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巷子外的初童想过太子牵着白大小姐的手,喜笑颜开的走出深巷,亦或是白大小姐满脸羞涩地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缓缓地迈着步子。
唯独没有想象到,白大小姐会是怒气冲冲地从巷子里杀出来。
以至于最是擅长围堵的初童,看见那张临近暴怒敛着容的熟悉面孔时,硬是没胆子上前阻挠,反其道而行之,不自主地后背紧贴墙壁,讪讪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白筠看都没看一眼杵立在巷子口的两尊门神,直接目露凶光地擦肩而过。
阮鸿飞望着白大小姐离去的背影,抱剑倚着墙壁,嘴角噙着笑,朝着初童努了努嘴:“如何?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跟我说,白大小姐与殿下有一腿这种话?”
初童满脸错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不对啊!不应该啊!”
阮鸿飞轻哼一声,啐了一口:“得了,记得下次别说大话,免得让人误以为殿下被女人放了鸽子,会有失殿下的颜面。”
“你说什么?”太子殿下姗姗来迟,敛着容,沉着调子质问道。
我去!
这声音!
阮鸿飞立马站得笔直,等待会审似的,说出口的话也没忘记把兄弟卖了:“初童说殿下估摸与白大小姐有一腿,如今见白大小姐独自愤然离开,殿下应该是表白后惨败,以至于颜面扫地。”
初童:!
太子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初童的脸上,等着解释。
初童骂了几声娘以后,赶紧回道:“阮鸿飞说,殿下必定是邀约白大小姐没成功,反被狠狠踹了一脚,如今将白大小姐彻底惹怒了,所以才见到人一溜烟地落跑。”
阮鸿飞:!
特么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刚要去揪初童的衣襟,就被太子那双瘆人的眼神瞅着一动都敢动,小脸一垮,赶忙哭丧着脸哀求道:“殿下,初童他说谎,明明是他说殿下被踹,我压根就没相信过殿下喜欢白大小姐。”
前半句话自动被太子忽略了,他只听见了后半句话,疑惑道:“为何?”
什么为何?
阮鸿飞顿时懵逼,没听明白太子这番话是何意。
初童十分体贴入微地再为太子陈诉了一遍:“殿下问你,为何从没相信过殿下喜欢白大小姐?”
欸!
真的能如实说吗?
阮鸿飞性子死犟,既然认定了就觉得是正确的,所以口无遮拦道:“就白大小姐那种性子,怎能配的上殿下?所以,殿下定然不会喜欢她!”
太子挑了挑眉,追问道:“哪种性子?”
阮鸿飞掰着手指头细细清点:“顽劣,张狂,鬼点子多,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估摸着是低着头,没看见太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到了最后竟被初童一把捂住嘴,以至于不明所以地怒道:“干什么!”
“嗷呜!疼,疼,疼,兄弟,救你命呢!竟然还咬人,你属狗的?”初童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一声怪叫。
太子阴郁的眼瞳冷冷扫了眼阮鸿飞,落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本太子觉得郭将军的女儿郭栩彤大小姐功夫了得,性子又十分刚强,很是适合你,改日本太子见到令尊大人,定会替你如实禀报,你已经爱慕郭大小姐多年,可谓两情相悦,令尊应该早日派人向郭府提亲才是。”
阮鸿飞震惊了。
特么的,他什么时候爱慕郭大小姐多年了?
就那拼命三娘当年追殿下的架势,后来改追在他的身后。
如今,竟然让他娶了那女人。
好可怕,想想就瑟瑟发抖。
倘若婚后一言不合,闹起家暴,他自以为身手了得的功夫,依旧干不过郭大小姐,到时候挨揍,不是很尴尬?
“殿下!殿下!有话好好说!”阮鸿飞赶紧追上只看得见背影的太子。
白筠没想到出了巷子,竟在不远处正巧撞见了正在四处寻找她的二哥与三姐。
“筠筠,你到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好找,二哥都快担心死你了!”白云萱刚见面就整个人扑了过来,抱着她上摸摸,下摸摸,再次确定人是真的没事。
白玉珩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俨然一副严厉哥哥的口吻,话语又急又冲地朝她训斥道:“你可知道这京兆尹后边的深巷,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做生意的人家,可是里面弯弯绕绕多的数不清,每个地段都有各自的地头蛇,你一个姑娘这般莽撞,独自一人出去,还不见了踪影,让我们上哪个地方寻你!”
