只是损耗修为这么简单。
苏祈不知道该如何查探花月的情况,以证实飞天所言非虚。她唯一会的,只有外放自己的神识,去辨别各种无形的气。
既然只会这个,她便试了一下,将自己的神识扩散出去,短短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颜色。
苏祈环顾四周,只见整个木屋都被花月身上强大的妖气覆盖着,散发着幽幽绿光。
只是,绿光之中,怎会有一团黑色的火焰?
辨别出这是什么后,苏祈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蓦地收回了神识:“魔气?!”
飞天一愣:“什么?”
苏祈忽然想起,飞天是半堕体质。
先前外放神识查探花月的情况时,她也顺便看了下飞天的,只见他黑色的魔气被纯白的神力完全包裹。
神力压制着魔气,却又无法吞噬,整团气息就像一枚尚在孕育的蛋。
苏祈不想怀疑飞天,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可能:“你为花月疗伤时,用的是神力吧?”
“自然。”飞天温顺地低下头,“我是半堕体质不错,可一直以来,我都将体内的魔气压制得很好。”
“可现在,花月身上有魔气,这要怎么解释?”
飞天沉默了一会儿:“放心交给我,我会让他好起来的。”
苏祈不会处理这种情况,所以,即便对飞天有所怀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好,交给你了,一定要治好他。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是。”
处理完花月的事,苏祈这才想起笙歌的存在,连忙转身走到他身边,只见他正睁着双眼,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苏祈无奈:“没见我正忙着么,自己不会找地方解决?”
笙歌不想说话。他朝苏祈伸出双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祈“啧”了一声,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抱抱?不觉得害臊?
心里这么想,身体却是很诚实地把笙歌从床上横抱起来,离开木屋,去了森林。
麒麟想要跟上,被苏祈阻止了:“别跟来,守着木屋。”
麒麟脚步一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苏祈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苏祈把笙歌抱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然后看着他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去洗个冷水澡?”
——小说里好像都这么写的。
笙歌连忙摇头,然后抿了下唇,小声试探:“主人,你真的不帮我么?”
“怎么又说这个?”苏祈的心被他撩得有点痒,可她尚存一丝理智,“我说过,你不需要为我付出什么。你不是讨厌被不喜欢的人的触碰么?那就给我忍住,把身体留给你喜欢的人。”
可我喜欢的人,就在我眼前啊……
笙歌欲言又止,看向苏祈的视线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向苏祈表明心迹,寻了别的借口:“我喜欢被你摸……很舒服。”
苏祈:“……”
苏祈有些纠结地说出这几个字,明显看到笙歌松了口气。
她又挣扎了许久之后,终是彻底抛开一切杂念,满足了他。
然而她忘了,这里是迷踪森林——花月的地盘。
一条绿色的藤蔓在两人不远处的地方抽动了一下,随即钻入地下,消失无踪。
晚上的时候,花月睡得安稳了许多,笙歌也在另一张床上睡下。
苏祈坐在木屋门口,微微仰首,只见皎洁的月光洒下,整片迷踪森林都像覆着一层银辉。
飞天雪白的羽翼在月光下亮得发光。
他一头微卷的长发直垂腰际,背影给人一种柔软而圣洁的感觉。
苏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挑眉:“在想什么?”
飞天头也不回道:“我在想,九天上神,皆有名号。妖神,不过是世人对你的统称。苏祈,则是你下凡游玩为自己取的人名。你的名号会是什么呢?”
“名号?”苏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碧鳞神君,因他原形是蛇,全身覆有碧鳞,神王赐名碧鳞,这便是他的名号。”
“哦。”
“你的名号,究竟是什么?”飞天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转身面向苏祈,碧蓝色的双眼,即便在黑暗中,也泛着清澈柔和的光,“你的名号之中,是否也透露着与你原形有关的信息?”
“说了半天,你还是想知道我的原形是什么。”苏祈嗤笑。
她曲膝坐在木屋前,一只手搁在膝上,支着脑袋,动作随意之中流露着些许霸气:“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原形是什么,与你有何关系?”
