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长从港口调度室出来,心里十分不舒服,虽然查到了袍哥会总舵主龙鸿彪,可能参与了陆府盗窃一案,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
龙鸿彪很讲义气,又与检查组交往密切,尤其是在医院那一战,为了解救自己的弟兄,与赵镶武、胡弋舸一起,与”太刀门”顽匪拼死诛杀,让自己很是感动,这几位都是英雄,当初和他们的相识,那真是自己的荣幸!
”可现在要自己出面查他?还要去重庆追缴这些丢失的东西?到底去还是不去?案子破还是不破”?这让他犹犹豫豫,心里犯了嘀咕。
”前面就是叶肖锋的家了?和他聊聊吧?叶局长和检查组关系也不一般,是否能帮自己出出主意,看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呢”?怀着这样的想法,他走进了叶肖锋家的大门。
“叶局长没在家”?
“他还没回来”,叶肖锋的老婆认识周队长,“你怎么来了?有事啊”?
“奥,没什么事,这不是去前线了吗?刚回来,过来看看局长,顺便给他送点儿茶叶”,他拿出路上刚刚买的茶叶递了过去——到别人家不能空手,这可是老规矩,“这茶不错,您尝尝”?
“还是你惦记着老叶,一打仗什么都买不到了”,叶肖锋的老婆很感慨,
“叶局长去哪了”?
“奥。刚打电话来,说是和检查组的陆主任在和平饭店一起吃饭呢”,
“嗯,他们处的关系不错啊”?
“是,前几天还给寄东西来呢”,指着桌子上的纸袋子,她有点炫耀的意思,毕竟是总统府的检查组,有这样的关系,不一般呢。
周队长一眼就看到了邮戳,那是从和平饭店寄出来的,他心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盗窃案,十有八九和检查组有关系,要不龙鸿彪也不会帮助运东西。
”可检查组为什么要这样干呢?难道就是为了报复保密局在南京路的过激行为”?
看到周队长似乎在思索什么,叶局长的老婆表态了:
”检查组可都是好人,老叶说了,要不是她们这次帮助我们,欠钱这关就别想过了,不知道还要几个死呢,现在这心里可是踏实多了”,看得出,她对检查组是怀着感恩之心的,这应该也是叶局长的态度,周队长心里有了底,他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您说的太对了,正好我也要去和平饭店办事,顺便去看看他们,就不打扰您了”!
“行,那帮人是好人,你和他们交朋友绝对踏实,赶紧去吧”,
“我听您的”,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摆摆手,告辞走了。
黑账本寄出的地址已经查到了,是从和平饭店寄出去的,东西是被龙鸿彪运走的,就凭他们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这已经把怀疑指向了检查组。
可是说心里话,看到保密局的所作所为,就冲他们无故的绑架雷科长,在外面也是民怨沸腾,这都是些龌龊小人,跟他们怎么可能合作呢?可人家在警察局报了案,破案的职责,又无法推卸。现在是一步步越来越接近真相。“我该怎么办呢”?他思索着.....。
第一节
行动队长岱途跟踪周队长,也来到了港口,周队长前脚出来,他后脚就走进了调度室,
“刚才周队长在查什么”?他上来就问,好不隐晦,
“您是”?
“我是保密局行动队的”,他亮出了派司,
“奥奥,他是来查货物的”,见岱途是保密局的人,知道不好惹,赶紧回答。
“发现了什么”?
