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夜没睡的阿箩黑眼圈和国宝差不多了。昨天一夜她想了很多,自己是身穿,所以从不能尝试着去死之类的。
不然她还回家,这条命就给自己作没了,还有就是她怕痛啊。就算是当年父母出了车祸,为了保护她而撒手人怀,她都没想过去死。毕竟她的生命可是爸妈用生命换来的,所以她阿箩,绝不认输。
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有来到这里的理由,所以她打算好好活下去,那这样第一步就是要走出这个宅子。她捏着拳头为自己打了一个气。
她没有行李,至于银钱,她打算先借这个住宅的主人一点。
她可没有白拿哦,至少她又从书房里捣鼓了些纸笔写了个狗爬式的字打了欠条,按了手印。她决定自己有钱了,一定会将钱全部还回来的。
就这样来回磨蹭,阿箩忙碌了一早上,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成原样以后,还连带着打扫了一下房间里灰尘,还帮着院子除了除草,总算是结束了家务,看着焕然一新的宅子,她心里默默的感谢了很久。
阿箩右手握拳为自己打了个气,从今以后她就不是乌鸦嘴箩而是是穿越箩了。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哦,不。是挣扎着好好活下去。
她鼓起勇气雄赳赳气昂昂的慢慢朝大门走去,只是手刚搭上门,就有人推门从外面进来了。
阿箩心下一阵紧张,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主人家回来了。她吓的连忙低头,将银子从怀里掏了出来,准备认错。
只是低了好半晌的头,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在她准备抬头的时候,就听到一句清朗的男声响起:“娘子,你这是去哪??”
这一声娘子,炸的阿箩外焦里嫩,娘子,这这这人怕不是认错人了,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哟,居然还真是个俊俏的郎君,只是年岁看起来好像比较大了,连配上那吊在脖子上的手臂都不能消磨他一丝风光霁月的风采。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子。”阿箩最不擅长面对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男人,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对方不但没有反应过来,还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抚了抚,试了试温度,嘟囔一句:“没发烧啊,怎么犯起病来了。”
这一句话,更是让阿箩惊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倒是那陌生男子搭了把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稳住:“真是的,怎么现在还如此冒冒失失。”
阿箩从来没有和男人接触过,脸已经红的不能看了,只能讷讷的辩解:“你真的认错了,公子。”
“我没有,难道你的腰后不是有一颗小红痣,还有你的手臂那侧还有条细小的疤痕,难不成你不叫庄阿箩。”
这个男人每说一句,阿箩的脸就白一分,没错,他说的一条都没错,可是这些只有看过自己身子的人才知道啊,她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怎么怎么就多了一个夫君呢。而且她明明是身穿啊。
阿箩一时心里也混乱了不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其中还有自己不了解的内情?
只是阿箩憋的眼眶通红。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顾慎行看着眼前的阿箩,心底一片复杂,他知道自己不能逼的太急,可是今日若是不将她带走,她定然肯定会逃走的,要是现在有个人问自己被媳妇忘记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可以洋洋洒洒写出一本书来。
其实阿箩回来老宅的第四天,他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是第一天呢,是因为阿箩愣是不吃不喝在顾宅躲了四天,白天没动静,晚上不点灯谁能发现。
终于在阿箩上街的那一天,自己派来守着顾宅的人,地来了消息,天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兴奋和开心,他恨不得立马就来找阿箩,可是想到阿箩说过一定会来找他的所以,他就安分的在顾府等着,可是等啊等啊,一天,两天,三天。并没有等来她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顾慎行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开始暗戳戳的来看阿箩,可是经过了自己多次暗处观察,他才明白,哪里是不找他,根本是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连在自己家拿银子,还打欠条这种傻事都做的出来。
自己嫁的夫君怎么能说忘就忘,他内心犹如火烧的煎熬。他气阿箩的心大,但是又舍不得她一个人在外受苦。心疼又心急。只能在暗处保护着她。不过阿箩自己倒是懂事,但是好像比之前更宅了,她基本上不出门,所以顾慎行总是看不见她。
思妻如狂的顾大人终于熬不出了,做出了翻墙窃玉的出格的事情,而这手臂上的伤也是昨夜爬墙受的,早知今日,那时候就不叫阿箩把墙砌的那么高了。
砌墙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委屈兮兮阿箩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她那凭空多出来的夫君。看相貌是不错,看起来也不穷。自己也不怎么讨厌,难道真的是自己失忆了,想到刚刚顾慎行说的,她拘谨着问道最重要的那件事情:“我……我们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过??”
