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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不要吃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245 2021-03-30 09:36

  当初四姑娘,五姑娘和七姑娘,就属四姑娘嫁得最好,连带着她走路都脚下生风。

  那时七姑娘被老爷逐出府,又被林家休弃,谁都以为她这辈子都毁了。

  谁能想到,不过一年之后,她竟然成了睿王府的侧妃?

  她既得宠,立夏和绿柳这两个陪嫁丫头,自然也是风光无限!

  哪象她们小姐?

  上头婆婆刁难,下面继子顽劣,本想着有夫君的怜爱,再难的日子也熬得过。

  偏生章学敏是个愚孝之人,对母亲的话不敢有半点违背。

  对小姐莫说怜宠,连过来歇一晚,说几句体己话都得看老夫人的眼色!

  主子直不起腰,她这个丫环说话就更没有份量。

  都以为四姑娘一年就为章家添了个大胖小子,是个有福之人。

  个中委屈,又有谁能道?

  说话间,几个人已进到内院。

  绿柳眼尖,一眼认出站在舒潼身边,跟她一起出来迎接舒沫的妇人,赫然竟是李氏,不由惊叫:“二夫人!”

  嚷毕,自知失言,尴尬地涨红了脸。

  内院本就只有这么大,绿柳的声音又尖,李氏听得清清楚楚,面上阵青阵红,心中早气恼之极,为了舒元琛的前程,却只能忍着,假装没有听到。

  “小七给母亲请安……”舒沫含着浅笑,到了阶前,快走两步到李氏跟前,做势欲拜。

  李氏哪里敢要她拜下去,急急伸出双手扶着她的双臂道:“慧妃娘娘请起。”

  舒沫也不坚持,顺势站了起来,冲舒潼微微一笑:“四姐……”

  若换了一年前的舒潼,早就按不住妒意,不顾身份场合,拂袖而去。

  今日却曲了膝,盈盈下拜:“参见慧妃娘娘……”

  舒沫忙把她拉了起来:“自家姐妹,不需多礼。这里风大,咱们进去说话吧……”

  到了内室,又是一番推让,舒沫坚持不肯上坐,李氏心中快慰,拉着舒沫坐在她身边,一把搂住了:“好孩子,委屈你了!”

  说着,眼中已渗出泪水:“老爷也是一时气糊涂了,那日把你逐出去,立刻就后了悔。一直等着你给他个台阶,顺势让你回家。偏你也是个倔的,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也不来求一句?”

  她绝口不提舒沫派人送节礼被她拒之门外,更不提舒淙登门劝舒沫回府被拒一事。

  舒沫也便装着忘了,垂了头,又是羞涩又是惭愧地道:“女儿那时年轻气盛不懂事,如今倒是知道错了,偏又不能回了……”

  舒潼感怀身世,抹着泪,劝道:“过去的事,母亲还提它做什么?弄得七妹淌眼抹泪的,传出去,还以为她在这里受了委屈呢!”

  “是……”李氏暗自警惕,忙抬袖擦干了泪,嗔道:“我糊涂了!今日是四丫头大喜之日,倒惹得她掉泪!”

  “今日四姑娘喜得贵子,七姑娘独占王宠,夫人一家团骤,可谓三喜临门。”林瑞家的惯会凑趣,这时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舒沫笑吟吟地睇了她一眼:“林妈妈也在呢,近来身子可好?没给狗追吧?”

  林瑞家的心中咯噔一响,想着那次在千树庄做威做势,被她放狗追咬的情景,脚下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死命叩头:“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林瑞家的去千树庄,被舒沫放狗追咬之事,舒潼也略有耳闻,当时还甚感痛快。

  这时只做不知,惊讶地问:“七妹问你话,怎么跪下了?”

  李氏脸色铁青,恨不能一掌拍死这个蠢物!

  明晓得得罪过舒沫,远远地躲着还嫌不够,竟还凑到跟前来给她奚落!

