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首座上了刘成赞赏朝他笑了笑!
“做得不错, 你先派人去探路, 消息准确的话, 咱们也该活动活动下筋骨了!”
底下的人顿时不怀好意大笑起来, 眼中隐隐兴奋!
刘成眯着眼喝了口酒, 毕竟粮食是越吃越少, 没了粮食眼前要风得风的好日子也将消散。乱世里要想让他们听他的话还是需要粮食吊着他们才是。
让他们只能依仗他, 想要活命就只能听他的。
光靠抢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这小地方就是他们都抢遍了,也维持不了多久, 还是得思索下别的法子,又或者带领着他们去更富饶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若是他们能抢占了更富饶的城镇, 那好日子才算是真的来了。
只是现在世道混乱,富饶的地方也轮不到他去占领了, 他自个几斤几两本事他自己知道, 他们没刀没箭的抢也是抢不过那些人的, 他还是老实待在泗水当个土霸王就好, 他的命就一条, 万一拼掉了, 那不是亏死了。
现在已经有酒有肉有娘们,这么好的日子上哪儿找去,刘成越想越觉得就该如此。
昨儿手底下的人还给他送来一美人儿呢, 想起那滋味儿, 刘成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自个拎着酒瓶往后宅去。
……
刘成派出的探子,其实也就是几个流民,得了命令直接往王家村去,远远就看到山脚下的大宅子。
“看来真是块肥肉啊!”那几人只来得及感叹一句,人就没了声息。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被绑在树上,
刀架在脖子上,顿时吓尿了去,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脸上全是慌乱。
“好汉饶命啊……”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我们是逃难来的流民,肚子饿得难受只是想来讨点吃的,好汉饶命啊……”眼珠一转,其中带头的那人哭求着。剩下的几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好汉饶命,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实在饿得难受想来乞些吃食罢了,放了咱吧,再也不敢了!”
刀从脖子上拿开一些,顺着往下撇去,停在了腰腹往下,持刀人似笑非笑。
“我看不止吧,刀剑可不长眼,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的好!”
命、根子一不小心就会被切掉,那人吓得更是不敢动,腿都不敢抖了,就怕抖出个什么意外,再当不成男人。
“好汉,好汉……别冲动,我说,我说……我们老大盯上了前边那村子,叫我们来打探打探,就是这样了,好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我们一马吧,以后再也不……呃……”
话没说完,脖子上多了道伤,不一会儿人就没了声息,另外几个同样都被斩杀了。
“要不要去泗水将那伙流匪清理干净?”说话的人是丁字队的末位行七,在他们眼中镇上那一伙人已经不是流民而是流匪。
“不用,我们的任务是留守在这儿,保护主母一家,别的不关我们的事!至于泗水镇上那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不必理会!”丁字队首位行一,瞥了眼那几具尸体,轻嗤一声。
别说那群乌合之众,哪怕是他们也不一定能伤了主母丝毫。
主母的强大不亚于主子。
他们只隶属于陆云恒一人,与陆家无关,能调动他们的从来只有陆云恒,现在多了一个。
不远处的王家村众人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盯上了,还在哪里偷偷抱怨王承志他们胡乱指挥。
泗水镇上的刘成一伙也还不知道他们的探子已经被人清理掉,这会儿正忙着好酒好肉风流快活。
与此同时,泗水通往安王属地豫城的必经之地绝西岭,车架翻倒在地,马儿已经不见踪影。空气中血腥味儿浓重,鲜血淋漓一片,干涸的土地被晕染的湿润了一些。林文茂惊恐的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头尸分离,死状凄惨。林婉儿的娘也横尸不远处,衣衫褴褛,身体青紫一片……