”他是来调查案子的,有一票重庆的发货记录,他感兴趣,喏,就是这,本子还没收呢”,
“我看看”,岱途拿过发货记录本,仔细的看了起来,“明白了”,他非常高兴,”可逮着你了”,他拿出照相机,迅速的拍了几张,”行了,收吧”,他拍拍那个调度的肩膀,走了。
”不用再跟着周队长了,回局里”,他已经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几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哼哼,检查组,我看你们还能往哪儿跑”?他十分兴奋,加大油门往回走,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一步的踏上了不归途。
“局长,我已经把真相全部搞清”,一进局长办公室,他就兴奋地大喊起来,
“奥,讲讲”,陆雄急不可待,
“我先喝口水”,
“哎呀,喏,喝我这碗,到底怎么回事”?陆雄挺着急,
”周队长去查案了,我跟在他后面很快就发现了,他真不愧是老手,马上就发现了证据。在您府里盗窃案发生的当天夜里,有一艘船是去往重庆的,那上面的货物是袍哥会的总舵主龙鸿彪的。非常巧合的是,他们运输的是武器,这和咱们丢失的东西比较相符,而更奇怪的是,根据调度室的发货记录,里面有个木箱又重又高又大,七八个人抬着都费劲,我想那个,有可能就是从您家暗室里运出去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我初步推断,啊,我再喝口水”,
“哎呀,你他妈事可真多,快点说”,陆雄有点发火,
“哦,是是”,看见局长急了,岱途知道自己的戏演的有点过火,赶紧汇报,”据我推断,袍哥会、检查组、特调处共同做了这件盗窃案,检查组是主力,陆羽凤、张欣蕊都是从保定训练营出来的,化妆在他们来讲不是难事,特调处以查账为借口将您绊在局里,而袍哥会则将盗窃来的资财,声东击西运往了重庆,让我们防不胜防”,他得意的侃侃而谈。
“说的倒是不错,可你知道到我家里运输的卡车是谁开去的吗”?
“不知道,这个还没调查”,岱途不明所以,看着陆局长,
“嘿嘿,这个你就不用调查了,魏副队长,你进来”,陆雄洋洋得意,把魏斜叫了进来,
“你?副队长”?岱途十分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刚刚,我已经提升魏斜为行动队副队长,以后你们俩要精诚团结,魏副队长,你把情况说一说”,
“是,局长”,魏斜很是得意,“陆局长,岱队长,据我所查,运输的车辆为中统所属”,
“这他妈我早就知道了,用你哔哔”?岱途有点不耐烦,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借口,
“魏副队长,你继续,不用管他”,陆雄毫不理会,继续命令魏斜,
“是,局长”,这次干脆连队长也不叫了,“车辆停放在和平饭店,使用者是检查组,足足用了一夜,天亮才回来,其中有一辆车因为去了港口,回来的更晚一些”,
“你明白了,岱队长”?陆雄有点阴阳怪气,
“报告局长,还有新情况”,魏斜十分得意,“我已经知道了暗室所藏何物”,
“奥?快讲讲”,这可是好消息,陆雄十分兴奋。
第二节
“局长,您知道,刚才我和档案科长聊了一会,结果还真聊出了东西。因为他在总局档案室,查找51号特工的情况,人家不让他多问,却跟他说,这人有大功劳,捣毁了绥远的地下组织,考虑到他的保密等级,所以才会让他到上海,并且把局长的宅子拨给了他,由此我知道了局长,您的暗室里面是什么宝贝了”?魏斜得意的说,
“奥,什么宝贝?快说”,陆雄瞪大了双眼,要吃人的样子,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东西,
“在51号特工吴道玄到达上海的时候,绥远的觉罗寺死了十几个僧人,并丢失了世代相传的镇寺之宝,一米多高的金塔,还有西周的青铜簋和佛教的至宝贝叶经”,
“啊”?别说陆雄,就是岱途,也是目瞪口呆,他也顾不上生气了,赶紧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我在军统呆了这么多年,哪里还没几个朋友”?魏斜软绵绵的给岱途碰个钉子,他才不傻,怎么会把自己的渠道告诉他?
