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妮两口子吓得抱头鼠窜, 再也不敢多留片刻。
阿音浅笑着看向明皓:“你如此为我撑腰, 不惜得罪老家的人, 就不怕他们回去以后败坏你的名声?”
明皓无所谓的一笑:“随他们怎么说, 老子是那么脸皮薄的人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一个个挑理闹事的, 要是都来了咱们家, 还不得把你类似呀,不管他。老子是你男人,我不给你撑腰, 谁给你撑腰?话说你这小腰好像又细了,来,让爷们儿量量。”
阿音娇笑着逃到一旁:“你都量了一上午了, 再量就连皮都磨掉了。”
明皓长臂一伸, 就把娇妻抱在怀里,轻咬着她耳垂问道:“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阿音俏脸一红:“算了, 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让你是大老粗呢。”
明皓嘿嘿坏笑:“老子要不是大老粗, 能把你伺候地那么舒服?”
躺在床上的明大义歪着脖子使劲朝爹娘这边瞧, 可是爹爹的背影太高大了, 他完全看不到娘亲。小家伙一着急就翻了个身, 胖嘟嘟的身子趴在床上,还压住了一只小手。“啊……”义哥儿大叫一声,撅着小屁股拱了几下, 身子一歪, 竟神奇地坐了起来。
“你闭嘴,把儿子都教坏了。”阿音挣开他的怀抱,到床边抱儿子,却惊喜地叫道:“天哪!儿子会坐了,他是怎么坐起来的?”
明皓也凑了过来,瞧瞧儿子摇摇晃晃,尚坐不稳的小身子,又见他啊了一声,露出两颗白嫩嫩的小门牙尖,便噗嗤一笑:“儿子长的真快,你看这小胳膊,还挺有劲。”
“是啊,”阿音也特别高兴:“这小家伙,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还真是随你。”
明皓骄傲的挺胸抬头:“那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我家明大义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阿音忍俊不禁:“这几个月你还真是没白学,竟然会说不少文邹邹的词儿了,可见是小时候被耽误了,要是从小好好学的话,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呢。”
明皓哈哈大笑:“行啦,你就别笑话我了,老子这辈子肯定是没戏,不过,儿子倒是有希望啊。”
说起儿子的学业,阿音灵机一动:“那皇长孙是太子妃所出,太子爷的嫡长子,听说皇上十分喜爱,甚至想立为皇太孙呢。他跟咱们儿子同岁,说不定将来义哥儿还能被选上当皇长孙的伴读呢。”
“哎呀!”一提读书明皓就头疼,扶额看看滋滋啃手的儿子,笑道:“老子没学问,将来儿子的学业就交给你了,选的上选不上的吧,不打紧。”
儿子的学业,阿音本来也没指望他,相夫教子嘛,这点分内事她还是蛮有信心做好的。
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冬月初五,皇长孙过满月的日子。阿音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本就精致水润的小脸儿,敷上一层薄粉,略施一点胭脂,更加明艳动人。
“明皓,人家都有闺中画眉之乐,你却从未给我画过,你过来,帮我画一次眉嘛。”阿音撅起小嘴,手执螺子黛,娇俏的看着他。
明皓听话的走过来,搓着一双大手,十分纠结地瞧着小小的螺子黛,不敢下手。
“拿着。”阿音含笑把螺子黛塞进他手心,指着左边的眉毛说道:“就按这边的样式画,画成一对蛾眉便可。”
明皓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阿音,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不画眉好看,你瞧,你原本的眉毛就像柳叶一般,不粗不细的,刚刚好。你偏要画成这样的粗眉,不好看。”
“你懂什么,眼下京中盛行这种蛾眉,我若不画,岂不显得格格不入。你快画吧,一会儿就要走了。”阿音摇着他的袖子催他快点。
明皓架不住爱妻软磨硬泡,只得抬手画眉。那握过刀剑的大手,在两军阵前都不曾抖过,此刻却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只得用力按在她眉上,使劲画了一道青黑色出来。
阿音对着铜镜一照就笑了:“你这是画的什么呀,跟一只黑虫子似的,丑死了。你没听说过淡扫蛾眉么,要轻轻地画才行。还有啊,眉尾要晕眉,不然会显得呆板没生气。”
明皓抹一把脑门上的汗,求饶一般说道:“你自己画行不行,我一个大老粗,真干不了这么细致的活儿。”
阿音娇笑着拿回螺子黛,用湿帕子把他画的那一道擦去大半,只留下一点可用的残妆,自己精心补妆:“好吧,就算你画过了,我来修补修补。”
素琴进来的时候,已经上好妆的阿音笑眯眯地起身让她瞧:“素琴你看看,哪一条眉毛是侯爷帮我画的?”
