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耽要成亲。
轰天轰地的大喜事。但作为主人翁的沈耽,话还挺少的。
他几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做那顶花轿上。
原本幺茶说去隔壁村借顶花轿来。但是沈耽宁愿放下手里的活计自己给平桉做一顶。
姑娘这辈子就成一次亲,他也只娶她一次。
去接桉桉这段路,他一定要有十足的诚意。
以后这辈子。
她都别想从沈耽身边回去。
沈耽爱她。
他要把平桉养起来,养得白白胖胖的。当孩子宠,当女人疼。
此前沈耽所有的温柔与情爱,都将留给这么一个人。
而平桉待嫁闺中的三天里。平老爹也不让她出门下地,只是说:“二茶送来一块喜方巾,你想着在上头绣点啥就绣点啥。”
平桉便日日坐在房里头,睹物想着沈耽。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那一瞬间喜欢上这个肯吃苦又爱犯浑的男人。
大约真的像自己坦诚的那样。
在北麦田误打误撞的那一晚。沈耽就深深刻印自己的眼眸,转而跌进自己的心里。
她说话不好,反应也比别人慢。可沈耽好像并没有嫌她笨,还说喜欢这样的自己。
平桉不禁笑出声。
倘若这里有一碗蜜,也没有他的心甜。
是啊,他吃了那么多的苦。
却甘之如饴。
沈耽对她说,因为有了桉桉,他觉着日子再苦也有奔头。
天知道这句话有多打动平桉的心。就算此刻回想起来也能让平桉心动得热泪盈眶。
她此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很重要。能成为沈耽口中的精神支柱。
平桉问他什么是‘精神支柱’。
沈耽吻了吻,说:“你活我就能活,你受一点苦,我就宁愿自己替你下地狱。”
平桉捧起喜方巾捂住脸,小声抽噎起来。
愿佛祖永远保佑沈耽,此生无痛无灾,平平安安。信女愿承受他所痛,承受他之苦。
平小妹趴在窗户外头笑:“四姐!”
“喏!”平桉被丫头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呐!你怎么哭啦。”平小妹赶紧进来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掌。轻声宽慰:“是因为沈耽?”
平桉用手背擦擦眼泪,说:“五妹,我遇到,一个好人。”
平小妹点点头:“嗯,我也看出来了,沈耽是真的对你好,不管他从前怎样还是现在怎样,但他力所能及的,都给你了。再说,他那样拼命的人,将来说不定还有造化呢。你嫁过去啊,是有福气的。”
平桉低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方手巾。
不觉更加泪目。一个人捧着方手巾喜极而泣。
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近在几天后。
沈耽心不浮躁反而越来越淡定。
幺茶过来帮他做娇子,好奇问:“二哥,你要娶平桉了,不兴奋嘛。”
沈耽聚精会神比量,头也不抬回:“那要兴奋给你看吗。”
我兴奋起来了你能帮我解决问题?
幺茶摇摇头,认怂,笑道:“不能。”
这不就是了。
“二哥。”
“二哥!”
晌午那会儿,三茶和六茶从各自家里来。六茶过来质问幺茶来二哥家怎么没叫上自己?
幺茶摊手:“我走的时候没瞧见你。”
三茶围着那顶轿子左右徘徊打量,抱臂摸着下巴问:“怎么,这顶轿子看起来,有些,偏?”
沈耽正在做卯榫,闻言抬头。稍稍往后推一些看看。
喏,果然。
从后头看起来这轿子确实不是四四方方的规整。
难道,是比例有误?沈耽不放心轿子的结实度,他对幺茶说:“你进去帮我看看。”
幺茶多了解沈耽,一个眼神就知道他二哥在盘算着什么,轻咳两声,撺掇三茶道:“三哥,二哥让你进去看看轿子里头。”
三茶没防备,背着手身子往轿子里钻,还在里面仔仔细细替沈耽检查,还说呢:“二哥,你这个不大结实啊——”
话音刚落。
三人在外头抬起轿子使劲儿颠簸。
三茶在轿子里头左右晃荡,头昏脑涨。
“二哥,你们在干啥!”三茶被晃得直想吐。
幺茶摇得最起劲儿,和他亲哥六茶交换一个眼神,笑道:“三哥,你上当了。二哥是想看看这顶轿子结不结实!”
“我日啊!”三茶完全没防备还有这一手。
咔嚓!
一个大男人在轿子里头被晃荡,原本轿子做得就不是很结实,这波操作一作。
轿子直接四分五裂,三茶被轿顶砸了个金花儿满天。
幺茶笑得腰都直不起。
沈耽看着自己花费了三四天做得花轿这么不禁折腾。直叹气。
三茶掀开轿顶爬出来,在他二哥面前,简直就是敢怒不敢言。自己揉揉脑袋,看着碎了一地的残骸。还要宽慰他二哥。
“没事二哥,我们帮你再重新做一顶。”
沈耽微微皱眉。
只能这样了。
在往后的两三天,沈耽除了筹备大婚当日流程细节,就是专心致志做他的花轿。
长大以后的幺茶当了氓官,他娶正妻那日不禁回想起二哥娶二嫂时的画面。
如果男人真爱一个女人。
就为她做顶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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