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奶奶这句话,我浑身一个哆嗦。
“奶奶,啥今晚?是今晚那鬼就来接我了不?”
奶奶收回视线,摇头:“不是,不可能这么快。”
“那是啥?”
但奶奶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这时候爹说话了:“娘,有什么事你也别总自己藏在心里,跟我们说说,这样等发生啥事了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你也省点心。”
娘也附和了一句。
但奶奶却依旧一声不吭,闷闷地走到了秀梅姨旁边,静静地看着。
虽然奶奶说今晚不是鬼来接我结阴婚,但我并没有感觉轻松,反倒觉得更压抑了。
刚刚那团迷雾也诡异的厉害,加上村子这些日子很不太平,我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奶奶不说,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
将秀梅姨坟包的事儿处理好之后,我们才回了家。
奶奶也没有回自己家,说是这两天还有点事,依旧跟我们住在一起。
一整天,奶奶都没有说一句话,总是时不时地在摆弄一些干农活的工具,一会儿拿在手里,一会儿又收起来。
这样的奶奶让我觉得怪怪的,但是我们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第二天一早,娘叫我起床的时候,我刚想起来,却觉得四肢酸痛得厉害,在床上趴了好久才勉强爬了起来。
我有点奇怪,昨天我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今天怎么感觉更累了?
以前帮爹娘下地干活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
但我却没多想,使劲儿伸了伸懒腰强撑着精神起了床。
饭桌上,奶奶一进来就一直盯着我看,脸色也有点奇怪。
有好几次奶奶的嘴巴都动了动,似乎想问我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就在我打了个呵欠的时候,看到奶奶古怪的眼神依旧停留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奶奶,你咋这么看着我?我脸是不是没洗干净?”
奶奶又盯着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儿,这才说了这一整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暖,昨天你干啥了?咋看起来这么累?”
我摇摇头:“没干啥啊,好像昨天就感觉挺累的,今天更累了,好像搬了什么重东西一样。”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到了之前奶奶提到过的冥婚,忍不住问道:“奶奶,是不是那鬼快要来接我了?”
我看那些电视里讲的,人被鬼吸了阳气儿,就是总会感觉自己累得慌,总是犯困。
而人阳气不足就更加会遇到脏东西,脏东西距离越近,疲累的感觉就越明显。
这阵子我也遇到不少鬼,该不会也被吸了阳气吧?
要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没多少时间了?
奶奶怔了怔,摇头:“不是。”
说完,便埋下头默默地吃着饭菜,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爹娘也只是动作顿了下,也没有多问。
等奶奶再去鼓捣那些工具的时候,我偷偷地问娘:“娘,奶奶是啥意思啊?为啥我感觉奶奶好奇怪?”
娘摸了摸我的头,说:“别想那么多了,你奶奶应该有自己的安排,要是她想说了,肯定就会告诉咱们。”
娘虽然这么说,但我也能看出来娘的眼底也充满了疑虑。
不过死问也问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入夜之后,我们一家很早就休息了。
我一直想着奶奶这两天的古怪,一直睡不下。
约莫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声音很小,但是我却能听清,很明显就是从我家里传进来的。
紧接着便是非常轻的脚步声,夜里比较安静,所以我听得一清二楚。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院子里持续了一会儿。
听着这声音,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谁出去了?
爹?还是奶奶?
这么想着,我便悄悄下了床,走到了窗户边。
隔着纱窗,我看到一个弱小的背影在我家平时放工具的地方,不停地动作着,很快便拿出了一个锄头和铁锹,扛在了身上,紧接着出了门。
看到那身影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那是奶奶,这么晚了,奶奶拿那些东西干啥?
估摸着奶奶过一会儿应该走远了,我急忙走到窗边推了推娘。
等娘睁开眼之后,我急急地说:“娘,奶奶出去了。”
“啥?”
“奶奶拿着铁锹和锄头出去了,这大半夜的,要不要去看看?”
