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正当壮年,虽然皇后后位稳当,太子也已册立,钟鸣鼎食之家这会儿是不派自己的嫡出的姑娘进宫的,但是送进去庶出的姑娘进宫还是可以的,得宠自然是家门之幸,如果不得宠,一个庶出的姑娘也不算什么,自家如果能出个得宠的妃子,也算脸上有光。
家底不太殷实的家族自然想攀上皇上,皇后之位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如果得了皇上的青眼位列四妃也算他们祖宗坟上冒青烟了,当然,有了一个皇子,当然是更好的了。
所以,今年刚刚初春,选秀刚刚拉开了帷幕,京城的金银首饰的铺子全都热闹了起来,卖布料的铺子也异常的火热,大匹大匹的贵重的料子流水般卖了出去,各家的姑娘连宴会都不参加了,每个人都在老老实实的听着家里找来的老嬷嬷讲解宫里的规矩。
当今的皇后有太子傍身,自然得罪不起,纯贵妃荣宠无限,作为皇上唯一赐予封号的妃子,又出身世家,自然也得罪不起,但是底下的妃位全都空着,就连九嫔之位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小姑娘们在家里教导的很好,礼仪都没有什么大错,但是高门贵女就是太过于傲气,有才有貌的更是傲气十足,老嬷嬷看着小姑娘一个个说的谦逊,但是眼底掩饰不住的自傲,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论美貌,谁比得上清丽万分的纯贵妃,论学识,纯贵妃也是众人有所不及的,皇后娘娘亲自承认贵妃娘娘学识远高于她,论手腕,能让皇上时时刻刻念着的贵妃娘娘也不差。
美貌,学识,家世,地位样样不缺的纯贵妃就这样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原先主要是这位贵妃娘娘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了,很少听到这位娘娘的事情,跟着家里人参加宴会的小姑娘不敢光明正大的打量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现在参加选秀,脑子灵活的已经把未来的潜在敌人暗自的思量了一遍,纯贵妃那里被打上了一个重点的红色圈圈。
乔叠锦丝毫不知道她已经被参加选秀的人定为了头号敌人,她又想起了那件搁浅的了计划……编排歌舞,经过一冬天的沉淀,她觉得她的想法更加成熟了。
然后乐舞坊的老嬷嬷终于等到了贵妃娘娘的传唤。
在去年乔叠锦因为江南水患的事情,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打发走了老嬷嬷,老嬷嬷以为攀上了贵妃娘娘,正在得意,没想到最后居然半路夭折了,不由的丧气的很,只是心里保留着一丝念想,只是大半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老嬷嬷彻底失望了,对那些小姑娘也没有好脸色看,尤其是经过乔叠锦单独召见的轻尘,老嬷嬷甚至觉得就是她触怒了贵妃娘娘,才让贵妃娘娘打消了计划,对轻尘越发的没有好脸色看,而轻尘也越发的沉默。
因为老嬷嬷明显的不待见,其他察言观色个的姑娘自然不介意踩上一脚让老嬷嬷另眼相看,就算好过一点也是好的,所以,轻尘这半年的生活并不算好。
老嬷嬷听到长乐宫传来的消息,差点没有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贵妃娘娘居然还记得!
