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

　　又快要到一年末。

　　话说沈耽今年的收成全部归策郡王。韩衡悉数笑纳，年底还特地请沈耽去潘江府过年节。额外开恩，允许让他带女人一起去。

　　初雪夜，沈耽抱着桉桉躺在廊檐下赏雪。平桉坐在他腿上仔细的打络子，沈耽动手动脚不安分的打断她的节奏。终于有回平桉没好气的推开他。

　　“你等我做完这个玉坠子的络子再闹好不好。”平桉忍着笑起开。

　　沈耽手一捞就把人带回来，低低的笑：“别动。让为夫看看。”

　　平桉怕痒，缩着脖子躲，沈耽上了脾气，故意咬牙恐吓：“在乱动为夫睡死你。”

　　天。

　　他怎么能这么混。平桉鼓着小脸不高兴。沈耽马上认怂，手下却没客气，打横抱起平桉往房里走，边走边笑：“不不不，你睡死为夫，怎么睡为夫都依你，行不，来，给爷笑一个。”

　　平桉粉拳招呼他。

　　沈耽皮糙话更糙。

　　“你打你打给你打。”沈耽压低了声音：“你打多少下，老子给你用多少种姿势。”

　　这句话果然有效，平桉是动也不敢动。

　　因为她知道。

　　沈耽大坏蛋能说到做到！

　　陈郡一事半年过去，几乎到了第二年才将残局平息下来。

　　谢氏当代青年中谢丞首当其冲。他的下场也够凄惨，发配西荒流放，终生不得解禁。

　　西荒是什么地方？

　　死人的乱葬岗，咒怨的发源地。活人去了就别想着出来。

　　沈耽与谢丞交情不深，且说沈耽也无能为力。可在谢幼薇这件事情他也求韩衡帮忙。至少，别让京城贵圈的大公子大少爷们欺负谢幼薇。

　　就是为了这个，沈耽又折给韩衡一年收成。

　　为了沈端和谢幼薇，沈耽要白给韩衡干三年。

　　当然，只要沈耽愿意，一晚上韩衡就还回来。

　　可耽爷刚，不睡基，就破财消灾自己找门子到处找谢平祖。

　　这个怂鸡。

　　竟然玩消失。

　　蒋老爷来信鄠县说蒋平祖牵扯进陈郡谢氏，至今下落不明。沈耽起先还不信。按照自己对蒋平祖的了解，他对谢丞躲还来不及，谢氏出了事蒋怂早该跑得远远的，怎么还跟着谢丞去了西荒？

　　可是从今年七月找到现在，沈耽是一点蒋平祖的消息都没找到。

　　妈的。

　　这货该不是英勇献身了吧。我操，蒋平祖！

　　沈耽只穿了件单衣斜在屋檐下的柱子上烧烟。

　　虽然沈耽气蒋怂，可沈耽也是真担心他。

　　蒋平祖啊蒋平祖。

　　你回来卅。

　　沈耽没放弃，四面八方去找。转眼间，开春。

　　第二年三月。

　　平桉有了身孕。

　　喜当爹的沈耽高兴地不知所以，为此，他特地在潘江府买了新宅子给平桉养身子。策郡王难得善心大发，说沈耽看中的那套宅子是自己朋友的，干脆给沈耽一友情价。

　　谁让沈耽白给他三年收成呢。

　　沈耽也没跟韩衡客气。

　　原本就是老子，客气个毛啊！

　　宅子是标准三进三出的古朴升值房。地界清幽，风水绝佳。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放出了首席官买了新宅子的风声，二月给沈耽上门道喜的人一天三拨。最后烦得他闭门谢客，带着桉桉去农庄清净两天。

　　这一去倒好。

　　平桉觉得在农庄养胎倒不错。

　　农庄这两年被沈耽打理得越发规模化，到了盛夏能避暑，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平桉很喜欢。

