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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仙心有盈缺

  “孤要如何信任你?”行王问。

  谢洛衡笑了笑:“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成功乃国之大幸, 失败于王上也无损。”

  而这时, 被按在地上的云释也连忙应和:“王上,柳青是进了青龙殿的人, 既然国师大人认可, 那他必有过人之处, 王上可以一试!”如今他危在旦夕,能救他的也只剩柳青了。

  行王本是一直喜怒不辨的神色,结果听了云释的话, 语气居然缓和下来:“那好,今日之事暂且搁置, 若你们真能游说燕诏侯, 孤定当重赏。”

  “谢王上。”闻言,谢洛衡拉着谢怀尘行礼。

  哪知谢怀尘杵着像个木头,站的比谁都直。

  “为什么要掺和凡间事?我们没有这个任务。”谢怀尘不满地给谢洛衡传音。

  谢洛衡的动作微微顿住,半晌才回道:“燕诏侯……是我父亲。”

  **

  “燕诏侯是谢洛衡父亲”这个爆炸的消息让谢怀尘几晚上没睡着。

  三尸不存在父母一说, 这个所谓的父亲只可能是三尸的主人, 也就是界主的父亲。所有人都以为界主是由天地孕育而生,无父母,无亲故。没想到错了,界主不但有双亲,而且还是一介凡人。

  但更关键的是, 如果燕诏侯是界主的父亲, 那界主岂不是活了十万年之久?而他们现在要去燕地, 那岂不是说他们也会遇见十万年之前的界主?!

  “你抖什么?”谢洛衡奇怪地看着谢怀尘。

  此时他们正坐在前往燕地的马车中。行王为了让他们完成任务,派了一百多个随侍陪同上路。

  谢怀尘兴奋道:“我是不是马上就能看见界主了?传说中真正的神仙!”

  谢洛衡:“……”

  反手将书简扔在对方脸上。

  “我问你这一身魔气怎么来的,你居然给我神游天外。”谢洛衡气笑了,“还界主?先管管你自己的魔气!”

  自他们上次从宫里回来,谢洛衡就发现这家伙入魔更深,稍一沾血就会充斥嗜杀的念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你修习的是纵横剑。”谢洛衡斟酌道。“纵横剑明明剑气清正,最是压制魔性,到你这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谢怀尘根本不知道纵横剑还有此等功效:“剑术是师兄教我的,我只学了前五式,后五式练不来。”

  谢洛衡听到“师兄”二字心中生疑,但更让他疑惑的是:“前五式后五式?纵横剑术里有这东西?”

  “纵横剑术不是一共十式,后五式最难练?”

  谢洛衡了然:“看来你师兄没有尽心教你。纵横剑术有千道字决,岂是区区十式就能概括的。”

  谢怀尘迟疑道:“可能师兄觉得我太蠢,所以精炼成十式教我?”

  谢洛衡瞥他一眼:“那你可知纵横剑术的本质是什么?”

  谢怀尘:“剑招?”

  谢洛衡叹一口气:“怪不得纵横剑意压不下你的魔性,你根本没有领悟其精髓。”

  谢怀尘不懂,剑法除了剑招还能有什么精髓?

  这时,谢洛衡手指一拂,膝上突然出现一把墨玉古琴。谢怀尘一眼就看出这是邵月的太音琴。

  “你认识这个?”谢洛衡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则是连连摇头。

  “罢了,你把手放上来。”

  谢怀尘戳了戳古琴上的莲花图案。

  铮——

  谢洛衡随之拨动琴弦。

  琴弦颤动,一种冰冷蔓延开,谢怀尘仿佛回到了迷心境,回到了那个漫天风雪的深渊。

  平静的空间被琴声打破,回音似乎惊醒了无数金蝉,它们齐齐振翅,窸窸窣窣,透明的蝉翼翻出奇特的韵律,韵律又化作密密麻麻的古字。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由古字组成。

  国师说过,这种境界名为“入画”。画里只有他和谢洛衡是活生生的人。

  “此境名入画,境界高者才能领悟,我支撑不了多久。”谢洛衡指着纵横排列的字,“看见这些古字了么?纵横剑,斩的就是纵横古字,纵横剑诀就是斩字的顺序。你师兄肯定没给你看过剑诀,因为剑诀的内容只是一串杂乱的古字,常人根本看不懂。”

  谢怀尘睁大了眼。

  “把你会的剑招演示给我看看。”

  谢怀尘以指代剑将纵横十式都比划了一遍,剑意所过之处古字消亡。

  谢洛衡:“纵横古字里有固定的字也有不定字,你的前五式斩的都是定字,后五式斩的是不定字,所以前者只要记住剑招便可,但后者却有千种变化。”

  谢怀尘有点迷茫:“那我怎么办?我平常又看不到这些字。”

  哗啦,刚说完整个空间就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入画境崩溃,他们又回到吱呀呀的马车里。从入画到崩溃居然只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谢洛衡淡定地收了琴:“所以初学者只有一种方法——背。”

  谢怀尘没反应过来:“背什么?”

  “把所有的纵横定字,背下来。”谢洛衡笑吟吟看着他,“这世间定字与不定字各占一半,我带你入画,你把定字背下来,那么纵横剑至少可以发挥一半威力,也足够压制你的魔性。”

  谢怀尘想到那些数不清的字,感觉自己踩进一个深坑:“那……纵横定字有多少来着?”