飞天笑了一下,柔和的笑容看得苏祈一阵失神。
“你是我的主人,是我要侍奉一辈子的人,知道你的原形是什么,我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对症下药……”苏祈的唇角微微一抽,“成语什么的,还是不要乱用得好。”
说完这句话,不想再跟飞天纠结和她原形有关的问题,苏祈便转头看向了另一侧:“麒麟,你过来。”
麒麟乖乖走到苏祈身前,单膝跪下。他充满英气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表情。
“我教你说话。”
苏祈总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她突然想起麒麟曾发出过呻吟,说明他是能出声的,既然如此,只要好好练习,一定能正常说话。所以她打算试着教教他。
“来,先出个声我听听。”苏祈伸手抬起麒麟的下巴。
随着她的动作,麒麟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喉结由此颤动了一下。
两人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飞天微微眯起了眼。
麒麟看着苏祈,眨了下眼睛。迟疑了一下后,试探着张了口,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苏祈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拧!
“啊……”麒麟发出呻吟。
他的人声,不似原形时在空中释放的声音那般充满威严,温润之中带着点沙哑,居然还挺好听的。
“这不是能发出声音么?”苏祈嗤笑,“来,自己发个声我听听。”
麒麟抬手揉了下自己被苏祈拧痛的脸,试图抓住刚才的感觉,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嗷?”
“对对对,就是这样!”
苏祈惊喜地喊着,然后才想起笙歌和花月还睡着,连忙轻咳一声,放轻了声音:“你多试几次,尝试发出不同的音节,记住每个音节的口型,然后说一句完整的话给我听。”
麒麟是会说话的,只是没试过直接用人形时拥有的发音器官说话,所以,只要能发出声音,接下去无需苏祈过多教导,他便能自己学会说话。
可即便如此,苏祈还是很有成就感。
说不定她其实很有教育孩子的天赋?
麒麟乖乖地练着发声,苏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飞天,不知何时已卸下脸上所有的温柔,神情变得有些冰冷,就和苏祈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终于,就在麒麟说得越来越像样的时候,飞天忍不住开口:“苏祈。”
苏祈微微一愣。
虽然是她允许他直呼其名的,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这样叫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抬眸和飞天对视:“怎么?”
“为什么要教他说话?”飞天的语气和往常不同,有些冷硬。
“为什么不呢?”苏祈觉得奇怪。
飞天又眯了下眼睛,和苏祈对视良久之后,突然微微一笑,变回了那个温柔的他,语气也恢复如常:“没,就是觉得,身为九天上神,完全没必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啊。但如果,这并没有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无所谓。”
苏祈愣愣地看着飞天,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今晚的笑容,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他的眼底,没有笑意。
麒麟学了一晚上的话,到天亮时,说话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难度了。
笙歌睡醒后,刚走出屋子,便看到了已经烤好的肉,还有采集来的果实和水。
——都是苏祈命令麒麟和飞天为他和花月准备的早餐。
笙歌欣喜地俯身:“多谢主人。”
话音落了,刚打算美美地饱餐一顿,还没来得及迈步,脚腕忽然一痛。
笙歌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尚未来得及向苏祈求救,脚腕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一扯,摔了个狐吃屎。
“主人!”他惨叫一声,随即被彻底拖进了木屋。
拖他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花月。
苏祈连忙追进木屋想要救人,却见木屋里一片狼藉,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下地上一个巨大的洞。
“该死!”
变故发生得太快,苏祈过了一会儿才稳下心神,高声质问:“花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妖神大人放心,我找妖狐有事一问,问完了想问的事,即刻归还。”
花月空灵的嗓音在整片迷踪森林的上空回荡,苏祈“啧”了一声,知道自己捉不到能在地下来去自如的他,只好认命:“笙歌若有半点损伤,我饶不了你!”
