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王道敛起眸光,慵懒耸搭着脑袋,悠悠道来:“天机不可泄露也!”
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我上前轻拍了几下柯寒的后背:“他不想的时候没人能强迫他说出来,逛了一整晚,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柯寒斜睨了我一眼,就上楼去了。
其余人等也陆续散去。
我先去把手镯邮寄给外婆,再给外婆一个电话,然后洗个澡换个衣服,捣鼓好这一切后,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我才上床补眠。
刚躺下,某张冷峻的脸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了无困意,只得起床,把白布袋内的刻有半圣两个字的熏香拿出来,端详大半天。
半圣,仙魔两道的产物,那宫玫非仙非魔,但也具有魔性,对我而言,魔的概念很骇人,毕竟慑青鬼和道鬼都比不上魔的只星半点,尽管我现在是驱魔人,可我的程度连个慑青鬼都无法抵抗,太弱了。
还有,如果宫玫三百年预知到我的出现,那他这种能耐,怎么连个孩子都找不到?难不成他诓我?应该不会,看他对孩子的执着程度,而且他这么强大,没必要用个孩子来忽悠我!那他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呢?难道也是和弑天门的人一样,觊觎我身上的异骨?
王道曾经说过我的异骨可以令人鬼复活,可宫玫都成仙了,还复活什么啊?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对宫玫真的是完全猜不透。
真是个死结!什么都想不通。
哎,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不要自己胡乱猜测,等到了今晚,把宫玫召唤出来,当面问问他本人,何不更好?
嗯,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后,把熏香放回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放进抽屉里,倒回床上,蒙被就睡。
一觉到天黑,是筱筱喊我吃晚饭,我才醒的。
匆匆吃了个晚饭,就躲进房间里去召唤宫玫,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我在心里怎样呼唤宫玫的名字,他就是没有出现,直至天亮。
这让我很郁闷,宫玫究竟是真的很忙?还是他在躲着我?不敢直面我的质疑?
可我感觉宫玫不像是那种逃避的人,也许他真的很忙吧。
接下来,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四天,我本以为把乌木金钩带回来,会惹来什么倒霉事,可是这几天一直都过得挺好的,尽管有时遇到棘手的任务,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
当时王道和师祖说乌木金钩是凶器,看来不尽然,或许摊主早就把它给净化处理了呢?
只要没出什么岔子,我就安然地继续把乌木金钩带在身边。
至于宫玫,他还是没出现,这让我很无比的惆怅,睡眠质量也随之大大下降了不少。
这不,我今天一整天就老是犯困,险些把客户招惹的五鬼给放了,幸好我及时悬崖勒马,把那五鬼都给请走了,这客户就是贪财,还想着用五鬼运他人钱财给自己的懒惰买单,这下好了,把自己的孩子都给作死了。
所以,人不能太贪,安稳便可。
想着想着事儿,不知觉中,已经到了午夜。
谷水刚把辟邪符给画完,收拾了一下桌面,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旋沫,赶紧上去睡觉吧!你这客户又不会跑,明天再调查吧!”
“嗯,我快好了,你先上去吧,等会我来关门就行。”我晃晃脑袋,集中精力地盯着电脑屏幕。
现在我要调查的是,另一个老客户的单子,他最近说,一个要好的已经西去的同学这段时间频繁给他报梦,说自己很冷,自己很寂寞一类的话,致使他晚上不敢睡,可白天又要上班,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没合眼了。
那憔悴样,简直就是他三十岁当年龄配上五六十岁的模样。
鉴于这个老客户提供给我的资料不多,也不详细,我只是粗略地知道他的那个同学死于造桥事故中,属于工伤,因此我今天的任务一完,就忙着上网翻查当年那件事故的相关情况。
随后,我将查出来的有用的信息整理成一个文档,打印了出来,关掉电脑的时候,我注意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打了个哈欠,就走去关门。
刚走到门口,电梯那头传来叮咚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这大半夜,哪会有客户上门?要说客户,也许是脏东西还差不多。
我急忙关门,但门还没关上,电梯那头就跑出一个小孩子来。
穿着粉红色的蓬蓬裙,手里抱着洋娃娃,披散着及肩的长发,模样没看清,看着身高,估摸着应该是十一岁左右。
她很快地就溜进工作室里头。
我一怔。
这脏东西也忒厉害了吧!不怕门神,不怕阵法,还无视了我!
不管怎样,我快速将门给锁上,来个瓮中捉鳖!
