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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女人!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310 2021-03-30 09:36

  舒沫连连点头,喜滋滋地道:“正是这个理……”

  “请秦姨娘喝茶……”绿柳奉了茶进来。

  秦姨娘瞥了一眼,微微蹙眉。

  她身后的丫头立刻道:“绿柳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主子只喝龙井。”

  “啊……”绿柳捧着茶盘,神情尴尬。

  既有这譬好,为何不事先言明,倒要让她难堪?

  “漱玉!”秦姨娘假意叱责:“要你多嘴……”

  舒沫忙道:“不碍,姐姐既到了这里,就如在自己屋里一样,随意些才是。”

  又见绿柳杵在原地不动,训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另泡杯龙井来?”

  绿柳涨红了脸,讷讷地道:“小姐,咱们的龙井,刚好喝完了。”

  “不碍,左右只是解渴,也不是非要龙井不可……”秦姨娘说着,自绿柳手中接过茶水,揭开盖轻啜了一口,便放下杯子:“我还有些事,改日再来探妹妹。”

  说罢,冲漱玉递了个眼色。

  漱玉忙把捧在手里的盒子拿出来:“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舒姨娘笑纳。”

  舒沫不安地欠了身道:“姐姐远道而来,本该妹妹孝敬姐姐才是,怎好要姐姐破费?”

  秦姨娘居高临下,睨着舒沫道:“我既虚长你几岁,这声姐姐,可不能让你白叫了不是?”

  “如此,”舒沫也笑:“舒沫却之不恭。”

  立夏就上前,接了盒子。

  舒沫做势欲掀了薄被起身相送。

  秦姨娘见她额上微微见汗,忙阻止:“你好好养病就是,不需多礼。”

  “那,我让立夏代我送姐姐一程。”舒沫也不坚持。

  立夏送了秦姨娘出院子,偷偷落后几步,往漱玉手里塞了个银锞子:“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

  漱玉假意推辞一下接了,在手里偷偷掂了掂,约摸有二两重,眼中浮起一抹讽笑:“谢舒姨娘赏……”

  秦姨娘出了出云阁,到了花园,渐渐放慢脚步。

  漱玉不屑地道:“都说舒姨娘如何聪明有手段,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白瞎了主子的那枝百年老参。”

  还以为她是官家小姐出身,如今进了王府,又独得专宠,手头必然宽裕,谁想竟如此小气!

  秦姨娘但笑不语,神情却是十分轻松喜悦。

  她不怕别人耍手段,只怕有人独占了王爷的心。

  她房里,连龙井都不常备着,没了也不知情,可见并不得夏候烨的欢心。

  否则,不会连他的喜好,口味都不知。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姐,”绿柳闹着要立夏把盒子拿出来:“瞧瞧,她送了什么?”

  立夏揭了盖,见红色的丝绒上躺着一枝拇指粗细的山参。

  “呀!”绿柳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地匝舌不已:“一出手就是千年老参,秦姨娘好大手笔,这得多少银子呀?”

  舒沫微笑着瞥她一眼,更正:“百年而已。”

  绿柳脸一红:“百年参,也要不少银子……”

  “是,”舒沫笑道:“我承她这份情。另外,得费你的心,想想回份啥礼好。”

  绿柳急了:“预备了秦姨娘的,另三位也不能空着手,太妃那更不能少,这一来二去的,岂不要亏死?”

  舒沫两手一摊,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你找王爷把亏了的钱,补回来?”

  绿柳忙不迭地摇头:“我着什么急,亏再多,也是小姐的!”

  要她去找王爷,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立夏见了她畏如蛇蝎的样子,也是好气又好笑:“王爷又不吃人,干嘛那么怕他?”

  绿柳是个心气高的,当初没能处理掉她,横在心里一直是根刺,就怕哪天备不住,会给小姐添堵。

  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安心了。

  “他是不吃人,可他那双眼睛,比刀子还厉,比冰还冷。”绿柳一个劲地摇头。

  她真佩服小姐,竟然有勇气跟王爷顶嘴。

  换成是她,给他瞧一眼,就不能动弹了。

  “这说的谁呢?”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加了进来。

  绿柳脸一白,慌忙曲膝蹲了一礼:“小,小公爷……”

  “小爷问你话呢……”夏候宇恶狠狠地瞪着她:“谁的眼睛比刀子还厉,比冰还冷呢?”

