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贵也道:“郁婉,余婉,听着确实挺像的,只是也不能凭这么一个名字就确定是亲戚啊。”
郁垒娘道:“可是我对家里的事也不知道太多了。”
余小六不觉得这些信息很少,说道:“爹,知道这些还不够么,祖上都是一个地方的,经历也相同,连人名都对上了,怎么能不是亲戚。”
余宝贵说道:“我当然希望是了,可这么大的事,不能草率啊,郁家弟妹,你就没听郁垒爹说过,有没有什么能找到亲戚相认的方法?”
郁垒娘摇头:“没有,我只知道这些,这还是郁垒爹实在忍不住时偶尔说一点,我一点点拼凑出来的,不然他从不对我讲祖辈的事情。”
“那你见到郁垒爹的时候是什么样?你们俩是怎么成亲的?”
“我们俩是邻居大爷给我介绍的,我爹过世之后,我无依无靠,邻居大爷粥的铺子离郁垒爹的卦馆很近,知道郁垒爹没有妻子父母,我也爹娘,看我们俩人是苦命人,就让我们俩凑到一块儿了,后来宁州那边出事,郁垒爹去了一阵子,回来之后就带我和垒儿搬家了,我问他为什么搬,他说他算的,这边是垒儿的生门,到这里垒儿有机会活下去,我信他的,就跟他一起来了,谁成想……垒儿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他却没了!”
郁垒娘说着眼圈红起来,一个人带儿子过得太难,辛酸没处诉,跟可能是亲戚的人说起来,实在忍不住伤心。
余宝贵也替她难过,低头说道:“唉,果然也和我们一样艰辛,郁垒爹还专门去过宁州,看来真是不假了。”
余小六接道:“不是不假,这就是真的,肯定是当年太叔爷带着姑奶奶离开太伯爷和太爷爷,可是却没走太远,仍旧在青州住下了,后来他娶妻生子了,而太伯爷和太爷爷却都出事横死,为了不让妻子知道,他就没露面,或许想了结过往之类的,而他不跟家人说你们的所在,家里人当然也就不知道,他再过世了,姑奶奶和垒哥的爹就没法找你们,只能自己生活了。”
余宝贵点头:“是啊,看起来真是这样了,只是这要是真的话,那郁垒就算是我弟弟,你得管他叫叔了。”
“啊?!”
这下余小六可愣了,她兴奋了老半天,却没意识到这个,如果真认了这门亲,郁垒竟然从以年龄论的“哥”,变成有血缘关系的“叔”,辈份一下子长上去了,这让自己怎么叫得出口。
看着她吃惊,郁垒娘连忙解围:“什么叔不叔的,能知道有这门亲戚,咱们心里就踏实了,不用觉得像在外面飘着似的,至于辈份,按年龄算就行了,当年长辈们都分开了,咱们还何必再硬论回去呢,既然是小六和垒两个认识的,咱们就从他们这里算好了。”
余宝贵不同意:“那哪行,算起来咱们关系不远,还没出五服呢,郁垒爹和我爹是叔伯兄弟,我们的爷爷就亲兄弟,近着呢,这亲必须得论!”
余小六眼发直,既然父亲说这个亲发给须得论,那自己就必须要叫郁垒“叔”了,真是躲也躲不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不然郁垒娘一直惦记让自己给她当儿媳妇,这下成叔叔跟侄女了,再怎么也不能谈亲事了吧!
想明白她又开心了,乐呵呵朝郁垒叫了一声:“叔,以后你得照顾我这侄女啊,给我介绍生意别要分成钱了,等你老了我你打酒喝!”
她的话把郁垒娘和余宝贵都说笑了,郁垒却生气,白眼说道:“一边去!你才比我小几岁啊,等我老了你也就也老了,我儿孙满堂,还用你给我打酒!”
余小六也不服软,说道:“儿孙满堂?你想的还真美,还是先娶到媳妇再说吧!”
“娶媳妇怎么了,干我们这行的最好娶媳妇,随便糊弄一个就行了。”
“你当媳妇是小猫小狗啊,随便给点吃的就跟你来。”
外屋做饭的吕氏一直听着,听到终于认这门亲,她也高兴,来到门口说道:“好了好了,这下可有一门亲戚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不会有亲戚呢,结果又找到了!”
郁垒娘也道:“可不是,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真没想到,两个孩子说说话,竟然说出亲戚来了,大嫂子你这是忙啥呢,快别弄了,进屋坐吧。”
吕氏又道:“哎呀,可不能叫嫂子了,我们得叫你点啥呢,宝贵啊,这是不是得叫‘婶子’了?”
余宝贵站起身说道:“可不是么,正经是婶子呢,婶子你快点到里边坐,还有郁垒,以后得叫我大哥了,我这一把年纪,又有了个弟弟,这可真是好事儿啊。”
他们一个劲儿认,郁垒娘却说什么也不当这个婶子,硬要平辈论,他们在那里推推让让。
余小六和郁垒不喜欢这种客套,两人悄悄从屋里溜出来,到外屋见余四妮和余五妮一个在切菜,一个在烧火,两人便出了屋子。
到屋外余小六重重吁了一口气,说道:“哎哟,终于把这事弄明白了,只是让你长了一辈,好不甘心噢。”
郁垒道:“嗨,你不甘心,我还不甘心呢,平白无故就老了一辈儿,跟你爹称兄道弟,你觉得我会舒服?”
余小六暗笑:“不舒服你也得叫了,谁让你就那么大辈呢。”
郁垒挠头,说道:“算了,别说什么辈大辈小了,咱说说以后怎么办吧,我算看明白了,咱们两家,不对,要是从我爷爷那辈算,那是三家人,从来没都好过,肯定是和他们当年犯的案子有关,咱们得把这个风水改回来,不然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怎么改啊,你爹都没想到办法,你能想到?”
“想不到也得想,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咱们也得试,不然我的病肯定好不了,你们家,也没准会什么样儿。”
余小六说道:“我们家这里我可以守着,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倒是你的病,我根本不了解,你自己有头绪吗?难不成风水改回来,你的病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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