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金色的阳光透过浮灵花形状的镂空的窗格撒进宫殿的房间里,形成一道道似乎是飘浮着细细的金色流沙般的光柱。
案桌的桌角摆着一盆单独种着的浮灵花,枝丫叶片皆是银白,脉络狭长分明,粉白的花瓣宛如滴落的泪珠。
事实上,狱界的浮灵花与九重天的忘忧花一样,本就是以神祇之泪的形状,或许说真正的“泪落为花,落地则逝”的“忘忧花”的形状创造出来的。
万年紫檀木的桌椅家具上,年轮似勾画出来的图腾,时光打磨出的厚重历史,看之如木,触之似玉。
黑眼红唇,长发如漆的少年灵子坐在桌案前,姿态如画。
他指骨分明的手提着白泽毛制作的笔,行云流水地处理着狱城内外的事件。千凌呆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呆愣的女人偶尔偏头看看少年,眼神空荡。
“沙沙”的写字声里,笔尖落下纸面,一道一道的指令密旨以特殊的密法写下,顷刻间传递到各处。
一片的静谧美好。
突然,阿尔推开殿门走进宫殿。
少女仅着白衣,乌发轻挽,眉眼间是温柔缱绻的笑意。
挽千衣未抬头,只轻声道:“您要走了?”谈话间又处理好了一叠公务。
阿尔没出声回答他。
白衣少女慢慢走近,才道:“怎么说?”
少年灵子放下毛笔,整理衣袖。
“九重天那边来了信。鬼族那边似乎又出事了。”
“帝二公子怕是已经收到要他速归的信……”
说着,挽千衣有些讶异:“您……不知道?”
阿尔轻笑了声,漫不经心道:“我不是她。”
“人无完人,全知全能是不存在的。”
少女踢了踢绣着纯白的无生花的衣摆,把椅子摆到千凌旁边坐着。
“不过我确实跟着忧忘。”
她歪歪头,眉眼带笑。“他走我就走。”
“更何况,鬼族啊……”阿尔的声音莫名似乎有几分嘲讽。“我还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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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是四季春景,城外是黄沙死寂。
阿尔抱着一把用景白纱包着的剑状物,走在忧忘身旁。小白毛绒绒趴在少女左肩上。
青色已经离开,几日前才到的雨声和青玄一并跟在后边。
是一个青色战甲蓝色短发的利落女子。
待远些了,再看不见狱城的影子。青玄才取出马车,招乎大家上车。
阿尔眯着宛如夜色的眸子问原因时,青玄木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月忧忘取了碟点心,给她喂了个。
少年倚在榻上,修长的手完美如玉,搭在案几上,如同艺术品。
“担心近了被夜氏那群疯子射下来。”抬眸流转间,是星河独有的优雅与含笑的调侃。
阿尔勾了勾唇,“也是。”她从来都是相信自家族人的搞事能力的。以他们对忧忘的不知名的厌恶,这种恶作剧说不准还真做得出来。
嫡神给了自己宠爱的孩子一切。
无论是绝世罕见的美貌,举世难寻的永生,超脱众生的力量……但是,就是忘了给他们和众生一样的思维——从来就没人能猜得到……夜氏到底能疯成什么样子。
神厌鬼恶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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