林婉儿醒了,天亮得有些晃眼,她只记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失控,她跟她娘一起摔下了马车,人还没缓过神就被她娘推到了坡沟底下,磕了头晕了过去。
“爹,娘,梅儿……”林婉儿哑着嗓子喊了几声,期盼着他们能听到,把她救上去。
可惜喊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滴答一声,有什么东西顺着草叶滴落下来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林婉儿嫌恶的邹了邹眉头,想伸手擦去,却发现手使不上劲儿。
嘲讽一笑,是了,她已经是个废人了!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的那液体顺势滴落衣裙上,染红了衣裳。
“血……怎么会有血……”林婉儿心猛地慌了起来。
“爹,娘……你们在哪儿,回一下婉儿啊,爹,娘……梅儿………”
然而依旧死寂一片,什么也没有,林婉儿抖着唇,一边喊着,一边往缓坡上蹭着,等人到了上边。
入眼的红,却叫她目眦欲裂,满地的尸体,她爹,她娘,她的奴婢梅儿……所有人都在,却都死不瞑目。
“爹……娘…………”林婉儿嚎啕大哭起来,伤心欲绝。
眼睛干疼,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着,林婉儿心如死灰,她怨她怪她恨她想报仇,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连给他们收尸也做不到,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她做错了什么,要这般残忍的对她。
林婉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茫然呆滞,又猛然摇了摇头,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不,她没错,错的是老天不公,错的是害了她的贱人,还有陆家。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林婉儿疯狂的大叫着,眼中心中全是恨意。
发泄似的大叫着,直到精疲力尽,不甘的闭上了眼眸,想逃避一会儿。
“啧啧,这手这脚,断得可真利索,还有这毒,天底下除了我竟然还有人能弄出它来,啧……”略微发黑且尖锐的指甲戳破了她的脸,那人看着指甲上血的色泽,不悦的咋舌。
把林婉儿甩到肩上,扛起就走。
林婉儿依旧一动不动,任由他扛着,眼睛是睁着的,不一会儿又麻木的闭上,既然挣脱不了,不如就这么着罢。
……
泗水镇上县衙大堂。
刘成黑着脸坐在上首,头上悬着明镜高堂的匾额。
“你是说派去探查的人没回来,跑了还是被抓了?”
黑沉着脸,一看就知道此刻的他怒火正盛,底下的人也不像平日里玩笑模样,一个个邹着眉头。
“是的,大哥!一个都没回来,至于是跑了还是被抓,我觉得应该是被抓了,现在大家伙都好吃好喝的又没饿了谁肚子,谁会跑了,又能跑哪儿去,所以我觉得吧,肯定是被抓了!”
“如果真被抓了,那说明那村子有些能耐啊,要不咱换一个目标吧!”
“换什么换,来个硬点的就换,那咱不就威严扫地了嘛,要是传出去了,附近村子的都知道咱怂,谁还会怕咱,谁还会老实把粮食交出来?”牛老二说着又朝刘成看去。
“大哥,你的意思呢!”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刘成看去。
确实如此,牛老二说的对,要是就这么算了,他这个老大还有什么威严,粮食早晚吃光,要是不能把那些个震慑住,那不是就像牛老二说的,来个人都能骑他头上去,以后还怎么让手底下这帮人服他,听他的。
一想到那场面,刘成心里就起了邪火。
“一个破村子能有多少人,咱一人一个巴掌都能灭了他们去,跟老子去把咱的粮,给拉回来,谁他娘的要是敢反抗了烤了他吃肉!”
……
王曼家门口,于氏婆媳几个看着偌大的宅院,眼里全是贪婪。
于氏巡视自己领土一般,打量着眼前的宅子,心中满意极了,这宅子可比他们在镇上住的那宅子大多了,够他们一大家子住了。
谁能想到当初那四五六不知的傻子,竟然能耐了,不光不傻了,还挣下了这份家业,虽然不知道她打哪里寻来的银子,起的这宅子,估摸着是那野种的亲爹给的也说不准。
她才不管谁给的,总之这宅子她住定了,当然不会狠心把人赶出去,等他们搬进来,就把老宅子给大花和那野种住好了,至于二丫那几个,关她屁事,各回各家呗,赖人家里是怎么回事,丢人的玩意儿!
于氏十分不屑,暗骂一声,又吊着眼睛朝二儿媳妇看去。
“愣着做什么,去拍门!”
