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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脱身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289 2021-03-30 09:36

  戚美云气得两眼冒火,狠狠地瞪着她:“你!”

  如萱却不理她,径自朝外面扬了声音:“如兰,让秦姨娘进来。”

  “谁准你自作主张?”戚美云气得满面通红:“别忘了,我才是主子!”

  “哟……”锦帘一掀,秦姨娘款款走了进来:“大清早的,妹妹发的这是哪门子火呢?”

  “戚姨娘来了,快请坐。”如萱搬了锦凳过来,笑道:“是奴婢愚笨,不会说话,惹得娘娘生气。”

  “哼!”戚美云轻哼一声,崩着脸不做声。

  “好好的,跟个丫头治什么气?”秦姨娘瞥一眼如萱,笑道:“况且,如萱这丫头不但人机灵,嘴又甜,长得还周正,我瞧着都觉得可人疼!”

  如萱听了,比喝了蜜还甜,不知不觉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戚美云皮笑肉不笑地道:“没办法,我生就这火暴性子,脾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秦姨娘请喝茶……”如兰上了茶,悄悄退了出去。

  如萱并不如往常侍立在一旁,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拈了瓜子慢慢地嗑着。

  “她若真有不对,慢慢教就是了。”秦姨娘心中冷笑,嘴里絮絮地念叨:“你如今怀着身子,可不能再象过去一样,任着性子来。万事,都得先顾着孩子。”

  戚美云神色一凝,以手扶着腰,傲然道:“不必姨娘提醒!这孩子是有福之人,又有太妃照应,王爷怜宠,自然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是吗?”秦姨娘似笑非笑地觑她一眼:“能托生在王府,孩子自然是有福的。我只怕,福妃却无福消受呢!”

  “秦素莲,你好大的胆子,敢咒我?”戚美云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秦姨娘冷冷地睨着她,道:“是诅咒还是事实,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戚美云喝道:“秦素莲,别想威胁我!我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你驱使的戚姨娘!我是福妃!惹急了,信不信立刻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呵呵……”

  “你笑什么?”戚美云又气又怒,竖了柳眉瞪她。

  秦姨娘敛了容,阴恻恻地道:“戚美云,心虚了吧?”

  “秦姨娘……”如萱一手支颐,淡声提醒:“直呼娘娘名讳,可是大不敬。”

  “是吗?”秦姨娘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主子说话,丫头一不回避,二不伺候,却在一边嗑瓜子,还胡乱插话,却不知,这是敬还是不敬?”

  如萱脸一红,讪讪地放下手中瓜子,再不敢吭声。

  “还是,你有所倚仗,觉得已经有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秦姨娘笑了笑,一针见血地道。

  “秦姨娘,”如萱瞬间脸红得要滴血,垂了头,眼中泪光闪闪:“你,你说这话,是存心让奴婢活不成呀!”

  “好了!”戚美云心中烦燥,提高了声音喝道:“下去吧,别杵在这里碍眼!”

  如萱低着头,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秦姨娘见她神情羞涩,却不见慌乱,甚至还带了点沾沾自喜,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

  她冷冷一笑:“戚美云,看在多年姐妹的情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别以为世上就你聪明,大家都是傻子!乘事情还没闹大之前,悄悄地处理了,还能留下一条活路。”

  戚美云反唇相讥:“我知道,你在王爷身边的时间比我长,也比我得宠。如今我怀了孕又封了妃;你却还是姨娘,你气不平,心怀妒忌,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人各有命,福贵在天!谁让我比你有福气呢?不服,也不行呀!”

  “福气?”秦姨娘摇头,怜悯地看着她:“啧啧啧,真不知是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该笑你的愚笨无知?死到临头,还嘴硬!”

  “秦素莲!”戚美云沉不住气:“你句句带刺,字字含沙,到底想说什么?”