  “小公爷……”绿柳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行了,”舒沫笑道:“不就是说了几句玩笑话,也没冤枉谁。你干嘛揪着不放?吓坏了她,没人给你泡茶。”

  “小爷不稀罕!”夏候宇蹬蹬蹬走到炕边,老实不客气地偏着头打量她:“你又是怎么回事?听说跟父王吵架了?”

  “谁说的?”舒沫一愣。

  “全王府都传开了,你还想瞒谁?”夏候宇双手横胸,冷冷地觑着她。

  “意见不和是有的,没到吵架这么严重。”舒沫小心地选择字眼。

  不管怎样,她不想在夏候宇面前说他的坏话,损了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那是,”夏候宇老神在在:“跟父王吵,你还不够资格。”

  舒沫也不恼,笑着伸手揉揉他的头:“臭小子,我就这么不堪?”

  夏候宇气恼地一偏头,避开她的手:“小爷又不狗!干嘛总摸小爷的头?”

  “老娘喜欢才摸一下,你敢嫌?”舒沫说着,改去揪他的耳朵。

  夏候宇脸一红,啪地一掌拍开她的手,脱口骂道:“呸!谁要你喜欢,不要脸!”

  舒沫毫不气馁,笑眯眯地又去揪:“你再躲,害老娘闪了腰!”

  “活该!”夏候宇嘴里骂着,人却乖乖地坐着不动,任她揪住了耳朵。

  立夏在边上瞧着,觉得有趣“嘻”地笑出声来。

  夏候宇大窘,顺手抄了桌上的茶杯摔过去:“狗奴才!”

  事出突然,立夏避之不及,杯子擦着她额头飞过,砸在墙上,啪地摔成粉碎。

  等舒沫反应过来,扭头看去,立夏的额上已开了道细口,鲜血如蚯蚓般蜿蜒而下。

  立夏捂着胸口,仓惶失措地呆立着。

  “你的头……”绿柳吓得面青唇白,抖着手指着她。

  舒沫心头火起,一掌拍上夏候宇的头:“好好的,干嘛打人?”

  “狗奴才,敢嘲笑小爷!”夏候宇余怒未息,怒目相向:“只破点皮是轻的,若换了父王,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他不打女人。”舒沫冷冷地道。

  “啥?”夏候宇没听清。

  “我说,”舒沫淡淡地道:“你父王,从来不打女人!”

  “那又怎样?”夏候宇脖子一扭:“他是他,我是我!”

  “不怎么样,”舒沫神情严肃,一字一句,慢慢地道:“我只想告诉你,真正强大的人,绝不会欺侮弱小。”

  “额……”夏候宇张了张嘴,想要分辩。

  舒沫却不给他机会,冷冷地觑着他:“你的对手无论在身份,还是拥有的力量,与你完全不对等,通常情况下,人们称之为仗势欺人;而我认为,狗仗人势四个字更为贴切。”

  “你!”夏候宇愣住,小脸慢慢涨得通红。

  “当然,”舒沫看他一眼,缓了语气:“你年纪还小,以前也没人教你,犯些错误难免。给立夏道个歉,以后不再犯就是。”

  “她,她是个奴才!”夏候宇憋了半天,憋得脸红脖子粗,终于挤出一句。

  “奴才也是人,”舒沫神色冰冷:“没有这些奴才忠心耿耿地侍候着你,怕是寸步也难行。”

  “不,不用了!”立夏唬了一跳。

  她哪里敢要小公爷向她道歉,见两人要为了她闹僵,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急出一身汗来。

  夏候宇怒瞪了她许久,见她丝毫不肯让步,一咬牙,道:“大不了,小爷给她些银子做医药费罢了;道歉,休想!”