  “我……”林瑞家的蓦然醒悟,想要站起来,却是不能,只好道:“奴才年纪老迈,一时眼花腿软,这才……”

  “既然自知年纪老迈,不堪重用,就该早些回乡养老!”舒沫将脸一沉,冷冷地觑着她:“你是母亲身边得力之人,我只问你一句,竟吓得跪地求饶!知道的,是你年老体衰支持不住;不知道的,却当我仗着睿王府的势力,目无尊长,杵逆嫡母!传了出去,让本妃如何做人?”

  林瑞家的见她端出慧妃的架子,浑身一抖,哀声请求:“奴才知错,求娘娘开恩……”

  李氏见她竟要逐了林瑞家的,心中也是一颤,强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必不会做那杵逆犯上之事。这里只咱们母女三个,再无旁人。只要咱们不说,又有谁敢乱传?”

  舒沫轻轻地笑了起来:“在我面前失态倒不要紧,只怕日后母亲应酬多了,林妈妈的身体会吃不消,万一到时再时不时来个眼花腿软,可不太好。”

  林瑞家的恨不能把舒沫剥皮抽筋,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敬。

  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道:“奴才必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努力伺候夫人……”

  舒沫低头喝茶,并不理会。

  李氏听她话中有话,略一思索后,顿时眼睛一亮:“可是……老爷要升调了?”

  “朝廷之事,我哪里得知?”舒沫打着太极:“不过,父亲还年轻,总不会一直在城门这块蹲着吧?”

  这话正戳中李氏的痛脚,顾不得面子,叹道:“老爷也正为这事发愁呢!他行武出身,舞惯了刀枪,如今日日守着城门,只觉憋得慌。可迁调的折子递上去几个月,半点消息也无。睿王如今正管着吏部……”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偷眼瞧一下舒沫的表情。

  舒沫含笑着侧耳倾听,却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

  李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老爷的意思,是怕王爷事多,也不能件件记在心中。你跟王爷见面的机会多些,能不能帮着问问?若能平级迁调固然是好,万一不能,就算降一级半级品级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外放去外省做守备也是,也是愿意的。”

  李氏说完这番话,脸早如得如熟透的柿子。

  舒沫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言,待她说完,这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王爷最不喜欢女人干涉政事,也从不把公事带到内宅来。我虽有心,却是无力。”

  李氏好容易拉下面子,才说了那么一番伤及自尊的话,却被舒沫轻飘飘一句“王爷不喜欢女人干涉政事”挡了回来。

  她又气又恼,偏还不敢发作,堆了笑道:“只是顺口问一句,哪里就是干政了?”

  “母亲有所不知。”舒沫缓缓摇了摇头:“王爷的脾气,不似父亲温雅。从来说一不二,容不得人违逆。”

  李氏心中发堵,强行挤了个笑容出来:“早听说王爷行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哪是老爷能比的?”

  话到这个份上,李氏已再不好进言,只好拿眼睛去瞟舒潼,想她从旁帮着说几句好话。

  谁舒潼却象个木头人,她这里眼睛都快脱窗,那边半点反应也无。

  李氏心中暗骂:蠢货!如此不会识人眼色,活该要夹在婆婆和相公之间受气,一辈子直不起腰!

  恨归归,局面已经僵持住,势必要有个人居中做转弯。

  李氏逼不得已,只好轻咳一声,直接把话挑明:“四丫头,你怎么看?”

  舒潼却忽然惊叫一声:“哎呀,玮儿哭了……”

  说完,站起来就走,头也不回地道:“母亲和七妹且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李氏想要阻拦,哪里来得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里间。

  舒沫也站起来:“瞧我这记性!特地来贺四姐弄幛之喜,怎能不见见外甥?”

  说着话,她也站了起来:“四姐,把我那外甥抱出来瞧瞧……”

  李氏无法,只好道:“这小子长得很结实,眼睛象四丫头,五官倒跟你四姐夫一个样!”

  “这小子,贪吃得很!”舒潼一脸骄傲,带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的奶娘走了出来。

  舒沫瞧着在奶娘怀中,张着嘴哇哇大哭,不满地挥舞着小拳头的婴儿,忍不住偏头望向舒潼:“我,可以摸摸他吗?”