　　最重要的是农庄离以前的橘子林相对近。平桉的父母也都住在农庄。有老人们，平桉觉得心里更踏实。

　　沈耽都依平桉。她想在哪儿都成。

　　另外添了七八个丫鬟和老婆子随时服侍平桉，再三叮嘱不能让平桉有一丁丁的闪失。这把平桉给不适应的。连连说不用。

　　沈耽不允许。

　　连老祖爷他们也是说，二茶媳妇，你这个年纪才有身孕（其实才二十三岁），本该处处当心。二茶疼你多买丫鬟来服侍你，你可得给我们老沈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就是，别心疼钱，现在二茶有钱！该为你花。

　　平桉还能和老人们争么，只好听话安安心心的养胎，等待生产。

　　这是平桉的头一胎，沈耽简直都要把媳妇儿捧在手心心里呵护。在屋里，连平桉的洗脚水都是沈耽端过来。

　　一个大老爷们儿晚上蹲在平桉跟前，要给媳妇儿洗脚。

　　平桉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身子开始显怀，行动也难了些。白天走得少，晚上就容易脚肿。沈耽将她抱上抱下，熄灯之前还替媳妇儿来个脚底按摩。

　　“桉桉，力道重不重？”

　　平桉一手抚自己的肚子，一手撑着榻，抿笑摇头。

　　夜里沈耽睡外头，平桉孕后觉浅，且特别辛苦，半夜睡着后也时常发出一声声难受叹息。往往沈耽听到动静都会醒，撑起身问桉桉，你哪里不舒服。

　　平桉眯着眼睛也不答，只是微微张口，皱着眉头，难受的吸气吐气。这个时候沈耽会盘腿坐起来帮忙捏捏平桉的胳膊或者小腿，让她舒服一些。

　　平桉的体质很特别，有身孕的前三个月孕吐轻微，相反到了六七个月的时候，孕吐逐渐加重。尤其是七月份大的时候，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连胆汁都能吐出来那种严重。

　　沈耽没见过这种阵仗，讲真的，还不如让他替桉桉受这份罪，忙去把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全都请来农庄看着桉桉，另外连稳婆都请了四五个在农庄住，随时给桉桉预备下。

　　平桉日常不吃辣，孕吐实在难受的时候舔一舔沾有辣椒的筷头，呕吐感居然得到缓解。沈耽便器潘江府买南方来的秦椒。

　　这种辣椒有辣味却不伤胃，很适合现在的桉桉。

　　却说平桉虽然有了身孕着实辛苦，精神却还很好，有些时候见沈耽叉腰急得团团转，她扶着自己的身子去拉沈耽，劝慰道：“我没事，你别着急。”

　　沈耽：“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难受，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呢。”

　　平桉莞尔：“那你再着急孩子也不可能马上落地，我也不能马上好呀。”

　　沈耽叹口气轻轻抱着平桉，说：“你临盆才是为夫最担心的，不过桉桉不用害怕，为夫给你预备下十个稳婆，你安安全全儿的啊。”

　　平桉偏头：“我不怕，我会把孩子给你好好生下来，耽爷别怕哟。”

　　“老子怕得要死。”沈耽亲亲桉桉的额头：“为夫要你好好的。”

　　平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那日三伯母说她的肚子比平常怀孕七个月的妇人要大些。

　　“你说，耽。”平桉抬眸看着男人，眼睛里有小星星，“我会不会是双生胎呀。”

　　沈耽闻言，也欢喜的慢慢蹲下来，爱抚桉桉的肚子，笑道：“要是这样，那就太他妈好。老子枪法准，一来来俩！”

　　“没正经。我不想和你说话。”平桉娇羞的一扭脸。

　　沈耽起来使劲儿亲媳妇儿一口，不要脸皮的笑：“难道不是，嗯？”

　　“你还说。”平桉伸手去捂沈耽的嘴，“不准再说了。”

　　沈耽唯恐平桉动了胎气，点到为止，“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老子做。”

　　“不不不行。”平桉这下吓到结巴。

　　沈耽：“什么不行？”

　　平桉咬着嘴唇：“不，不行做。”

　　沈耽怔了下，“做什么？”