老嬷嬷眼睛大亮,忙客气的招待那个来传话的小姑娘。
而在场的小姑娘眼睛都是一闪,这是多好的机会,去过长乐宫的小姑娘看到长乐宫精致贵重的一切,再看看自己住的地方,若是没有什么不平衡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生了五皇子的史宝林原来不是还是宫女,现在还不是宫女太监一大堆,只要把握住机会,变成人上人不是不可能。
虽然有了野心,但是谁也不是傻子,老嬷嬷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小姑娘,冷哼一声,弹了弹袖子,做了下来,自然有人给她端茶送水,老嬷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尖子,要是你们谁惹了贵妃娘娘不高兴,惹得皇上迁怒,大家谁也不好过,去了长乐宫都小心着点。”
“要是那些想攀高枝的,也要想清楚,贵妃娘娘可是生在云端上的人物,哪里是你们比得上的,要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贵妃娘娘想捏死你们也是轻而易举的,到时候可不要怪嬷嬷我没有提醒你们。”
“嬷嬷我活的岁数大了,什么事情没见过,现在宫里的主子娘娘谁没有家室美貌,你们能跟主子们比么?也不要怪嬷嬷我说的难听,每年想要爬上皇上龙床上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可是至今也就成功了一位。”当然是指史宝林了。
“要是你们谁自认为有那份大造化,嬷嬷也拦不住你们,但是要是谁敢在长乐宫放肆,可不要怪嬷嬷我很受无情了。”
说完,嬷嬷把杯子用力的看了一圈,往日稍显浑浊的眼睛现在却是意外的精明,所以接触到了人全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老嬷嬷满意的道:“好了,都下去好好准备下,明日务必不要出错。”
到了第二日,老嬷嬷带着一群打扮靓丽的姑娘再次来到了长乐宫,几乎是上次的全班人马,再次看到长乐宫的一切,还是不少人露出惊艳,等看到坐在地上弹琴的乔叠锦之后,脑子里全是老嬷嬷的那一句“贵妃娘娘可是生在云端上的人物”。
乔叠锦现在已经17岁了,到了今年九月就要满十八岁了,身形也张开了,脸上原先还带着的婴儿肥也全都没了,每一个线条都好像是造物主精心的描绘,轮廓绮丽,让人见之忘俗,清新脱俗。
老嬷嬷这样在美人堆里混惯了人,看到乔叠锦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上次她根本没有见到乔叠锦,虽然听说过贵妃貌美,但是现在看了更是惊叹,心道,怪不得皇上宠爱万分,这样的美人确实让人忍不住的驻足。
而乔叠锦的心智好像没长大一样,一颦一笑都带着小姑娘一样的青涩,只有偶尔眼波流转之间才会带着女人的妩媚,两种气质完全没有违和感,而在她弹琴的时候,身体上就好像自顾自的起了一层薄膜,和世界隔绝起来。
春风袭来,衣袂飘飘,佩环叮咚,流水潺潺,竹色青翠,一景一物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进了长乐宫的齐安之也忍不住被迷惑了,他看了乔叠锦三年,但是这三年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一样,一年一个模样的长大,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他的贵妃越发美貌,齐安之却有些惶恐,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离她越来越远,虽然偶尔乔叠锦还是会不避讳的给他说一些东西,但是齐安之却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是现在,齐安之迷恋乔叠锦做起事情专注的样子,但是这把他完全抛到了脑后就不美了,齐安之微微挑了一下眉,止住了众人行礼的动作,自顾自的走到乔叠锦身边,笑道:“贵妃怎么有兴致出来弹琴了。”
乔叠锦手下一顿,一个音走了调,乔叠锦叹了一口气,干脆的停下没有演奏完的乐曲,她不知道齐安之是不是故意的,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打断她弹琴了。
乔叠锦站起来对齐安之行礼,一旁傻住了的宫人的舞娘也全都跪下请安,齐安之叫了起,学着乔叠锦的样子做了下来,地下铺着厚厚的毯子,软乎乎的,也不难受,乔叠锦站着看了齐安之一眼,然后沉默的坐了下来。
齐安之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老嬷嬷身后的舞娘,笑道:“贵妃想看歌舞了?”他已经把去年的那件插曲给忘了,现在看到在早春里还穿着单薄的舞娘甚为惊讶。
乔叠锦对绿意使了一个眼色,道:“把琴收起来。”说完之后才回答齐安之的话,道:“臣妾想排舞了。”
齐安之今天有些诡异的兴奋,对着老嬷嬷挥了挥手手,道:“到一边候着去,朕和贵妃说会话,等贵妃忙完再召见你们。”
老嬷嬷忙低头行礼,领着一群小姑娘远远的退开了,周围有几个小太监看着,也没人敢放肆,偶尔有几个大胆的朝着远处的一对璧人看过去。
齐安之今天确实有些兴奋,却不好把他兴奋的原因宣之于口,咳了一声,勉强找了一个话题道:“杀死乐阳公主独子的那个人找到了。”
乔叠锦疑惑的看了齐安之一眼,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道:“那乐阳公主可以安心了。”
乔叠锦对乐阳公主的观感不太好,但是这种事情她不至于落井下石,道:“那是谁做的?”
这件事可是轰轰烈烈的进行了一年,还有乐阳公主时不时的进宫做客,太后都忍不住的对皇上催促了几句,乐阳公主实在是太烦人,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也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
齐安之微微一笑道:“是乐阳公主的独子去逛青楼,没有暴漏身份,然后跟人结了仇,被人砍死了,砍死的人因为杀了人害怕,趁夜就跑回家了,前段日子被查出家里藏着乐阳公主独子的饰物,这才破案。”
齐安之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道:“是江南薛家。”
乔叠锦哦了一声,道:“那乐阳公主呢?”