记得奶奶是看到那团迷雾之后才变得这么沉默的,这两天又一直在摆弄一些工具,我琢磨着八成跟那团迷雾有关。
我不知道跟要跟我阴婚的鬼有没有关系,但毕竟是自己亲人,还是会担心。
娘听我这么说,揉了下眼睛,便下了床。
娘去奶奶屋子里看了眼,很快就回来了。
“你奶奶没在,走,暖暖,咱去看看。”
说着,便快速地穿上了衣服,我也跟着穿了衣服。
在出门的时候,我问:“娘,要不要叫上爹?”
“不用了,让你爹休息吧,咱看看,发现啥不对劲,咱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将门关好之后便跟着娘出了家门。
外面不算太黑,月亮挂在天上,月晕散的很开,就跟那天我跟爹去捞尸时候见的月亮差不多。
说实话,这大晚上出来还真是害怕。
怕还会在遇到‘假奶奶’事件,我就一直紧拉着娘温暖的手,跟娘靠的很近。
幸好奶奶走的不快,我们一出家门就看到奶奶瘦小的身影在缓缓朝着村口走去。
我跟娘悄悄地在背后跟着。
很快便出了村子,奶奶的脚步也逐渐加快,不一会儿,竟然将我们抛了很远。
我看了下四周的荒地,心里有些毛毛的,我忍不住问娘:“要不要去直接问问奶奶?”
“暖暖,你有没有觉得你奶奶走路有些奇怪?”
娘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了我一句。
我看了看前面,有些茫然:“没有啊,咋了?”
娘说:“你奶奶虽然手脚没咱们利索,但好歹也四肢健全,没病没灾的,你看你奶奶现在走路的样子,像不像瘸子?”
经娘这么一提醒,我才仔细看过去。
这么一看,我发现还真是。
因为奶奶小时候裹小脚,走路都是蹒跚着的,再加上我一直好奇奶奶要干啥,就直接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看奶奶这样,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做的梦。
梦里大黑跟王大胆,都是一瘸一拐的,那个时候大黑跟王大胆都是被秀梅姨的鬼魂上了身。
而今天奶奶也这样,那秀梅姨难不成跑到了奶奶身上?
虽然那是梦,但梦里有九成现实中都发生了。
这么想着,一股子凉意抑制不住从心底冒了出来,我有些害怕了。
忍不住扯了扯娘:“娘,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娘没动,问我:“暖暖,你邪铃带着没?”
“带了。”
“走,跟着你奶奶,不要让你奶奶发现了,咱今天就看看你奶奶到底想干啥!”
说着,就拉着我又朝前走了几步。
我扯着娘的手说:“娘,我怕。”
“你要怕你就先回去吧,娘自己一个人去。”说着就要松开我。
我哪能让娘自己一个人去?再说现在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怕,只能随娘继续跟着奶奶。
跟得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路有些熟悉,当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猛然发现。
这不就是去秀梅姨坟地的路?
这大半夜的奶奶来秀梅姨的坟包干啥?
娘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眉头紧紧拧着,紧闭着嘴,一声不吭地盯着前面奶奶的背影。
当奶奶走到秀梅姨坟边儿的时候,我心脏狠狠颤了颤。
只见昨天白天才埋好的秀梅姨的坟不知道啥时候被刨开了一半,奶奶这一天都在摆弄工具,难不成是奶奶啥时候偷偷过来刨开的?
娘拉着我在一棵粗大的树后面藏了起来,这个角度能将奶奶所有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现在天黑,奶奶应该发现不了我们。
我看到奶奶将肩膀上的锄头铁锹放了下来,伸手锤了捶自己的肩膀,紧接着开始动手挖坟。
我有些惊怔,这坟白天不是奶奶让埋的吗?怎么现在奶奶又来挖坟?
在想昨天秀梅姨的坟就被刨开了,难不成也是奶奶做的?
但奶奶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娘,奶奶这是要干啥?难道奶奶不怕秀梅姨的鬼魂再出来?”我转过头,压低了声音问娘。
娘也正紧盯着奶奶的动作,听我这么问,急忙捂住了我的嘴。
“嘘……你看。”
娘指了指前面,我顺着娘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秀梅姨坟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人影旁边还多了一副棺材。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来的时候路上也只有我们仨,根本没看到其他人,难不成这人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秀梅姨坟边等奶奶?
