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齐笙出门,林娇娇吁了口气,心里泛起疑惑,难道是齐宴和苏寻欢合起伙来骗她们的?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想要找齐宴问问,偏他一整天也看不到人影,连扶风也不在,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用晚膳的时候,齐笙早早的就到了,她扫了眼四周,问旁边的丫鬟:“嫂嫂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香凝就领着心事忡忡的林娇娇进了门。
“见过爹,娘!”
齐云天道了声好,吩咐着丫鬟开始布膳。
“嫂嫂,你问了吗?”齐笙坐到林娇娇身旁凑过来小声的询问。
“没呢。”林娇娇摇头:“今天一天没看到你哥,你见过吗?”
齐笙:“没有。”说罢,她叹了口气,是她太心急了些。
展红玉笑看着两人,夹了一筷子橙香排骨,放到林娇娇面前的碗里。
“多吃点东西,娘瞧着你啊,太瘦了些。”
林娇娇道了声谢,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句:“娘,你知道齐宴今天去哪了吗?”
展红玉掩唇笑了两声:“这一会儿没见,就想他啦,回头娘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整日里不知道瞎忙什么。”
“娘,我不是这意思。”林娇娇摆了摆手,“我有事想要问他。”
展红玉笑着点了点头:“娘也是过来人,娘知道。”
林娇娇:“……”您究竟知道什么?
一直到用完晚膳,齐宴也没出现。
饭后,林娇娇回了房,踱步到软榻旁脱了鞋子上榻,又摸了把瓜子磕的咔咔作响,忍不住又开始乱想。
齐宴既然不是断袖,那为何要瞒着家里人呢?对外人尚且可以解释为,不欲理会,但瞒着家里不说,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莫非,是他和苏寻欢商量好了,先搞定她和齐笙,洗脱掉断袖的嫌疑,就可以瞒着所有人瞎搞?
还是,难道说齐宴有隐疾,在男女之事上不行?两害相较取其轻,甘愿背上断袖的名声。
林娇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慌张的丢掉瓜子壳使劲摆了摆头,端起面前的茶水灌了一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香凝进来说扶风求见。
林娇娇将面前的烂摊子收拾好,穿鞋下了榻,整理好衣摆后才道:“请他进来。”
“少夫人好。”扶风进门行了礼,便开门见山的说:“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林娇娇抬头看着他问:“去哪?”
扶风拱手道:“少夫人随我去了就知道。”
林娇娇满心疑惑,这齐宴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昨晚一夜未回来不说,今天一整天也看不到人影,都这么晚了还忽然让扶风来找她。
跟着扶风一路穿过曲折的回廊,四周静悄悄的,吹来的夜风里带着雪的味道,烛光摇曳青石路上泛着橘红的光。
风卷起些许雪沫子,林娇娇有些冷,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道:“到底去哪儿啊,好冷,我要回去了。”
“少夫人,到了。”
行至垂花门旁的厢房时,扶风停下脚步,伸手做了个请。
“少爷在里面等您。”
林娇娇瞧了眼四周,也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昏暗的光线投射在厢房的窗楹上。
“你们不是合伙耍我吧!”她说。
就这周围的氛围,总感觉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扶风噎了噎:“不敢。”
小心地榻上三步台阶,将门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林娇娇只露出半张脸探头向里面望过去。
齐宴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悠闲的替自己倒了杯酒,他下首坐着一个人,看起来神色颇为紧张。
听到门响动的声音,齐宴搁下酒杯,看向林娇娇。
对着她招手:“过来。”
“干嘛?”林娇娇扒拉着门框,有些犹豫,还是进了屋。
扶风从外面带上门,抱着手中的剑守在门口。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不是太明亮,走得近了林娇娇才看见那人手被反绑在背后,寒冬腊月的天,额头居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林娇娇心里一惊,朝齐宴投去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想什么呢?”齐宴起身,拉过她一只手探了探温度,另一只手在她耳垂旁弹了一下。
不疼,但有些痒,林娇娇捂着耳朵娇声抱怨:“干嘛呀!”
“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又开始瞎想了。”齐宴说了句,然后眉开眼低头笑凑近她,“听说,你今天很想我?”
“呸。”林娇娇睨了他一眼,拉开些许距离:“我找你,是有事想问你。”
齐宴也不恼,眼角带着笑意,拉着她走到他坐的位置上。
“刚巧,我也有事找你。”
“什么事?”林娇娇问。
“一会请你看一场好戏。”齐宴坐到旁边,指了指下方的张甲:“然后,他就交给你处置。”
林娇娇脑袋里转过许多想法,皆是不明所以。
“他……是谁?”