齐安之嘴角卷了卷,风姿卓然:“去江南了。”
乔叠锦迷糊的看了齐安之一眼,她总觉得齐安之这两句话很诡异,但是她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案子结了,宫里也算清净了。
乔叠锦看桌子上空荡荡的,蹙了下眉,但是看着齐安之没有起来的准备,就对绿意道:“端茶过来。”
齐安之兴致来了:“贵妃要煮茶么?”
乔叠锦:“不是。”
齐安之应了声,看样子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他低着头似乎在打量着桌子的花纹,道:“前几天,突厥来了使者。”
乔叠锦:“臣妾听说了,好像是索要贡品的?”
齐安之又笑了一下,今天他好像特别爱笑,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兴奋的不得了,道:“说是去年大雪,草原上牛羊死了不少,向朕求救。”打着求救的幌子来勒索罢了,前几年签订的合约,中原献给草原皇廷的金银财宝还少?换到的不过是他们越来越大的胃口,他们就是一群永远喂不饱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中原这块宝地。
齐安之笑容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的冷酷,乔叠锦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一眼,这样的齐安之让她觉得难以亲近,但是还是问道:“皇上怎么答的?”
齐安之:“朕答应了。”
齐安之满脸的的兴奋突然消失了,带上了一丝的郁气,然后又笑道:“怎么说起这个话题来了,这样好的日子说起这样不高兴的日子,是朕的错。”
想了想,对着乔叠锦道:“这样好的天气,贵妃想做些什么?”
乔叠锦有些茫然的看了乔叠锦,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化的这么快,不确定的道:“喝茶?”
齐安之:“贵妃整日不动也不好,朕虽然没有看过医书,但是基本的医理还是知道的,多起来动动对身体有好处,不如去放纸鸢怎么样?”
乔叠锦先是一呆,然后蹙紧了眉头,她天生爱静,大跑大叫这样的事情几乎没有出现过她生命里,她怎么也想不到齐安之会想起来这个,而且一个大男人放纸鸢她总觉得诡异。
而且,被索要走了打量的金银,齐安之不是应该很沮丧么,怎么还有心情来跟她放纸鸢?
但是看着齐安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迟疑道:“臣妾还没有见她们。”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些人站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
齐安之满不在乎道:“让她们等着就好了。”
乔叠锦又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长乐宫恐怕不适合放纸鸢。”到处是竹子,恐怕放不起来,就算放飞,也飞不了多久。
齐安之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皇宫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宽敞的地方,齐安之提出可以去外面之后,乔叠锦对齐安之意外的执着很苦恼,只是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干巴巴的道:“臣妾不会放。”
齐安之大手一挥:“没关系,朕教你。”
听到乔叠锦不会放,齐安之更加坚定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想个理由,难得的碰到一件乔叠锦不会的东西,齐安之觉得机不可失。
等齐安之干脆利索的站了起来,乔叠锦只能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跟着齐安之一路走出了长乐宫,走了一段路,乔叠锦才发现她今天穿的衣裳很不合时宜。
乔叠锦犹豫了一下,脚步就停了下来,齐安之察觉到,也回过头来了,正好看到乔叠锦有些苦恼的看着长长的裙摆。
她今天的穿的裙子很长,后面还拖着长长的裙摆,上面是精致绝伦的刺绣,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隐隐发光,鸣叫的凤鸟的眼睛上镶嵌着闪亮的宝石,贵重而沉重,长长的丝绦也逶迤了一地,齐安之一看就知道乔叠锦的烦恼了,穿着这样的裙子去放纸鸢,恐怕走了没几步就要绊倒了,挑眉一笑,这样的裙子他甚少见乔叠锦穿,齐安之还发现她的袖子也是飘逸的长袖,垂下来把整只手都盖在了下面。
齐安之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还是问道:“怎么了?”
乔叠锦抿了下嘴角,秀气的眉毛慢慢的向中间靠近,迟疑了一下,道:“臣妾这身衣服恐怕不太合适?”
齐安之煞有其事的道:“确实不太合适?”
乔叠锦正要说臣妾去换件衣裳吧,就听到齐安之道:“御花园花了开了,既然放不了纸鸢,不如一块去御花园看看吧。”
穿着这样的衣裳累赘是累赘,但是真的很好看,齐安之暗自欣赏了好一会儿,只是很少看到乔叠锦穿成这样。
不过高升迟疑了一下,对齐安之道:“皇上,御花园现在好像不太方面赏玩?”