张盘儿本来就是个赖的,一家人又因为那傻子遭了难,自个男人的腿被废了,她的手指也被削了去,还有儿子……一想到好日子都没了,真是越想越气,张盘儿撩着袖子,朝着门拍打了起来,气狠了还抬脚恶狠狠的踢了几脚。
“让你用手拍,谁让你动脚了,踢坏了你赔老娘啊,个败家玩意儿……”于氏心疼的看着门板,大声骂了几句,很是不要脸的把这宅子归纳到自个名下了。
死老婆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腰,她男人可是说了让她小心点,那傻子现在不光不傻了,还厉害的狠,下起狠手来眼都不眨一下。
张盘儿垂着头,又拍了几下,屋子里还是安静一片。
“娘,我寻思着是不是不在家啊!”
于氏瞪了她一眼。
“啥不在家啊,不在家能去哪儿啊,估摸着听着声,不敢出来,躲着老娘呢!继续拍!我就不信她敢一直不开门!”
说完上前一步,叉着腰,破口大骂。
“王大花,你个挨千刀的傻子,祸害了老娘一家子,还敢躲着不出来,遭瘟的玩意儿,不守妇道,你看你做的什么好事,无媒苟合,还生了野种,死了下十八层地狱的不孝女……”
声音尖锐又难听,骂的话十分恶毒,不堪入耳。
这么一段恶言恶语没把王曼她们叫出来,倒是把张氏招来了。
气愤难平的张氏拎着一盆水,跑了出来,直接朝于氏几人泼了过去,几个儿媳妇跑得快躲开了,于氏却被泼了个正着。
这会儿也顾不上骂了,尖叫着把头上的菜叶子扯了下来,怒瞪着张氏。
“你个疯子,泼我做甚……”
“哎呀,对不住了啊,我这儿在自家院子待得好好的,那知道就听到不知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嘴里脏喇叭几的喷粪,实在教坏小娃儿,这不就来给洗洗了!”
张氏笑着说到,一点儿也不迂回。
“可不就是,我们家娃儿可都是好娃儿,可不能污了耳朵去!”
“就是嘛,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修修口德,就这样的,死了一准得下拔舌地狱!”
婆媳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把于氏气得火冒三丈,又想起她家老头的话,硬生生的把怨气憋了回去。
“你们别太过分,老娘在自个闺女家门口嚷嚷,挨着你们什么事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狗啊耗子的,你愿意当臭水沟的死老鼠就去呗,咱还是好好的做人为好,噗哈哈……真是不知道咋说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野畜也就你了!”
张氏直接怼了回去,还夸张的笑着,像是听到什么特别乐人的事一般。
于氏脸黑得不能在黑,直瞪着她,一副想上去撕了她的嘴脸!
张氏两儿媳妇上前一步,一副要干架奉陪到底的样子。
被两儿媳妇护着的张氏,欣慰且得意的朝于氏看了一眼。
对比伤害巨大,于氏只觉得一口气堵着胸口,快要气炸了。
于氏恶狠狠的瞪了眼几个儿媳妇,张盘儿眼珠一转当什么也没看见,砰砰砰的又敲起门,嘴里还嚷嚷着让里边的人开门。
“行了,别敲了,都不在家你敲个鬼啊!”张氏不耐烦一句,砰砰砰的耳朵都震得生疼。
“不在家能去哪儿,我看她就是见我们来了,躲着不敢出来……”说着还要去敲。
张氏一乐,感情这几人还真把自个当什么人物了啊这是!
“还躲着不敢出来呢,你们要是跟大花对上了,指不定谁跑呢!
大言不惭的,真以为大花还是以前那个任你们欺负不还手的傻子啊,再说了你是瞎还是咋的,老大一把锁头挂上边呢,眼睛长天边去了啊,啧!”
骂完了还嫌恶啧了一声,表示不屑。
于氏看去,可不就是一把大锁头,刚刚光顾着看她家宅子了,没仔细瞧,顿时脸红了又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门边敲门也没发现的儿媳妇张盘儿,个瞎货,眼睛光长来摆着看了。
知道今天是进不去也见不到人了,恶狠狠瞪了一眼泼她一身的张氏,气急败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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