  “王爷数年都不曾到你房里,只一次便怀上了,运气未免太好了些!”秦姨娘斜觑着她,表情冷厉。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谁让咱是有福之人呢?”戚美云得意地道。

  “我只想提醒你,王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秦姨娘神色睥睨,一脸傲慢地道:“你能买通林医正,可没法买通太医院的御医!”

  戚美云心中咯噔一响,脸上迅速没了血色:“你,你血口喷人!”

  秦姨娘越发有了把握:“等月份再足一些,王爷必会请御医请脉,到时,我看你如何交待?”

  戚美云面色惨白:“我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要交待什么?”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有没有孩子,你心里有数!”秦姨娘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靠假怀孕来晋位,表面看是最快捷的办法,却有太多的漏洞,意味着有太高的风险。

  戚美云脸色煞白,大声道:“林医正亲口说的,怎么会错?”

  “美云,”秦姨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姐妹一场,我真不想看你因为一时糊涂,丢了性命。”

  戚美云喝道:“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输得不服!但事实就是事实,老天站在我这边,你不服都不行!”

  “啧啧……”秦姨娘摇头:“光嘴硬有什么用?肚子里得有货才行哪!”

  麝香熏了那么多天,她不止安然无恙,甚至气色越来越好。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肚子里根本没孩子!

  “秦素莲,你再污蔑本妃,休怪我不讲情面!”戚美云恼羞成怒,拍桌大喝。

  秦姨娘翘起兰花指,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道:“好心想给你指条活路,你偏自己找死,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着你死啦!”

  戚美云气得发抖:“秦素莲……你!”

  “哼!”秦姨娘哧声冷笑,不客气地骂道:“真是个傻的!到现在,还做着白日梦呢?就算你真的怀上了,你以为慧妃会袖手旁观,让你的孩子顺利生下来?”

  戚美云脸上阵青阵白:“她,她敢?”

  “为了晋位,有什么不敢的?再狠的事也做得出来!”秦姨娘一脸鄙夷:“她有王爷撑腰,你有什么?”

  “我,我有王爷的骨肉……”戚美云颤着嗓子,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肚子。

  “好!就算你最后也排除万难生下来一个小王爷,难道还能母凭子贵,做睿王妃不成?”秦姨娘轻蔑地睨着她的手,恨不能一刀砍下来。

  装装装,让你装腔做势,摆侧妃的架子!

  等除了慧妃,回过头来再收拾你这蠢驴!

  “我……”戚美云嗫嚅了半天,半晌无词以对。

  王妃端庄贤淑,秦姨娘自小服侍,祝姨娘温柔可人,舒沫聪慧冷静……这几个女子或多或少都得到过夏候烨的怜爱。

  只有她,从进门的第一天,就不得他的喜爱。

  因此,如何理直气壮?

  “不能吧?”秦姨娘气定神闲:“以你的出身,做到侧妃已是极限。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何苦还要以身犯险?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拔掉眼中钉!”

  当王妃?就她这顾前不顾后的脑子,做梦都嫌奢侈!

  “你……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秦姨娘冷声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也不是祝秋芙,是慧妃!咱们姐妹这么多年,虽不是贴心贴肺,却彼此知根知底。不论谁上位,至少会给其他人留条活路。慧妃,却不一定了!为了搭王爷,她豁出性命,什么颜面羞耻,父母兄弟通通都抛弃了,还有什么下不了手?”

  戚美云怔了许久,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大家都是侧妃,就算她多些宠爱,也不能一手遮天!”

  “我在王爷身边十几年,他心里想什么,我比你清楚!”秦姨娘淡淡地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眼下,是最好的机会。错过这次,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什,什么机会?”戚美云呆呆地问。

  “你想清楚,”秦姨娘阴冷一笑:“是留着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心惊胆颤地等着上断头台;还是握紧手中的富贵,当机立断,除掉心腹大患。”

  戚美云努力体会着她话中之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尖声道:“你想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去除慧妃?不,你休想!”

