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恶魔诞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迷失了心灵,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痛恨人类。
胡荣轩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家里一张母亲的照片也没有,每次向父亲提起母亲,父亲都会大发雷霆。小时候他经常听奶奶说母亲是个自私的人,只考虑自己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为了自己那可笑的梦想抛下只有几岁的孩子,甚至期间连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孩子。除了奶奶周边的亲戚也没有一个说母亲好的人,最初的时候他还记着小时候自己跌倒母亲给他吹伤口的样子,渐渐的心里对母亲的刻画全变成了他人描绘的模样,他想不起母亲温柔的样子,脑海里只有她抛下自己头也不回的残忍模样。上初二那年他偷听父亲的电话,似乎电话那头的人是在说谁死了,父亲挂上电话没有移动一步,过了大概三十秒后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死亡的是他母亲,母亲在国外演出结束之后遭遇变态杀手跟踪,被性侵杀害。
后来没过多久父亲再次恢复了以前那幅流连花丛的样子,父亲的男女关系一直都很混乱但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正式入住胡家,父亲虽然胡来但从来不会丧失理智,直到遇见那个叫安棉的女人。
胡荣轩承认他第一次见到安棉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奇怪父亲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特别,他长这么大就没有看过比安棉还要漂亮的女人,父亲以前交往的女人个个都是极品,但和安棉相比都成了陪衬。可是连他都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父亲,父亲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父亲不但对她越来越好,还让她住进了胡家,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安棉向胡荣轩示好全都被他无视,安棉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他从姑姑的口中得知了母亲在国外被杀害的事情,听见这事时他没有哭,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家后饭桌上就只有安棉一个人,他没有看她一眼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胡荣轩打开电脑搜索母亲的姓名,国外的网站并没有对图片作过多的限制和处理,母亲的尸体就那样被放大在电脑屏幕前,看着屏幕上那个下身赤裸,浑身是血的女人,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不断上升,他没有去压制,反而让它越发膨胀。
胡荣轩第一次产生杀人的想法是因为安棉怀孕了,得知她怀孕的时候父亲脸上没有欣喜也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吩咐一句让她好好养胎。他震惊极了,他意外父亲竟然没有让安棉打掉孩子,难道父亲真的打算让安棉成为胡家的女主人。一周后的一天晚上胡荣轩开启了他的计划,从那次以后他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天晚上似乎老天都在帮助他,因为打雷的缘故家里的电线被烧坏,屋子里漆黑一片,恰好那个女人就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他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安棉的后面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当安棉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胡荣轩的内心竟然异常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当一道闪电照亮整个屋子时,看见一楼地板上已经陷入昏迷流了很多血的安棉,他突然想起了在电脑上搜索到的母亲的照片,他明白安棉白裙子上的血代表什么,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父亲的孩子,他的弟弟在尚没有成型之前就被他扼杀了。这个世界不来也罢,因为安棉不会是个好母亲,他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不幸福的家庭还不如不来的好。
胡荣轩这一生就没有朋友,甚至他的脑海里完全就没有朋友这两个字的概念,之所以选择和张才俊走得近,也是因为对方想要亲近他。但是他还是很感激张才俊给他带来的便利,因为他他才有机会找到自己的目标。
第一次见到周梅时他几乎是瞬间就决定要把她当做自己的第一个对象,因为周梅眼下的那颗泪痣和照片上的母亲一模一样,连所在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他跟踪周梅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周梅虽然是个独居的女人,但警惕性很强,自我保护观念也不差,晚上几乎从不出门。甚至后来还察觉到有人跟踪她而换了工作,换了住的地方。那段时间胡荣轩也想过换个对象,可是他是那种下了决心就很难改变的人,况且和母亲有相似地方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他遇见。
他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查到周梅新的住址和工作,这一次他比上一次更加的小心翼翼,更加的有耐心。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做这种事情竟然也会上瘾。
安阳会被他选做目标一点儿也不奇怪,当初安棉刚进胡家大门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还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儿。只是他一直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朋友半路拦下一个女孩向她表白时,他看了女孩一眼觉得这张脸竟然异常熟悉,后来回到家里他才渐渐想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张脸非常熟悉,因为那张脸和安棉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女稍稍少了一些独特的韵味和气质。
从那天以后胡荣轩开始了一项计划,他知道最近张才俊迷上了一款游戏,而且在游戏中认识了三个队友,胡荣轩也一起玩过几次,但电子游戏对他来说远远没有自己的计划更有趣,但是他的下一次计划里主角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他们五个人在游戏之外建了一个聊天群,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样貌和真实姓名,在游戏里他们都只以代号相互称呼,只是每天游戏结束之后在群里互相吐槽一下彼此糟糕的生活。胡荣轩知道这三个人是他拉入游戏中最佳的人选,所以当他把这项计划说出来时,有两个人几乎是立刻就表示要加入,另一个人考虑了几天后也终于同意参与这场游戏。至于游戏的女主角自然是由胡荣轩来选定。
就这样一场由一个人策划五个人参与的杀人游戏正式开始了,而游戏中的女主角此时全然不知她已进入游戏,成为被追逐的目标。
安阳死前的最后一刻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直到他看见胡荣轩那张充满恨意的脸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最开始就注定逃不过游戏的终结。
有人说死亡来临的前一刻,人会变得异常平静和安宁,但是只有真正直面死亡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心情,但安阳觉得被命运亲手遏制住喉咙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从那天以后他们五个人约定互相不再联系和见面,那个群也被撤销。
兜兜转转又过了几年,胡荣轩的欲望再次被激发,事情的起因是父亲准备娶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自从安棉离开父亲之后,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乱来,可是最近已经年过五十的他又再次被女人牵绊住了。
胡荣轩第一次见到夏秋慧是在一次集体面试上,当时张才俊和他趁着学期结束回国熟悉各自的家族企业,张才俊虽然担了个虚职,但是他好歹是老板的儿子,公司内部的人没有人不敢对他不恭敬。所以公司的招聘会上自然也邀请了张才俊来当主考官,虽然他只是个还在上大学一点工作经历也没有的年轻人。胡荣轩之所以记得夏秋慧,不是因为她和母亲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或者说她的身上有属于任何母亲的标志。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来参加面试的所有女生几乎身上都有香水的味道,而只有夏秋慧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胡荣轩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身上的这种香味竟然可以提起自己的欲望,那一天他几乎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渐渐从椅子上起身,从洗手间出来后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他开始放声大笑。
之后的所有相遇自然都是胡荣轩一手安排计划好的,包括让夏秋慧喜欢上他,这一次他并不打算那么粗鲁,他喜欢上温水煮青蛙的感觉。只是他不知道这种舒适的温水也会让他沉沦进去。
决定下手的那天晚上,他几乎来来回回从家里折返了数十次,他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夏秋慧已经觉察出了什么,可是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向他询问,他不知道夏秋慧知道了多少,但至少应该足以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可是她没有,反而比之前更爱他,他很想在心里嘲笑她傻可是却做不到,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在反复折磨着他,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杀手了,要不然最后被煮的就是他。
动手的那一刻夏秋慧似乎也是早有预料,她没有反抗就那样以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他,没有哭泣没有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女人在面临死亡时会那么平静。
从夏秋慧之后他的欲望很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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