“呵……”花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再无言语。
笙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当他缓过神来时,他已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身上缠满着绿色的藤蔓,带刺的藤蔓将他举上半空,贴着他的身体缓缓挪动,划破了他的肌肤,流出的血全被藤蔓吸食殆尽。
“花月?”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微微皱眉,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随着这声呼唤,一个巨大的花苞拔地而起,优雅绽放,露出可怕的锯齿状的牙齿。
花苞的外面是粉紫色的,渐变过渡得很漂亮,鲜艳又不失雅致,可里面完全是血红一片。
在这一片血红中,一个墨绿色长发的男子挣脱出来,睁开了紫色的双眼。
此时此刻,他这双魅惑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真的是花月。
笙歌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做什么?”
“做什么?应当是我问你才是。”花月眯起双眸,表面还算冷静,内心气得快要爆炸,“你怎敢让妖神大人的手,触碰你如此肮脏的部位!怎敢?!”
笙歌微微一愣,短暂的羞耻过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你都看到了啊……那又如何?在你眼里,主人不就是这样一个淫乱之人么?你不是一直担心她会对你下手么?今日怎管起她的闲事来了?”
“没错,我是担心她会对我下手,因为我不像你,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你呢?!”花月蓦地抬高了声音。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用藤蔓把笙歌四分五裂,彻底断了他的歪心思。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想得到妖神大人?”花月可以忍受任何一个人接近苏祈,哪怕是差点烧死他的麒麟,可唯独笙歌,这只不过千年修为的杂毛狐狸,求妖神大人摸?他也配?!
其实他早有弄死笙歌的念头,可不知为何,今日一早醒来,这股念头变得异常强烈,让他痛苦万分,一个没忍住便直接把笙歌拖入了地下。如今再想罢手,是不可能了。
笙歌冷静地凝视着花月这张有些扭曲的脸,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记得主人说过,她在花月身上发现了魔气,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致使花月变得如此激动?
笙歌抿了下唇,决定还是不要刺激花月比较好,便叹息一声,轻声道:“我知道,我不配。我身份卑微,也没有力量。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得到她,那是奢望。我只是,想留在她身边,只是害怕失去她罢了……你说得对,我那么肮脏,根本没资格被她的手触碰,昨日是我错了。”
花月沉默地看着他,无法辨别他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活命在诓他。
不过,无论他所言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花月把他抓来,可不是为了闲聊。
“你真应该被阉掉的。魅狐,哪怕在狐族,也是禁忌一族。你的存在本身,即是罪恶。那日在云裳山,你逃过一劫,今日,哪怕被妖神大人憎恨,我也要除了你这个祸害!”
话音刚落,便有几根藤蔓朝笙歌的下身缠去。
意识到花月要做什么,笙歌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开始拼命挣扎:“不要!你怎么可以……我答应你再也不打主人的主意,我答应你还不行么!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了……”
“求我?”花月微微仰首,露出鄙夷的神色,看笙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真该让妖神大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贪生怕死,毫无尊严可言……令人恶心。”
笙歌能清晰地感觉到藤蔓的收紧,剧痛从他下身蔓延至全身,他挣扎无果,视线渐渐模糊。
好不甘心……
凭什么呢?生来便是魅狐,是他的错么?
生来杂毛,被全族欺辱,是他的错么?
他是勾引苏祈了,那又怎样?
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她,也没有那个能力。
她若坚持不摸他,他又能如何?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笙歌——”
苏祈的声音回荡在笙歌耳边,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而,下一秒,他感到下身的疼痛一卸,全身的束缚松开,被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苏祈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便循着花月的妖气飞了过来。
她庆幸她来了,否则,再晚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搂着笙歌,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她的胸口——是他的泪。
她有些愤怒地看向花月:“花月,你在做什么?!他跟你有仇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花月冷笑一声:“妖神大人,希望您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您是神,一只不过千年修为的妖狐,可没有资格当您的神侍。”
苏祈用比他更冷的眼神回视他:“希望你也记住自己的身份,区区一只妖怪,也想伤我的人?”
