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若为这把剑取字, 庄主不介意吧。”赭温妍将目光从剑上收回, 毫无一丝留恋, 只望着墨天炼笑了笑, 说道。
“那是自然,这把剑已然送给了赭姑娘, 就是赭姑娘的了, 赭姑娘想作何都随意。”墨天炼看刚刚赭温妍的神情,以为她甚是喜欢这把剑,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舍, 但就在刚刚赭温妍拿过剑之后, 他这几日心里那种心闷发慌的感觉突然就没了, 心中一松, 那种不舍得也就淡了许多。
“那便多谢庄主了。”赭温妍说着, 便抬手将剑盒关上了, 也不再看上一眼。
这让墨天炼不禁觉得似乎赭温妍对这把剑也不是很喜欢?
明明她刚看到这把剑时, 露出的神情是喜欢的,难道他看错了,误会了?
“刚刚听庄主说,这把剑是用寒铁打造的,只是不知庄主这寒铁是从哪儿得到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这把剑我看着莫名喜欢, 而我向来对喜欢的东西都是爱刨根溯源的, 若是庄主不方便回答, 也就当我没说过。”赭温妍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似乎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她说的话前后又很合理,进退有据,让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而赭温妍之所以想问寒铁的来源,也不是真的随意问的。
上次查到安延朝皇都城郊外那处与墨剑山庄和碧寒谷有关,她便想到碧寒谷是盛产寒铁,而寒铁是铸剑的绝佳材料,两者若想联系起来很是容易,但若再将安延朝皇都城郊外那处再与这两个地方联系起来,便要再想想这三者之间的联系了。
虽然碧寒谷于十几年前也隐世了,但她却知道碧寒谷隐在何处,与安延朝皇都相距甚远,她不是没想过那处地方与碧寒谷的联系,只是就算有联系,也是关系甚微。
所以这般思来想去,她便打算来墨剑山庄一探虚实,倒不是奔着寒铁来的,只是这般阴差阳错,墨天炼自己竟是交代了他用了寒铁铸剑,这般她也就有了由头去问,也不会显得突兀。
再者,就算她推辞了,她的清妍阁也能查出来。
“呵呵,哪儿会不方便,只是这寒铁我寻了好几年才凑齐,却也仅能铸一把剑。有些是我用庄里的剑和别人换来的,有些是友人赠送的,而这最后一批,是我从安延朝皇都城外郊寻来的。”天下皆知只有安延朝可采寒铁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墨天炼自是不觉这些寒铁的来源是什么秘密。
“哦?安延朝皇都城外郊?可是一处幽静之所?可见一湖,湖面宽广,两面临山,不见尽头?”赭温妍心中虽已猜出了七七八八,却又言道。
“正是,赭姑娘去过?”墨天炼觉得那个地方怪异得很,只曾听被人说过那里有些许精寒铁,才找了去,待集齐了足量的寒铁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
“我前些日子刚去那儿看过,景色不错,很是宜人。”赭温妍笑着说道,却又捏了捏苏诺的手,似是怕苏诺又用那般眼光望着她,倒教她说个谎,心里都有些不自在一般。
只是这次赭温妍却是想多了,苏诺虽然觉得那处不太好,但那儿的景色却如殿下所说那般,宜人得很。
“哎,不瞒殿下所言,那处地方我已不打算再踏足了,总觉得在那儿心里怪怪的,恍若被人盯着一般,以后若是赭姑娘只是想赏景,还是别去那里的好。”墨天炼似是信了赭温妍的话,还好心一般地提醒到。
“多谢庄主提醒,这次我在那儿也总觉得甚是怪异,还以为是错觉,不想庄主也有这种感觉,本来还想着以后再去游赏一番,现在倒觉得没有再去的必要了。”赭温妍本还想着问问墨天炼是否知道那处是否与碧寒谷有关,不过经过一番攀谈,倒是觉得没必要再问了,墨天炼定然也是不知道的。
虽然这几年墨剑山庄发展得很迅速,但与有着数百年基业的碧寒谷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而此次赭温妍来墨剑山庄想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
其实若是只想知道墨剑山庄与安延朝皇都城外那处是否有关,本不用她亲自前来,她这次来墨剑山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墨竹和墨兰。
厅中虽然坐了一众人,但其中真正说话攀谈的却只有墨天炼和赭温妍两人。
庄主夫人也是一位温婉之人,只是自从到了大厅之后,也不像以往见客那般,以女主人的身份与客人攀谈交涉,只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墨竹和墨兰,眼中噙着泪,时不时用帕子擦一下,安静地坐着,也不出声。
“殿下,庄主夫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频频落泪,看起来很是伤心。”苏诺看到庄主夫人,不禁就想到了自己的娘亲,看着她默默落泪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却又不知其为何流泪,便问向了殿下。
只是这次苏诺聪明了许多,自从上次在安延朝皇宫里和殿下小着声音说话,却依旧被师兄他们听了去之后,她才像突然明白了,习武之人,不论声音多小,还是能听得到的,何况又是共处一处呢?
