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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仙心有盈缺

  谢怀尘一拍脑袋:“有!它说要我这几天等国君诏书。”

  诏书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毕竟一般发生了大事才会被传唤入宫。而且谢怀尘自认一平头小百姓, 说什么也不会与王室搭上边。

  结果他想错了。

  几天之后。

  谢怀尘被云释叫到跟前。彼时云释正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花孔雀, 院外的花花草草们也比往日娇艳许多,甚至有一朵小紫花悄咪咪爬上云释的肩。

  云释对谢怀尘道:“今日宫中大宴, 你要不要与我一道进宫?”

  **

  谢怀尘回来换衣服时, 一位青衣大佬正坐在池边钓鱼。这位养伤的大佬近日开发了某种纨绔气质,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所以此刻他正躺着钓鱼, 椅子上垫了一圈狐皮绒,狐皮绒上居然还趴着一个白团子九九。

  自从谢怀尘做了云释幕僚, 九九就开始担任看护谢洛衡的工作。至于工作内容, 大致就是谢洛衡钓鱼它吃鱼这样。

  谢洛衡钓鱼的方式是装逼的无饵式。那鱼钩上没有饵料,偏偏整个池子的鱼都爱往他钩上凑,人家是愿者上钩,他这里是不请自来。九九就在旁边呱呱鼓掌:“好厉害!善尸大人最厉害了!红的!我要那条红鲤鱼!”

  谢怀尘:“……”

  为什么有种他在外面挣钱, 两个败家子在家里偷玩的错觉?

  谢怀尘面无表情地走到一人一团子面前:“行王大宴, 我今天要入宫。”

  谢洛衡拿起手边酒杯,九九殷勤地为他倒满:“这么快就来诏书了?”

  谢怀尘一把夺过酒杯:“又吹风又喝酒,能不能有点病人的样子?!”说着瞪了九九一眼,“还有你,怎么不让他进去躺着!”

  白团子九九立马缩进谢洛衡怀里:“善尸大人, 他凶我QAQ!”

  那泪眼朦胧的样子, 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标准模板。

  谢洛衡一勾手, 另一酒壶又灵巧地出现,他仰头喝了一大口:“伤势已好的差不多,我本就嗜酒,你第一天才知道?”

  谢怀尘一瞅,好家伙,原来这大佬脚底下堆了好几坛酒,看架势想必喝了一整天。

  谢怀尘:“你怎么了?”

  这伪君子爱酒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谢怀尘才觉得他不像自家哥。自家哥向来喜茶,绝没有买醉嗜酒这类不良癖好。但就算再爱酒,谢洛衡也很少喝这么多,根据他在青泽的经验,谢洛衡喝酒越多,心情越不好。

  但是……一个天天躺在家钓鱼的,心情也能不好?!

  “无事,你是现在就要进宫?”谢洛衡显然不把喝酒当回事,直接问正题。

  谢怀尘点头。

  “那我也去。”

  谢怀尘立马把这位大佬摁下去了:“你凑热闹做什么?巫呪解了吗?”

  谢洛衡却不理会,直接上手把谢怀尘的人皮面撕了下来:“这个给我。”

  谢怀尘只觉脸上一轻,随后这个每次脱下来都要花好长时间的面具就被谢洛衡轻而易举地拈在指间。对方反手扔给他一个薄薄的皮面:“你用这个。”

  东西入手,谢怀尘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是在换脸。

  “不行!”谢怀尘不干了,整个人像只急眼的兔子,“凭什么给我这个?再说,你又不知道我平时做什么认识什么人,贸然顶着我的脸很容易露陷!”

  这是尊严问题!必须反驳!

  “你跟着我不就完了。”谢洛衡十分淡定,“而且这面具分配本就不合理,你趁我昏迷把女子面具给我戴上,我还没找你算账。”

  话音刚落,谢怀尘感受到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对对!宿主欺负善尸大人!羞羞!”白团子九九适时地为某大佬呐喊助威。

  谢怀尘:“……”

  这凛冽的杀意是怎么回事?九九你的宿主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啊!

  **

  云释来找谢怀尘时,看见的就是平日一身红衣张扬的柳青,突然改了性子,换了素淡的青玉衣袍。而阿衡姑娘却穿着红衣,气色也好了不少。两人站在门口,一副要出发的样子。

  “柳青,你这是……”柳青跟他进宫可以理解,但阿衡姑娘苏醒不过几天,怎么也要跟去?