  “不道歉也行,”舒沫招手,示意立夏过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方雪白的丝巾,慢慢地替她拭净了血迹:“请恕我这里的庙太小,容不下小公爷这尊大菩萨!”

  “你,”夏候宇指着立夏,气得小脸泛白:“你要赶小爷走,就为了奴才破了点皮的小事?”

  舒沫不理他,检视了一下立夏的伤口,见那伤口有一寸多长,深可见骨,忙用手帕按着,道:“绿柳,吩咐银杏打盆干净的热水来,别忘了,加些盐。”

  “自己按着,稍用点力压着不让它继续流血就行。”舒沫说着,起身到桌前,抽了纸笔,写了张方子交给绿柳。

  “喂!”夏候宇气得跳脚,冲到舒沫面前:“小爷跟你说话呢!”

  “去,到药房把拣四副药,另外讨些外敷的金创药来。”舒沫看都不看他一眼,吩咐。

  “是……”绿柳犹豫一下,接了方子去了。

  “舒沫!”夏候宇气急败坏地怒吼。

  红锦原本在外面等候,听到这一声喝,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怎么了?”

  “小公爷是在叫奴婢吗?”舒沫这才抬起眼看他。

  夏候宇气得头顶要冒烟:“你存心要跟小爷做对,是吧?”

  “莫忘了,”舒沫不冷不热地道:“姨娘,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主子,与奴婢并无区别。”

  夏候宇愣了片刻,问:“所以,你是惺惺相惜?”

  舒沫面无表情:“道不同,不相为谋。”

  “舒姨娘……”红锦神色尴尬:“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她想替自己的贴身丫头讨个公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就算打错了,也已经打了,大不了以后改了就是。

  小公爷再小,也是主子!

  哪有主子给丫头当面认错的理?

  舒沫淡淡地道:“有些事可以纵,有些却不可以。再说,他这也不是第一次。”

  忆起初见面,就给了立夏窝心一脚,夏候宇脸上阵青阵红,越发说不出半个字来。

  “小姐,”立夏心中惴惴,轻轻牵着舒沫的衣角,小小声地道:“算了,也没伤得多严重。再说,小公爷也是一时失手,并非故意……”

  离得那么近,他若成心要她的命,她根本不可能避开。

  杯子只擦着额头飞过,明显已是顾念着舒沫的面子,手下留情了的。

  “定是这丫头有不当之处,”红锦忠心护主,振振有词地辩道:“奴婢跟了他这许久,怎不见他动手打……”

  “闭嘴!”夏候宇怒叱一声。

  “我并未逼他一定认错,”舒沫依旧不冷不热地道:“但是,惹不起,还不许我躲,这也太霸道了吧?”

  红锦平日也是个伶牙俐齿的,这回被舒沫挤兑得竟无词以对,讷讷地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好意思,”舒沫冷冷地道:“我跟你不熟,你什么意思,恕我无法了解。”

  “舒姨娘……”红锦面红耳赤。

  “对不起……”夏候宇恨恨地瞪了她许久,忽地低下头,飞快地嘟囔一句。

  “小公爷?”红锦离他最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舒沫也没料到,他竟然真的会道歉,也是一愣。

  “成了吧?”夏候宇黑着脸,恶狠狠地道。

  “你说啥,我没听清。”舒沫忍住笑,故做诧异:“立夏,你听清了吗?”

  立夏俏脸绯红。

  既不敢说听到了,又不能说没听到,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无措地滴溜溜乱转。

  “姓舒的,别太过份!”

  舒沫噗哧一笑,伸手去揉他的发:“瞧,认错其实并不难,是不是?”

  “喂!”夏候宇脸色极臭,用力拍掉她的手:“小爷警告过你无数次,不许乱摸我的头!”

  “切!”舒沫轻哧,赶上去,越发用力揉,把他束好的发揉得乱蓬蓬的,指着他,哈哈大笑:“老娘愿意!”