  谢洛衡望天:“不多,十几来万吧。反正此去路途遥远,一个月,够你背了。”

  谢怀尘:“……”

  于是,后面的一个月谢怀尘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练(背)剑(书)。没想到小时候被自家哥盯着背书,现在来了十万年前还要被自家哥盯着背书,背不好还要进行深刻检讨。

  一个月后。

  燕地很大,横跨好几个城郊,谢怀尘一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来到燕诏侯掌管的主城,也就是燕城。

  “大人,燕城到了。”马车外的侍从恭敬道。

  谢怀尘如蒙大赦,第一个从马车里跳出来。鬼知道他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总之他现在看见字就要吐!

  不过出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燕城,也就是界主小时候住的地方是怎样的,就听见一阵清脆地玉石相击之声。

  那声音当啷作响,十分熟悉。

  谢怀尘抬头一看,城门旗帜上,正有一串斜方玉佩轻轻摇曳。

  谢洛衡从马车里出来就看见谢怀尘对着城门口的燕旗发呆。

  “这是什么?”他指着旗杆上挂的斜方玉佩。那玉佩由一个菱形玉底下串着三串环环相扣的菱环玉组成,通体白色,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玉响。

  “这是‘诏’,燕诏侯军功累累,先王十分器重,于是赐下诏玉作为嘉奖。后来燕诏侯就把诏玉挂在燕旗上,作为燕地的象征。”

  谢怀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洛衡一脸淡定:“我读书多。”

  谢怀尘翻出一个白眼,谢洛衡只好答:“都是主人的记忆,看着看着就想起来了。”

  谢怀尘好奇:“那你岂不是能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

  谢洛衡摇头:“非也。我是主人证道的产物,证道后的事清楚,但证道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苏醒后他一直在搜寻这段时期的记忆,虽然没有回忆出具体细节,但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谢怀尘对他的回答有点小失望,转头便吆喝着一大帮子使臣杀去燕诏侯府。

  此番他们的来意是收租并迎接质子回朝,于是行王还封柳青为神武使,给了一群可供使唤的人,看上去颇具气派。

  哪知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城,城中居然一片萧索,连个跪迎的人都没有。家家户户竖起白幡布,满地皆是纸钱。

  谢怀尘还在奇怪自己仿佛进了个鬼城,谢洛衡早已面色一变,快步向中城走去。

  “哎,等下!走慢点!”

  谢洛衡看上去只是正常走路,但速度却是极快,害得谢怀尘用灵力才能勉强追上,身后的一堆跟班则早已被主人甩出十万八千里。

  “你干嘛走这么快?后面的人不跟上,没人给我们撑场子。”谢怀尘气喘吁吁地拉住谢洛衡,一抬头,燕诏侯府就在眼前。

  府门口是长长的石阶,几个守卫正在门口,他们全身黑衣,“燕诏侯府”四字牌匾却是用白绸绕了一圈。

  “这……看上去府里死了人啊。”谢怀尘小声道。

  这时,门开,有一白衣麻孝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见到谢洛衡与谢怀尘便恭敬作揖:“请问二位可是自帝都而来的神武使?”

  神武使要来燕地的消息早已被快马加鞭送往燕诏侯府,所以此话只是确认。

  谢洛衡对着那人怔怔半晌,才道:“正是本使。不过本使见府上似有丧事,不知何人……”

  闻言,那中年人叹一口气:“在下邵景,燕诏侯正是我的兄长。神武使有所不知,我兄长已于昨日因病去世。”

  这话听得谢怀尘心里一咯噔,他连忙偷看谢洛衡的表情,结果对方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如冰山雪水。

  “邵大人想必知晓,本使所来是为燕诏侯。既然燕诏侯逝世,本使可否前去祭拜一二?”谢洛衡淡淡道,但谢怀尘却发现他的手不自然地攥紧衣袖。

  邵景应好,打开大门请他们进了府。身后一串跟班这时才赶过来,邵景也都派人一一安置,最后带着谢洛衡和谢怀尘去了灵堂。

  灵堂不大,老远就能看见引魂幡。三人去时,侍从们正里里外外布置厅堂。燕诏侯昨日才亡逝,众人都措手不及。看见邵景带人过来,侍从们跪了一地,最后纷纷退下。

  不过有一人没有离开。

  那是一个被灵气环绕的小童,蚕丝绸缎一样的长发快要垂到地上,身上穿一件白色法衣,两肩披道纹,活脱脱一个小仙童年幼版。

  小小仙童掂起脚,认真地拂去棺材上的灰尘,然后将手中诏玉挂在了棺材上。

  “邵月?”邵景看见他十分意外,随即面色一沉,呵斥道:“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里不准出来?!”

  小邵月被叔父骂了却并不害怕,他将诏玉端正摆好,然后走到邵景面前,用尚带稚嫩的嗓音道:“棺材上没有诏玉,阿爹会不高兴。”青玉一样的眸子里透着十足的认真。

  谢怀尘这才发现名叫邵月的小童长得和三尸极像,只是这粉雕玉琢的小巧样,多了些稚嫩无邪,好似金童下凡。他看看小邵月,又看看谢洛衡,眼中意思很明显——你家主人原来长这样?

  谢洛衡一直盯着小邵月,邵景却是不紧不慢挡住他的视线:“神武使大人见笑,这是我兄长的孩子,他一向身体不好,本该待在房里,结果今日不小心冲撞了大人。”说着便唤来侍从带世子回去。

  闻言,谢洛衡笑了:“无事,本使看这孩子顺眼,不如就同他一起祭拜燕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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