　　“做，做，做——”平桉结结巴巴。

　　沈耽舌头故意勾了勾：“做，爱？”

　　平桉脸憋得通红，胡乱摇头，嗯，反正就是不行做。

　　沈耽忽然哈哈大笑，平桉就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笑，然后心惊胆战等他笑完。

　　沈耽笑够了特委屈的问：“为夫在你心里就这么禽么？连媳妇儿孕期都放不过，嗯，桉桉。”

　　平桉大概伤害到我们耽大爷的自尊心了，抿抿嘴唇赶紧安抚，“不不是。”

　　“那为什么这么想为夫？”沈耽揪着错不放过。

　　平桉：“因为，你总是欺负我。”

　　这次，沈耽很努力的憋笑，最后实在憋不住，放浪形骸的笑得花枝招展。

　　“好，那为夫就不欺负你，为夫好好哄哄你。成不？”

　　平桉：“不许骗我。”

　　“当然，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沈耽稳稳的抱起平桉放在床上，用蒲扇给她扇凉，哄：“睡吧，我守着你，不做别的。”

　　平桉拉着沈耽的手掌不放开，说：“那你别走，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她有点怕。

　　大概有了身孕的姑娘心里的安全感会少很多，所以特别希望丈夫陪着自己。

　　沈耽耐心的给她扇风，“我不走。你闭上眼睛我在，睁开眼睛我还在，别怕哟。”

　　平桉点头：“嗯。”

　　沈耽的耐心多大啊，连平桉吃葡萄他都会捧着手给她接吐出来的葡萄皮，更别说守着她入睡。

　　平桉的临盆期到。沈耽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上下周全，稳婆丫鬟大夫，沈耽亲自安排，全部挑好的来。

　　虽然平桉孕期很辛苦，但是生产还挺顺利的。沈耽在产房外头焦躁不安，直到听到孩子呱呱坠地的哭声，沈耽马上就要冲进去看桉桉。被一堆人拦着说还有一个，沈老板您等等。

　　还有一个？

　　还真是双生胎？

　　丫鬟欢喜出来报：“恭喜老板，夫人生了龙凤胎，一个公子，一个小姐。”

　　沈耽高兴得崩地三尺，一个箭步冲进去看平桉。

　　平桉刚生产完，十分疲倦，却面带笑意看着进来的沈耽。

　　沈耽单膝跪在平桉的床边，亲了亲她的手背：“桉桉你真厉害，给我生了俩！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全有了。当然，为夫也厉害。”

　　平桉笑着点点头。

　　沈耽：“你好好歇着，我让她们把孩子洗干净抱过来给你看。”

　　自此以后。荣升奶爹的沈耽简直沦为女儿奴。

　　别人家生了儿子都当祖宗供，唯独沈耽，喂奶，哄睡觉，全是闺女在前头，儿子靠后。不过一点没变，媳妇儿永远最大。

　　平桉出了月子，孩子也给奶母去带，沈耽洗干净去到房里，上下哄。

　　“媳妇儿，都两个月了，该让为夫沾沾了吧，嗯？”

　　平桉指指自己的肚子：“可是这里还有肉肉怎么办？”

　　自从生产完能下地后，平桉就特别注重恢复。姑娘嘛，都特别希望自己哪儿都好看。

　　沈耽假装不懂，问：“哪儿哇我瞧瞧。”

　　“啊，不行不行。不好看你别看。”平桉躲猫猫式藏。

　　沈耽笑着钳住人，学她的口吻：“我要看我要看，不好看也好看。”

　　平桉鼓着脸憋着笑：“沈耽，你这个大骗子。”

　　他撩起姑娘的衣摆：“嗯，我是。”

　　有了女儿和儿子的沈耽拼命挣钱，农庄新开了五十亩出来种农作物，什么卖钱种什么。

　　青菜大蒜花生红薯棉花，大豆高粱小麦子。

　　韩衡在沈耽孩子满月酒的时候特地来农庄一趟，美其名曰是巡查他今年的收成，末了，塞给沈耽三万两的银票。

　　沈耽没明白爱财如命的策郡王这是玩的哪一出。

　　韩衡铺开扇子道：“给你就拿着呗，又不是害你，喏，就当给你儿子的满月钱，让你儿子认我做干爹不就得了。”