  红锦第一次看到夏候宇被人蹂躏,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一声厉吼,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

  “哈哈……”舒沫大笑。

  “舒姨娘……”门外,银瓶怯生生地禀道:“翠珊姑娘来了。”

  立夏伤了头,不方便出去支应;偏绿柳又被她打发去了药房,舒沫索性掀了帘子,亲自出去:“翠珊姑娘,请进来说话。”

  “奴婢就不进去了,”翠珊在院子里,略略向舒沫点了点头,倨傲地道:“小公爷若在里面,麻烦转告一声,太妃传他去怡清殿用晚膳。”

  舒沫还未及说话,夏候宇已走了出来:“你去转告祖母,就说舒姨娘留小爷在出云阁用饭。”

  喂,你自己不想去,干嘛拉我下水?真想让我两条腿都断呀?

  舒沫急了,偏了头,用力瞪他。

  夏候宇只做未觉,得意洋洋地倚着门框而笑。

  “小公爷,”翠珊略蹙了精致的眉心:“这恐怕不好吧?太妃那里,特地备下了你爱吃的珊瑚桂鱼,还有什锦豆腐……”

  “这些小爷都吃腻了,想吃舒姨娘亲手做的家常菜。”夏候宇打断她。

  “可是,”翠珊很是为难:“太妃还等着呢。”

  “小爷在哪用饭,还要你这奴才安排?”夏候宇把脸一沉。

  翠珊不敢说他,只好拿眼睛去瞪舒沫:“舒姨娘……”

  “咳……”舒沫无奈,只好冲夏候宇做了个揖:“小公爷,太妃思孙心切,不如……”

  夏候宇懒得理她,索性把帘子一摔,直接进了房间。

  “翠珊姑娘,”舒沫面有难色:“你看……”

  翠珊轻哼一声,悻悻地扭着腰肢走了。

  银瓶急忙赶上去,硬塞了个银锞子在她手里:“翠珊姑娘,小公爷硬要留在这里用饭,我家姨娘也不能赶她走,请你多多美言几句……”

  “不识抬举!”翠珊低咒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舒沫折回房中,立夏忙不迭地扶了她在炕沿坐了。

  她还没开口,夏候宇已抢先开了口:“你可别劝我,大不了小爷回自己院里吃去!”

  “我只是好奇,”舒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喜欢去太妃那里?”

  “哼!”夏候宇小脸一沉:“关你什么事?”

  舒沫两手一摊:“你若不赖在我这里,本来确实不关我的事。现在,想撇开都迟了。”

  “哼!”夏候宇不自在地别开头去。

  “姨娘……”银杏在帘外轻唤。

  “进来吧……”舒沫瞥一眼夏候宇,适时中止了谈话,淡声吩咐。

  银杏端了热水进门,把水盆搁在架子上,拧了帕子帮立夏把伤处清理干净。

  这时,绿柳也从药房回来,把金创药交给立夏抹在伤处。

  舒沫命她拿一匹软白的细棉布出来,裁成布条备用。

  等裁好了,把立夏唤到身边坐了,亲自拿着布条给她包扎。

  红锦冷眼旁观,见她包扎伤口的手法竟是十分娴熟,不禁暗自纳罕。

  “好了,”舒沫做完这一切,将余下的布条交给绿柳收起来:“都散了吧,别杵在这里,瞧着眼晕。”

  立夏几个,识趣地退了出去。

  “别装着关心我,”夏候宇一脸防备:“小爷不稀罕。”

  “我不过是腿疼,想眯一会,谁要关心你?”舒沫瞥她一眼,懒懒地靠在迎枕上:“你若乏了,不妨到厢房里去歇一会。晚饭得了,自会有人来唤。”

  “呸!”夏候宇一跺脚,拂袖而去:“你当小爷非吃你这顿饭不可?”

  立夏几个不知原由,深恐两人又闹僵了,急急掀了帘子进来。

  “立夏……”舒沫慢慢坐起来,若有所思:“我让你查睿王妃,查得怎样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立夏低声道:“找了好几个人,分别在几个姨娘的院子里探听消息,竟没一点收获。”

  舒沫不动声色,问:“是闭口不谈,还是所知不多?”