看着那个人影,我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
不过现在我顾不得想那么多,将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奶奶身上。
就在这时,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但隔得太远,再加上这地方空旷,我怎么听也听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只能隐约听出来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不过,奶奶跟那个人说了没几句话,奶奶又接着开始挖坟。
坟是白天新埋的,估摸着土也松软不结实,很快奶奶便将秀梅姨的坟给挖开了。
接着,那男人跟奶奶便将那副棺材放进了坟坑里。
摆放好之后,奶奶跟那个男人就一起开始埋。
在奶奶埋土的时候,我觉得我脖子后面有点痒。
现在才是初秋,这荒郊野外免不了有些小虫子,我没多想,伸手就想去挠。
在我的手刚伸到脖子后的时候,指头忽然碰到了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完全触碰到的时候,那冰凉的东西‘唰’地一下就抽走了。
在秀梅姨坟地旁边,摸到这么一个冰凉的东西,我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麻。
刚刚……我摸到的那是啥?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手指一类的东西。
我僵硬地将头转向娘,只见娘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两只手紧抓着前面的大树。
很明显不是娘碰的我,那刚刚谁碰了我?
我不敢往后扭头,吞了吞口水,抖着嗓子开了口。
“娘……我身后……是不是有东西?”
娘听我这么说,转过头看了看:“没有啊,你咋这么问?怪渗人的。”
娘说没东西,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八成是自己做贼心虚出现了幻觉吧,但却依旧提心吊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时间越长,这感觉就越强烈。
我又看了看天上的毛月亮,心慌的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往后看了眼。
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准备转回头看奶奶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娘身子后边的杂草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块儿地方传过来的。
我眯了眯眼睛,当看清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只感觉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只见那杂乱的草丛中,一张阴白的脸猝不及防就钻入了我的视线。
伸得老长的舌头,两个黑乎乎的眼眶,裂开的唇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脸,我一下子就滚出了树后。
这一滚,那黑乎乎的东西的全貌也露了出来。
身上一丝不挂,但皮肤溃烂的不成样子,整个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着。
这分明就是秀梅姨!
想着刚刚秀梅姨一直在娘身后边的草丛中不知道趴了多久,那只手十有八九也是秀梅姨的,我就觉得惊悚的厉害。
娘见我这样,悄声问:“你干啥?”
我张大了嘴巴,看着娘身后的秀梅姨,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浑身不住地抖着。
娘皱了眉头,转头往身后看了看,悄声问:“暖暖你到底咋了?快过来,一会儿被发现了。”
娘为啥看到秀梅姨没反应?
还是说,这秀梅姨只有我能看得到,娘看不到?
可是秀梅姨明明就在草丛里!
“谁?”
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奶奶那边便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我便看到男人疾步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娘见有人过来,也没多说话,一下子就将我拎了起来,将我抱在怀里,飞快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跑。
我就在娘怀里趴着,头靠在娘的肩膀上,刚好能看到娘身后的情况。
我看到那男人跑了几步,到了我们之前躲藏的那棵树后面就停了下来,似乎在望着我们这边。
秀梅姨也没跟过来,娘就一直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娘喘着粗气问我:“暖,后面有人跟来不?”
我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了一个字:“没。”
娘这才敢停下来,将我放在地上,弯腰喘着气。
“你刚刚咋了?”
看着娘,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哭了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说:“刚刚,刚刚我看到秀梅姨就在你身后趴着,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我咋没看到?”
我摇头,接着哭。
娘深吸了几口气,说:“八成是坟地边儿阴气重,你年龄小,被阴气冲了眼睛出现了幻觉,哎,娘应该早让你回来的。”
“真……真的吗?”
“嗯,你想想啊暖暖,你奶奶不正在秀梅姨旁边儿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娘身后,娘年纪大了,阴气太弱也伤不了娘,所以娘才看不到,再说暖暖还带着邪铃呢,这邪铃在,一般的脏东西都不敢伤你,不怕了,啊?”