右手在口袋里抓了一把糯米粉,紧紧地跟在那小女孩的后边。
她在工作室里到处转悠,似乎在找人,而我也注意到,她有脚!不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但这不能证明她没问题,也许有可能是被鬼上身呢?
我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小心地问:“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来我们这,是要找什么啊?”
她并没有理睬我的话,而是一声不吭地继续在工作室里头搜索。
心想她绝对有问题,可王道他们都在休息啊!那我只能自己先应付着,要是抵抗不住的时候再把王道他们给喊醒!
我继续问:“小妹妹,你这么晚,你都不想睡觉吗?”
“你是谁啊?”她忽然转身,气嘟嘟地盯着我。
其实她并不恐怖,干干净净的苹果脸,齐刘海,挺可爱的一种类型。
我微笑着回话:“我是这工作室里的员工啊!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啊?”
说着的时候,我还不忘仔细地观察着她。
她两只手上戴着两条红绳,红绳上各串着一枚铜钱,看来是有高人在护着她,由此可见,她也没被鬼上身,真的是一个普通的活人,但是这大半夜跑过来,还真的是令人不得不多疑。
本来她只是鼓着两腮,很不悦地看着我,可不知怎的,她看着我,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这让我头皮都麻了,这小孩子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了?
“嘘嘘!有人在睡觉呢!小妹妹,你要找什么东西,姐姐给你找好不好?”我慌忙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巴。
“嗯?放手!你这个坏蛋!把我哥哥还给我!”挣扎之际,她张嘴很用力地在我的手臂上咬下一口。
我吃疼地放开了她,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不怒反笑地继续问:“小妹妹,你要找哥哥啊?你跟姐姐说说,你哥哥是谁,我看能不能帮你找?”
“呜呜!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把我哥哥给迷住了!他都不肯回家了!他都不要我啦!”她完全就不听我的,那泪水哗啦直下,还用手指着我骂。
我苦笑,自己听的还真是一头雾水。
她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我怎么哄都是没用,她一点都不受用,反而还想着扑上来拽我的头发,我还真是委屈死了,她哥哥是谁,我都不知道,还怎么去抢她的哥哥啊?
没一会,她这吵闹的劲头就把熟睡的王道他们都给吵醒了。
筱筱第一个出来,脾气也就她最差,她一出来,二话不说,上前就给那小女孩一巴掌,打在肩膀上,可能是筱筱正好看到她正要伸手过来拽我的头发吧。
“再哭?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六楼给丢下去?”筱筱凶神恶煞地恐吓。
那小女孩立马就闭嘴,可那泪水还是跟断了线的珠子,一直流下。
紧接着谷水和柯寒还有王道都出来,李白师兄和阿渔恰好出去任务了,不在。
王道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这小女孩眼睛一亮,就冲了上去:“道爷!”
“什么?道爷?”我和筱筱面面相觑。
“哦?然然,你怎么来了啊?”王道登时就清醒了,摸摸那被唤作然然的头。
那然然泪眼汪汪地指着我:“道爷,她把阿渔哥哥给抢走了!”
一瞬间,我被惊天一雷给击得外焦里嫩。
“小妹妹,阿渔是你哥哥啊?可是我没把阿渔怎么样啊!”我无辜地看着她。
“然然,阿渔去做任务了啊!跟这个姐姐是没关系的!”王道迷茫地看了我几眼,然后转头对然然解释。
“阿渔哥哥都会回家陪我睡觉的,可是他说,有个叫旋沫的姐姐有麻烦,就老是不回家!我没看错,阿渔哥哥房间里那堵照片墙上的人就是她!”她看向我的眼神全是杀意。
我呆萌地反问:“啥?我最近没麻烦啊!什么照片?我没拍过照啊!”
这时,筱筱干咳几声,将我扯到一旁:“那个,旋沫,你之前出任务不都是跟阿渔一起吗?还有你住在工作室后,基本上都是阿渔去接你啊!可能这个误会了吧!我猜,那小妹妹有恋兄癖!”
“什么?恋兄癖?早知道我就不麻烦阿渔了!”我心里一顿懊悔。
筱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看,你还是先把这小蹄子给搞定吧!”
“为什么?”我不太愿意,自己实在不会照顾小孩子,本身自己就是个孩子!
但是,筱筱并没有搭理我,而是走到然然的旁边,跟她耳语了几句。
然后,其余人仿佛就是来看场热闹,竟然都倒回去继续睡觉!连王道也撒手不管了。
“王道,你走哪去啊?你不是认识她吗?你把她扔在这里算什么啊?”我不淡定地冲着王道的背后大声喊。
他回头对我神秘一笑:“不是你抢了人家的哥哥吗?自然就交给你啦!哎呀!好困啊!不行了!我要睡觉了!”
