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精力旺盛,妻不离手
玄虚道人背着手,缓步走到圆桌边,坐下,提起面前的青瓷茶壶,倒了两杯茶。
“坐吧!”
“谢师父。”
韩暮云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便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找到要找的人了么?”
玄虚道人捋了捋胡须,淡淡说道。
“找到了。”
“在这幽鬼城内?”
“是的。”
韩暮云目光很谦顺,他的手指不停地摸着茶杯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师傅,您这次来幽鬼城,是参加鬼城演武的么?”
玄虚道人微微点头。
“本来是不想和养鬼人有什么瓜葛,可是我算到你有也会在这城中,所以我便来了。”
“师傅,您还是每天为我和小师妹占卦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纵使你叛离茅山,不也是还喊了我一声师傅么?”
“师傅,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不过带走了碎玉玲珑,怎么能叫叛离,只是借用而已。”
“哼!当年收你为徒,念在你悟性极高,本性不坏,可是你做出这种事情,还希望能得到原谅?”
“可是,您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说明您还是疼爱我的。”
韩暮云一撑下巴,笑得灿烂。
“哼!”
玄虚道人冷哼着,鼻翼扇动,红润饱满的厚唇有些颤抖。
站起身,他背朝韩暮云,这毕竟是他曾经最心爱的徒弟之一。
“这碎玉玲珑本是传给你师妹云希月,可是她却为了俗世爱情,放弃修道,真是教而不善。”
“我知道,你就算不给她,也不会给我,所以我就替你做了决定,因为你留着这玩意儿,也没太大用处。”
韩暮云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这碎玉玲珑是件没人要的垃圾,自己捡回来,不过是废物利用了。
“那也不能落在你的手里,今天既然来了,就放下东西,然后离去吧!”
玄虚道人一直忍耐着心中的怒意,尽量保持温和而淡漠的状态。
“哈哈~”
韩暮云个大笑两声,用手指在茶水中搅动着,一道漩涡自杯底升起,直至被韩暮云戳散,水花四溅。
“拿走的东西,岂能还回去,就当是您送给我的纪念品吧!我想,若是有+人散播言论,说茅山掌教玄虚道人座下两名内室弟子,一个凡心大动,一个盗窃至宝,怕是让您是了面子,也有损您的威严。”
玄虚道人垂眸暗怒,却并未发作。
只是长叹一声,说道:“这些法器都是身外之物,你要是觉得好,拿去就是。”
“师傅还是一如往常,非常冷静啊!”
韩暮云仰着头,侧目望向玄虚道人。
“我已斩去七情六欲,而你却不同,心怀仇恨,前路迷茫啊!”
韩暮云一怔,惊愕道“那您既然早就知道我心怀仇恨,道心不坚,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我说过,你本性不坏,只是我高估了自己,没能帮你化解仇恨罢了,咱们师徒情分,到今天就结了吧!”
韩暮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凉薄,嗤笑道:“你确实高估了自己,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你的,白养了我那么久,还教了我一些本事,今天,我也是来和你正式道别的!”
“那,请便了!”
玄虚道人始终没有回头,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个聪慧的弟子,就连他偷了碎玉玲珑,他都将事情遮掩了下来。
只叹自己,是不是前世造孽,今生的弟子都如此不济。
“哦,对了!”
韩暮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随意地说:“鬼城演武,您最好还是别去了,怕伤着您……”
玄虚老道心中一揪,两道须眉拧了起来,心下暗自琢磨:“原来,你也和这件事有关么?”
韩暮云大步迈出房间,消失在暗影之中。
玄虚道人的背影在暗淡的烛光中微晃,他退了两步,瘫坐在凳子上,他的眸子露出酸楚的神情,却并未落泪,此时的他不似一个仙风道骨的人,更像是被亲人抛弃的孤寡老人。
他手掌用力一拍桌面,叹道:“孽徒!”
幽鬼城第一驿站,卧室内。
苏谨言像只小兔子一般,蜷缩在禾折的臂膀环绕中,偷偷看着他的睡颜,暗自发笑。
“笑什么?”
禾折闭着眸子,薄唇吐出冰冷的气息。
“笑夫君长得好看。”
苏谨言羞答答地敛着眸子说。
“是么?就是长得好看?别的地方,不好看么?”
禾折的声音,蛊惑苏谨言的心,让她冷不丁一阵悸动。
“不害臊!”
苏谨言红着脸,轻轻推了禾折的肩头,背过身子,不去看他,心却砰砰直跳。
粗壮的手臂伸过来,抱住苏谨言的腰肢。
“害臊怎么生孩子?”
苏谨言一惊,扭过脸,“生……生孩子?”
“你不喜欢?”
禾折起身,侧倚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眯着眸子。
“不,不是!”苏谨言吸了口气,有些颤巍巍地说道。
说白了,她挺吃惊的,和鬼也能……生孩子么?
“那是什么?”禾折轻轻在她耳边吹气,撩拨得她浑身难受,又痒又颤。
“我们真的可以要个孩子么?”
苏谨言突然坐起来,黑眸灼灼地看着禾折的眼睛。
禾折扯着嘴角,点点头。
“真的?”
苏谨言激动地张开双臂,抱住禾折的脖子。
既然他想要个孩子,那就要吧!
毕竟孩子是两个爱人之间的最强羁绊。
“呜~呜~呜~”
三声明亮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幽鬼城。
享受着温存时光的苏谨言猛地抬起头。
“这是什么声音?”
