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总是分派他做这个事,做那个事,又脏又累的活,必会支使他去做,他说,我简真就是他的女王陛下,霸道野蛮。我偶尔想起来了,就会顾忌一下,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就会体谅一下,给他捶捶肩,捏捏背,敲敲腿。然后,隔三差五,还会给他敷个黄瓜片什么的。当然了,我会帮他分担一下家务,比如做个摘菜、洗碗、扫地、洗衣、叠衣、暖床和缝衣等等小活。
有一次,我叫他去他山眼潭捉两鱼给我做菜吃。我现在特别喜欢吃那里的鱼,每隔两天就必须要去捞上一两条下来解解嘴馋。
“咳,咳,咳,我现在年纪大了,游不动了!”他故作老态,咳个不止。
“干不动,晚上活动怎么就精力旺盛了?“
“嘘——夫人,你怎么口无遮拦?“
“这里又没旁人。“
他指指天,指指地,又指指门外。
“你是怕隔墙有耳,有耳就有耳,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当然是要行夫妻之礼的。再说,能有什么耳朵,不就是鸟虫猛兽。它们听不懂人话。”
“要吃鱼可以,你陪为夫一道去。”
“好的,要不,我们带点调料去,我们就现抓现烤来吃如何。”
“那感情好,帮我带上一壶酒。”
“夫君,乖,你现在不能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虽说你是酒仙子,我是你的夫君耶,你就不能通融点?“
“你现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都48岁的人了,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看你能活几年?“正是因为年纪大,我才要好好享受这个口腹之欲。”
“不行,你就是不能喝,我还希望你能多陪我几年。我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你对我最好,最心疼我了,与我最贴心了。”
“好了,夫人,别说了。我禁住,不喝行吧。”
然后,我就开开心心上山去抓鱼,烤鱼吃去了。
山眼潭,水不深,刚没过我们的腰际。我们双双跳进潭里,用竹尖来插鱼。我们人站在水里,静静的,就当一根柱子一样,一动也不动,双手稳稳地握住竹棍尖,眼睛死死地盯着水下,发现鱼儿游过,就快速往鱼身上插。我的技术很差,十下有九下是白费功夫,只有一下是碰到一只亚健康的鱼。诸葛和来倒是一插一个准,插了三只鱼,收工,用小木桶装好。
然后,我们还要在潭水里游泳,比赛游泳。从这一头游到对岸,看谁先到。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我喊口令。
然后,两人拼力往前游,我也顾不了看他。只管好自己,没命地往前游去,我到现在都蛙泳,我使命划动手臂,然后一边用脚打水,人就像有小船一样,飞快向前挪动。虽然,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是,每次输的就是我。他赢在岸上,高傲地看着我。
“夫人,服不服输啊?”
“不服。”
“还不服,我都跟你比了8次了,每次都是你输,你不服也得服。”
“我还要来。”
“我才不跟你比了。没完没了,这鱼再放就要臭了。”
“可是,我还没有赢您呢。”
“下次再赢我。夫人,回家,我烧鱼给你吃,如何?”
“我想游泳。”
“赶紧起来,看你皮肤都泡皱了。”
“啊?”
我闻声赶紧跳起来。虽然,我已足够年轻,足够漂亮。但还是怕自己变丑,我就想维护自己这样美美的形象。
正值酷暑,但是山中,树木多,也不觉得有多热。但是有一样,树多的地方,蚊虫就特别多了。晚上睡觉就不容易安枕。我们用布做了门帘,和纱窗。还薰了蚊香,但还是有少量的蚊子进屋,“嗡嗡”吵死人,在我脑袋边飞来飞去。
“夫人,你先睡,我帮你打打扇。”
“那你睡得时候怎么办?”
“我皮糙肉厚,蚊子咬不动的。”
“讨厌鬼,谁说你皮糙肉厚。”
“相对于你来讲,不是吗?”
“想不到,我堂堂一个仙女,竟被一只小蚊子难死了。”
“明天,我们一起上市集上去缝一床蚊帐吧?”
“嗯,只能如此,要不然怎么睡了。”
第二天,我们夫妻关上院门,一起上集镇逛街去。好久,没有与人接触了,都有点不太习惯。觉得坐马车太颠,觉得街上人太多,空气很浑浊,噪声很烦人。
我们急急找到一间蚊帐铺,我们手挽着手进店了,根据我们事先量好的尺寸定做了一床。在厅里角落里,客人休息区等待。有一个小二过来倒茶给我们喝。
“老爷,这是您的小闺女吧。“小二说。
“我——!“我一听这句话,准备骂他。
诸葛和来把手压压在我肩膀上。示意我不要发作。
“我家老板说了,可以赠送一床蚊帐给她,只是要求到那边坐到床上给画师画一张相。然后贴在我们店的墙上,帮我打打广告就行。你们可否愿意?”小二继续说。
“小二,请你去回禀老板,我们家小闺女不愿意。就做一床蚊账就好。”
“是,是,老爷。“
小二很快就退下了。
“谁是你的小闺女?!“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逞一时口时之快,徒增烦恼。“
“不,我就希望别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
“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必到外去嚷嚷。”
取了蚊帐回来的路上,我闷闷不乐。我感觉我们这种老夫少妻总是被人误解。我们都得遮遮掩掩地过日子,心里有点委屈。
“怎么了?“
“没有什么。“
“别人说我们不像夫妻,主要就是嫌我老,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我替你委屈,我心疼你。“
“世界上,所以人都可以不理解,不看好我们这种老夫少妻的结合。只要你对我的心一如既往就好,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有什么能让我生气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你真的能不在意?“
“我是谁?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么一点小事还能气到我?你太小看我了。“
“以后,我们两个不要同时下山了,单独下去吧。“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那就让我呆在刺梅苑。“
“不行,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我怕有人打家劫舍,强抢民妇。“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与我出双入对,遭人白眼!“
他过来抱着我。紧紧的。
“你也知道,我与你凡人仙子不同,寿命有限。我现在就是要跟你腻在一起,与你出双入对,一刻也不敢分离。我怕你一走,就是8年,我可是再也经不起打击了。“
“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乱走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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