白筠自知理亏,想了想,还是没将太子供出来,只道:“地头蛇?我刚才迷路了,穿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正看见有人持刀劫了一名书生,索要银两呢。”
这番话落下,果然将她独自离开的真相掩盖了。
“呀!竟真的有地头蛇!”白云萱不敢置信,毕竟是深闺里的小姐,哪见过几个坏人。
“有没有受伤?”白玉珩也不敢再多加责怪,生怕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刚才受了惊吓。
白筠摇了摇头:“不曾受伤,二哥三姐放心,我远远看见坏人,就落了跑,后来才知道已经深入巷子里,走了好久,才窜出来。特意问过路人,打听了方位,这才想着来到集市外安全一些。”
“那筠筠你可看见那名被抢的书生,最后从巷子里出来了吗?我们是否要派人去通报京兆尹赶过去救人呢?”白云萱心思单纯,听见有人遇险,哪还顾得了其他,满脑子都是此刻应该如何救人。
平日里满脑子助人为乐心思的白筠,此事听见救人,竟反常地说道:“没事,我看见那人最后被人救了,已无性命之忧。”
白玉珩听完这几句,就觉得事又蹊跷,她先说看见了书生被挟持,落荒而逃,最后却接了句,看见人已经被救了,这不是自相矛盾?
忆起刚才郭景淮对他寻筠筠时,百般阻挠,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既然筠筠不愿告知与太子私下相见,他也不能过多探寻。
虽然他知道太子对筠筠不怀好意。
“你今天受审本就受了惊吓,如今又撞见匪徒行凶,我这就送你回丞相府休息。”白玉珩态度强硬,不容她再拒绝。
白筠就这般被架上了马车返回了丞相府。
立在巷子口的太子,远远看着马车载着她离去,方才吩咐初童道:“回宫让厨子做上各式糕点,送往丞相府。”
欸?
这就明目张胆地送糕点进丞相府了?
这么快的速度,这样说来,白大小姐没拒绝殿下了。
“那这糕点是直接从丞相府的正门送进去?”初童没忍住八卦的心,还是不怕死地问出了口。
太子果然心情舒畅,没给他投以一张冷脸,难得嘴角噙着笑,回了话:“自然是正门入,大张旗鼓地进去。”
欸!
这是神速度啊!
真的把白大小姐拿下手了!
初童领了命,赶着回宫寻厨子做糕点去堵丞相府的门。
哒哒的马蹄声,一路碾过青石地砖,很快就载着一行人回到了丞相府。
急不可耐守在大堂的丞相夫人,听见下人来报玉珩公子领着小姐与云萱小姐回来了,心底既好奇又欣喜。
瞅了眼窗外已渐日落西山的天色,晚霞正横卧苍穹。
筠筠从清晨出的府,快要夜幕降临方才归来,那定是玩的十分尽兴。
看来这薛恒公子定然是位青年俊杰,真如介绍的洪夫人所言,是位难得一见的少年郎,这才让筠筠着迷的迟迟不肯归家。
这般想着美事,果然见到兄妹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正厅,丞相夫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本想着急急开口,问上一问,究竟这薛恒公子有多好,哪想到白玉珩先插进话:“母亲还在府中等着我和云萱,玉珩就不再叨扰叔母了。”
丞相夫人一愣,想了想没有阻拦两人离去,毕竟母女二人说闺房秘事,总是要避开外人的。
眼见外人都离开了,府里的下人都被清了场,丞相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道:“筠筠,那薛恒小公子如何?可是真如传言说的,面如冠玉?”
白筠想了想,嫣然一笑,如实说:“确实如介绍人说的,面如冠玉,生得十分好看。”
那感情好呀!
这个年纪的姑娘,可不就喜欢男人那张臭皮囊?
女儿只看了第一眼,就赞美薛恒小公子人生得好看,那自然是十分有好感的了!
丞相夫人这颗心,终于是稳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娘就说吧,当时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觉得薛恒小公子与京城的纨绔子弟是不一样的,他好诗书,经通史,是一位难得勤勉的少年郎。”
嗯,这句话……也没错。
白筠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她的话:“娘说得对,薛恒公子确实喜欢读书,还特别喜欢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书籍,心甘情愿花了大价钱,在古董书局里想要购买一本古籍,结果被女儿制止了。”
欸?
女儿制止了?
女儿的意思是,觉得薛恒公子乱花银子?
这人都还没嫁娶薛家,就先想着替相公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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