齐安之眯着眼睛看了眼高升,高升忙道:“今日的初选,皇后娘娘让秀女都去了御花园。”
到了复选皇上才会象征性的出席,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皇后一手操办的。
乔叠锦听到选秀才恍然想起来今年是选秀之年,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之前一直没有人在她耳边说起这件事,现在听到选秀有些恍惚,然后就是好奇了,她没有参与过选秀,不知道选秀的流程,就问道:“初选是选什么?”
高升看了一眼齐安之,齐安之往回走了几步,停在乔叠锦跟前,伸手揽住她的腰,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既然御花园不好去,那就去别处看看吧。”
心里倒是有些后悔说起这个话题,乔叠锦微微侧了一下身体没有躲开,齐安之觉得乔叠锦又瘦了,最起码这腰又细了几分,道:“贵妃又消减了几分,可有什么事情?”
还是继续往外走去,不过步子慢了几分,顺着乔叠锦的步伐往外走,乔叠锦答道:“可能是刚换下了棉衣了罢,哪里有消减?”
齐安之笑着应了声,皇宫里多的是赏玩的地方,齐安之不愁没地方去,只是他不想遇到秀女,上天总爱跟他开玩笑,比方说他现在和乔叠锦已经离御花园够远了,还能遇到秀女,这个问题可就有意思。
齐安之皱着眉看着眼前兔子一样的少女,乔叠锦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低下头,非礼勿视,虽然同样是姑娘,但是看到同性的身体让习惯性裹得结结实实的乔叠锦有些不习惯,齐安之似笑非笑的道:“你是谁?难道不知道皇宫不能乱闯么?”
小姑娘好似才反应过来眼前是谁,忙跪了下来,衣服湿漉漉的全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凌乱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也确实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齐安之刚刚看到这个小姑娘从池塘里爬了出来,惨白的手指还让乔叠锦吓了一跳。
小姑娘低着头道:“民女知错,请皇上恕罪。”
齐安之不看她,也不叫起,问一边的高升道:“这是哪家的?怎么这么不知规矩?”口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高升也白了脸,齐安之吩咐说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不要让人靠近,结果跑出来一个小姑娘,这算是他失职了,听到齐安之的话,忙道:“这不是秀女,是杨太妃的侄女,杨太妃前段日子让这位小姐进宫陪她,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
为了避讳御花园里的莺莺燕燕,齐安之特地找了一个清幽之地,离御花园远的很,基本上没多少人会来这里,齐安之听到高升的提醒,才想到这里离太妃们居住的宫殿很近。
齐安之:“那她怎么到这里的?”
高升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再能干,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从池塘里跑出来,着急了半天,高升专只好跪下道:“奴才不知。”
风吹了起来,池塘边上的垂柳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乔叠锦分明看到这个小姑娘打了一个哆嗦,乔叠锦抬头看了一眼齐安之的侧脸,然后对一边的绿意道:“给这位姑娘批上一件披风。”
齐安之挑眉看过来,乔叠锦解释道:“未出阁的姑娘,总不好这样。”
其实这个姑娘这样被人看到,名节已经受损了,要是齐安之有点风度,应该扭过头不再看才对,只是齐安之明显没有这种意识,而且周围因为刚刚的事情,周围围过来好多的侍卫,在一堆男人面前衣衫不整,传出来这个姑娘恐怕要有个好归宿难了,而且齐安之听到杨太妃之后脸色微微一冷,乔叠锦忍不住帮了她一点小忙。
那个小姑娘低着头,道:“民女多谢贵妃娘娘。”
齐安之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掉水里了?”又想起问这个干嘛,挥了挥手手道:“算了,朕让人送你回去。”
对着高升道:“送她回去,顺便告诉杨太妃,她的人最好看紧了,再这样乱闯,要是被当成刺客抓了就不妙了。”
高升赶紧应了声是,偷偷抹了一把汗,也顾不得其他了,一把拽起了小姑娘道:“还不快起来。”
小姑娘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了。
齐安之正要让人散了,乔叠锦确是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齐安之一顿,然后乔叠锦对着其他的人道:“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出去。”
领头的看了眼齐安之,见齐安之无奈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他们下去之后,齐安之不以为然的道:“你这么帮她做什么?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乔叠锦道:“她不可能用这种办法来耍计谋,姑娘家的清誉很重要的,也许她真的是不小心,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毁了她。”
要是这个小姑娘是秀女的话,乔叠锦也许不会这样帮她,但是这个小姑娘不是,而且齐安之也对她似乎有些厌恶,看样子这个小姑娘还不到十五岁,乔叠锦觉得她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毁了清誉。
乔叠锦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第二天特地来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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