  “呵呵……”见她眼里流露出的好奇和渴望,舒潼开心地笑了起来:“当然可以,小心些便是。”

  舒沫便极小心地伸出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只觉粉粉嫩嫩一团,柔软得不可思议,不禁啧啧称奇:“天哪,真软!”

  李氏几次想把话题绕回到舒元琛的迁调上,却插不进话,只得讪讪地站在一旁,陪了笑。

  “取名字了没有?”舒沫一边弯腰逗弄着他,一边问。

  “章玮。”舒潼道。

  小家伙见有人逗,竟然不哭了,张大了嘴巴,转着头努力想去吮她的手指。

  舒沫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太好玩,太可爱了!”

  舒潼笑道:“七妹这么喜欢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

  “王爷的孩子,定然霸气十足。”李氏找着机会,急忙奉承。

  舒沫淡笑,继续逗弄孩子,并不接话。

  给夏候烨生孩子?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李氏讨了个没趣,脸上终是现了些怒容出来。

  身为嫡母,在庶女面前,向来只有她颐指气使的份,几曾受过这般折辱?

  立夏见势不妙,机灵地把盒子捧了过来:“四姑娘,这是我家小姐和王爷,给表少爷的见面礼。”

  “七妹人来就好,还送什么东西?”舒潼说了几句客气话。

  石榴过去接了盒子,轻轻打开。

  舒潼见了那对赤金的脚铃,已然很是满意,及至见了那只镶满了红绿宝石的赤金缨络,越发眉开眼笑:“七妹客气了……”

  当场就把孩子身上戴的那副黄金项圈取了。

  众人都围过来凑趣,又说那些宝石名贵,也有赞缨络做工精致,更有的直接赞舒沫出手大方,姐妹情深云云……无非都是些恭维之话。

  正说得热闹之际,外面有丫环禀报:“夫人,王爷派人来请七姑娘。”

  舒沫一怔:“他找我做什么?”

  “七妹和王爷感情真好,只离开这么一会,已经打发人来找了……”

  舒沫一笑,也不分辩,只歉然道:“母亲,四姐,失陪了。”

  李氏本还想再找机会,谈一谈舒元琛迁调之事,这时却不敢再留她,只得按捺住失望之情,怏怏地道:“赶紧去吧,省得惹王爷不高兴。”

  舒潼和李氏将她送到门外,果然见巴图等候在外。

  当着众人,舒沫也不敢问缘由,径直跟他出了门。

  她这里前脚刚一离开,李氏已忍不住当着舒潼的面大骂起来:“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看看是谁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只不过要她打听打听,便推三阻四,找了这许多借口!若果真求他给父亲挣个锦绣前程,还不知傲成什么样子……”

  舒潼一声不吭,低着头只慢慢地打着络子。

  “以为进了王府,就是飞上了枝头!当了侧妃,就可在嫡母面前耀武挥扬威!真是笑话!侧妃说得好听是妃,其实也就是个妾!”

  李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想着白白卑躬屈膝地说了那些示弱的话,却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越发愤怒,越骂越是毒辣。

  舒潼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可她这个妾,却是在户部记名,有册有印的!”

  几个庶出的姐妹里,她自问不论外貌,女红,还是心计,智谋……她比舒沫和舒沣都高出远不止一筹。

  可如今,往日这个没瞧在眼里的庶妹,不但从一堆烂泥里爬了起来,还扶摇直上,飞上枝头,嫁给当朝最炙手可热的睿王爷,身份上压了她不止一头!

  而她,往日的强者,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被她同情,奚落的弱者,在自己面前风光无限。

  这极大的损伤了她的自尊,更让她打心眼里看不惯舒沫。

  可,她虽不喜欢被舒沫比下去,却更不愿看到李氏肆无忌惮的嘴脸。

  因为本质上,她跟舒沫一样,也是个庶女!

  李氏明着骂的是舒沫,何尝又不是在打她的脸?

