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仆人们的精心照料,身体很快好起来,依旧是那位看起来未成年的男孩,自从发生这件事之后,他很怕我,加上我之后的顺从,更加的怕我会做出意料之外的事。
等我的身体恢复差不多,仆人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每天跟得紧紧的,深怕又出意外。
这一天,仆人对我说:“主人请你下去用餐。”
我有些惊讶,还以为会一直在这里被关禁闭。
跟他下去,我们走路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楼层,慢慢的走下去,还没见到餐桌上的人,就听见贝琪说:“最近我的头老是犯疼,也不见有人来给我看看。”
“你头疼吗?我怎么不知道?”达伦举起手,食指和大拇指用力的弹出响亮的声音,仆人的耳朵凑到达伦的嘴旁,仆人立即转身忙碌,他温柔的问:“怎么了?要不要紧?待会让人煮一碗药让你喝下。”
“是不要紧,倒是有些毛病是一直反反复复的,现在没事,不知道哪天想起来,又是这里疼那里疼的。”
她刚说完,我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全部的人安静下来,恭敬的走到椅子旁向他们欠身,仆人拉开椅子,我慢慢的坐下。
冷岩原本想呵斥贝琪的,我的出现打断他的思绪,继续低着头看盘子的鱼肉,始终避开我的视线,旁边的夫人缇娜端庄持稳的坐直在一旁,眼神不停的飘忽,发现我在看她,她柔顺的摸着冷岩放在桌上的手,含情脉脉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贝琪又惹你不高兴了?”
达伦不耐烦的接了一句:“让你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在主人面前何必向一个外人争呢?”
“有人闹小脾气,主人能容忍,我们不小心说错一句话,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贝琪毫不留情的连手的动作都大了起来。
冷岩愤愤的把刀叉扔在盘子上方,发出剧烈的声响,说话的语气异常平稳。
“达伦,她是你的妻子,不用我来教吧!”
“是的,我来,我来。”
“不过是吃了点不必要的醋,何必跟她动气。”缇娜的手始终放在冷岩的手背上方,冷岩把手缩回,将餐巾纸折叠好摆在桌前,这次他变得有礼貌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在场的人只有我还没吃,其他人大部分的盘子都撤下来,这句话像是对我说的。
我的对面是瑟西,她始终保持沉默,一脸苍白的低着头,望着盘中吃到一半的鱼肉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餐点很快上来,还有一碗浓郁的南瓜汤,胃口忽然间大好,几乎把盘里和碗里的食物吃完。
“听亚伦说,你曾经向他预言未来的事,是吗?”
“嗯!是的。”他指的应该是孩子的事。
“汪萍,能否算一算我的呢?”
缇娜一时间非常有兴趣,若是冷岩有孩子,最有可能的是她生的,对于怀上过胎儿的她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怀疑。
“夫人,对不起,我只看得见主人的未来。”
“照你的意思是,主人还会有另外一个妾来帮他生孩子,是吗?”
“这不是我的本意,只不过把我看到的说出来。”
“你这么说,在你看到的未来,只有他,没有我,是吗?”缇娜的语气中充满颤抖,我不忍心伤害她,急于解释:“并非是夫人的,对于其他人的未来也是如此。”
“这样也能成为女巫,主人到哪里找的这个,简直是骗人。”冷岩不在,贝琪毫不留情的说出心里话,她的桌前已经没有任何的餐具,双手撑在桌面上,不停的斜眼瞪我。
看来他是想找机会教训我。
“我困了,你们聊。”缇娜忧愁的垂眼低头,头发几乎盖住她的脸,经过仆人的搀扶下离开。
“我也乏了。”瑟西准备要走,贝琪一只手搭放在她的手上,按住说:“等等,今天的餐点吃不完吗?”