  秦姨娘把杯子一搁,优雅的起身:“我把话撂在这里了,要不要做,怎么做,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不用想,”戚美云咬紧了牙关,斩钉截铁地道:“我绝不会残害自己的骨肉!”

  男人的宠爱只是一时,唯有孩子,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

  老天好不容易给了她一次机会,哪怕只是个泡影,她也一定要抓住!

  秦姨娘见她执迷不悟,也不跟她争辩,微微一笑,掀帘走了出去:“现在脱身还来得及,再迟些,神仙都救不了你。”

  “滚,你给我滚!”戚美云抄起茶蛊,奋力砸向门帘。

  如萱掀帘进来,杯子擦着她的脸击在门框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娘娘?”她吓了一跳,一脸惊愕地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戚美云:“秦姨娘到底说什么了,气成这样?”

  “秦素莲,你欺人太甚!”想着秦姨娘那副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表情,戚美云恨得牙痒痒。

  如萱心中了然,微微一笑:“秦姨娘心胸狭窄,看不得娘娘比她好,说话难免刻薄一些。你如今有了身孕,何苦跟她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林医正的诊断断然不会有误,对不对?”戚美云心中忐忑,握住如萱的手。

  如萱目光一闪,笑道:“林医正医术精湛,堪称国手。他亲自给娘娘看的诊,娘娘还担心什么?”

  戚美云心乱如麻,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对,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有了王爷的孩子!旁人再妒忌,也无法抹杀这个事实!”

  “林医正做的诊断,自然错不了。不过,如果王爷知道,娘娘上个月还来过葵水……”如萱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一笑,顿住了话头。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不是葵水!头两个月,胎不稳,见红也是有可能!”戚美云打断她,厉声喝道:“而且,这个月,不是没来了吗?”

  如萱不说话,望着她微笑。

  戚美云被她看得心浮气燥:“你,你在怀疑我?”

  “呵呵……”如萱笑得越发愉悦了:“娘娘,奴婢怀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会如何想?”

  舒沫歪在炕头,默默地瞅着床边荷花盆里那盏河灯,心烦意乱。

  那日被夏候烨半途截走,河灯因此拉在车里,她以为就此没了。

  谁知第二日中午,夏候熠竟遣了人,专程送了回来。

  荷花灯因着那晚的碰撞,已经当场压坏,因此另买了盏一模一样的送了来。

  黑熊灯倒意外地完好无损。

  她便嘱立夏找了一对荷花盆,把灯搁在水里,夜里点上,倒也别有情趣。

  夏候烨进来,惊讶地问:“哪来的灯?”

  “昨日拉在车上,熠公子着人送回来了。”舒沫不想横生枝节,一语带过。

  夏候烨也不说话,踱过去,看了一眼,指着那荷花灯道:“原来那盏呢?”

  “你认得出?”舒沫惊讶了。

  两盏灯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她当时在场,知道原来那盏灯压坏了,也辩不出来的。

  “什么人送的,你都收?”夏候烨板着脸,从水里捞起灯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舒沫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好好的灯,干嘛扔了?”

  “怎么着,想跟他结连理?”夏候烨脸黑如墨,一脚踢翻了荷花盆。

  舒沫气得发抖:“不可理喻!”

  虽然没必要,但在熠的立场,弄坏了,赔一盏,原也无可厚非。

  他偏要想得这么龌龊!

  “是,”夏候熠冷笑:“在你眼里,天下只有熠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舒沫涨红了脸,嚷道:“你讲点理好不好?”

  “你几时见过,熊跟人讲道理?”夏候烨瞪她一眼,冷着脸,扬长而去。

  舒沫瞠目,气道:“你果然是头蛮不讲理的熊!”

  最教她愤怒的是,明明是件小事,他竟然气了这么久?

  立夏掀帘进来,先偷偷瞧一眼飘在花盆里的黑熊河灯,再轻手轻脚地走到身边:“小姐,该用晚膳了。”

  真不知道,那灯黑乎乎,傻兮兮的,有什么好?