  “柳青”开口:“阿衡素爱热闹,听闻我要进宫非要跟着见识见识,不知公子可否让我带着她?”

  谢洛衡顶着柳青的面皮把自己的名字喊得无比顺溜,而旁边被点名的谢怀尘在听到“阿衡”二字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云释迟疑地看向“阿衡姑娘”:“阿衡姑娘,带你去倒也无妨,但你伤势未愈,现在出门未免不妥。”

  谢怀尘指指自己肩上的白团子九九:“没事,我有灵宠护着,而且——”他刻意放柔了声音,一字字嚼烂了再说出口,“青儿性子莽撞,我怕他御前失仪,只有跟着才安心。”

  谢怀尘特意用这种腔调恶心谢洛衡。毕竟打也打不过,只能嘴上占点便宜。而这番话显然效果极好,谢洛衡听后全身抖了抖,狠狠朝谢怀尘挖去一眼。谢怀尘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空气中瞬间一股噼里啪啦的火/药味,白团子九九蹲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二人一道进宫。

  云释是封地质子没有官衔,所以席位也相当僻静,若是其他质子肯定对这位置满意得不得了,偏偏云释百般嫌弃,似乎坐的越偏对他越是一种侮辱。

  谢洛衡和谢怀尘跟在云释后面。筵席开始,谢怀尘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下。

  他带的女子面具,穿的自然也是女子服饰。姑且不说这麻烦的衣裙有多碍脚,光是头上那堆银簪就让他举步维艰。他真的怕自己一转头,头上的东西会哗啦啦掉下来。

  御殿两边整齐地摆了一桌桌横席,伎人在玉阶下跳宫舞,奏府乐。殿下群臣交头接耳,殿上坐着行王,旁边是公主。这位传说中的国主看上去正值壮年,朱色的冕服下是一双微眯的鹰眼。几乎没有臣子敢与他对视,因为一旦他盯住谁,那感觉就像被猎人对准靶心。

  “这无缘无故,行王为什么要设宴?”有臣子拉着云释悄悄询问。云释虽然只是个南闽质子,但朝野上下也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

  云释压低声:“据说最近燕诏侯意图谋反,不单没有上交今年的朝税,连质子也没有送来。”

  此话一出,众人了悟。

  燕诏侯曾是大厦有名的将才,依靠赫赫军功才被先王封侯,手上握着不少兵权。而燕地距帝都甚远,属于天高皇帝远,想要谋逆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风声,众臣子纷纷低头,生怕多疑的帝王发起怒来殃及池鱼。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行王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众爱卿,孤有一件事要与诸位商议。”

  行王说了什么谢怀尘根本没注意,只一心剥核桃。他把剥好的核桃肉递给谢洛衡,谢洛衡的手却没伸过来。白团子九九趁机抢过核桃肉,吧唧吧唧塞进嘴里。

  “喂!吐出来!这是给阿衡的!”谢怀尘捏着皮球一样的九九摇啊摇,恨不得把核桃肉甩出来。

  “善尸大大在发呆呢,不如把核桃肉给我吃~”九九说得理直气壮。

  谢怀尘一愣,这才发现谢洛衡果然盯着酒杯发呆。行王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中。

  “……燕诏侯有谋反之意,其同党已记录于此名册之中。文官,代孤念出来。”

  接着便是一个平板的声音严肃念道:“经探子来报,南闽巫宗一族,北淮萧家,平阳侯长子……以上,均与燕诏侯有密切书信来往。为免叛党之嫌,即刻收押入狱,反抗者立斩。”

  立斩二字念得格外清晰,整个大殿都回荡着“斩斩斩”的回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谁也没想到好好一个宫宴居然是鸿门宴,行王叫诸位臣子过来,原来是当众算账!

  至于云释早已脸色煞白,他万万没想到南闽巫族居然也掺和进来,还是名册首位!

