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杜康耳朵里,简直就是当头霹雳,脑子还没想清楚,身体倒是当机立断的行动了——只见杜康迈着大长腿一步跨到浴室门边,抬手拉住门把手,一拉。
“咔哒”一声——他又把浴室门关上了。
关上了似乎还是觉得不保险,他死死抓着门把手,贴在浴室门上用自己的身体顶着门,把自己当成了人形障碍物。
浴室里的金波:“……”
金波透过磨砂玻璃门,看着贴着门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是恍惚的,只一个身影而已,他就能确定门外站着的是杜康。
杜康怎么会在这里?他这个时间不应该正在凯撒酒店,和他的新婚妻子洞房花烛夜吗?
金波从来没对杜康抱有过任何希望,他虽然从十几岁就爱杜康,杜康是喜欢女人的,从小到大,他看着杜康的女朋友一茬接着一茬的换,从伤心到麻木,从期望到奢望,金波早就已经习惯了以杜康的铁哥们的身份存在,至少这样,他还能偶尔亲近杜康,偶尔将人灌醉了,拖到床上搂着睡一次。
虽然即便是喝醉了他也什么都不敢做,杜康常年浅眠,搂着也只是纯睡觉。
但他是真没想到杜康会在新房的隔壁给他也弄了一间房子。
他还记得杜康笑的很开心,说要和他做一辈子的邻居。
当时金波觉得自己连心痛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了,只有一片麻木的死灰。
送他隔壁的房子,是要他每晚都对着墙壁想象着他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是怎么缠绵亲热的吗?
金波真的想过干脆说出来算了,我心如刀割,那也别想若无其事的结婚生子。
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实在是见不得那个从小就爱笑的人,为了他沾染什么愁苦和郁闷。
甚至他还做了他的伴郎。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人和另一个人结了婚。
金波到看到浴室外的身影之前,情绪一直都是崩溃的,他浑浑噩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应该干什么。
他能做的极限就是看着杜康结婚,他真的做不到像杜康希望那样,一辈子做他的邻居,看着他子孙满堂。
他不知道杜康为什么会新婚之夜来他这里,但他刻在骨子里的时刻围着杜康转的本质,还是出卖了他看似一潭死水的内心。
“杜康?”金波的声音带着急切,拍了拍磨砂们说道:“你把门打开。”
杜康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傻事,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仍旧没想清楚应该怎么哄人,但总算是松开了门把手,也向后退了两步。
金波打开门,走出来,见着杜康先愣住了。这是什么造型?
杜康掩饰性的捋了捋头发,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金波。
杜康还是第一次这样直勾勾的看着金波,金波刚才确实用冷水把衣服都浇湿了,现在就只胯间围了一条毛巾,冷不丁被杜康这样上三路下三路的盯着,盯的金波莫名其妙的同时,有点口干舌燥。
特别是在杜康也只穿了一件,款式一言难尽的丁字裤的前提下,两个人互相打量状态,有些说不出的暧昧难言,很像是约炮现场。
杜康把金波上上下下都扫视了一圈,在估摸着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金波,说他是不会说,实在劝不好,就先把人搞了再说。
在他的思想里,两个人搞过了,就算是这辈子栓在一处了,金波爱他也无外乎就是想要一辈子和他栓在一处。
他用那容量明显欠费的脑袋,磕磕绊绊的总结了出了这么一个方法,别管好不好用,自己先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杜康神奇的冷静了下来。
杜康一冷静,脸色就自然多了,他天生的相貌就很好的发挥了“帝王将相”威慑力,杜康难得条例清晰的说了一句话:“我先洗个澡,你去客厅等我。”杜康没忍住又把眼睛晃到了金波的人鱼线上,“我有话和你说。”
杜康说完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迈步走进了浴室。
金波退出来顺便帮杜康关上了门,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又一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杜康洗的很快,把那一小块布料脱下来甩进了垃圾桶,随便冲了冲就出来了。
轻车熟路的找了两件金波的衣服套上,迈着大长腿嗖嗖嗖的就来到了客厅,金波已经穿好了睡衣,正拿着一块毛巾座在客厅的沙发上擦头发。
看见杜康穿他的衣服,金波的眉角跳了跳,杜康嫌弃他的品味,偶尔他把人灌醉了过夜,杜康第二天宁可穿脏的吗,也不肯穿他的衣服。
杜康大马金刀的座在了金波的旁边,抄过金波的毛巾,将人按在趴在腿上,毛巾呼到金波的脑袋上,就开始乱揉搓一通。
金波非常自然的躺在杜康的大腿上,两人之间的互动,宛若共同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是身体记忆。
杜康抽搐了一下嘴角,在心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他得是多迟钝才会在金波失踪后那么久,才发现自己是爱着他的,别的不提,就这种下意识的身体记忆,要身体力行多少遍,才能养成不用过脑子身体就能自己行动的境界?
