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无心

第五十四章

无心 茶茶木 6988 2021-03-30 09:44

  沧筠到了岛上, 便是一阵欢快的呼唤。

  沧笙从竹屋走走出, 瞧见沧筠与沧宁一人抱了个半人高的鸟蛋, 朝这边跑过来。沧筠乐呵呵地:“娘亲, 我们晚上可以加餐啦!舅舅说这个吃了大补。”

  第四天鸟类众多, 别处难得一见的神鸟在这里扎堆, 沧笙一眼就瞧出来那蛋当是毕方, 神兽级别,吃了可增进修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来的。

  沧笙说好, 收拾出来一块干净的地皮准备生火,一面对沧宁:“筠儿这两日在海域深处,可有觉得不适?“

  当初沧笙一行人随同空间阵到了第四天, 由于到达的地方是海底深处, 巨大的压迫感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动弹。在海底撑起结界是件极耗费仙力的事,故而当沧筠欢天喜地, 沉迷海底世界的奇幻之时, 她只能将娃托给沧宁, 极其挫败地上岸了。

  沧筠正围绕着两枚鸟蛋跑圈圈, 活力十足的形容, 没有半点惫态。沧宁说他底子好, “第四天的环境更适合他一些,怎么闹都不会累。”

  沧笙笑,将捡好的木枝聚起来摆放好:“九天的环境越往上越好, 对谁都一样。”

  沧宁执着木枝的手一顿, 移眸望去,沧笙还是原来的笑意清澈。

  阿姐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从她变成废帝的那一天起,便不再提及过曾经近在咫尺的宏愿。

  她轻描淡写,筠儿也在,他不便追问,点点头,在堆放好的木枝中升起火焰。

  沧笙回头,欲呼唤沧筠将鸟蛋抱过来烧,只听沧筠乖乖嗳了一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其中一个鸟蛋抬手一劈……

  并没有想象中的蛋汁四溢,半个高的巨蛋被懒腰磕断,上半截的蛋壳好端端歪在一边,沧筠弯着身子朝蛋壳里头伸出手,抱出来一只……

  猫。

  沧笙傻眼了。

  沧筠吭哧吭哧将那只橘白相间的小奶猫放在地上,又再度捡起了被丢弃的蛋壳,和剩下的合二为一,咋看下去,又是一个完整的蛋。

  沧宁看她傻眼的模样,得意地抚掌,一个劲地笑:“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沧笙过了一会也跟着笑起来,尽量笑得自然,不那么勉强。想也知道这定当是沧宁的主意了,他的笑点一直很迷。冷不丁来分享给你听,不配合笑笑,气氛能将人冷死。

  沧笙一笑,沧宁便来了劲,自发解释,笑得停不下来:“来的时候,筠儿在海边捞起了一只小奶猫,毫无灵力,险些被溺死,准备养两天再放生。恰好我在那小岛上发觉了两枚毕方蛋,一个是空的,中间有整齐的裂痕,大概早被人偷吃了。筠儿喜欢这个壳儿,又腾不出手抱猫,于是就这么带过来了。”

  沧笙没能领会到他的笑点,很是迷醉,讪讪干笑着过去给搬鸟蛋的沧筠帮忙。

  小奶猫只有沧笙巴掌的大小,团起来倒是毛茸茸,胖乎乎的。并不起眼的毛色,并不起眼的品种,普通到了极致,等闲来说就算有人饲养宠物,也不会挑这样的品种。

  非是看不起凡品,而是这样凡品寿命太短,不及有灵性的猫耐养,谁能受得了十多年就换一次宠物呢?

  这一眼给小奶猫定了性。沧笙没太将它放在心上,专心致志架火烤蛋。

  它就趴在沧筠的身侧酣睡,片刻也不与他远离,爪子捂着眼睛,想是觉得火光太过耀眼了吧。

  ……

  夜了,沧筠吃饱喝足之后赖在她的怀里,渐渐睡过去。

  篝火还在燃烧,哔哔啵啵地映照着旁近的灰烬。沧宁没有想睡觉的意思,继而往里头添柴。

  繁星满天,捧绕着中央的一轮皎月。他发觉她撑着身子稍稍后仰着,抬着头,近乎出神般瞧着天空的云,隐有所察:“阿姐多年不曾抬头看过云了。”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沧笙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淡淡笑了:“对啊,多年不看,还是一样的好看。”

  她亲口承认,沧宁原本还想问她来第四天的缘由,此刻便什么都想通了,心口涌上渐次强烈的喜意。回想前尘,忽而有从缠绵噩梦中惊醒的错觉:“无论阿姐做什么,我都会在阿姐这一方。”