“请去掉那个过,还有该做的都做了!天天练习,一起成长!”顾慎行面无表情的说完,而且还说的理直气壮的,好像不是说什么害羞的事情。
一听到这个答案,阿箩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住了,要昏过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好像哇的一声哭出来啊。可是阿箩觉得在一个貌似是陌生人的男人面前哭,实在是太丢脸了,只能揉了揉泛红的眼眶,不说话。
“我不是坏人,也不会骗你爱,不然天打五雷轰,你可以跟着我去我们府里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顾慎行举着四指对天发誓道,不管了,先把人哄回家再说。他能让阿箩爱上第一次就能让她爱上自己第二次。
最后在这俊俏郎君的忽悠下,阿箩真的和他去了所谓的新宅子。
她兢兢战战的跟在俊俏郎君后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跟着他上了马车,不是她没有防备心理,是她真的有些好奇,她想知道哪里出了错。她手脚并用,用着不雅观的姿势上了马车,不是顾慎行不扶她,是她真不好意思搭上顾慎行伸出来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略有细茧。十分宽厚有安全感。果然人长得好看,手也好看啊。阿箩咽了咽口水。
顾慎行看着阿箩钻进了马车里,也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只是他选择了坐在阿箩对面的位置。有时候还是不要逼太急的好,两人面对面,大概是因为马车里面太过于封闭,不知道为什么,阿箩总觉得不自在,在时不时与顾慎行眼神碰撞中,她还是咬咬下唇,将视线定在了自己的手上。
终于,不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看到顾慎行下了马车,她松了一口气,才慢慢下去。看着比起自己之前住着的那个院子要气派不少。只是牌匾上的字她认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国师府吧,她觉得这个国师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傻愣着做什么,进来啊。”顾慎行站在门内催促道。阿箩才连忙加快步伐走了进去。只是她从进新宅开始就目不斜视,只是那一声声的夫人叫的她真的是心慌啊。
她……她真的好想反驳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不过看着眼前挺拔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呢。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一个年纪偏大的妇人,看到她就从老远跑了过来,哭着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念叨:“夫人啊,夫人你终于回来了。”那一番情真意切,弄的阿箩突然也想哭,她摸着脸上的泪水,有些莫名,自己这好像是本能的就流泪了。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杨大姐,阿箩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俊俏郎君无奈道。看到主仆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的样子有些头疼,明显的是一个在状况内一个在状况外,但是只知道流泪。
结果这话一出,杨大姐的眼泪流的却是更欢了,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念叨。杀千刀的周厉让她家夫人吃了那么多苦。
被拉着手的阿箩一时窘迫极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陌生妇人,只能默默的把求救的小眼神偷向那俊俏郎君。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于本能和下意识向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求救。但是真的是本能。
顾慎行接收到阿箩的眼神后,也顺利的帮她解了围,哎,就算她失忆了,还是知道哪一招能让他举手投降,看着那泪汪汪的双眼,他叹了一口气。
“阿箩刚回家,有些累了,杨大姐就先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借着休息的名头,顾慎行总算把阿箩突出杨大姐的眼泪攻势。
阿箩向着顾慎行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其实她也是真的有些累了,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被告知这样大的一个消息。她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顾慎行将阿箩带到了一个房间面前。“这是你的房间。你就住这里。”
阿箩看着布置讲究的房间还有那张大的过分的双人床默默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也住这里。”
阿箩:“????你说什么……”
顾慎行又重复了一遍,才听到阿箩的回答:“公子……这……这样不好吧,我都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听完这句话,顾慎行差点气晕,得,你连自己睡了无数次的夫君,名字都不记得了。压下心下涌起一阵失落和难过,面无表情的说道:“顾慎行,谨言慎行的慎行。”说着还拽过阿箩的一只手,像自己小时候那样一边说着还一遍一笔一划的写了下来。
阿箩克制着自己手心里的痒痒的感觉,还有心里的颤动。
“阿慎?”听到这个名字阿箩脱口而出。她恍惚是记得这样一个名字,难道这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君?或者是两人真有一段前尘往事。
本来听到呼唤啊顾慎行眼睛一亮,但是看着阿箩迷茫的眼神,他眼里的亮光又暗了下去。不过想到那日阿箩被射中,自己穿心刺骨的痛,他就觉得其实只要阿箩还活着怎样都好。
不过是重头再来而已,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说起来阿鲁也是心大,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在顾府住了下来。很佛系。阿箩想的很完美,现在先看一看仔细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两人还是和离的好,毕竟自己也不记得了,耽误人家也不是个事情,只能和离,才能让别人另觅佳人。所以阿箩无所畏惧啊。