  “呸!”李氏先是一窒,随即大怒:“什么玩意!莫说只是个侧妃,就算成了王妃,本夫人还是她的嫡母!到哪里,都得尊我一声母亲!一辈子都越不过这条界!”

  “夫人且息怒,”林瑞家的大急,又不敢驳她,只能轻声劝道:“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这毕竟不是西府的一亩三分地,人多嘴杂的,这些话保不齐会一字不漏传到舒沫的耳里。

  真惹恼了她,尴尬的还是夫人和老爷。

  “你给我闭嘴!”李氏瞧了她,怒火烧得越发炽烈:“要不是你,也不至弄到这个地步。”

  舒潼头也不抬,低低地道:“要我说,母亲也有不当之处。”

  “我错?”李氏猛地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只是要她帮忙打听一下,这事很为难吗?嘎,嘎,嘎?”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一个“嘎”字出口,已经逼到距舒潼脸上去。

  舒潼微微不悦地往后仰了仰头,淡淡地道:“探问一声,自然不是什么大事,更不是难事。”

  “对吧?”李氏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又理直气壮地尖声嚷了起来:“分明就是她无视嫡母,惘顾父女情份!”

  舒潼抬了头,似笑非笑地扫了林瑞家的一眼,道:“实在是母亲眼里,父亲连个下人都不如,又怎怪七妹惘顾父女情份?”

  林瑞家的暗暗不妙,恶狠狠地瞪着舒潼。

  可惜,这时舒潼早不是当年舒府的四姑娘,她嫁到昆山伯府,虽不得宠,也是个正经的当家主母,岂会怕个娘家的奴才?

  李氏一愣,斥道:“胡说八道!”

  舒潼直直地看着林瑞家的,大刺刺地道:“说实话,七妹未出阁的时候,在舒府没少受过委屈吧?如今她飞上了高枝,对母亲依旧恭敬顺从,只不过想从下人身上找回一些体面,母亲却顺水人情都不会做,直接就驳了她。”

  “四姑娘!”林瑞家的再也顾不得失仪,直接提高了嗓子嚷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句句针对我?”

  舒潼微微一笑:“林妈妈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换了任何人,都是这句话。”

  李氏怔怔地道:“林瑞家的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陪房,跟着我几十年……”

  “我如何不知林妈妈的忠心?可七妹气不平又有什么办法?”舒潼笑得越发的愉悦:“这就要看,母亲心里究竟是父亲的前程重要,还是主仆的情份更重要了。”

  “这……”李氏愣在当场,脸色极为难看。

  林瑞家的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念在我追随夫人二十年,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我留条活路吧……”

  舒潼轻蔑一笑:“怪不得七妹生你的气,林妈妈确实是老了!老得不知轻重,不知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这样的人,不打发出去在庄上养老,真留着给母亲招灾惹祸吗?”

  李氏脸一沉:“我又没让你去死!大喜的日子,嚎得跟哭丧似的,成何体统!”

  舒潼面色大变,打了一半的络子攥在手中紧紧地团成一团……

  林瑞家的伏在地上,颤抖着:“奴才,知错了!”

  她在舒府风光了大半辈子,临到老却被主家逐出府去,还有何脸面?

  这对她,比死还难过!

  舒沫跟着巴图出了昆山伯府大门,章学敏亲自在门外等候:“慧妃娘娘,请……”

  舒沫上了马车,夏候烨已在里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见舒沫坐定,他低低吐出一字:“走……”

  “恭送王爷,慧妃……”章学敏躬身,送马车离去。

  直到过了半条街,舒沫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你很希望出事?”夏候烨挑了眉反问。

  舒沫见他神态轻松,心生狐疑:“然则,为何中途把我叫走?”

  既是特地来贺别人的弄幛之喜,最少得喝完喜酒才走。

  筵还未开,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拜见章老夫人,就被叫出来,实在于理不合!

  “原来,”夏候烨转了头不再看她,淡淡地道:“你很想跟李氏和四姑娘多聚一会,倒是我多事了……”

  舒沫直觉反驳:“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夏候烨阴沉着脸,盯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不发一词。

  “不会吧?”见此情形,舒沫惊诧万分,失声低嚷:“真是为了我!”