  ……

  沧筠喜欢玩水,沧宁遂打算在这留到凤昱到达第四天的最后一刻再撤出,只当是过来休息一阵。

  白日里大家都出去涉水游玩,白灵瑾偶尔会过来,多是做巴结沧筠的姿态,给他带来一堆稀奇古怪的玩物。

  沧筠对谁都自来熟得很,唯独白灵瑾,总礼貌谦恭,带着点拒人千里之外的疏淡,叫他感伤不已。

  这日,沧笙隐约感觉到境界松动,遂不再出门,待在竹屋里头静养。她没有天劫,也不会有瓶颈,一切都是顺风顺水,所做的和平常的吐呐没有区别,境界突破地水到渠成,大量的仙力灌于体内,有种圆融的契合感,很是舒适。

  午后,阳光静谧。

  沧笙仍沉浸在冥想的无我境界,忽而听到了细细的声响。眼未睁开,灵识先一步查探了周遭的景物。

  小奶猫从门后怯怯地走了出来,见沧笙始终没有动静,在屋内晃了一圈,似是在寻找沧筠,没见着人,又要离开了。

  它伶仃的模样勾地沧笙睁了眼,欲开口唤它方想起没同它取个名字,跟着它低低“喵”了一声。

  小奶猫茫然回头,沧笙同它道:“筠儿出去戏水了,说你怕水才没带着去,晚些时候便会回来,你就在这睡觉吧。”一面道,一面拍了拍身边的蒲团。

  上界的小兽多少通人性,就算听不懂人语,也可以瞧懂她的手势,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走进来,在她腿边卧着了。

  ……

  凤昱归来之前,凤族之内并没有人知道白灵瑾已经偷渡到了第四天的事,以为兴许是第五天来的小族落,起初抗拒了几日,后来发觉他们安分守己从不迈出海岸半步,也就作罢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明明没人刻意道要封锁消息。知情的只有几位大帝,人为了撇干关系,通风报信的事都不干了。

  在息帝看来,凤凰性烈,若是得知了消息,定要与白灵瑾杀个你死我活。可凤昱不在,他们找去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再者凤族近日有桩大事,万万耽搁不得,于是安然守口如瓶。

  这会儿,梧桐阁正举办一场婚宴。

  十六抬的华辇随着脚步的起伏晃动着,轻快朝前行进,垂帘的珠玉撞击出脆响,隐匿在迎亲队伍吹锣打鼓的热闹中。

  百丈高的古梧桐枝桠上落着近千凤凰,羽翼似火,照亮了华辇将行的道路,俯瞰守卫着巍峨的宫殿。

  原是清冷的梧桐阁铺上了红毯,挂上了红绸,宾客络绎不绝,地位低些的,入不了正殿,围在宫墙的长阶边拱手庆贺,想要一睹新郎新娘的风貌。

  花轿中坐着的人正是凤昱的唯一亲妹妹凤琴,此刻正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花轿每往往前经过一座大殿便会拿指瞧一瞧窗沿,待人附耳过来,发问道:“我姐姐回来了吗?”

  管家抹去一脑门子的汗:“暂……暂时还没。”

  凤琴气恼,气急之下将手中捧着的苹果狠狠贯出去。姐姐明明答应了定然能赶回来的,大喜之日当着众人的面放她鸽子,不是非要给她难堪吗?

  管家被苹果砸了头,头晕目眩却不敢声张,打个眼色,令人赶紧将苹果换上。

  ……

  婚宴的男主角是第六天的云帝之子,云冕。

  按说他帝子的身份,这婚宴该在他们第四天办,这中间的问题就出在云帝上。

  这位云帝是位新帝,资历比天帝还浅。当年老云帝突然羽化,族中内斗险些崩离,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奇迹般地突破到了大帝之境,力挽狂澜,但族落损失已成,千余年才缓过来。

  云帝与其他大帝可称得上非同一年代的存在,多多少少遭受冷遇和排挤,话语权不高。加上凤族的强势,他为了笼络凤族,稳固下来这次联姻,便松口答应了婚礼在第四天举行。

  一切都按部就班,第四天的凤帝独占一方,婚礼办地隆重盛大,阔气万分。小仙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梧桐宫,九天之中都少有这样的热闹可看了。

  云帝坐在殿堂的最高处,旁侧本该属于凤帝的位置是空置的。眼见着一对新人牵着红绸步步走进了殿堂,即将行礼了,凤帝还未出现,令人摸不着头脑。

  人群中渐渐起了议论的声音,凤琴听了攥着红绸的手都有些颤抖。

  管家清了清嗓子,试图镇压下不和谐的声音,高声道:“跪,叩首。”

  云冕亦有疑惑,抬头去看云帝,见他轻轻点了下头,噗咚一声跪了下去。凤琴却仍是硬生生地站着,盖头遮着没人瞧得见她的面色,云冕只得小心扯了扯彼此相牵的红绸,示意她也跪下来。

  梧桐阁的喜殿到正门的一溜都清场了,偌大的广场与露台都人山人海挤着看热闹的仙,探头探脑往里瞧。广场中央,红绸铺设的花路被侍卫隔开了空间,伶仃地等着谁来般地敞开着。

  场面正僵持,远远的有个声音响起,带着似有若无地笑意:“在等人么?”

