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地位悬殊, 他也就是想给贵人卖个好, 看看能不能搭上贵人的路子好飞黄腾达。
哪知道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偶然几次面见县主, 县主不愧是金枝玉叶, 天生的贵气逼人, 又兼容色妖艳, 风姿妩媚, 最妙的是三次里倒有两次看着他的目光隐隐含情。
他家是阳泽县乡代乡绅,在张家庄有上百倾良田,阳泽县里还开着七八间旺铺, 几乎小半个城的买卖都捏在他手里,财能通神,他为人又精刮狠辣, 跟县中官员称兄道弟, 衙中差役几乎成了他家护院,因此在这阳泽县, 他称了老三, 没人敢称老二, 就是县太爷, 也不敢轻易得罪于他。
也就是因此, 他在风月男女上头有点不太好的毛病, 前后死了媳妇和几房小妾,更有七八个通房草席一卷胡乱埋了,也没有苦主敢来他庄上闹腾。
当然了, 也不是但凡他沾过的妇人便都要弄死, 他为人精明得很,在本县自然是怎么畅快怎么来,去了州府,他可不就收敛起来,装成个仗义疏财的土财主。
在州府,那些风月场上的妇人可不就最喜欢他这样人傻银多的,他进了堂子里头那简直跟在自己的宅院一样,一呼百应,偎红倚翠,这男女之间那点勾挑试探的花活,自然是熟练得紧,县主这小眼神儿,明明白白的是有戏可搞啊!
光是想一想,那都觉得心头激动得发抖啊!
他张仁鹤,睡过娶来的秀才女儿,送上门来的丫头,佃户家的妇人,买来的清倌人,县城小吏家的寡妇,正当红的戏子,还有州府最大的青楼里,最带劲儿的,最假清高的,他全都尝过遍儿……
可县主……那可是县主啊!
他要是能当了县主的夫君,那还用发愁身上没个实职?还用缩在这阳泽县的小地方?
就算娶不了县主,能跟县主搞上一段,那也是他祖坟上冒了青烟!
这辈子,就算是真值了!
他存了这个心思,当然可没敢就大喇喇地表现出来,就让他庄子上最能说会道的田婆子来,以生怕县主乡间寂寞为名给县主贵人说说乡间野话儿,什么哪里的庙里一个小尼姑思凡,恰碰见个英俊后生,两下一搭就对上了缘儿……
什么哪家村子里的小寡妇,上县城看灯会,偏偏就遇上了县令家的小衙内……几百句眉飞色舞意会言传的经过描绘下来,小寡妇摇身一变高嫁与了小衙内,成就一段佳话……
又有好一箩筐的话夸赞这庄里的张大员外,累世乡绅,一向是个仗义疏财的好名声,不光在本地有百顷良田和半个县城的铺子,在州府里也有好些个买卖……当真算是家财万贯,可惜姻缘上不全,浑家无福死得早,有个妾也是不中用的,如今子嗣上头只有个病歪歪的庶少爷,实在是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替员外犯了老愁……
田婆子舌绽莲花,把个色中恶鬼张员外,说成了情深意重好男儿。
如此吹了好几天邪风,瞧着贵女心思果然更是松动,他这边又加紧着奉承,山珍海味,时鲜果品,乡间趣玩,金玉珠玩,挖空了心思地用来招待这位美貌寡妇县主。
当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如此半个来月,县主见着他的态度更是和气可亲,甚至还让身边的妈妈来传话,说是在庄子上打扰了这么长时候,蒙主人家盛情款待,她在客中,回礼不便,倒是身边的丫环和婆子在王府里学得几样家宴大菜,就想着借主家的厨房和食菜一用,回请张庄主一番云云。
对于县主这越发明显的青眼,张仁鹤哪里会说个不字,自然是不胜荣幸的好好好了。
他走进屋中,看着县主那高傲冷艳的模样儿,只觉得心头火热,恨不得立时就把这朵金枝给攀折下来,搂进自己怀里尽情揉搓。
“县主,家里的贱妾粗陋惹了县主动怒,也是小人没有管教好,还请县主息怒!”
说着,故意挨近前几步,跟县主的椅子不超过三步的距离,深施一礼,那面上的一对眼珠,却是直勾勾地睃着对方。
淑慧县主一双妙目似睁非睁,眼神轻盈飘乎如水底游鱼,跟他的眼神一触即溜,红唇里吐出来的笑声魅惑入骨,“呵……本县主罚也罚了,自然是不气的了,庄主不介怀我罚了你的爱妾就好!”
这又作妖又张扬的模样,吃醋都如此明光正大,张仁鹤见着心里只有欢喜火热的。
不管是多尊贵的女人,也免不了要犯妒嫉,那皇宫里头的娘娘们还要互相争宠呢……县主谁都不刁难,就刁难上了他的小妾步氏,这里头的意思……嘿!
张仁鹤讨好地送上笑脸,“不过是个贱妾罢了,县主不喜她,我就打发了她嫁人去!”
虽说有点舍不得,但步氏那个模样也越来越难看了,嫁与自家庄上的佃户还能收回几两银子。
淑慧县主帕子一甩,“这话说得奇了怪,你家的贱妾,关本县主喜不喜什么事儿?”
那火辣勾人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在他面上一绕,“哼!”
张仁鹤心里越发热乎,这也得亏是县主,他不敢造次,不然的话,他早就直接上阵了。
屋内气氛正自暧昧,就听屋外传来小顺子的尖细声儿。
“县主,庄主,厨房那边已经备好了酒菜,已经送到花厅了!”
张仁鹤满腔的火被这尖细的声音给惊得倒消下一半去,心想要是自己娶了县主,定要县主把这个不阴不阳的小家伙给赶走,好几回眼看着形势正美,说不准他就能一亲芳泽,成就好事呢,这厮就冷不丁地冒出了头!
主宾都到花厅就座,张仁鹤也算是见多识广,见着满桌色香味俱全,且从未尝过的菜色,心里道了声果然不愧是出自王府……
其实这些天,他暗中观察着,县主虽然是微服出游,身边只带了五六个人,但这五六个人个个都有拿手的本事,一个能顶仨。
更不用说,县主无意中戴在外头的内造首饰,一路携带的茶盏碟碗,绝对都是进上的珍品,非高门大户用不得的。
这一顿,美味珍馐自不必说,又有县主与他眉目传情,频频劝酒。
三杯五杯下肚,酒气微酣,他仗着酒胆还摸了把县主那白嫩的小手,虽然县主半推半就,含嗔带怒,让他又喝了三大杯赔罪,他也是酒到杯干,心花朵朵开,觉得爬上县主绣榻的大计就在今夜……
等他清醒的时候,却是被五花大绑,倒吊在深山老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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