　　沈耽：“……”

　　韩衡：“怎么，不愿意啊。”

　　沈耽收起银票，笑：“我倒是愿意，不知道我儿子愿不愿意。”

　　韩衡没耐心：“屁！那你去问问你儿子再来回本王的话。”

　　沈耽：“这就不必了。要不，郡王爷，我认你做干爹，你把剩下两年的农庄收成还给我？”

　　韩衡：“你好意思喊我还不好意答应呢。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本王脾气不好，容易燥，小心哪天气不顺本王睡了你。”

　　沈耽扯了扯嘴角，想骂的话一万遍操。

　　话说沈耽找了蒋平祖将近两年，连个影儿都没找见。他从起先的担心变成了放心。

　　蒋怂是不是穿回去了？

　　这种猜测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耽将它默认。

　　否则沈耽不想去接受某个难过的事实。

　　沈耽来到大俞以后开始相信一件事。

　　善良的好人从我们身边消失，他一定去了另一个美好时空。

　　因为当初蒋平祖告诉自己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

　　蒋平祖却再没有回来。

　　而沈耽始终认为他还好好地活着，只是活在沈耽瞧不见的地方，很好，很好。

　　“蒋平祖。”沈耽在祠堂供奉上一只崭新的牌位，上头什么也没刻。沈耽只对它警告，“你一定给老子活得好好的。得刚，知道吗。”

　　你不刚，就会受欺负。

　　我不在，没谁替你出头。千万别怂，就是干。

　　其实到现在沈耽才愿意承认，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蒋平祖的小九九。

　　否则也不会用得那么习惯的人被炒掉三次鱿鱼。

　　只是沈耽不愿意相信根正苗红的小青年被自己掰弯，他挺有内疚感。毕竟他爱女人。

　　第一次，蒋平祖拍他的内裤发圈，除了好萌啊这一句，还有下文。

　　不过蒋弱鸡没敢明目张胆显示所有人可见，而是连续发了两条朋友圈。

　　第二条只显示给沈耽。

　　我也要买同款和老板穿情侣裤啊哈哈哈哈！

　　沈耽摁着他子沙发里暴打的时候，他假装笑得眼泪都出来，求饶，我开玩笑的啊老板，你别真打我呀。

　　沈耽问，还他妈敢不敢！

　　他顶着鸡窝头。

　　嗯，还敢。

　　一脚踹翻。

　　弱鸡怂在沙发角落，笑比哭还难看，不敢了不敢了。

　　再也不敢开老板的玩笑了，以后我都认真，好吧老板。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转眼沈耽就到了而立之年。

　　三十岁的沈耽功成名就，成为了潘江府联广江府最年轻的首席官，也成为了两府最年轻的财阀大主。

　　简称财阀首席官。

　　开钱庄，开属于药岭农庄的票号，扩大药田种植面积……沈耽愈加如鱼得水，在两府声名鹊起。

　　他正在一步步兑现当初给桉桉的承诺。他拼了这么多，只想给媳妇儿满天的好日子。

　　整个长白村和白河村都给桉桉垒出来，一顷养女儿，一顷养儿子。剩下的，全用来养桉桉。

　　长白村东口到桑树岭西北角，都是他沈耽的地盘。

　　然而只有沈耽和平桉清楚这条路走得有多不容易。沈耽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一筐筐土挑出来的农庄，他值得今天的好日子。

　　沈耽在农庄的后山岭种植了大片的红山果。夏季傍晚，撇下孩子们，沈耽带着桉桉漫步山间。

　　微风习习，沈耽牵着她慢慢走。

　　沈耽向来是情话高手，三言两语就撩得平桉羞羞答答。这种美景下怎么少得了糙话。说着说着沈耽就有了兴致。

　　“桉桉，你扶着点这棵树。”