所以,自那以后,她再想与殿下说些悄悄话,便用了密耳传音之术,只能殿下一人听到她的话,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将她们的话听了去。
“庄主夫人自是伤心了,见到了十几年未见的女儿,却又不敢相认,心里难过,也难免忍不住落泪。”赭温妍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中对这位夫人也很是同情,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嗯?”苏诺闻言,抬头望了望大厅,除了庄主、庄主夫人之外,殿下自是不可能了,那庄主夫人的女儿莫不是墨竹和墨兰?
“不觉得墨竹和墨兰的五官,和庄主夫人有几分相像吗?”见苏诺将目光望向旁边的墨竹和墨兰,赭温妍便知道她是猜出了,又说道。
“嗯,仔细一看是有些像的,但庄主夫人的五官更柔美些,墨姐姐的脸太冷俊了,墨兰姐姐又太过明艳了,两人若是中和些,和庄主夫人倒是会更像一些。”苏诺这般打量打量庄主夫人,又看看墨竹和墨兰,倒真是认真地比较,点评了一番。
“你呀,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倒是真比较了起来。”赭温妍笑了笑,她方才也没仔细看庄主夫人是何模样,只是知道墨竹和墨兰是她的女儿,面容上定是有些相像的,才有此一说,只不想苏诺倒是认真比较了起来。
“呵呵,那我便是为殿下比较的,她们确是有些相像的。”苏诺听懂了殿下的意思,也不在意,只是笑笑,反正她闲着也是无聊,殿下忙着正事,顾不上其他,她便为殿下多观察几分也好。
虽然两人密音传耳,但脸上的神情却是掩不住的,尤其是苏诺那明目张胆的打量。
庄主夫人虽然思女心切,又苦于无法相认,失了些礼,但到底也是这江湖第一铸剑山庄的庄主夫人,也终于想起了厅中几人是今日庄中的贵客,也是怠慢不得。
平日里都是她来应付前来庄中拜访的客人,今日她一时失态,倒是让庄主亲自接待了起来。
庄主往日里也不善言辞,说到正事时还能说上几分。正事一待说完,便也不知如何再攀谈下去。
所以此刻,大厅里也正的事静得出奇,只余茶盏相碰之声。
不过,好在现在庄主夫人也终于回过什么来。又见着厅中身着白袍的小公子似是在打量她,便收起了心中的情绪,端出她庄主夫人的待客之道来,脸上露出了温婉的笑意,问道:
“小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刚刚见你似是一直在打量我?”
原本苏诺这般不加掩饰地打量主人家,是她的失礼才是,被主人家发现,更是需聊表歉意,以示失礼之罪才是,只是却被庄主夫人一言化解,而同时也打破了厅中愈显尴尬的寂静。
从庄外一直到厅中,这么久未发一言的庄主夫人,不想只说了一句,竟是引起了厅中所有人的注目。
赭温妍也不禁为这位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庄主夫人侧目,想来墨江山庄能发展到如今的地位,除了墨天炼炼出来的剑之外,他的夫人应最是功不可没之人。
而苏诺原本对庄主夫人的印象就很好,这般,就更是想帮庄主夫人一把了。
虽然苏诺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通过她看殿下对庄主的态度,她便知殿下对庄主是不喜的。
但刚刚庄主夫人和她说话的时候,殿下虽然没对她说什么,但却又捏了捏她的手,殿下的意思是,也希望她能帮帮庄主夫人的么?
于是,苏诺照着她心中理解的意思开口道:
“呵呵,只是觉得庄主夫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便不忍多看了两眼。”苏诺说话前,轻笑了两声,笑声清脆悦耳,也如她的面容一般,看起来讨喜可人,也让人忍不住卸下心防,真心与之相谈。
虽然苏诺这般笑起来很是暖人,但却笑不见眼底,她也将殿下的那般客套之态学了七七八八。
她本不是有意要学殿下,只是日日与殿下朝夕相处,时时注意着殿下的神情,待她独自处事时,殿下的那些动作神态,却也好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里一般,也是自然地就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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