花月沉默了。
她的人。
她的意思是,笙歌是她的人,他不是。
是么?
花月忽然觉得有点冷,双臂交叉抱住自己,弯下了腰。
没过多久,带着锯齿的巨大花瓣合拢,将他吞噬,钻入地下。
然而,他差点阉了笙歌,苏祈又怎会放过他。当即一脚踏在地上!
她踏得很重,整片迷踪森林开始剧烈震动,巨大的树木倒下了一棵又一棵。
“伤了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滚出来!否则我毁了你的地盘!”
妖神霸道的话语震彻天地。终于,在第九棵树倒下的同时,花月艰难地钻出地面,以人形的姿态回到苏祈面前,单膝跪下:“请妖神大人息怒。”
于是,苏祈收回神力,整片森林归于平静。
此时此刻,麒麟和飞天已先后赶到了现场,看到遍体鳞伤缩在苏祈怀里的笙歌,再看苏祈看花月的眼神,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森林已不再震颤,所有的一切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花月想要说点什么,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接着一阵地昏沉,不知是被苏祈伤到了还是怎么了。
他强撑着跪了一会儿后,终是再也撑不下去,双眼一黑,身子无力地朝一侧倒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祈不禁皱眉。
想到笙歌还受着伤,她懒得搭理花月,横抱起笙歌便朝木屋飞去。
她径直飞进木屋,疾走几步将笙歌抱到床上,掀开他的衣袍,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
大多是外伤,比较轻微,只是破了层皮。最严重的伤在下面,却也只是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勒痕,并没有大出血什么的。
苏祈一边为笙歌治疗,一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别怕,没事了。”
以往她这样对他,他不是害羞地侧过头去,就是强撑着爬起来感谢她。可今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越是这样,苏祈越是心疼,以为他是受惊过度,还没缓过来。
她忍不住低头凑到他耳边:“笙歌,你还好么?”
笙歌抿了下唇,垂下长长的眼睫。
他知道,他若继续待在苏祈身边,以后类似的事会越来越多。
不止花月看他不顺眼,他能感觉到,飞天表面上对他温柔,实则也十分厌恶他。
麒麟完全遵从苏祈的命令,所以不会对他怎么样,却是他的天敌,不知何时便会因为饥饿难忍,一口将他误吞。
可是,他不想放手,也放不了手啊……
他既然喜欢上了苏祈,还让她摸了他,那么,再怎么苟延残喘,他也不可能半途而废。
苏祈呢?
摸过他之后,是否也觉得,他对她而言,已特殊了那么一点点?
笙歌再次睁眼时,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苏祈叹了口气,用拇指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半步,再也不会让你遭遇类似的事。”
笙歌微微张口想要回应,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花了点时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他蓦地抬手揪住苏祈一侧的衣袖,一字一顿道:“小心飞天,他有问题。”
苏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无论他想知道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治疗我,也不要再让他治疗花月了。”
“为什么?”
对于笙歌的说法,苏祈其实是认同的,她也隐隐觉察到了飞天的本质,知道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可她想知道理由,想知道飞天究竟对花月做了什么?
然而,笙歌掌握的信息,并不比苏祈多,再怎么想解答她的疑惑,也只能无力摇头:“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安,就跟你说了,若我猜错了,还请主人恕罪。”
“嗯,我恕你无罪。”苏祈动作轻柔地理了理笙歌脸侧的发,侧头看向木屋中间那个大洞,失神了一瞬,忽然试探着开口,“小杂毛,想回妖界么?”
笙歌愣了一下:“回妖界?”
“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住吧。去妖界如何?”
反正身在人界,无论去哪儿,都会莫名其妙地重复原书中男女主的路线,既然如此,要想不跟男女主遇上,去其他的界层是最好的选择。
笙歌是妖,也只有妖界可以去了。
在苏祈期待的视线里,笙歌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头:“好。”
妖界么……只要不遇上同族,他去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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