“鬼城演武要开始了!”
禾折眉间浮现一层细微的皱褶。
“言儿,做好准备了么?”
苏谨言想也没想,用力地点头,“夫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两人相视而笑。
“言儿,今日为夫帮你打扮,可好?”
苏谨言绽出笑容。
禾折从床边的箱子内,拿出一套素净的白色套裙,交领样式,外面的薄纱罩衫绣着七色花朵,交替着上升,腰间一条红色腰带,坠着两块玉珏。
苏谨言赤红着脸,轻咬着嘴唇,任由禾折帮她换上衣衫。
坐在铜镜前,苏谨言看着禾折熟练地为她盘发,心中热浪滚滚。
“这是前段时间我从幽鬼城买来的,准备带回去送你,现在都能派上用场了。”
禾折说着,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碧玉莲花簪,簪子上配有一块雕刻精美的银饰。
他将簪子为苏谨言带上。
“言儿真美!”
禾折看着铜镜中的苏谨言,感叹道。
随即,他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焦黑的东西。
“让为夫,为你画眉。”
禾折凑近苏谨言,四目对望。
他柔情款款的模样,让苏谨言眉眼酸涩,她缩了缩鼻子,终于是将眼泪吞回肚子里。
这样的好夫君,应该高兴,为什么要哭呢?
“好了!”
禾折在苏谨言眉心亲了一下,便让开身子。
“你看看,如何?”
“不错!”
苏谨言轻声咕哝着,真的很不错。
整理妥当后,禾折与苏谨言用了早饭,便整装出发。
二十个精锐鬼兵立在驿站两侧,各个铁甲戎装,却是青头鬼脸,看起来很是骇人。
“原来怎么没看见他们呢?”
苏谨言凑近禾折,小声问道。
“用来摆阵势的,自然是要关键时刻出场。”
门外,一辆?四壁描金的纯黑色马车,静静地候着。
苏谨言一侧头,支着下巴,呢喃道:“这马车好像见过!”
“怎么?看到为夫的豪华马车,傻了?”
“不对!”苏谨言突然想起在集市上遇到的那辆马车,似乎就是这辆。
原来,他们曾经擦身而过啊!
“什么不对?”禾折突然抱起苏谨言,一个轻跃,便上了马车。
不多时,马车便颠簸了起来。
苏谨言抓着禾折的手,心中惶惶,抿唇问道:“有没有需要注意的礼仪,你……教教我?有没有不能说的话?或者不能做的事?还有……”
禾折脑袋一偏,薄唇吻上苏谨言软嫩的朱唇。
一抹凉意从苏谨言喉间滚落。
“别紧张,没什么可怕的!做你自己就好,天塌下来,还有我!”
苏谨言瞅着禾折那张冷漠邪佞的面庞,听着他狂傲的话语,倏然就静了下来。
是啊,我还有他!
这次,是一起面对,还有什么好怕的!
马车渐渐停稳。
只听一声洪亮的声音高喊:“冥界鬼帝大人到!”
车帘被掀开,禾折依旧是抱着苏谨言,下车。
他俩你侬我侬的深情模样,让前来迎接的欧阳剑锋有些尴尬地插不进嘴,只能上前拱手:“恭迎鬼帝大人。”
苏谨言见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只是理短了头发,手腕上系着一道红白相间的绸布。
禾折轻轻放下苏谨言,也不说话,只是眯了眯眼睛,表示回礼。
欧阳剑锋见禾折两次来,都不给自己面子,心里就是极端不痛快,当下便挤着眼睛说。
“鬼帝大人好体力,一早便如此精力旺盛,妻不离手啊。”
“我们夫妻的事,轮得到你说!还是说,欧阳家主多年空房,只能靠每日臆想别人夫妻的床笫之乐度日,以慰寂寥?”
苏谨言听了这话,硬是咬着嘴唇,把笑意吃了回去,这禾折,怼人不留情面啊!
欧阳剑锋闻言,又瞥见周围的人想笑不敢笑的样子,眉头拧成一道麻花,脸都绿了,却还是忍着,抽着嘴角说,“鬼帝大人多心了,请上座。”
说着,便在前面带路。
这里是幽鬼殿的前广场,面积很大,几乎有四个足球场大小。
苏谨言看见广场正中搭起高台,上面有三把雕刻着龙纹的木椅,四周案桌上都摆满的茶点。
下设十二把普通的木椅,左侧六把椅子后分别插着旌旗,上面分别写有剑雨、风、火、雷、电、水几个大字,座位之间也设有案桌和茶点,右侧六把椅子的椅背上,贴着红纸,上面写着茅山、龙虎山。
高台下,便是空旷地带,没有半点障碍物。
禾折便坐在高台上,可是只有一把凳子,苏谨言就有些尴尬了。
她左右偷偷张望着,见没有凳子,就转身,准备站在禾折身后。
却被他用力一拽,身子一歪,坐到他的腿上。
“放手,这样不合适!”
苏谨言挣扎着,小声提醒道。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禾折任性地说,冷眉一挑。
欧阳剑锋站在一边,脸上僵硬无比,嘴上直哼哼。
他嘴上功夫不如禾折,讨不到便宜,只能转身拂袖而去。
离去时,向后瞥了一眼,心下暗道:“你就嘚瑟吧,过一会儿,我让你笑着进来,哭着……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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