  天要下红雨了吗?

  做事只凭自己的好恶,从来不管他人感受的睿王,居然也会体谅她的心情,怕她被李氏和舒潼纠缠得不耐,不惜说谎骗她出来?

  “有紧急军情!”夏候烨面色铁青。

  “哦……”舒沫识相地不再追问军中究竟出了什么紧急状况,逼得堂堂睿亲王亲自出面解决?

  沉默,难堪的沉默笼罩着二人,使得原本宽敞的车厢,骤然间变得狭窄逼仄,令人透不过气。

  “咕噜……”轻微的响起,打破车厢里的沉寂。

  舒沫略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早上只吃了半碗粥……”

  夏候烨依旧不说话,只转头,冷冷地瞥她一眼。

  舒沫很小心地道:“如果那个军情不是紧急得分秒必争的话,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吃顿饭?”

  不等他答话,又急急接了一句:“当然,若你真的很急,直接把我放下来也行,我吃完了,雇……”

  夏候烨的眸光一冷。

  舒沫识相地把后面那句“雇车自己回去”字吞了回去,换成:“再急,也是要吃饭的,对不对?”末了,还不忘“嘿嘿”干笑两声,以掩饰心虚。

  “你很害怕?”夏候烨瞧着她,忽地来了一句。

  “呃?”这话没头没尾,舒沫听得莫名其妙,却直觉地摇了摇头:“不,不怕……”

  “不怕,你笑什么?”夏候烨冷哧。

  “我……”

  “你每做错事,或是说错话,就喜欢干笑。”夏候烨冷冷地道。

  “嘿嘿……”舒沫道:“哪有……”

  “现在……”夏候烨看她一眼。

  舒沫一恼,板了脸:“你到底要不要吃?”

  “本王也不是铁打的……”夏候烨回了一句。

  “瑞香居……”舒沫掀了车帘,中气十足地冲外面的车夫吼了一声。

  吼完,缩回车里,示威似地瞪他一眼。

  夏候烨微愕,唇角轻扬,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浅笑。

  如柳叶拂过池塘,划开水面的那道浅淡的波痕……

  王府的马车停在瑞香居,舒沫和夏候烨从马车上下来时,引来一阵小小的骚乱。

  当巴图领着十几个带刀的王府侍卫鱼贯而入,列队进入酒楼,往大门和楼梯口一站,闹轰轰的酒楼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看了这个架式,舒沫不觉有些小后悔。

  早知这般张扬,她就不会突发奇想,要到酒楼里用饭了。

  夏候烨携着舒沫的手,并肩穿过人墙,从容地步上二楼。

  想当然,二楼早被清得空无一人,只剩下睿王府一桌客人。

  “想吃什么?”夏候烨难得地绅士一回,竟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来问舒沫的意见。

  看着空荡荡的大堂,舒沫只觉得兴味索然:“随便……”

  六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传说中的酒楼,却是以这种极度无趣又孤傲霸气的方式。

  “不是你要吵着来的?”夏候烨有些不悦。

  前后情绪反差如此之大,未至之前的喜悦和兴奋,进来之后的沮丧和失望,大到他想假装看不到也不行。

  可,他却找不到原因,只能将之归结于任性。

  舒沫轻咬唇瓣,低低地道:“只是,突然不饿了……”

  仅仅一顿饭,已经让她清楚地看到了未来的生活。

  永远隔绝在人群之外,活得安全而高贵。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夏候烨眯起眼睛,嘲讽地盯着她:“不饿?”

  印象中的她,虽然倔强却绝不矫情。

  情感丰富却擅于掩藏,鲜少如此情绪化。

  猜不透她的心思,莫名觉得烦燥不安。

  “嗯……”舒沫点头,有些不安地看了看直挺挺守在楼梯处的侍卫,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要不,我们回去吧?”

  夏候烨抿着薄唇,好看的眉轻轻地敛起来:“哪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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