  因为这盏灯,跟王爷呕气,值吗?

  “哦……”舒沫漫应一声,慢吞吞地坐起来。

  “周嫂做了元宵,小姐喜欢哪种口味?”立夏问。

  “随便……”舒沫无可无不可地答,伸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黑熊灯。

  瞧什么瞧,戳瞎你的眼睛!

  “今儿上元节,府里到处挂了灯笼,还设有灯语,不止猜中有奖,第一名的,太妃还另有厚赏哦!大家全都跃跃欲试呢!”立夏又道,帮她添了半碗元宵。

  “你们去吧,我没兴趣。”舒沫拿起勺,舀了一个,慢慢地咬着。

  “小姐不去,我们能猜中几个?”绿柳在一旁听了半天,这时忍不住,跳出来插话:“听说,太妃的赏赐,可不少呢!”

  “瞧你这点出息!”立夏白她一眼。

  “你难道不想要么?”绿柳顶撞。

  舒沫淡淡地道:“想要赏钱,就凭自个的实力,弄虚作假可不成。”

  “王爷说了,这次灯会,阖府同乐。”绿柳不服气,噘了嘴道:“小姐自然不在乎那点赏,但是冲着太妃和王爷,也得拼力表现,不是吗?”

  努力有用吗,他根本不在乎!

  立夏偷偷觑了她的脸色,小心建议:“要不,咱们给王爷送点元宵当夜宵去?”

  “他是王爷,还怕饿着了。”舒沫心中咚地一跳,淡淡地道。

  “话不是这样说。”绿柳会意,加入劝说:“小姐送的,自然不一样。”

  “对呀,”立夏拼命点头:“小姐不是常说,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舒沫垂眸,掩住情绪:“想送他心意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

  他这时,说不定在哪里偎红倚翠,软玉温香抱满怀呢!哪里还记得她?

  立夏笑着劝道:“与其心怀疑虑,独自在这里焦燥烦恼,何不亲自去问王爷,消除猜忌?”

  舒沫脸一红,啪地放下勺子:“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焦躁烦恼了?”

  “我两只眼睛都瞧见了……”立夏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眼睛道。

  “我也看到了!”绿柳立刻答话:“不止我,出云阁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几日,小姐的叹气声,快把屋都震塌了!”

  “绿柳!”舒沫恼羞成怒。

  “小姐,”立夏拥着她的肩,将她连推带拽地带到门外,接过许妈早准备好的食盒:“你不是常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王爷忙,你可是闲得快发霉了,主动找他一回又如何?”

  小姐顾着面子,讲矜持,端着架子不肯低头。

  府里那几个女人,可没人讲客气!

  早乘着这个机会,左一趟右一趟地往承运殿里跑,都巴望着分得一点雨露。

  就连福妃怀了孕都不消停,自个身子沉不方便,把贴身丫头如萱推出去争宠。

  那个如萱,拿着鸡毛当令箭,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主子不象主子,丫头不似丫头的,瞧着真真让人生气!

  大伙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姐若是再不主动一点,惹得王爷真恼了她,从此不来出云阁,那可得不偿失了。

  舒沫默然,心里何尝不是又委屈又愤怒?

  那盏灯,是夏候熠送的不错,可他本人未出面,她也没提要求。

  唯一的错是不该点了那盏灯。就这么点小事,不至于一气就是十多天吧?

  什么男人,心胸这么狭窄?

  搞不好,是因为她说小日子要十来天,他觉得不方便,所以就去找方便的了?