“喂喂!”我完全凌乱了。
然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那杀人的眼神还是没变,也不知道筱筱跟她说了什么,她也不跟着王道走,就呆在二楼的楼梯口那儿盯着我看,也不动。
真是有点瘆人。
我硬着头皮上去,嘴角扯了扯:“然然啊,你哥哥他,嗯,我真没抢走他!......”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满脑子都是凌乱的。
“我要睡觉!”她盯着我,气鼓鼓地吐出一句话。
“啊?”我脑子搜索了一下工作室的房间,似乎没房间了啊!连谷水都是睡杂物间的!那这样,她要在哪里睡啊?
“你的房间在哪里啊?”
“咦,哦,在左侧的第一间。”我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这小丫头在打什么主意了!
果然,她下一刻就朝我的房间走去。
“呵呵,你今晚就将就点,跟我挤挤吧!”我干笑着追上去。
把她带到我的房间后,她好奇地张望了一下我的房间,忽然转头对我一笑:“姐姐,能给我倒杯冷水上来吗?”
我被她这快速转变的表情给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明白后,就舒了一口气:“好!”
等我端着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发现这房门死锁着。
“然然,你开开门,我给你拿水上来了!”我敲了敲房门。
可是,房门里头是一片沉寂。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便急促地狂敲了几下门:“然然,你开开门啊!你可别睡着了啊!”
大约敲了半个小时,里头像是无底洞,一点回响都没有。
苦逼的我也明白过来了,这种馊主意就只有筱筱那家伙才会想的出来!敢让我不好睡!那她今晚也不要睡了!
随后,我转移了战场,在筱筱的房门外猛敲,还大声嚷嚷。
闹腾到天亮,筱筱这家伙都没有给我开门!她应该早就有所准备,还有其他人居然还真的是狠心,竟然赤裸裸地忽略我。
真是心塞!
无奈之下,只好到客厅的沙发去蜗居一晚了。
我知道,筱筱他们只是想玩闹一下而已,自己想着,房间只不过被然然睡一觉,也没什么所谓的,但,我还是生气了。
然然睡到正午时分,她一开房门,我就立马跑回房间里去,因为要赶紧洗漱整理,赶去客户那里。
然而,我一进门,就惊呆了。
她绝对是故意的!肯定不是筱筱给她出的主意!
我的窗帘被扯坏了,我的床被都被弄湿了,衣柜里的衣服都被丢在地上,衣服上面全是脚印,她误会我抢走阿渔,她折腾这些,我可以原谅,偏偏她不该动那块熏香!
我拿着那个原本装着熏香的空木盒,气冲冲地下楼,用力拽着她的手臂,沉声质问:“熏香呢?”
她嫣然一笑:“哦,我不小心把它给冲到厕所里去了。”
啪!
“旋沫!”筱筱和王道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然然左边的脸蛋顿时就显出一个红肿的手印。
“阿渔没有好好教你,我就要替他好好教,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礼貌!不问自取是为盗也!你懂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是惊讶的,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对这样一个小女孩动手。
筱筱即刻拦着我:“你干嘛呢?我昨晚只是跟你玩玩啊!不是然然的错啊”
她这一头说完,那头然然就无声地流泪。
我觉得脑袋都大了。
不过我还是沉着脸说:“这是我要给宫玫的礼物,谁都不可以碰!”
筱筱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我这话,立马就闭嘴了。
王道愧疚地看了我一眼。
“我抢走你哥哥?你有本事就自己守着!我不稀罕!”我气愤地丢下一句话,把木盒子放进白布袋后,转身出门。
我刚一踏出门,工作室就传来惊天的哭声。
听在心里,还是有丝丝不忍,自己似乎下手太重了些,然然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是阿渔的亲妹妹,这下,阿渔回来会不会打我啊?
这事把我弄得心不在焉的,可一旦我面对正事时,就把这件事给搁置下了。
昨晚调查的那个老客户的同学,是如堂市人,那时他所工作的建筑公司接下了一个造桥工程,在江城市内,可能在施工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一时不慎就从桥上掉了下来,可是后面一直都没有打捞出尸体来,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同时,这个造桥工程也是突然取消了。
现在我就是前往那间建筑公司找人问问当时的情况。
坐了大约两个小时的大巴和十分钟的船才抵达了那家公司,可惜,那家公司所在的楼房的墙壁上,全被泼洒了红色的油漆,全写着‘欠债还钱’!
