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翁锦醒过来的时候, 袁阳旺已经不在了,她迷迷瞪瞪的起身,就看到外头的女婢正在院子里面踢绣球。
“干什么呢你们!”苏翁锦“啪”的一下推开主屋大门,然后指着那一堆女婢道:“不准在这里玩!”
“是, 是。”那些女婢没有想到苏翁锦竟然睡在袁阳旺的主屋里头,在听到苏翁锦话后赶紧抱着怀里的绣球就要走。
“等一下,把绣球给本县主留下。”抬手指向那抱着绣球的女婢, 苏翁锦用力的仰着下颚道:“快点,磨磨蹭蹭的。”
“是。”那女婢瑟瑟的上前将手里的绣球递给了苏翁锦,然后赶紧带着其余的女婢小跑着走远了。
捧着手里的绣球,苏翁锦欢喜的抱着它转了一圈, 然后颠了颠手里的绣球往屋内一抛。
绣球砸在袁阳旺床榻边的木施上, 木施倒下来砸在一旁的书橱上,书橱上满满当当的排列着一堆书籍,几本没放好的被砸下来落到了书案上, 打翻了砚台, 砚台里面装着一些浓稠的墨汁,滴滴答答的倾倒下来留了一地。
捂着小嘴站在主屋门口,苏翁锦赶紧上前把那绣球给捡了起来扔到一边, 然后用袁阳旺挂在洗漱架上的布巾擦书案。
看着沾了墨汁之后一下就乌漆抹黑的布巾,苏翁锦赶紧给它塞到了书案下头, 然后又急忙着去收拾从书架上落下来的书。
书上浸着墨汁, 苏翁锦随意的拍了拍, 小手上立刻就抹上了一层墨水汁。
“哎呀……”抬手往身上抹了抹, 苏翁锦翻看那书籍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就惊奇的瞪大了一双眼。
“县主这是在做什么?”袁阳旺伸手推开主屋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那蹲在地上的苏翁锦和杂乱的屋子。
“袁阳旺,这里头的人怎么都不穿衣裳呀?”苏翁锦举着手里沾满墨汁的书籍,歪着小脑袋兴奋道:“你瞧瞧嘛,都没有穿衣裳。”
看到苏翁锦手里的书籍,袁阳旺轻眯了眯眼,片刻之后才反身关上房门走到苏翁锦的面前。
抬手拿过苏翁锦手里的书籍,袁阳旺将其重新放回书橱上,然后声音低哑道:“这是肖月给我书。”
“那个冒牌货?”听到袁阳旺的话,苏翁锦立时就瞪大了一双眼,然后猛地一下从书案边起身道:“不行,你给我!”
说完,苏翁锦使劲的抬手把那本书从书橱上抽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扔到脚下使劲的踩着道:“哼,冒牌货给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竟然还给我放着,我踩死她!”
书籍上依旧沾着墨汁,苏翁锦这一脚下去,那墨汁四溅,滴滴答答的都溅在了她的裙裾上。
抬手拉住苏翁锦,袁阳旺伸手指了指那放在角落处的绣球道:“这屋子,是不是小县主做的好事?”