听娘这么一说,我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虽然邪铃能对付一般的脏东西,但我还是没习惯,见到脏东西还是会被吓到。
娘又歇了一会儿,我差不多止住哭之后,娘才带我回了家。
回去之后,我跟娘都睡不着,就在床上躺着。
我想到奶奶做的那些事,忍不住问娘:“奶奶为啥要刨坟?为啥又往秀梅姨坟里埋棺材?还有那男人是谁?”
娘没多说,只是将我搂的更紧了一点:“等娘找个时间问问你奶奶,你记住今天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
我应了一声。
又过了很长时间,一股尿意袭来,我忍不住的时候才跟娘说:“娘,我想去茅房。”
“我陪你去吧。”
说着,娘便起身跟我一起走了出去。
娘就在外面等着,我在茅房里面,一边跟娘说这话,也没怎么害怕。
我解完手之后才发现茅房里没纸了,可我也不想不擦屁股就出去,想着拿纸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跟娘说了。
“你等会儿,娘去给你拿。”
随后便是离开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很快,茅房门口便递过来一卷纸。
我收拾好自己之后,便准备出去。
蹲的时间久了,脚有些麻,我跺了跺脚,下意识地喊了声:“娘?”
外面没有回答。
我愣了愣,快步走出了茅房。
刚一出茅房,我便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独有的异香……殷若枫?
我转头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正靠在墙壁上,一张苍白的脸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那双冷厉狭长的黑眸正幽幽地盯着我,似带着冷意,让我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看到殷若枫,我没有之前那么怕了,跟秀梅姨那张恐怖的脸比起来,他这张脸简直好看到令人想哭!
同样是鬼,怎么他就长得这么好看?
但我没心思去想那些,我只觉得有些郁闷。
这鬼,怎么总喜欢在我上茅房的时候出现?
我搓了搓胳膊,有些结巴地问:“你……你有事?”
殷若枫微微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你,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我便飞快地转身,打算回屋。
可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忽然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生生地止住了脚步,转身问道:“对了,那聘礼……是你给我下的吗?你为啥要给我秀梅姨穿过的衣服?”
曾经殷若枫说过等我成年后娶我,虽然距离我成年还有几年,但是目前来看下聘礼的也只有他了吧?
只是他为啥要在这个时候下聘礼?而且还用一件死人穿过的衣服?
殷若枫眸底划过一丝冷意,薄唇微启:“聘礼?”
“对啊,奶奶说那是聘礼,一件红色嫁衣,一枚铜镜,就在我家门口放着。”
可是殷若枫依旧不说话,我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逐渐变冷。
刚刚搓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了上来,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他是鬼,我是人,如果真的跟殷若枫结了阴婚,以后到底是要怎么生活?
要知道他虽然能碰到我,可我根本碰不到他。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接着说:“对了,我们村儿被秀梅姨下了咒,还有十二年前的诅咒也在延续着,我不知道我能活到啥时候,说不定明天就死了,你不如去找别人结阴婚吧。”
语毕,殷若枫忽然发出一抹轻笑,他直了身子,抬步朝我走过来。
“你希望是我的聘礼么?”
殷若枫走到我面前,垂眸看着我,他的唇畔忽然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还是说,你想早点跟我结阴婚?”
我眼皮子跳了跳,鬼才想跟你结阴婚呢!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再加上我冷得厉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想要说不,可在看到他那双极其冰冷的黑眸之后,我又没骨气地将这话给吞了下去。
殷若枫面上恢复了冰冷,黑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
“你真忘了我是谁?”
他这话问的很奇怪,啥叫忘了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可……奇怪的是,我总感觉他身上有股子似曾相识的感觉,从第一次在棺材里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聘礼不是我下的,我说等你成年,就不会提前。”
殷若枫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有些惊愕,不是他下的?那是谁?
就在我想要问他的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
只见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瘦弱的身影猫手猫脚地走了进来。
奶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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