  单从声音里头听不出人的意图,云帝感觉到了一阵非同一般的威压,还以为是参加婚礼的友人,想要站起身来相迎。却见新娘倏然掀开了盖头,拧着眉,怒目相视:“你来做什么?”

  隆重的花路上,只行着两人,气度不凡,霎时间夺去所有的瞩目。

  沧笙背着手,脚步轻快走在前,面容上是清浅爽利的笑容,沧宁则安然从容,宁静跟在后头。

  她一路走进大殿,因为沧宁的缘故,没有一人阻拦,也不可能有人拦得住:“你大好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

  与她不以为然的神态相比,凤琴的情绪激动,眸带恨意,云冕心中咯噔一声,万没想到人居然是来找茬的。他是新郎官,新娘被人找上门来寻麻烦,挺身而出理所应当,拱手道:“这位可是石族的宁帝和……”

  他不认得沧笙。

  沧笙点点头,挑了个比较远播的名声:“废帝沧笙。”自报来意,“我是来同你的未婚妻凤琴,算一算新仇旧账的。”

  座上云帝的额角一跳,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来是与第四天凤帝联姻的,本质上是为了寻求庇护,不再为其他大帝所排挤。未能想到凤帝至今没有露面,倒是先寻来了仇家。

  沧宁,据说是唯一可以与帝君制衡的人。至于沧笙,她退世得太早,他只从上一辈口中听闻了些许传闻,同眼前清丽活泼的女子似乎怎么都联系不到一块去。

  沧笙毫不收敛杀意,凤琴修为不济,不愿首当其冲,朝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云冕的身后。她从今天早上起便觉得心神不宁,如今见到沧笙与沧宁更是大大的不安,凤昱不在,她失了底气,声音发凉:“我姐姐呢?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沧笙道:“她来不了了。”

  话里涵义太多,云冕无法不去细想。但他想娶凤琴并不仅仅是为了联姻,更是因为他爱她,这会儿才会硬着头皮挡在前头:“两位大帝,今个是我与凤琴的婚礼,若她从前有对不住二位之事,能不能请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放一放。等婚礼过后,我再同凤琴一起登门道歉,该赔礼的,一一赔过就是。”

  沧笙笑着,“我便是给你祖父的薄面,才为你好地挑了这个时辰,不然今天做了一天的新郎官,明天就成了鳏夫,岂不悲惨?”环顾周遭,“这里人多,到时候打起来不好看,更伤了无辜的小仙,白造杀孽。人我今天一定会杀,你若将她交给我,这事便同你没干系。联姻么,不就是图个双方的利益,赔上性命多么不值当。”

  话说到这份上,凤琴反而缅力镇定下来。若她恐惧不已,消磨了云冕的信心,不敢贸然卷入、作壁上观,她孤苦无依才是真正的完蛋:“你一个废帝,仅凭借着宁帝一个人,就敢贸然闯进我梧桐阁,还说要将我怎样?呵呵,你莫不是疯了?”

  她一声令下,停栖在梧桐上的火凤展翅而起,盘旋尖鸣。侍卫层层将殿宇包围起来,殿顶的琉璃灯发出灼热的光芒,与其他殿宇的灯光遥相呼应,隐隐蕴着可怖的力量。

  凑热闹的小仙们吓坏了,仓皇逃窜。

  云帝斟酌再三,拍椅而起:“今日是吾儿大好的日子,还望两位不要咄咄逼人。”

  沧宁不听他多说,身影一掠贴到沧笙的背后,轻轻揽住起腰身,飘也似地后退落到殿外的露台之上。与此同时一团融蜡一般裹着火焰的水滴从房梁落下,正好浇在沧笙原本所处的位置,一粘既燃,在它自个燃尽之前,绝无被扑灭的可能。

  将人放下,沧宁反应迅速横劈出一斩,十余丈高的喜堂建筑被拦腰斩断,跌进门口的融蜡之中,霎时间熊熊大火蹿上房梁,势不可挡。

  屋内连闪出几道人影,极快与沧宁对上。云帝与云冕勃然大怒,竟然丝毫不顾面子,与来自凤族的几位长老同时出手。

  沧宁的目标不是他们,顺手抽过沧笙的“云念”,着手一挥,丝带自发拉长,软绵而内劲十足,一遭回旋,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人尽数震开。云帝退得最近,亦被击飞十余丈远。

  这一下,拖住了一位大帝与十来位少帝。人退得远,再想救人便难了,灼灼燃烧着的喜堂中独剩了凤琴一人,沧宁眨眼便到了她的眼前。

  凤琴尚未来得及看见沧宁临近,便嘶声尖叫起来:“沧笙,你个废物孬种,除了仰仗沧宁,你还有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卷起甩飞到了广场之中,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胸口一疼,哇地吐出来一口鲜血。

  再抬头时,身侧多了一双秀气的白鞋,沧笙居高临下淡淡俯视着她:“好啊,那就我来亲自杀你。”

  风琴嗤笑不已,淬了一口血沫子,从地上爬起来:“你连我分神寄居的人偶都打不过,还想杀我?”