　　“你，你你想干什么？！”每回沈耽有这种很照顾人的口吻和神情，那他准没怀好意。

　　果然。

　　沈耽露出真面目，獠牙笑笑：“干什么？干你啊。”

　　“不要。”平桉说完就跑。

　　可乖乖。

　　穿罗裙的小兔子怎么跑得过小狐狸。

　　平桉使劲儿在沈耽怀里扑腾，我不要在这里，沈耽！你敢这么欺负我，我，我就。

　　“就怎么着。”沈耽三两下就占有她。

　　“呀。”平桉因为站着，不是很舒服，她蹙眉咬了一口沈耽，“我讨厌——”

　　呜咽声凝在喉头。

　　以前沈耽只是年轻气盛，可如今耽爷是身强力壮，后劲儿十足。他一面哄一面用力，“桉桉，这是在我们自家的山头，你怕什么。没有我的吩咐，一条蚯蚓也不敢随便在这片地儿刨土。”

　　平桉气得没脸，“你怎么什么都敢玩啊！”

　　沈耽舒服了，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帮媳妇儿收拾罗裙。笑：“谁让老天爷不下雨，要是下雨咱们就不出来了，最近我还研究了好几种特别有意思的动作，回去为夫教你啊。这个野外没法玩儿。”

　　“不要。”平桉赌气的低头自己整理残局。

　　“真不要？”沈耽偏头去找她躲闪的目光。

　　平桉闷声闷气的嗯。

　　沈耽负手直立起腰，叹息道：“唉，真可惜啊。你不要，那为夫只好去找其他女人解锁新动作啦。”

　　“沈耽。”平桉抬起头，“你不能这样。”

　　“怎样？”

　　“你，你，你欺人太甚。”平桉羞于启唇这些没正经的浑话，总之就是沈耽你不准。

　　平桉捡起地上的木条追。

　　沈耽笑着后退，“是你自己不愿意和我做的啊，那总不能浪费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些创意哟。”

　　“沈耽，你过分。”平桉蹒跚娇弱的拎着木条打。

　　沈耽优雅的躲开。最后就立在原地不动了。平桉把刚才的气都撒在他身上。

　　让你欺负我，你这个大骗子沈耽。

　　沈耽居高临下看着桉桉教训自己。

　　轻咳两声。

　　“呐，人也给你打了。你打了为夫多少下，晚上回去为夫就试多少种姿势。你打吧，别客气呀。”沈耽站着不动，整个就是一顶天立地。

　　平桉是被他的话吓住了，哐当，手里的木条就落了地。

　　扭头不理睬他。

　　沈耽大尾巴露出来：“不要留着是想现在就用吗。那好啊，为夫都依你，反正刚才也没够。”

　　平桉抽回自己的手，自己走自己的，可怜巴巴道：“你别再折腾我了。”

　　沈耽顿了半晌，柔声，好，不折腾你。我陪你去看看山顶的好风景。过来我抱抱。

　　平桉瞧他收起了大尾巴，还是过去给他抱一下。

　　沈耽亲亲她的樱唇，“走哟。”

　　“嗯，好吧。”

　　真乖。沈耽忍不住再亲一口。

　　山顶能俯瞰整个山脚，光亮平整的一千亩山田，都是沈耽的产业。

　　夕阳隐在云层间，红霞团簇成纹。

　　平桉靠在沈耽怀里，自己怀兜里亮油油的红山果别样好看。沈耽远眺，笑着问：“媳妇儿，喜欢不？”

　　“喜欢。”平桉咬了一口红山果，很甜很甜的笑。

　　“有多喜欢。”

　　“好喜欢的呀。”平桉捧着大果子灿烂的笑。

　　沈耽转头看着自己的姑娘。再刚的硬汉也会内心柔软。

　　成亲十三年，她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论容貌还是性格。都恰好是沈耽喜欢的样子，所以，桉桉特别勾他的火。

　　这辈子。

　　朝花朝拾，一心一意。

　　良辰美景，与你共赏。

　　此后百年，骄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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