看着这种情况,那老板和伙计估计早就跑路走光了。
我给那老客户打了个电话:“孙先生,跟你同学一起工作的同事,你有认识的人吗?”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阵后,才响起孙先生的声音:“没有,旋先生,你今天不是过来给我的房子布阵吗?你怎么还不来啊?我都给你备下饭菜了。”
“哦!我正在路上呢,等会就到。”我一下就挂了他的电话。
本想着给阿渔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查查孙先生的来历,可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还是自己跑一趟孙先生那里。
目前对于这个单子,我初步认为可能是水鬼作怪,而且应该对孙先生没有恶意。
孙先生是个老客户,我之前就知道他是属于体内比较‘虚’的人,容易招惹脏东西,上一回他来工作室就是他上班的路上总是遇着鬼打墙,后来我给他的车子挂上一对开过光的假柑桔和一个乾坤镜,就没事了。
由于那单子事不大,工作室就没有对孙先生这个人做详细的资料存下来,不过我总觉得这回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因此,在前往孙先生的家里的途中,我在半途中还特意嘱咐出租车司机拐到那座施工到一半的桥边去,那头周围都是竹林,没有码头和马路,我又赶时间,出租车只是在另一座与它相近的并且是替代它存在的桥上驶过。
透过车窗,可见到那断桥上笼盖着阵阵灰色的怨气,灰色偏淡,怨气不大,但值得注意的一点是,那断桥上悬挂着四个木板,木板上应该是有人用朱砂写上的‘阿尼陀佛’四个字,然而这四个当中的‘佛’字那个木板微微倾斜,似有坠落之势。
这样来说的话,当年造桥工程会突然取消,应该是闹鬼了,而且还请了不少法师来做法,最后还是没驱走,只能一时镇压住。
出租车很快就从桥上驶过,我的视线里也触及不到那座断桥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在意,要说这区区水鬼,怎么会连法师也搞不定呢?看来这里边的玄机大着,跟孙先生口中跟我说的简单根本就不相符!
一个小时后,我就来到了孙先生所住的小区里。
可是我并没有给他电话,通知他,我已经到了,而是转到保安室里,去探问情况。
保安室很简单,一张床铺,两张木桌,一张放着电视,一张放在窗口,其中西面的那堵墙上全是屏幕,显示着这个小区的各个角落的摄像。
里面有两个人,都是男人,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有点老的中年人。
我跟王道学了不少,就先递了一包双喜牌的香烟过去,笑问:“你们好啊,我是来给五楼那边住着的孙先生看风水的。”
那中年人比那小伙子会审时度势多了,接过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看着我的眼神都是那种睿智的,他说:“风水师啊!听说这行很吃香啊!”
“哎,行行都有自己的苦啊!还是你们当保安来的轻松自在啊!”我也不急,跟他们闲扯。
我瞟了一眼五楼,问:“你们能给我说说那个孙先生之前是干嘛的吗?我给他看风水,得知道他这人是不是那种好人,坏人的话,我可不敢接,会遭天谴的。”
那中年人看了我几眼,似乎在怀疑我是什么骗子。
我把自己的名片给他亮了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给孙先生打电话:“孙先生,我这到你的小区门口了,你这的保安说外人不给进啊!”
然后我就把电话递给了那个中年的保安,这样那保安才相信了我的话。
他按了开门键后,对我说:“那个孙先生啊!刚来没多久,听说是如堂市的,好像是干建筑的,他那人神神秘秘的,不过人家官大着呢,不好惹,我能知道就这么多。”
“哦,谢谢。”我笑了笑就往那孙先生家里去。
看来,这孙先生果真瞒了我不少!
就在乘电梯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阿渔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接了:“阿渔,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很低很低的抽泣声,虽然是强压着的,可我还是听到了。
“旋沫啊!昨晚真的很对不起,嫣然她不懂事,你的那块熏香,我是没法赔一模一样的了,你说多少钱,我给你的卡上打去。”
听这话,应该是王道临时把阿渔给喊回来了。
我想了想,那块熏香也没什么重要的,宫玫三百年前就想到我会去买了,哪还算是礼物啊?我都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一个小女孩动气呢?
于是就释怀了:“阿渔,我这没事,今天早上把你妹妹给打了,是我的错,我一时动气,你帮我劝劝你妹妹吧,我这人嘛,就是不会照顾孩子,对不起哦。”
“嫣然,你听听,旋沫姐姐这么大度,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快来跟旋沫姐姐道歉!”
我心下一骇,阿渔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动怒?
还没听到然然接过电话,电梯门就开了。
孙先生一脸微笑地站在电梯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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