齐宴刚要解释,门外忽然响起扣门的声音,约定的时间到了。
他将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然后转向张甲看了一眼,率先拉着林娇娇出了门。
林娇娇见他神色严肃,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将想要问的问题憋到了心里,两人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
片刻后,张甲才踌躇着往侧门走。
他先探头看了看四周,瞥见扶风对他点了点头,才躬着身子到了墙角,学了几声蛐蛐叫。
林娇娇满脸懵逼,看不懂这一系列的操作。
墙外的灯笼晃了晃,同样应了几声,扶风将张甲手上捆着的绳子放开,无声的扬了扬下巴,张甲点头,然后小心的打开了侧门闪身出去,特意没有将门拉上。
透过门缝,林娇娇看见,张甲面前站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人正跟他说着什么。
张甲先是点了点头,黑衣人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转身便要走,却被张甲一把从后面拉住,他说话声音大了些。
“大哥,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父母,或者婆娘也行!”
黑衣人皱眉,压低了声音:“小声些,你想把人招来……”
一句话还未讲完,一直躲在院墙旁树杈上的承安忽然飞身而下,探手就往黑衣人的命门抓去。
黑衣人见势不对,想要抽身,奈何手臂被张甲死死的抱住,他气急,扬起掌心就想往张甲身上打去。
张甲猛的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慌乱中被绊倒在地上,黑衣人见有人攻来,也来不及去抓张甲,反身就与承安缠斗起来。
两人正打的激烈,拳脚生风,忽然黑衣人后背一股凌厉的内劲猛的袭来,他只来的及半转过身子,胸前已经挨了一掌,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再想反抗时,已经被高远和承安锁上脖子按在地上。
“你出卖了我们!”黑衣人看着张甲,又呕了一口血,哑着声道。
张甲摔得狠了些,半天才缓过气,从地上坐起来向着黑衣人大喊:“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被扶风塞了团破布到嘴里:“压下去。”
林娇娇瞪大了眼睛,如此精彩的打斗,还未来的及细看,已经结束了。
“走吧,过去看看。”齐宴道。
林娇娇沉不住气,问:“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
扶风已经带着承安和高远二人将黑衣人五花大绑压了下去,齐宴领着林娇娇回到方才那间厢房之后,张甲才对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林娇娇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扶起他,就听张甲开始哭。
“少奶奶,我对不起你。”张甲跪着地上,将头抵着地板,不肯起来。
“他干嘛?”林娇娇拖了他一把,没将人扶起来,只能小声地问旁边的齐宴。
齐宴侧过头,忽然冒出一句:“他就是那晚偷看你洗澡的人。”
张甲将头磕地砰砰作响:“少奶奶,求你饶了我,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林娇娇看了他一眼,反身坐在了椅子上:“那你说说你的苦衷。”
张甲直起身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布料看起来不是很名贵,但颜色鲜艳,上面绣了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林娇娇接过,荷包边缘已经起了毛刺,看得出是经常抚摸的结果。
打开一看,里面一对银镯子,做工不是很精细,很小,只有她拇指和食指圈起来那般大。
“这是我准备送给我儿子的。”张甲哽咽着说道。
这镯子是用我所有积蓄请人帮忙打的,准备送给我刚出生的儿子。
我儿子才一个月大,我才见了他一面,他们就被秦骋派人掳了去。
我的爹娘,婆娘,儿子,无一幸免,秦骋告诉我,如果我不帮他做事,他就杀了我全家,我没办法啊,只能昧着良心答应了。
但是他还是不放过他们,这么久了,我连他们一面也没见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前些天,他派人找上我,说要我看看……看看您身上的胎记,我一时鬼迷心窍,便做了如此下作之事,但是我保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林娇娇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知道该说什么。
愤怒吗?当然,谁被人偷看了都会愤怒。想要处死他吗?她想,她也做不出此事。
事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秦骋的身上。
咋一听见秦骋的名字,林娇娇还未反应过来秦骋是何人,但随着张甲的描述,林娇娇想起来了,望归楼开业那天,让他很不舒服的那个人,就是姓秦。
她看了齐宴一眼:“你刚才说,把他交给我处置?”
齐宴看着她:“嗯,随你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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