  沧笙开口,对的却不是她,嘱咐沧宁:“别伤着无辜的人,杀孽多了,天劫会不好过的。”

  沧宁在拉扯住十来人的百忙之中抽空乖乖回应:“好。”

  她这样蔑视她,凤琴的火气能烧穿心肺。一个废帝,想要杀她至多是凭借着神器,几乎不可能逆转彼此极大的修为差距。凤琴虽然修为天赋及不上其亲姐姐凤昱,活到今日也有了半步少帝的境界,心中冷哼一声,在人抬头对沧宁说话的当头,猛然暴起。

  半步少帝级强盛地威压铺□□她盖去,锁住沧笙,至少可以减缓她的行动。指尖暴涨,化为利爪,直逼沧笙的脖颈而去。

  谁想沧笙并没有后退逃离,神器“水泽”的气泽包裹着她,卸去了凤琴的威压,整个人似是不受重力一般轻盈朝后仰倒,避开她利爪的一刹那,不经意般抬手,扶住了她的脖颈。

  “呲,呲,呲”的三声,是她的指甲贴着凤琴的脖颈伸长,刺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利爪要这样用才有效用,过早地亮出了,岂不是叫人防备么?

  凤琴的眸一瞬圆睁,喉咙中不自觉发出破碎的呼吸声,沧笙对她笑了笑,甩手将人抛了出去。

  “这一爪,是还你当年挑拨离间,在虞淮面前说尽我的坏话,败坏我的名声。”

  割喉是重伤,但不立刻致命,凤琴在地上翻滚除了一地的血,撞到宫殿的高墙才停下来,爬将起来脖颈处喷涌的血液就已经被强行止住了。立时化身为凤,欲要高飞逃离。

  沧笙手中的“云念”一扬,转瞬追上,缚住她的双翅。丝带捆绑缠绕而上,骤然一紧,凤凰发出凄厉的尖鸣,翅翼被生生绞断。

  “这是还你当年从中作梗,在鲛人族被族灭之后,挑唆石族的附庸族落改为拥戴虞淮为帝,将我与沧宁驱逐出第二天。”

  失去翅膀的凤琴跌倒在地,瑟瑟发抖,嗓音沙哑,语无伦次:“不,不要杀我……”

  沧宁游刃有余,沧笙并不急着了结,原地等着她爬起来反击,她们之间还有太多的账本要算。

  她整个人都在痉挛:“你,你明明是废帝。”

  毫无预兆,耳边传来尖锐的风声,像是什么破空而来。

  沧笙抬头,正见一柄金色的箭矢离自己不过一丈之遥。

  凤琴倒在血泊中,狼狈地支起身,瞧见沧笙撑开了结界,咧着嘴笑了。以沧笙的境界,那无异只是曾一戳就碎的膜。就算是她的“云念”,这样短的距离之内,也不足以卸去穿云箭所有的力道。

  穿云箭虽是凤琴的本命法宝,却由凤昱亲自帮她锻造而成,箭含烈火,一旦沾身,就不是等闲穿口的箭伤了,说不得能直接烧掉她半个身子。

  水泽加持,仅能容沧笙朝后多飘离一丈。凤琴十拿九稳,却未能从沧笙的面容上看到一丝的惊慌。

  混乱争斗的天际忽而让渡出一片血色的猩红,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只有沧宁转瞬之间逃离了战场。

  下一瞬,哀鸣着声伴随着无数柄虚幻的剑刃从天而降,盘旋的凤凰被击落,剑刃以垂直穿云箭的角度,生生将朝沧笙袭来的箭矢以及躺在地上的凤琴斩成了数段。

  遍地开花,是血红的绽放,浓烈地灼目。

  凤鸣声匿了,一个不剩,除了血液流淌的声音,便是万籁俱寂。

  “这一条命,还给我的夫君虞淮。是你害他,害我,等了彼此一辈子。”

  结界是用来挡血的,除此之外没有旁用。

  沧笙悠远地瞥了一眼在虚空之中发愣的云帝,轻轻笑了:“云帝会替我守口如瓶的吧?”

  云帝脸皮动了动:“会的。”

   喜欢无心请大家收藏:(321553.xyz)无心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