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诸葛和来在李婶和大叔的搀扶下出了屋子。刚走出屋门口,把院子里在场所有人给吸引住了。
“哇,新娘好美啊!”树叶儿赞叹道。
“诸葛伯伯好像年轻了几十岁,这样看来还挺英俊的。”李婶的大儿子大牛说。
“诸葛夫人怎么比我们这些小辈们的都还年轻漂亮?!真叫我们惭愧。”大牛的媳妇对小牛媳妇说。
“就是,就是。”小牛媳妇附和道。
今天天气极好,灿烂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白白的云朵在蓝蓝的天上飘。院子里此时四周挂满了红绸,房屋柱子上,和大树上都系好大红花,然后栅栏里边还摆了许多鲜花,这么冷的天气竟有这许多的鲜花,肯定是哪个花房培育的,鲜花艳丽,色彩斑斓,如同春天一般。院子靠近厨房那边摆了一张大圆桌,已摆好长条凳和碗筷,厨房里炊烟袅袅,饭菜飘香。院子另一头,放了一张香案,案上放有水果点心等贡品,还有一个香炉,香炉上焚着香。一切看起来,让人暖心,好喜庆。
叶心阳站到香案前当起了司仪,高声唱道:“吉时到,请新人就位。”
李婶和大叔搀着我们两位“新人”来到香案前,这一块地成为了一个临时的小舞台。
“亲爱的乡亲们,请停下各自手中的活儿,我们现场两位新人的蓝宝石婚记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
“好耶!”
在场十余个人都热切地鼓起掌声。厨房里两个做饭的人——双喜和香草闻声也跑出来了。
叶心阳摊开双手,手心向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于是,叫好声和鼓掌声慢慢停息了。
“今天是我们尊敬的诸葛先生和夫人结婚46周年,两人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一起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但是他们俩夫妻伉俪,恩爱有加。两人,不曾红过脸,吵过嘴,一直互相扶持,不离不弃。真是我们,更是你们这些小辈夫妻学习的典范。”
“噼哩叭啦”掌声响起。
“好,让我们大家祝贺诸葛先生和夫人身体健康,福寿绵长,永浴爱河!”
全场又是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家,请安静,现在我们要行礼了。”叶心阳说。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
“请新人就位!一拜天地!”叶心阳喊话。
我和诸葛和来朝北作揖。
“二拜高堂!“
我们朝清风学校那方向遥拜父母。
“夫妻对拜。“
我与诸葛和来相视一笑,互拜。
“礼毕!开席!“
大家哗啦啦地涌到酒桌边,上酒的,到厨房里端菜搬饭桶的,忙开了。
我和诸葛和来新人先坐,李婶和大叔最长,做上位。其他小辈随意。且看一桌好菜:软糯香滑的猪肘子、肥而不腻的梅菜扣肉、刺激味蕾的青椒烧肉丝、嚼劲十足的猪耳朵、香甜爽滑的白汤圆、美丽如扇贝的大饺子、红红火火的大虾、清淡爽口的萝卜排骨汤等等,色香味俱全,令人观之闻之垂涎三尺。真是满满的一大桌,堆不下就见缝插针,垒起来。好丰盛啊,好美味啊,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酒席了。
树叶儿给每位把酒满上。开席了,吃菜。大家兴致极高,好像约好了似的,个个上前来,向我和诸葛和来敬酒。当诸葛和来喝了五杯之后,我就开始阻拦了,他不能再喝了。
“夫人,今天高兴,我要喝酒。“
“夫君,少喝点。“
“夫人,以后都听你少喝,今天我想喝。“诸葛和来说。还趁我不备,把我面前一杯酒端起来,趁我不备,”咕咚“喝下肚去了。
我示意叶心阳把酒撤了,藏起来。然后他就偷偷地把酒带到厨房去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胡涂啊。我没有,不信,我舞剑给你看。你年轻时,最喜欢看我舞剑了。来人,去帮我取剑来!“诸葛和来大叫道,重拾当年雄风。
大牛进到里屋把剑取了来。
诸葛和来接过剑,走路带飘,我上前搀扶。轻声劝道:“夫君,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他把我推开。不理我。
“夫人,曾记得在清晏阁,那年大雪纷飞,我舞剑,你在楼上观看。“
这话说得一点不胡涂啊,记忆力好着呢。我心里暗喜。
他丢开剑鞘,手持宝剑,向大家一拱手。大家掌声响起。舞剑开始——风花雪月,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四季更替,岁岁年年,光景变换,都在刀光剑影里回放。我仿佛又看见了40年前,诸葛和来在清晏阁的院子里,在雪地里舞剑。我那时断了一只左手臂,正是患忧郁症之时,每天哀愁惨淡,不苟言笑。但是,我在诸葛和来的尽心抚慰下,慢慢开朗起来,勇敢地面对现实。
我的眼睛湿润了,旁人也怔住了。诸葛和来还在舞,剑在他手中,如同长在他手上一样,任其上下翻转,向前后刺,剑气如虹,威力陡增,震憾全场。他又年轻了,英雄归来——!
我跑过去,扶着他。他把手中的剑丢了,然后,抱着我吻了起来。如以前那样霸气神武!我沉醉了,紧紧抱着他,回应他的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全场安静得很,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大家好像很怕打扰我们这一对老夫少妻。
我搀着诸葛和来欲进屋。他突然趴在我身上,不省人事了……旁边人蜂拥过来架着他。我就紧张害怕,全身瘫软,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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