听到袁阳旺的话,苏翁锦的脸上一闪而过一阵心虚,但却依旧死鸭子嘴硬。
仰起小脑袋,苏翁锦梗着脖子道:“是那绣球自个儿滚的,我没动它。”
“哦?那不若小县主再让它滚一次,让没见过世面的小人见见世面。”袁阳旺抬手把木施从地上扶起,然后把被墨汁浸湿的宽袍扔到盆里,最后又从书案下面拿出自己洗漱用的布巾。
那布巾皱巴巴的一团沾满墨汁,被袁阳旺拿在手里时甚至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墨汁。
“我把书案都擦干净了。”看到袁阳旺手里的布巾,苏翁锦仰着小脑袋道:“擦的可干净了。”
袁阳旺垂眸看了一眼那依旧沾着墨汁的书案,抬手扔下手里的布巾,然后看了一眼苏翁锦身上沾着的墨汁。
不仅是裙裾上,就连苏翁锦的宽袖胳膊上都是那浸透的墨汁,偏这小人还在使劲的往身上抹着手,黑乌乌的手爪印子粘在上头,就像挂了一串又一串的梅花印子。
“小人可还没瞧见那绣球动。”抬手把书案上的书籍拿起扔到铜盆里,袁阳旺转头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屋子,有些无奈的撩起后裾跨坐在了床榻上。
“它,它有人在,就不会动。”苏翁锦嗫嚅着声音,有些扭捏。
“是嘛。”袁阳旺拍了拍床铺,突然那时候教苏翁锦玩绣球,这小东西老是投不准,他便跟她说“把眼睛放球上”。
这小东西就真的把眼睛贴到了绣球上,然后那双乌黑纯稚的眸子黑乌乌的就印在了他的心头。
还真是蠢得可爱。
“袁兄,肖月被秦如云拖到大堂里头去了。”突然主屋的大门被一把推开,苏俊茂急匆匆的跑进来道。
“死了吗?”听到苏俊茂的话,袁阳旺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这,还不知道。”苏俊茂摇了摇头,面色难看道:“现在怎么办,看来这事是被那秦如云发现了。”
“没事,迟早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反正都一样。”毕竟那渭南郡王妃已经送出去了,这肖月留在渭南郡王府里面就是一个祸患,这秦如云要想整治,那就整治吧。
“走吧,去大堂看看。”
“我,我也要去。”看到袁阳旺要走,苏翁锦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的宽袖道:“我也要一起去。”
袁阳旺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苏翁锦拽出一爪子梅花印的宽袖,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襟道:“县主就要这样出去?”
顺着袁阳旺的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衫,苏翁锦噘嘴道:“那,那你等我换衣裳嘛。”
说完,苏翁锦转身在袁阳旺的衣柜里掏了半天拉出一件皱巴巴的裙衫道:“本县主就知道上次藏的肯定还在。”
说完,苏翁锦喜滋滋的就要当着苏俊茂和袁阳旺的面换衣裳。
袁阳旺抬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愣神的苏俊茂道:“不必换了,穿着这件裙衫去,郡王就会知道县主有多刻苦读书了。”
“是吗?”奇怪的看了一眼袁阳旺,苏翁锦神色怪异。
“对。”说完,袁阳旺径直就拽着苏翁锦出了主屋。
大堂内,肖月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身边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嬷嬷。
秦如云端着茶水坐在首座,眉目阴冷的看着面前发髻散乱,面颊红肿的肖月。
“肖月?这名字可真好听。”放下手里的茶碗,秦如云抬手招过一旁的女婢道:“去请那袁公子和县主,还有世子过来。”
“秦侧妃不必请了。”袁阳旺抬脚跨进大堂,直接就撩开后裾朝着秦如云深深一拜道:“秦侧妃仁德心善,揭露了这肖月的恶行,实在是让世子和县主感激不尽。”
“哦?袁公子此话怎讲?”看着那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袁阳旺,秦如云面色微有些讶异。
“小人听说这肖月假扮苏姝县主,哄骗世子与县主,实在是可恶至极,若没有秦侧妃揭发,恐怕世子与县主还要被蒙在鼓里,秦侧妃此举实在是让小人感激涕零。”
“呵,那如此说来,袁公子还当真是一点都不知这肖月是假扮的县主?”
“小人不知。”袁阳旺跪在地上,声音清晰道。
听到袁阳旺的话,秦如云捏着手里的茶碗,朝着肖月使了个眼色。
面色红肿的肖月赶紧哭天抹泪的抓住了袁阳旺的宽袖:“袁大哥,当初明明是你与世子让我假扮的县主,你怎么这会子就不认了呢?”
“冒牌货!放开袁阳旺!”眼尖的看到肖月扯在袁阳旺宽袖上的手,苏翁锦双眸一瞪,赶紧上手把她给扯开了。
肖月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袁大哥,你救救我,当初明明说好会保我平安的……”
“这位姑娘,你可知你假扮苏姝县主让锦儿县主与世子有多心寒吗?他们苦寻苏姝县主数年,正欢天喜地之际却得知你是假扮的苏姝县主,心中该有多悲痛?这位姑娘,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你个冒牌货!”袁阳旺说罢,苏翁锦立时就使劲的踢了那肖月一脚道:“你把娃娃给我还回来,还回来,呜呜呜哇……”
苏翁锦扯着嗓子用力的嚎叫着,整个大堂都是她凄厉的哭嚎声。
袁阳旺伏跪在地上,脸上也是一副悲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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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惹我们旺哥!旺哥使阴招恁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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