“您知道这个金塔的价值还不仅仅只是个金塔,他上下一共有九层,每层都有一个门,而门里边,就封藏着佛祖的舍利,这才是最值钱的,可以说是无价,世界上绝无仅有”,魏斜的话,让陆雄和岱途半天没有说话,他们在香港呆过多年,知道文物这东西,要是到了国外,那得价值多少钱啊?别说这一辈子,就是下下辈子也花不完。
过了半天,他俩才长吁一口气,尤其是陆雄不知道心里得有多后悔呢,“自己怎么这么傻呀?放在自己屁股底下的国宝,竟然连个影儿都不知道,唉,好后悔”。
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宝贝,只要能找到这些东西,自己那点钱算的了什么了?可是怎么才能去找回这个宝贝呢”?他思索着。
”跟太子汇报一下,一箭双雕,既能将检查组赶走,也能把宝贝拿到手里,对,立即给总办打电话”,陆雄拿起电话就拨。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呢,电话铃却响了。陆雄怨恨对方妨碍了自己打电话,立即出口不逊:“你他妈是谁啊”?
第二节
“你在干什么”?听到那阴鸷的声音,陆雄全身一凉,他已经知道是谁,
“对不起主任,属下正要给您打电话,结果”?他解释着,生怕对方不高兴。
“没什么,不知者不为罪,你有什么事情”?对方态度很平静,显得十分大度,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是这样,这几天检查组在上海活动频繁,行迹十分可疑,他们忽然间对吴道玄的事情很有兴趣,与警察局和中统走动也很密切,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吴道玄?他们有什么兴趣”?对方似乎也有点惊讶,
“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您知道,不知道是哪里的贼人,前几天,趁着特调科来局里检查账目之时,将我家盗窃一空”,
“有什么损失吗”?
“我本人资财寥寥,只丢失了一点首饰,关键是上级拨付的活动经费,全部被贼人掠走,损失巨大,这是属下的严重失职”,
“你资财寥寥?哼哼”?听那意思,对方一点都不相信,
“奥,也确实有所丢失,但主要还是公家的经费为多”,知道主任对自己不满,陆雄赶紧解释,”同时,卑职发现地下室内有一个打开的密室,您说我住了这么多天?竟然都不知道有这个密室的存在,却不知道贼人怎么知晓的?我想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贼人的注意”!他故弄玄虚。
“具体是什么东西”?
“属下还不得而知,但有情报显示,在吴道玄来上海的前夜,绥远地区的觉罗寺丢失了三件镇店之宝,其中有一座一米多高的金塔,价值连城。据说是专门盛放佛祖舍利的”,
“奥?有这样的事”?
“是啊,价值连城啊,那是国宝,本应该归国家所有,怎么能让贼人私自攫取”?他说的铿锵有节,大义凛然,其实一听就是目的不纯。
“知道贼人是谁了吗”?
”有可靠证据证明,重庆的袍哥会参与了此事”,
“奥”?
“属下要求前往重庆捉拿贼人,夺回国宝,以避免国家受损失”,
”这就不用你管了,千里迢迢,路途遥远,再说现在上海战局紧张,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放下党国大事你不管,净操心这些小事,在重庆就是在党国手里,怕什么?你还担心它飞走不行”?
“是,不过”,
“不过什么?检查组的事情你也不要管了,我派专人将他们挤走,重庆那边我会安排人,再说一遍,你不要管这些事,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电厂、桥梁、潜伏人员你干了哪一样?早就说要为上海沦陷做准备,你做的怎样?还有那个南迁计划,你弄了一个人来台湾了吗”?
“我,我”,陆雄支支吾吾,
“我什么我?有一件事总裁很震怒,你必须赶紧解决”,
“是我马上执行,您讲”,
”上海有一个姓詹的很猖狂啊,他不知道怎么的跑去了北平,天天在那里说三道四,说东道西,引起了总裁的震怒,他是怎么走的?什么人帮助了他?他的家里还有什么人,给我立即行动,抓捕他在上海的家人。一天到晚净惦记这些烂事,你是不是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党国啦”?语气十分严厉,让陆雄感到了恐慌。
“啊?我”,他刚想解释一下,却没料到,对方已经“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嘿,你他妈的”?陆雄的心里无名火起,“不管?我凭什么不管?那可是从老子屋里偷去的,我一定要把他追回来”,
他下定了决心,要私自行动,去往重庆,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在山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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