“头疼不舒服。”
贝琪举起手,她身后有一个人从阴影中冒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从他的身影体型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人。
“既然不舒服,喝完这碗汤药,马上就好了。”
瑟西始终不看碗中黑得浓不见底的汤,眼神异常坚定的回答:“我不喝。”
“你们女巫还挺有脾气的,为了你们好还拒绝,翅膀太硬了是吗?”贝琪说话大声,回荡在屋内的风随着更加的狂妄。
瑟西不发一语,我看见她的双手整齐的摆在肚脐下方,肩膀蹦得紧紧的。
我站起来,一弯身,立即端起那青色花边的瓷碗,一咕噜,把药喝了下去:“啊!我也是病人,让我喝也无妨。”
“你。”贝琪气得啪了桌子,在一旁的达伦吓得站起来。
“你是怎么了?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都是女巫,难不成只有她能喝,我不能喝,这话传到主人的耳朵里,可不好听。”我正眼与她对视,两人彼此谁也不让。
“抱歉,我累了。”瑟西推开椅子起身,在贝琪来不及防备之前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你…。”
“抱歉,我先走了。”微微的对他们欠身,转身跟仆人走上阶梯,一阵凉爽的风吹拂在脸上,一点冰凉的快意,连心都不自觉的飞扬起来,连日的痛苦借此一扫阴霾。
“刚刚你这么对二夫人,不太好吧!”在踏上阶梯之后,仆人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可是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下去。
仆人把脸靠近我耳边提醒:“她可是厉害的人物。”
这个仆人对我是忠实的,我欣慰的点点头,前方拐角就是房间的走道,风从阶梯下方往上吹,把头发都吹乱了,披在身上的斗篷呼呼的鼓涨起来,一时间也压不下来,只能赶紧往过道过去。
一阵奇香从底部随着风上来,鼻子灵敏的察觉这股香气先前是认得的。
“你闻到了吗?”我转身问仆人。
“闻到了,是花香。”
“这座古堡里头,有谁用花香的?”
“二夫人的贝琪弟弟库瓦。”
“我怎么没见过他?”
“他也是仆人,大部分是在仓库,不常露面。”
“为什么?既然他是贝琪的弟弟,怎么不做一些其他更重要的事?”
“女巫,你不知道,他的左边脸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若是跟他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被他的脸吓到的,所以他总是把帽子压得很低,总之,在古堡内,凡是还带着斗篷的帽子,就是他了,主人也知道,所以从来不说。”
“他的身上是不是总是有香气?”
“是呀!在古堡内很多人怕他,可是他喜欢在身上抹一些花香,所以渐渐的也没有人怕他,平时他的话也少,跟我们这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贝琪呢?她用吗?”我想起之前在伊莲家偷听到他的夜来香是要卖给古堡的女主人,缇娜的房间精致中带有淡淡的药味,贝琪、和达伦也没有,之前跟瑟西接触也没有,最有可能的会不会就是他?
仆人见我沉思,他说:“他时常替二夫人在外头跑腿买一些二夫人喜欢的东西回来。”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从大门口进出。”至少在我跑到塔楼时,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踪影。
“挪!仓库不是还有另外一个通道吗?那边的路有大又直,而且他怕人,根本不喜欢从大门过。”
“你知道那个通道怎么走吗?”
“不知道。”仆人见我升起一股好奇心,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想知道这条通道到底是往那边的?”
“我帮不了你,你也别乱问,那是一条秘密通道,不是什么人都知道。”
带着疑惑回到了房间,如果再问下去,或许仆人会开始起疑心,还是先暂时不动,等到有机会遇到冷岩再问问他,刚想完,肚子一阵阵刺痛,好像刚才的鱼排和南瓜汤有问题。
“哎呀!”肚子疼的厉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身体才刚好,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一整个下午,简直是要虚脱的状态,晚上他们来找我也推脱身体不舒服,仆人把餐点送到房间,冷岩知道身体不舒服,以为是我的病刚好,直接吃主食引发肠胃不适,因此找人做鱼汤米粥,胃口是好的,不过让中午这么一折腾,也吃不了这么多。
晚上就寝前,朱利安曾经找过我,是受到主人的嘱咐而来,只是带礼貌性在门口跟仆人寒暄几句,仆人跟他汇报我刚睡下便不方便打扰,棉被里还有阳光曝晒的味道,我闻着这股气味,肚子里依旧感觉闷闷涨涨的,似乎还没有完全好,抱着棉被闭上眼,门口前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她睡了是吗?”
“是的,女巫,你找他什么事吗?”仆人恭敬的回应。
“既然如此,我明天再来。”瑟西说完要走,我立即从床上坐起来问:“谁?”
“是女巫瑟西。”
走到门边,打开门,瑟西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出现在门口。
“方便谈话吗?”
“方便。”
“我在塔楼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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