  就在众人死寂之时,

  嗝——

  谢怀尘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把白团子捏成白瘦子,然后白团子九九就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打了个饱嗝。

  这个饱嗝实在明显,众臣子纷纷用看神仙的目光看向谢怀尘,就连行王也阴冷地扫了他一眼。白团子意识到闯了祸,立刻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一只玩具熊,那个饱嗝是宿主打的。

  谢怀尘简直想把手上的坑货扔出宇宙边界,然而还未付诸行动,隐含威严的声音又从殿上传来:“将叛党收押。”

  刷拉——

  周边侍卫纷纷拔出刀剑,将名册上一干人等制服,云释也遭遇了同等待遇。谢怀尘见此偷笑,结果明晃晃的刀剑又要架上谢洛衡的脖子,这下他不乐意了。

  “你们抓他做什么?”一袭红衣的美人两指夹住锋利的剑刃,语气极度不满。

  说到底这都是凡间俗事,他们看热闹就好,凭什么要卷入其中。

  侍卫只当他拒捕,长刀毫不留情劈下。谢怀尘眉眼一挑,水寒剑出鞘,那侍卫执刀的手顷刻间摔在地上。侍卫捂着断手惨叫一声,周围人看谢怀尘的眼神如看杀神。

  “厌青!”谢洛衡也有些吃惊,他低低喊了一声,不明白这位平日单纯无害的小少爷怎么突然下手干脆利落。

  谢怀尘暗自苦恼,方才没控制住力道不小心见血,这下可没完没了。果然,更多的侍卫朝他袭来,他单剑一挥,灵气如狂风般将人通通扫落,大殿顿时乱作一团。

  “我们与燕诏侯毫无干系,凭什么抓我们?”谢怀尘倨傲地将水寒剑插在桌上,直直看向行王,身上的红衣鲜艳无比。

  行王眼中划过一抹激赏,然而旁边的文官却是大惊失色:“修道人……快快!护驾!”修道人与凡人不同,一可挡十。哪怕只有一个修道人在御前拔剑,也是极度危险。

  众人反应过来,不过一会儿殿外鼓声大作,却是换了一批金刀侍卫涌入殿中。这些金刀侍卫训练有素地结阵,很快将谢怀尘和谢洛衡围住。但谢怀尘还真不怕这些人,在他看来这些侍卫也不过是一群刚入道的凡子。

  “厌青,杀气不要那么重。”谢洛衡按下他的手。

  谢怀尘刚想说没事我知道,结果这群金刀侍卫就冲了上来。其实进不进大牢谢怀尘不在乎,但他就看不得有人拿刀指着谢洛衡。手中符意化作百道绳索,把所有人绑成粽子,刀剑哗啦啦掉了一地,局势呈一面倒。

  谢怀尘松口气,结果气儿还没顺,强大的危机感从背后窜起,他反手一剑刺去。

  这一剑可谓气势如虹,他也懒得去想对方接不接得住,毕竟是对方偷袭在先。然而剑至一寸便再动弹不得,一只苍白的手拦住了剑势。

  手的主人正是谢洛衡。他轻飘飘扣下谢怀尘的剑,又悠悠挡下偷袭者全力的一掌。

  “你干嘛?!”谢怀尘一见是他,赶紧松手,水寒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同时他也发现,原来袭击他的是行王,谢洛衡居然在他与行王交手的瞬间拦下了他们。

  “好身手。”行王赞道,三人同时停手。

  眼看谢怀尘终于消停,谢洛衡对行王恭敬作揖:“王上受惊。家姐一向是直爽的性子,受不得半点诬陷,燕诏侯一事的确与我姐弟无关。但家姐冲撞了王上理应受罚,在下愿为此将功补过。”

  他的态度恭谨有度,但众侍卫依然不敢靠近。行王此时站的最近,周身还有几丝接近金丹实力的威压未曾收敛。谢洛衡没想到行王居然也是修道人。

  “你就是那个进了青龙殿的柳青?”行王问。

  谢洛衡想起谢怀尘给他说过这事:“在下正是。”

  “国师向孤提起过你。”行王面上看不出喜怒,“既然是国师推荐的人,应当不是叛党。但你们当庭拔剑,按律当斩。你要如何将功补过?”

  谢洛衡一顿,他本以为对方会勃然大怒,甚至还做好了软硬兼施的游说准备。没成想对方居然没有生气,这说明事情有转机。

  于是他拱手:“在下愿为王上平息叛乱。若王上信任在下,在下可以游说燕诏侯,让燕地恢复朝税,并遣送质子来朝。”

  一言,引得殿内众人议论纷纷,就连行王也微微动容。游说一个意图谋反的诸侯难于上青天,可这人却说得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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