她心中的欣喜溢于言表,那是被丈夫疼爱的女人才有的神采,不是故意炫耀,而是发自心底的欢喜想让旁人都知道,她的丈夫爱她,对她百依百顺。
“奴婢眼拙,瞧着都一样,看不出那个是侯爷的手笔。”素琴轻声说道。
明皓老脸一红,拉着阿音去饭桌边坐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赶忙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怎么不能说啊,你不知道张敞画眉的典故么,那可是被奉为美谈的。”
“画眉又不能当饭吃,瞧把你美的,快吃饭吧。到了东宫里头,未必有你爱吃的菜,你又那么挑食,赶快趁着早饭的时候多吃些。”明皓热情地为爱妻布菜。
吃过早饭,收拾妥当,阿音又特意让孩子吃饱了奶,一家三口这才一起出门。今日他们穿上了特意订做的服饰,男人高大威猛,女人明艳动人,小世子虎头虎脑的甚是喜人。
侍卫和车夫早就等在门口了,见主子一家三口俊逸非凡德模样,无不羡慕自豪,能在忠义侯府当差也是一件幸事。
明皓抱着孩子,让阿音先上了马车,这才把孩子递给她,自去上马。素琴跟在后边,待侯爷走后正要上车,却被车夫一把拉住了手腕。
吕憨急急说道:“素琴,根娃呢,这半个月都没见你带他出来了。”
“天这么冷,他身子弱,出来还不得染上风寒?”素琴挣开他的手,抬腿上了板凳。
吕憨知道不能让主子等,赶紧从怀里摸出捂得热乎乎的半吊钱塞给素琴:“我发月例了,你快收着吧。”
素琴脚步未停,一把推开他:“我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例呢,不缺你这半吊钱。”
她进了车厢,就把车门关好,不给吕憨再说话的机会。外面的男人只得讪讪的把半吊钱揣进怀里,认认真真地赶车。
阿音把玩着儿子的小手,轻声问道:“你还没原谅他呢?我瞧着他对你倒也是真心实意的。”
“他先毁了我,现在又来讨好我,有什么用?”素琴垂眸说道。
“唉!”林婉音叹了口气,不想劝她了,她的心结只能自己去解,能不能解开就看缘分了。“你不原谅他也没关系,只是,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素琴点点头,接过义哥儿,见他坐的稳稳的,不禁感叹:“世子爷真是壮实,刚满半个月就坐的这么好了,手里拿着拨浪鼓也不掉。根娃就不行了,虽然比他大两个月,却还不会坐呢。”
“根娃是小时候亏了身子,以后慢慢调养就好了,你也别急。”
主仆俩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东宫门口。明皓飞身下马,大步走了过来,先接过儿子抱着,又把肩膀送了过去,让阿音扶着下车。
一家三口一进门,就吸引了一大片的眸光。吏部尚书嘬着牙花说道:“忠义侯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得了一个如此国色天色的美娇娘。此女水润袅娜,竟不像是我大晟朝的女子,反倒有点像江南水乡的南夏女子。”
太子浅笑:“雷尚书说笑了,南夏早已亡国,如今不过是我大晟朝的一个州而已,就算她是南夏人,那也是我大晟的子民。何况她是林侍郎的妹妹,与南夏没有半点关系。”
吏部尚书本是与邵相说话,没想到被经过身旁的太子听了去,立时下出一身冷汗:“太子殿下说的极是,四海之内皆是我大晟国土,臣失言了。”
明皓带着妻儿走向前来:“殿下,没想到诸位同僚都来的这么早,我们一家来迟了,还请恕罪。”
太子朗声一笑:“无妨,都是刚到的,也还有不少没来的呢,这就是你家明大义呀,快让本殿瞧瞧。”
义哥儿也不怕生,见一个眉目清朗,穿着明晃晃衣裳的人好奇地瞧着自己,他好奇地与对方对视,还晃动手里的拨浪鼓,咧着只有两颗小门牙的小嘴嘿嘿一笑。
太子大悦,欢喜笑道:“才几个月就这么大了,看来李勉旭很快也就这么壮实了。去吧,到后宅再摇你的拨浪鼓,跟小娃娃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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