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国,凤阳城。
自从英贵妃被打入冷宫,皇帝的身子骨居然一天天见好起来,甚至可以上朝了,上朝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彻查与英贵妃一起准备谋反的所有相关人员。
徐怀自然首当其冲,他没想到自己千小心万小心,最终却输在自己妹妹的一时糊涂上,他为了不受牢狱之灾,自己在大殿上撞死了。
而白庭俊,皇帝念在他是自己的儿子,最终给封了一块贫寒之地,让他去那里做个藩王,无召不得回凤阳城。
白远山下令彻查此事,要将所有人相关人等都揪出来,徐家十二岁以上的男性全都充军,女子全都被发配穷苦的边关,曾经的徐家就此风光不再。
当然,现在最开心的就是聂贵妃了,她现在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只等着皇帝驾崩那日,她的儿子自然顺理成章地坐上皇位,近日倒是消停了不少,陆岩也极少再进宫了。
没过几日,边关传来上将军陆墨羽被敌军杀死的消息,满朝震惊,人人自危,如今两个将军都在边关,若是他们都出了什么事,难道苍玄国就要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云景当时就站了出来,请命出征,要去边关抵挡燕褚国大军,将后宫得到消息的聂贵妃着实吓了个魂飞魄散,生怕皇帝点头。
白远山却并未同意,只说自己要考虑一下,待再有消息传来再做决定。
然而当夜,白远山就收到了消息,探子回禀,轩王在边关带领剩下的一万大军,将燕褚国二十万大军击退,并活捉燕褚太子夜子珩。
听到这个消息时,白远山因病了多日而浑浊的双眼,蓦然迸射出异样的光彩,转瞬即逝,吩咐探子第二日将这个消息在朝堂上告诉每一个大臣。
次日清晨,白远山起得格外早,天刚蒙蒙亮他就在院子里转悠,心想怎么还不到上朝的时辰,激动地就像初次见心爱之人的毛头小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上朝的时辰,白远山居然比大臣们还去的早,将那些大臣们吓得不轻,还以为要出什么事了。
当他们听到探子回禀的消息时,一个个就像是石化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动,更没有一个人说话,仿佛他们都被人同一时间点了穴。
“老七怎么有那么大本事,想必应该是祝将军的功劳?”白远山蓦然开口问。
那些大臣听到这话,又仿佛同一时间被解穴,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才是应该的嘛。
“回皇上的话,此次新城之战,一直都是轩王在指挥,战略部署都是轩王一人,祝将军不曾参与。”探子如实回禀。
他第一次报喜报的这么憋闷,快马加鞭而来,本以为能讨个赏,谁知朝堂上没有一个人露出喜色不说,就连皇帝都不相信,可他们这些留在新城的士兵最是清楚,从头到尾都是轩王一人的计策,他们这些人甭提多崇拜轩王了,简直将她当神一样敬着。
“老七竟有这等本事?”白远山面色平平地反问,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轩王神勇,打仗计策更是出神入化,我等心悦诚服!”探子不由地匍匐在地,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
“好,身为苍玄国皇子,理当如此!”白远山第一次在朝堂上夸这个儿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群臣此时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下。
“待他们凯旋归来,朕自会论功行赏。”白远山点了点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追封上将军为镇国大将军,赏赐镇国公良田千亩,金银各千两,绸缎千匹,以示抚慰。”
“吾皇仁德,皇上万岁!”群臣口中直呼“万岁”。
白远山在一片洪亮的声音中走出大殿,看到宫中的树枝上落满了喜鹊,心里盼着他的老七快快回来,有些误会是时候解开了。
得到轩王在边关打了胜仗,就要凯旋归来的消息,聂贵妃一边庆幸自己的儿子不必去战场冒险,一边坐立不安,刚刚除了一个白庭俊,现在那个废柴白轩朗又冒了头,真是一点都不让她安生。
她私下召见了陆岩,与他商议该怎么办。
“不过一个废柴皇子,贵妃何必如此担忧?”陆岩却是不屑。
“以前是废柴,可现在他打了胜仗,就要还朝,皇上还说要论功行赏,到那时,他不是可以与我景儿平起平坐了吗?”聂贵妃忧心忡忡,根本不像陆岩那般乐观,“况且他还先在军中立了功,可景儿这些年在外,根本没有任何功劳。”
“此刻正是我们的时机,英贵妃之事牵扯甚广,臣听说徐家有外家人受到牵连,准备举兵造反,那时我们趁势而为,杀了皇帝,将罪责全都推在他们的身上……”陆岩不紧不慢地说。
“对了,世子……”聂贵妃突然想起,探子回禀,陆墨羽被敌军杀了。
“贵妃只管坐镇后宫,其余的事交给臣。”陆岩却不肯回答,岔开了话题。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行事之日的具体事宜,陆岩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了。
白轩朗在轩王府待得都快发霉了,他整日看起来都病恹恹的样子,夏七月一走这么久,连个消息也没传回,不就是运粮嘛,运到了自然就回来了,怎么会耽搁这么久?
