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中秋来临之际,诸葛欣带着一个随从骑着快马而来,送来生活物资与钱粮,还有一盒月饼。
“我们两个人能吃得了多少,不用三天两头就往我们这边跑。”诸葛和来说。
“阿爹,我还不是担心你和阿母身体状况,必须要常来探望。”
“你阿母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我有你阿母照顾已经很好了,你看看我,我现在身体倍棒,吃麻麻香。“
诸葛欣把他父亲从头打量到脚,从脚看到头。诸葛和来的花白头发和眉毛,已被我用我植物汁染黑了,胡子剔光了,我还坚持给他脸上敷黄瓜片,现在脸上皮肤是光洁有弹性,真的是像年轻十岁。
“啧啧,阿爹果真是老当益壮,这一次看,跟以前在学校完全不一样,阿母功不可没。这下我们也就放心了。“
“与神仙在一起生活,能差到哪里去,走,陪我出去练练手,许久不曾有人与我练手,实在难捱。“
“好勒。“
这父子俩到了屋外,在宽阔的院子里,赤手空拳就摆开了架势。我和诸葛欣的随从狮子立在一旁观看。
只见诸葛和来双掌毫不客气地攻出。诸葛欣急忙凌空一跃,在间不容发之际,险险避过。诸葛和来随即一招“游龙惊凤“,身子攀上窜下,掠过树高,身子直往诸葛欣欺压过来。饶是诸葛欣应付得宜,亦已落了下风。诸葛和来还是攻势不减,看他那气势,就想是逼出诸葛欣动出真格,不要手下留情。武人的自尊,就是不希望对方给自己留一手,或者下不了手,那样打得不痛快,也试不出自己的真水平。或者认为对方看不起自己。
诸葛和来来势汹汹,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拳脚相加,逼得诸葛欣渐渐感到呼吸急促,不得不奋力反抗。“呵——哈——“呼喝声不断,五十招一过,胜负难分。院子里尘土飞扬,震天动地,令我们这些旁观者看得紧张激动,眼花缭乱。想不到,诸葛欣的武功仗着年轻气盛,与诸葛和来这位江湖老手有得一拼了。他们父子俩都是阿爹亲授,所以功夫绝招如出一辙。招式都是熟悉的,现在考验的就是人的反应力和耐力。
诸葛欣和诸葛和来两人游身缠斗,但见诸葛和来滴溜溜一个转身,登时一片模糊,然后这一片模糊在以极快的速度转动,只见四面八方都是诸葛和来的身影,端的是游龙惊凤,内力和轻功深厚。分不出真身在哪里,看得人眼花手忙脚乱。诸葛欣暗用阴柔的掌力,忽地一声大喝,双掌一推,以毕生功力之所聚,发出了极刚猛的一掌,倏然间,诸葛和来许多快速旋转的身影慢慢停了下来,清晰了,复原成一个人。
“哈哈哈,我儿武功大有长进。“
“刚才阿爹使出那一种幻影,从没见清风学校的人使过,祖父也不曾教我,那可是校外哪个门派的武功?“
“正是外邦武功。当年我到内蒙一带,与一位当地人结交成朋友,学了这么一招,常常可以使出奇制胜。我们中原这边少见。许多人,也不知其拆解法。“
“孩儿亦感觉甚是精妙。阿爹可教会我。”
“你如今是清风学校的当家校长,要学纯正的清风学校的武功,万不可学习这些旁门左道。”
“阿爹教训的是。”
然后,我招呼他们一起坐下来喝水吃点点心。阿牛拿来毛巾给他们两个擦脸擦手。我们仨坐在一起,说说话。
“阿爹可知,太子朱载塥已病死,被谥庄敬太子。”诸葛欣说。
“啊,他还是在我手上立的太子。”我说。
“算来,今年,他左不过20岁吧,英年早逝,谁料得到。真的是天意难违,我们想扶持他也不行了。”诸葛和来感叹道。
“8年前,摄政王朱厚铃已死。父母兄弟逐个去世,嘉靖皇帝更加信奉道教,好神仙老道之术,一心求长生不老,他到处搜罗方士,秘方。许多人因此而一步登天,一些文人给嘉靖皇帝撰写青词(道教仪式中向天祷告的词文)而入阁成为宰相。当时民间就有‘青词宰相’的说法。严嵩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极擅长写青词,揣测皇帝的心思,深受皇帝器重和信任。皇帝20多年不理朝政,都是由严嵩主持朝政,擅权17年之久。严嵩立朋党,除异己。造成兵备废弛,财政拮据。倭寇扰掠东南沿海,蒙古鞑靼贵族大举进入掠京畿,农民起议频繁,社会危机日益加深。”诸葛欣把当今时局与我们说了一下。我也是对当朝又可恨可气。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有何打算?”
“管理好清风学校。文武兼修,整装待发。重视农牧林,以备战乱不时之需。”
“嗯,很好。派人打入三皇子府邸,三皇子裕王朱载垕,后面会继位为皇。你们要好生辅佐,早日上位,才可以让百姓安心,天下稳定。”我说。
“孩儿谨记阿母教诲。”诸葛欣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江山亦如此,皇帝轮流坐。不要轻信哪一个皇帝,更不要忠心于一个昏庸愚蠢的皇帝,要看清历史发展朝向,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阿爹,孩儿记下了。”
“好了,看也看过了,你们回吧,不留你们吃饭了。”诸葛和来说。
“是,那孩儿下次再来看望阿爹和阿母。”
诸葛欣带着随从走了。
他每次一来一走,总是让我俩的心情翻滚一下。
“10年前,我变幻成假皇帝,做的那些布局,如今算是全翻盘了。”我说。
“也稳定太平了几年,也不是一无用处。”诸葛和来说。
“看来,世间之事上天都早已安排,争强好胜,处心积虑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如今,我们算是退休了。这把年纪,就不要多想了,天塌下来,有他们年轻人顶着。”
“夫君,说实话,你若不是陪着我,你肯定是要活到老奋斗到老的,你的身体里一直以来就是充满许多不安分的因子。”
“谁说是为了你,我就是发懒,不愿动了。”
“是不是这个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看,我与凡人有异,在我身边总有怪事发生,与普通人生活在一起,总要影响他们,所以,你就只能带着我隐居起来。我们与外界互不干扰,两相安了。”
“别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我去做饭了罗!来,帮我一起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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