  “走吧走吧……”许妈不由分说将她推了出去,招呼院子里的人:“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吃饭,吃完了关门落锁,大伙一起瞧灯去。”

  睿王府里张灯结彩,花园里更是灯火通明,盈盈的笑语随着夜风飘送。

  不时有三五个丫头成群结伴,相互笑闹追逐着朝花园奔去。那份单纯的快乐和满足,令舒沫不自禁地被感染,露出一抹笑容。

  立夏把舒沫送到承运殿的宫门外,停步把食盒硬塞到她手里:“银簪已打听清楚了,王爷还在殿中,小姐这时进去,时机刚好。”

  “立夏!”舒沫赶紧叫住她,小声央求:“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小姐几时这么胆小了?快去!”立夏挥了挥手,掉转头撒腿就跑,转眼没了踪影。

  “喂,立夏,你回来!”舒沫跺足,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只得做罢。

  转过身,对着在暗夜里,显得格外高大巍峨的宫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因为灯会的原因,侍卫绝大多都去了花园,一惯禁卫森严的承运殿里显得格外安静。

  舒沫轻车熟路,径直朝书房走去……凭直觉,他应该是在那里。

  当书房温暖的灯光映入视线,她的心脏便不自觉地怦怦狂跳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随着夜风断断续续地传来,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放慢了步伐,悄悄绕过回廊,从敞开的窗户里,一眼瞧见那对并肩而立的人。

  修长挺拔的无疑是夏候烨,跟他站在一起的女子,却因背对着她,又刚巧被他投下的身影遮住,一时间竟辩不出是谁。

  只是从断断续续的声音里,辩出夏候烨的语气很温和……全不似平日冷硬的模样。

  舒沫心中咯噔一响,几乎是立刻便转过身来,逃一样往回急走。

  可是,来不及了。

  “什么人?站住!”一声断喝,在静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紧接着,明明空无一人的走廊,巴图却突兀地冒出来,神奇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巴将军……”舒沫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扬起一个笑容。

  “慧妃娘娘,好久没见了……”巴图看到她,显得很是高兴。

  “巴将军没去瞧热闹?”

  “我反正不识几个字,就让那帮兔崽子去好了……”巴图大手一挥,爽朗地道。

  “有这样的上司,是他们的福气。”舒沫微笑着,十分淡定地与他擦肩而过。

  “娘娘来给王爷送宵夜?”巴图咧着嘴笑。

  “不……”舒沫断然否定:“我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瞧瞧。”

  出云阁到承运殿,这路还真是顺得很呀……

  巴图含蓄地瞄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很识相地没有揭破:“王爷应该还在书房,末将去通报一声……”

  舒沫神色尴尬,手里的食盒提着也不好,扔了也不对,索性往他手里一塞:“不,不用了。他应该也挺忙的,不能扰了他的正事……嗯,将军巡夜辛苦,这个拿去吃吧……”

  该死的立夏,出的什么馊主意,可把她害死了!

  “巴图,你很辛苦吗?”阴恻刷地声音,蓦然响起。

  “职责所在,不敢言苦。”巴图脸色大变,单膝跪地,将手中食盒高捧过头:“娘娘赏赐,受之有愧……”

  舒沫脸色绯红,哪里还去管那食盒,低头疾走。

  夏候烨出手,拽住她的腕:“怎么,见了我,礼都不行了?”

  舒沫咬唇,回过头胡乱福了一礼:“王爷吉祥。”

  夏候烨不吭声,只从巴图手里接过食盒,仍旧往舒沫手里一塞。

  巴图如释重负,赶紧脚底抹油:“卑职继续巡逻……”

  “礼行过了,可以走了?”舒沫冷着脸,问。

  夏候烨很不满意,伸手去抬她的下巴:“抬起头来。”

  “干嘛?”舒沫恼了,伸掌拍开他。

  “你特地来看我,结果连头都不抬,就这么回去,岂不是亏了?”夏候烨笑了。

  “谁要看你!”舒沫涨红了脸,驳道:“我给巴将军送宵夜,不成吗?”

  夏候烨一脸傲慢:“他没那个命。”

  “是,”舒沫臭着脸,心里直泛酸:“哪比得上某人天生富贵,洪福齐天?”

  夏候烨看她一眼,笑:“齐天就不必了,每天都象今日这样就成。”

  “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舒沫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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