  前一种,说明有人封了他们的口;后一种嘛,要不就是有关睿王妃的事,的确乏善可呈;要么就是能开口的这些人到王府日子尚浅,确实所知不多。

  “要我看,”立夏谨慎地道:“以上两种情况可能都有……”

  “嗯,”舒沫点头:“继续打听。”

  此次从幽州跟过来的,从管家,帐房,到各院的管事娘子,几位姨娘的嬷嬷,贴身侍候的丫头,太妃身边的一,二等丫头……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七八十人。

  她就不信,这么多人能跟个铁桶似的,一个人的嘴也撬不开?

  “我母妃已经过世了。”冷硬的声音,蓦地自身后响起。

  舒沫吓了一跳,急急扭过头。

  “除此之外,你还想知道什么?”夏候宇去而复返,一脸阴沉地站在门边:“直接向小爷打听就是,也省得四处折腾!搞不好,还要花银子上下打点……”

  立夏略有些不满地瞟一眼绿柳。

  绿柳急得脸色泛白,站在他身后,拼命地跟舒沫比手划脚。

  意思无非是:他硬要闹进来,我拦都没拦得住。

  舒沫生下来没这么糗过,看着他,面红耳赤,竭力想要辩解:“我,我……”

  偏越是着急,越是无法组织语言,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说都是错,怎么解释都象是狡辩,都会让他误解。

  “是,”夏候宇握紧了拳头,脸上红白交错,却倔强地,高高地昂起头:“母妃死了,还是小爷克死的,你满意了?”

  舒沫错愕之极,几乎不知要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做何反应,只能悲悯地看着他:“小宇,别这么说,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小爷的错?”夏候宇情绪激动,身体拼命地发着抖,偏要故做坚强,死命地瞪着舒沫:“母妃是因生我才得了病,最后不得善终,也是因为小爷!这在睿王府,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舒沫心中悦痛,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倾身过去,默默地将他揽在怀里,一遍遍地低喃:“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夏候宇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以为小爷不知道,你想讨好小爷,抓住父王的心,再进一步,让祖母也接受你,最终登上王妃之位!可惜,祖母和父王,都不喜欢我!你,注定白费心机!哈哈哈哈……”

  红锦在外面,听着他疯狂的笑声,心中焦急,想要挤进来,被绿柳一把抱住了,死命拦着:“小姐不会害小公爷,你相信我……”

  舒沫紧紧地箍着夏候宇:“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是个傻女人,自以为聪明,其实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哈哈哈!”

  “对不起……”舒沫心中一酸,柔声道。

  夏候宇垂眼盯着冰冷的地面,只觉五脏六腑,比数九寒天的冰雪还要冷,嘶声道:“说什么错了不要紧,道歉就好。小爷道歉了,母妃能活转来吗?能吗,能吗?”

  舒沫身子颤得厉害,死死地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只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夏候宇哭了一阵,慢慢平静下来,默默地坐在炕沿,为刚才的失态而暗自懊恼。

  舒沫握着他的手,半刻也不敢松懈,陪在他身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绿柳试探地在外面问了一句:“小姐,掌灯了,是不是开始摆饭?”

  舒沫小心地看一眼夏候宇。

  他黑着脸,回了一句:“若不合小爷口味,小心我掀了你的桌子。”

  舒沫莞尔:“今日且将就着,改天我腿好利索了,定然亲手做几道家常菜给你尝。”

  “哼!”夏候宇不屑地道:“老实说,你其实根本不会做菜吧?养伤只是借口,不过拖些时间,现学几道菜来敷衍小爷,对不对?”

  “嘿嘿……”舒沫干笑两声:“你我心照即可,何必非要戳穿?”

  夏候宇闷不吭声,忽地把一样东西塞到舒沫手心。

  舒沫只觉触手冰凉,低了头一看,是个碧绿色的瓷瓶,瓶口的软木塞子用大红绸子包着。

  “这是什么?”舒沫好奇地拨了瓶塞,一丝淡淡的薄荷清香扑鼻而来。

  竟然,跟夏候烨白天给她送来的伤药一模一样!

  想必,他刚才去而复返,就是因为这个了?

  舒沫百感交集,抬了头怔怔地看着他:“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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