国师?国师?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人呢。突然看着桌子上的肉包子,她灵光一闪,想到那日包子铺的老板和自己讲的故事。说实话,那天他还真的没有当真只是当做一个传说故事而已,可是万万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人。
正好这时顾慎行走了过来,她连忙拦住他,想问个究竟:“你是国师?是个百姓嘴里的国师。”
顾慎行虽然每天都在整理公务,但是对于民间的传言,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所以他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那我?”阿箩恍然如梦又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就是那个降妖伏魔,感化我的小仙女。”顾慎行继续说道。
阿箩更觉得不可置信了,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可是她也不敢反驳顾慎行。
之后的日子还算平静,阿箩每天跟着顾慎行回忆往昔,回忆两个人以前共同经历过的事情,虽然阿箩依然还是懵懵懂懂,可是顾慎行却乐此不彼。
他们一起看了以前她开的杂货铺,一起吃着她以前喜欢吃的饭菜。
阿箩被顾慎行的固执所惊讶。不知为何他能这么肯定自己就是她的夫人,只是在看到顾慎行书房里的画卷。阿箩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顾夫人。
实在是像,太像了,那一颦一笑,以及眼角流露出来的一丝情意都是做不了假的,看着画卷,阿箩就像同另一个自己照镜子一样。看着那些美人图,阿箩的嘴角微微翘起,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其实这么长一段时间她并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至少她自己知道自己对这个宅子和这个人都有一丝熟悉感。看到院子里的花草,是她喜欢的海棠花,还有树下悬着的那个有些年头的木秋千,她都能想到自己在上面荡漾着的笑声。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阿箩问着正在浅酌的顾慎行。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她心底的那个问题,只是看着他突然难看的脸色,阿箩知道也许这是一个禁忌的问题。可是她好奇心更重了,莫非又是一盆狗血?
她虽然性子软和,但是眼底却是揉不得一粒沙子。若是顾慎行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是不会真的就轻易掠过的。
阿箩想了几个原因,又说道:“你是不是后来喜欢上别人了?,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顾慎行不知道阿箩又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自己好不容易,连哄带骗才娶回来的媳妇:“不是这些,只是怪我当时没保护好你。”
因为没有什么好瞒着的,他就将两人的经历托盘而出,连穿书的事情都交代的很清楚,还有最后并不美好,并且遗憾的结局。
听完这些之后阿箩嘴巴长的老大,她原来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吗,喜欢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虽然她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她又觉得十分符合逻辑。双手捧着茶杯,阿箩十分通情达理的回道:“我肯定会原谅的。”入戏又快又深。
阿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演技。在与顾慎行越好明天去看他们一起建的书院,她就回房睡觉了。
而顾慎行在阿箩的极力阻止下,最近都睡在了书房。阿箩虽然刚刚在顾慎行面前一副佛系的样子,可是内心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纱幔,想到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过往岁月,她是个内向沉默的女孩子,所以身边并没有知心人,反而是感情单薄。
对于喜欢两个字她还真的不了解,但是对于对两人的故事深入的了解,阿箩还是抱着极大的人情,她想找回自己的记忆,明天去书院看看也许会好一些。
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阿箩没去成,因为她出了些小麻烦,她的月事来了。
阿箩一向月事正常,但是不知为何这次特别的痛,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该用些什么,身下一动就有些麻烦。
到了吃早饭的点,阿箩还没有出现,顾慎行觉得奇怪极了,要知道平时阿箩可是从来不会错过早饭的,凭着杨大姐的手艺。他一时有些担心。
“阿箩,阿箩。”顾慎行敲着房门,又叫了几声,可是却没有回应,只有一点点小声的哼哼声,好像里面的人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脸色难看的直接踢开了房门。顾慎行一进来就看到阿箩一脸难受的表情坐在床上,脸上泫然欲泣,面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他紧张起来:“怎么了。”
阿箩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看着顾慎行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她想着自己如果不说清楚,那顾慎行就不会离开的架势,那她就要这样傻坐一天了,所以最后还事也憋不住说出原因来了:“我……我月事来了有些疼。”
月事,在古代好朋友是这么称呼的吧。
月事两字把顾慎行砸的是眼冒金星,他第一反应就是来月事怎么会怎么痛,像生病一样,第二反应就是来了月事不就代表可以生孩子了吗?原来阿箩以前说的是真的,想法子给他生个孩子。阿箩果然没有说假话,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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