人只有在经年累月的,不停重复一件事,才会形成身体记忆,就像你看见你妈,你总是不用过脑子就会脱口而出“妈”一样。
都这样了,他上辈子是得迟钝到什么程度,才会跑去娶媳妇,生生搞的两个人最后都不得好死的?
杜康觉得还是不要耽搁了,早点搞到一起,才是正事,他是绝对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金波的那种惶恐了。
擦完头发,杜康将毛巾随手扔在茶几上,做到了金波的对面。
想要尽快搞在一起首先得表明立场,杜康当机立断道:“我不结婚了。”这样算是立场够鲜明了吧。
金波:“……今天是你的婚礼。”
虽然金波对于杜康新婚之夜跑来他这里,还一头雾水,但听见杜康的话,立刻了然了,肯定是两个人吵架了。
不过说来奇怪,杜康一向温和,对待女人更是绅士的让人牙酸,怎么可能会在新婚之夜和妻子吵架,还几乎□□的跑来他家?
杜康一噎。十分操蛋的想起了今天是他的新婚夜。婚已经结了怎么办?
“那……那就离婚!”杜康赶紧补充道。
金波这下真的吃了不小的一惊,当初杜康追伊朵的时候,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追到手更是快要宠到了天上,这样随随便便就说出离婚——看样子吵的挺严重啊。
“你们……吵架了?”金波问:“为了什么?很严重吗?”应该不轻,不然怎么会说出离婚这样的话来。
虽然内心有那么一瞬间金波是期盼杜康真的离婚,并且再也不要结婚的。但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毕竟这个世界上,他是和杜康的父母一样,无论如何都希望他好的人。
“哈?”杜康愣愣的:“没有啊!”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啊!不应该高兴吗?就算不表现出来,也应该双眼划过暗芒,或者隐晦的抓着什么,然后以为过力而手指青白吗?他可是一眨没眨的盯着金波的反应呢,说好的真爱呢?
金波蹙眉道:“没吵架你新婚之夜跑我这来干什么?”
“还说什么离婚,你才结婚没有十二个小时吧!”金波几乎带着咬牙切齿:“夫妻之间吵个小架,就半夜将人扔在酒店,那当初的追人时恨不得变成人手机链,二十四小时的挂伊朵身上的热乎劲呢?!”
如果杜康不是在上辈子从父亲的嘴里,得到了最后金波为他而死的讯息——他都要怀疑金波暗恋的不是他,是他老婆了好伐。
被金波一通咄咄逼人的质问,把杜康刚刚心里那点告白的台词,给冲的一点不剩,杜康一声不吭的抿着嘴,不在看金波,心里疯狂的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要是直接说他喜欢金波——妈的谁信啊!早干嘛去了?结婚了才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欠揍。
他要是莽莽撞撞的告白了,搞不好以金波现在的激动程度,会扑上来揍他,杜康忍不住往金波的身上划拉了一眼,虽然看着像是花架子,但他从小热爱和平,从来没有和人打架的经验,两人身高差不多,搞不好自己会挨揍啊!
金波还是一脸煞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生的到底是什么气,总之就是无名火起。
他都咬着牙给杜康做了伴郎,眼睁睁的看着他爱的人和别人结婚。并且对于这个事实已经认命了。
但这家伙转眼就说要离婚,还是易这样轻松的语气。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在未来会无数次为他的“好哥们”做伴郎,看他像换女朋友一样频繁的,一次又一次结婚。
金波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字形的大傻逼!
金波暴躁想要将人薅过来,歇斯底里的将他十几年不可告人的心思吼给杜康听听,看他目瞪口呆露出厌恶也好,看他落荒而逃从此一刀两段,总好过他贱的自己都看起不。居然……居然因为杜康一句要离婚的话,又升起了不切实际的希望。
“你说话啊!”金波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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