原本他是要亲自去边关找夏七月的,却被冯奎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想必夏七月走的时候肯定跟冯奎说了什么,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送出去的信一封又一封,愣是没有收到一封回信,他觉得不对劲,便派出探子去查,若是再没有消息,他也顾不得凤阳城这边了,要亲自去边关找她,直到这天早晨。
清晨,白轩朗一醒来就听到满树的喜鹊喳喳叫着,他心里觉得,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看到他就单膝跪地,满脸喜色地向他回禀,王爷在新城打了胜仗,就要还朝了。
白轩朗正在喝荀儿端来的水,听到这个消息,蓦然喝岔了气,手中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白轩朗瞪着大眼珠子望着探子。
自打大婚之后,荀儿就跟他说过,他现在是王妃了,要自称本宫,他却死活不习惯。
“王爷打了胜仗,要得胜还朝了。”探子一脸喜色地再度回禀。
结果,探子脸上的喜色还没落下,就被白轩朗揍成了猪头,他不明所以,捂着红肿的脸颊退了出去。
荀儿也是一脸不解,自打王妃嫁给了王爷,就温柔了许多,极少动怒打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轩朗想的却是,他要好好收拾夏七月这个女人,本来是去运粮的,怎么还打仗了?难道她不要命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盼得脖子都长了吗?
“荀儿,你说,有她这样的吗?好好的运粮,去打什么仗?”白轩朗气完了,对荀儿抱怨。
“许是被逼无奈吧,王爷以前并不喜欢打仗的。”荀儿疑惑地说,“对了,奴婢今日上街,听外面的人说,上将军被敌军杀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王爷才不得不去战场的。”
“就算上将军死了,那不还有祝……你说什么?”白轩朗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荀儿说了什么,“陆墨羽怎么了?”
“上将军被敌军杀了。”荀儿又重复了一遍。
白轩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下意识地根本不相信陆墨羽会被敌军杀死,怕又是陆岩的什么阴谋,陆岩近日与聂贵妃走得很近,他是时候提醒云景注意这个老狐狸。
“夏……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白轩朗转了话题。
“这……奴婢不知。”荀儿垂头,心说刚才探子话没说完就被王妃打出去了,自己哪里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去,去把那个探子叫回来。”白轩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探子捂着脸委委屈屈地回来了,不明白为啥王妃一个女人手劲居然这么大?打得他堂堂七尺男儿眼泪和鼻涕横飞。
“王妃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看着他猪头一样的脸,荀儿忍着笑意问。
“听说王爷打了仗,将其他事都丢给祝将军,自己带着运粮队日夜兼程往回赶,想必是心里惦记着王妃。”探子看着白轩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自己会再度被揍。
没想到后一句话却说到了白轩朗的心里,他方才晴天霹雳一样的脸色,立刻变得和风细雨了,招了招手让他下去。
探子看自己这次没说错话,屁颠屁颠地跑了。
“王妃,您多日没有好好用餐,荀儿这就吩咐厨房多做些您爱吃的菜。”看着他心情好了,荀儿也开心不已,“您可要把自己养得美美的等王爷回来呢。”
“去吧去吧。”白轩朗挥了挥手。
因为探子的那句话,白轩朗心里的气蓦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担忧,战场危险,也不知她受伤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是瘦了还是胖了?
他心急如焚,恨不能有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夏七月面前,先将他数落一顿,然后用绳子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让他去任何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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